【肖战水仙】九嶷山轶事 第七章

言冰云不知道禅渊今天又是在发什么神经，但是看着昏倒的魏无羡，他又没有办法。

“跟你去看那个人可以，但是我师兄受不了你这里的鬼气，你得帮帮他。”言冰云说的一脸的不情愿。

禅渊看了看靠在言冰云身上的魏无羡，“这有什么难的。”手上随便捏了一个决，一团透明的东西将魏无羡包裹了起来，魏无羡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看着魏无羡舒展开的表情，言冰云也松了口气。

“好了，儿，在我这里他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禅渊一脸期待地看着言冰云说。

言冰云无奈，看就看吧，他还要去找师父，早点打发了这个难缠的家伙，早点去找师父。

禅渊一甩衣袖，带着言冰云换了一个地方，这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到处都是柔软的草地。禅渊走在前面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凉亭“你爹爹就在里面。”

白色的凉亭挂着雪白的纱幔，纱幔随着轻风摆动，好一个美不胜收的地方。言冰云看了眼一身黑色的禅渊，心里嘀咕，这可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啊。

渐渐走近，透过纱幔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张软榻，上面躺着个一身白衣的人。

禅渊轻轻撩起纱幔，动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里面的人，回头对言冰云说到：“儿，你看，这就是你爹爹，是不是特别好看？”

看着那般小心谨慎的禅渊，言冰云也有点好奇地看了过去。到底是谁会让禅渊如此珍视。

“师父？！！！”言冰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软榻上躺着的分明就是时影，连衣服都还是穿的他几天前离开的那一身。

“？师父？”禅渊一脸疑惑地看向言冰云“他是你师父？”

“你把他怎么了？”言冰云懒得理禅渊，赶紧来到时影身边，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老子跟他还真是天定的缘分啊。”禅渊低着头兀自笑了起来“几万年前遇得到，现在还能遇得到。还跟我说什么缘浅，不复相见，这哪里缘浅了？”他越笑越癫狂，眼泪止不住的掉。不知道是几千年还是几万年了，他禅渊竟然又会落泪了。

以下为禅渊的回忆

很多很多年前，禅渊现在有些糊涂了，早已记不得是多少年了，大概也有个几千年几万年了吧。那时候禅渊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刚接任了鬼王，正是觉得天下老子第一，谁都得匍匐在老子脚下的时候。

他不甘心鬼族一直生存于黑暗的地底下，所以心高气傲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带着鬼族四处征战。

那时候的天界腐朽不堪，禅渊率鬼界大军很快便把天界打得溃不成军。天界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佛界。佛界派了普陀尊者前去相助。

禅渊还记得他第一次见那个人的时候，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袈裟，就像他那个人那般纯净无暇。禅渊眼睛都亮了亮，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可是再好看，挡了他的路都得死。

禅渊和他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始终没有分出胜负。

“天界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何要这般帮他们？”禅渊不想再跟他打，再打下去自己也占不了什么好处。

“阿弥陀佛，我并非帮他们，而是不想你再妄造杀孽。你又为何执着于征战杀戮呢？”普陀说。

“老子，就是看不惯仙界那些小人将我鬼界踩在脚下，凭什么他们天生就比我们高一等。”

普陀看着一脸倔强的禅渊，思酌了片刻。

“我带你去这世间看看，因为你的征战，什么才是真的苦与不公，如果全都看过经历过，你还是要继续，我便不拦你。”

禅渊看着普陀，去看看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反正自己的心坚定得不得了。而且还能趁此机会让鬼界的军队休整一番，喘口气。于是禅渊愉快地答应了。

普陀带着禅渊走遍了六界，看到了无数因为禅渊的征战而家破人亡痛苦不堪的人，对比他们所经历的这些，禅渊感觉自己经历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在普陀的感化下，从来不曾有过怜悯之心的禅渊竟然生出了良善之魂。

禅渊看着一身洁白的普陀，越看越喜欢“和尚，我觉得跟你待一起久了，我都变了。”

普陀闭着眼转动佛珠念经，听到禅渊的话，嘴角不自觉勾了勾。“于你有益，我也算功德一件了。”

禅渊看着普陀勾起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亲了上去。

普陀赶紧睁开了眼，一脸疑惑的看着禅渊。

“和尚，我一直觉得你特别好看，为什么要出家呢？多浪费啊，我喜欢你，以后我们一起徜徉六界，做一对自在快活的伴侣怎么样？”禅渊用手撑着头，一脸迷醉地看着普陀。

禅渊不知道就是他的这个亲吻，这番简单的话语，让这个本来心无旁骛不染尘埃的普陀尊者动了尘心。

普陀知道自己跟禅渊一样动心了，可是早已许身佛门的人是要断情绝爱的。普陀很想骗自己，只要不承认不说出来，没有人知道他动尘心了。可是佛在心中，就算他能隐藏，别人不知，佛也是知道的。

普陀很痛苦，将自己关在山洞里向佛忏悔。

禅渊不知道普陀为何将自己关在山洞里，还以为他在生气不相信自己的真心。便每日都到山洞外等他，跟他表白，告诉他自己的心有多真。

可是普陀一直也没有出来见他。

直到有一日，鬼界的士兵来报，由于禅渊整日在这山洞外等普陀，仙界已经重整好了军队攻打鬼界。仙界这一次的有备而来让鬼界完全招架不住，已经溃不成军了。现在整个鬼界都在等禅渊回去主持大局。

禅渊在山洞外跟普陀道了别，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告诉普陀自己对他的心有多真了。作为鬼王他是不能有良善的，而因为普陀带他看尽世间悲苦，禅渊如今已有了良善，他的术法就失去了往日的锋利和决绝。

禅渊去了战场，他的法力果然削弱了很多，在一众仙界将领的围攻下，禅渊不出所料地败下阵来。那些仙界的人想他死，想他灰飞烟灭，早早便设下了灭魂阵法，只等禅渊败下阵来的那一刻，让他再无回转的余地。

可就在阵法启动的时候普陀赶来了，他替禅渊挡下了阵法。弥留之际，普陀说：“你我缘浅，此生注定不复相见，这一劫也早就是命中注定的。但愿我身归混沌后，你能远离尘嚣好好活着。”

普陀没有告诉禅渊他爱不爱他，但禅渊是爱极了普陀。普陀身陨后，禅渊便有些疯疯癫癫的，他回了普陀的那个山洞，抽出了自己的良善之魂，做回了那个无情冷血的鬼王，杀回了天界。等重创了天界以后，鬼界也一片生灵涂炭，禅渊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得很。他遵循了普陀的话，远离尘嚣，好好的活着，只是有些疯疯癫癫的。

一直到几百年前，禅渊回了普陀的山洞，发现被他抽出来的那一缕良善之魂有了自己的思想。禅渊觉得有趣，便想用自己的鬼气滋养他，可是那家伙倔得很，根本不让他的鬼气沾染到自己。就在十几年前这缕良善之魂，终于修成正果，投胎有了人形。禅渊也没地方可去，便整日跟着他，可禅渊的鬼气太重，总是给他招来很多不好的事。一直到他十二岁，意外去了九嶷山拜师。禅渊知道九嶷山上有个飞升了的仙上，他不想与仙界的人有任何接触，便没再跟着那孩子，但是偶尔无聊了，还是会去看看他，毕竟是自己身上剥下来的一部分，就跟自己的儿子一样。

Ps.禅渊不是言冰云的心魔，是言冰云的本体，言冰云只是禅渊因为普陀而有了的良善之魂，就像第二人格一样，只是他被禅渊抽出来了，看似独立了。而且他是在几百年前才有的自我意识，再加上投胎，他根本不知道禅渊和普陀的事。禅渊经常疯疯癫癫的，就算说过，言冰云也不会相信，不会放心上。

时影才是普陀的心魔。他是普陀在山洞里向佛主忏悔时，又放不下禅渊而生出的心魔，他承载了普陀对禅渊的情感。只是普陀生出这个心魔之后就身陨了，所以时影虽然继承了普陀的干净纯粹不染尘埃，却没有普陀的记忆，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时影在普陀离开山洞后就自己飘出去到处游荡了，所以后来禅渊回山洞抽出良善之魂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时影是自己飘到九嶷山然后慢慢修炼出人形，再慢慢飞升的。他对过往的记忆都很模糊，只知道自己在九嶷山简简单单地长大。（不知道这两个设定我有没有解释清楚，看似有点像，其实本质是不一样的。言冰云和禅渊就是一个人的两个人格，禅渊死，言冰云也会死的。时影是普陀的心魔，普陀死，时影并不会受影响，因为他是从普陀那里脱离出来独立的个体。）

禅渊和普陀是双箭头，一个无情冷血的鬼王因为一个人生了良善，一个断情绝爱的和尚因为一个人生了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