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如果指挥官死在了战场上——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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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该篇主要为过渡章节，为了使情节尽量合理，内容以对白为主，可能会有些无趣，还请多多包涵哈
|尽量减少ooc
以下正文：
执行部队下属的“灰鸦”，是一支名声响亮的传奇小队。
作为队长的露西亚，曾在无数战火中得到淬炼，有着极为丰富的作战经验。
而每一位被她征入灰鸦小队的同伴，也都是各自领域中出类拔萃的精英。
另一方面，关于灰鸦小队创立背后的各种神秘传闻，也几乎从未有过停止。
比方说，最近几天才开始在士兵之间，悄悄流传着的一个……
……
……
“你是说，灰鸦小队的丽芙，成为了……升格者？”
“根据汇总的资料与现有的口述，是的。”
昏暗的办公室中，一身制服的少女静静伫立着。金黄的发丝憔悴地散落在肩头，精致而毫无波澜的面容，在浓重的阴影里隐约可见。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大手中握着的钢笔停止了书写。
仅仅过了几秒钟，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放下钢笔，男人开始整理起桌面上层层叠叠的文件。
专注地，一丝不苟地，摊开的文件被理得整整齐齐。
然后将文件形成的小山挪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男人拎了拎左眼的眼罩，略有疲惫地开了口，
“资料给我。”
……
一片昏暗之中，哈桑静静地翻阅着终端上的信息，一言不发。
眉头越拧越深。
“啪”
男人关上了终端。起身，办公椅在坚硬的金属地板上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赛利卡，带我去见见那些士兵。”
“是，议长。”
在等待哈桑将大衣披好的时间里，赛利卡的目光静静地越过办公桌，投向了窗外。
她看见了浓重的夜色。
……
深夜的生命之星，极少能见到人类的身影。
苍白幽深的廊道仿佛无穷无尽地向前延伸，漆黑的宇宙成了背景，两侧的舷窗单调地排成纵队，空洞地映着天花板上冰冷的灯光。
哈桑看到，在远处构造体维护科室的隔离门前，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旁的金发少女不动声色地停在了自己身后，望了一眼角落里黑掉的监视器，哈桑无声地叹了口气。
远处的那人仿佛注意到了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带半点感情地转过了头。
眉眼冷峻的老人，仿佛很不满地哼了一声，
“哈桑，你来得真慢。”
“尼科拉……呵，都这个点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可别说你在等我啊。”
“哼，你不就是这样的人。”
突如其来的沉默，笼罩了两位老人。
无奈地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哈桑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也不是闲的没事会慰问士兵的人，所以……你问出了什么？”
没有去问尼科拉是怎么得到消息的，那根本没有意义。
皮鞋踏击着金属地板，空荡的回声中，尼科拉慢慢踱起了步子，
“你应该知道，自从028号城市收复作战失败、灰鸦的指挥官战死之后，在028号城市继续驻扎的四支构造体小队，近几天陆续失去了联络……”
“……而后续的救援单位跟进时，十二名构造体全部被找到。尽管被找到时都被拆得不成样子，失去了行动能力，但都只被轻度感染，维持着还算稳定的意识海……是这样吧？”
点了点头，尼科拉不带感情地开了口，
“你觉得……这代表着什么？”
……刻意地，不想伤人。
没有温度的灯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哈桑捏了捏鼻梁，思索着，慢慢地开了口，
“有至少一个能够控制感染体与病毒，类似于升格者的存在，想从我们这里拿些他们没有的东西，然而……并不打算与我们正面冲突。”
普通的构造体小队无法与升格者正面抗衡，所以他们的存活已经说明了某些东西。对面要么是有所忌惮，要么是另有图谋。
不过……
走到自己前方的尼科拉偏过头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哈桑感到他好像有点嫌弃地瞟了自己一眼，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清醒地看到了，是谁对他们动的手。”
……嗯？
思维有一瞬间的转不过弯，不曾注意的寒意瞬间蔓延上哈桑的后背。
“……！”
右眼瞳孔微微收缩，劳累了一天的倦意瞬间蒸发。
“难道说……”
背对自己的男人停住了脚步。
“我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就马上派人控制住了所有知道情报的人员，并对总共十二名构造体进行隔离询问。”
“可惜，得到了同一个回答。”
尼科拉转过身来，往日如鹰般犀利的眼中也带上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烦闷，以及……
……罕见的挫败。
“袭击他们的，是原灰鸦小队成员，丽芙。”
……不是吧。
哈桑张了张嘴，又缓缓合上。停顿几秒，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
“消息可靠吗？”
此时此刻，哈桑觉得尼科拉肯定在心里鄙视自己。
“你是在怀疑我吗……灰鸦的名头太大了，在执行部队也算家喻户晓。何况她还获得过一级军功，不会看错。况且……他们没有撒谎的必要。”
……这样啊。
轻轻揉了揉头发，胸前暗金色的领带夹泛着冷冷的光。
……麻烦了。
慢慢走到舷窗前，哈桑伸出手，撑在面前透明而冰凉的玻璃上。
透过自己那悬浮在另一端的、有些憔悴的映像，在深邃而无边无际的宇宙中，哈桑静静地注视着仿佛咫尺之遥的地球，一抹苦笑逐渐浮现在嘴角，
“……你在发呆？”尼科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并不是。”
转过身，哈桑理了理大衣的下摆，双手插兜，神色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那些知道消息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他不安的最大来源之一。
短暂的寂静之后，尼科拉侧过头去，望向了长廊的尽头，
“除了你的人，我把其他的马上换成了我信任的几个家伙。”
但是，哈桑在心中这样想着。
“……但是，救援单位接触的人多，眼杂。就算是我，也不能做到完全的信息封锁。现在，流言已经在某些小队之间传开了。”
“一旦‘灰鸦的成了升格者’这个消息广泛传播，不管对高级士兵，对灰鸦，还是对执行部门，都会产生不小的影响 。”
“更何况，花园里那么多居心叵测的家伙，最近活跃了很多。灰鸦毕竟是我们培养起来的，这件事只要那些人暗中悄悄引导一下，我们两个，乃至议会，都会不安稳。”
……还有黑野，哈桑在心中默念着。
“还有黑野。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一个跟空中花园联系紧密，不，甚至可以说履历完全透明的升格者，他们绝不会安分……麻烦的是，没人知道他们手有多长，现在闻到了多少味道。就算他们已经开始动作，也不足为奇……啧。”
哈桑静静地听着，在尼科拉停顿的间隔，他忽然开了口，
“说这么多，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所以……你的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这是陈述句。
尼科拉闭上了嘴，静静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一点一点地，嘴角逐渐扬起了一个冷冽的弧度，
“呵，还是你明白我。”
顿了顿，尼科拉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狠厉，
“我会让灰鸦剩下的两个，现在，马上，去把她带回来。”
冰冷的灯光倾泻而下，空旷苍白的廊道里，哈桑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
尽管有了猜想，他没想到尼科拉真打算这么做。
插在衣兜里的双手抽了出来。
“尼科拉……议会不是黑野，灰鸦也不是三头犬。我不信这几天你手下的人，没给你提到露西亚和里这两天跟人偶一样的样子。”
“他们的指挥官刚刚战死，队友拆掉定位器叛逃，我不认为，这个任务可以现在交给他们。”
抬起眼帘，沉下嘴角，尼科拉目光毫不留情地扎在自己脸上，
“哈桑，灰鸦作为王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必须屹立不倒。”
“灰鸦指挥官的死对他们的影响过大了。他们现在的状态，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
“如果他们不能跨过去，只能说他们不合格。至少，灰鸦失去了作为精锐、作为旗帜的意志与价值。”
缓缓摇了摇头，哈桑皱起的眉间透出几分显而易见的不满，
“有些话我不想直接说出来……但你真的不觉得，这样子对他们稍微有些残忍了吗？”
“灰鸦是优秀的士兵，但他们还太年轻，都是孩子……”
望着哈桑，尼科拉同样垂下了眼皮，
“哈桑，你还是妇人之仁。他们不是孩子，你必须把他们当成士兵。我再重复一遍，作为王牌，作为旗帜，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灰鸦必须屹立不倒。”
“但也至少给他们一些时间……”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黑野把‘她’擒获？还是说你想看着他们一直沉沦下去，最后变成废物？”
冷硬的话语刺进耳朵，张了张嘴，哈桑发不出一点声音。
……尼科拉说得没错。
哈桑知道，露西亚和里，这两天没日没夜地泡在训练室中。跑去找露西亚单挑的卡列尼娜终于如愿，却现在还躺在这生命之星的某处。连她那不知把多少感染体砸成废铁的核基红龙，也几乎被砍成了一堆废铁。
大概是因为没保护好他们的指挥官，那些几近自虐式的高强度训练，让后勤部门和技术部门的报告里都在因为这里那里猛增的损耗向自己抱怨。
虽然尼科拉说的是有点夸张了，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露西亚和里的确可能永远找不回他们原本的情感，只能成为单一的战斗工具。
锋利的刀刃，坚强，却易碎。
或许某些人喜欢这样的手下，但哈桑不希望看到他们成为这个样子。
……他们本应是王牌，更应是旗帜。
轻轻正了正浅灰的领带，尼科拉瞟了眼哈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无论在哪里，有些该做的事是不会变的。我如此安排，只是为了增加成功的可能性而已……”
“但你考虑过后果吗？”
低沉地开了口，声音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哈桑抬起眼帘，沧桑的面庞上透着少有的冷峻。
“灰鸦全灭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如果露西亚和里也走到了对面……”
“这个代价，我们承受不起。”
尼科拉在盯着自己。
沉默地，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廊道的空调温度打得很低，空气是干燥而冰冷的。在两人对峙的沉默间，有什么深黑的东西在涌动、在膨胀。如同在漆黑深海中沸腾的火山，无声而剧烈地翻滚着。
寂静无限延长，空白被拉伸成了极细的一条线，只留下两个对峙的黑点。
“……看来，你还是把他们当做孩子看。”
尼科拉闭了闭眼，再睁开，只剩下彻底的冰冷。
“机遇和风险都摆在眼前，某些事情你我都做不了主。”
“如果你真的把他们当作孩子，就更该让他们去面对。毕竟承受不了折翼之痛的鸟，是飞不远的。”
“论实力，灰鸦的确很强。但论承受能力，过深的羁绊让现在的他们，几乎超不过我手下任何人。”
“哈桑，我们已经老了，属于我们的时代早已过去。人类的未来将由他们来开辟，他们即将踏上我们经历过、没经历过的道路，而你，不可能一直护着他们。所以，灰鸦必须要成熟。”
“我知道这会有风险，所以才特意告诉你。是的，我不是来跟你商量，而是来通知。无论你是否赞同，我都会采取行动。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待会儿谁去见灰鸦而已。”
“你很了解我，为了达成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轻轻捏了捏眉心，尼科拉无声地叹了口气，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次蜕变的机会，也是一次考验。在战场上，军火库里一枚擦着的手雷比轰过来的榴弹更危险。”
“如果真的出现了最坏的情况，只能说我们都看走了眼。花园不需要这种‘精锐’的存在，如果和他们指挥官的那些经历会使灰鸦成为隐患，那我宁可把他们的记忆清除，再从头‘培养’一次。”
“至少，现在的他们，配不上‘灰鸦’的名号。”
……
……
“那你去跟他们说吧。”
转身，哈桑踏着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走向了生命之星的出口。
双手暗暗攥成拳头，又松开。哈桑望了眼天花板，发泄似的甩了甩头。
……这里的灯光还真亮啊。
尼科拉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哈桑那有些萎靡的背影在苍白空荡的长廊里渐行渐远，听到了干冷空气中，男人的最后一句话，
“这种事，我不会去做。”
……
……
……斩击。
斩击，斩击，斩击。
那是仿佛感觉不到疲惫的，接连不断的斩击。
黎明机体在从训练室送到后勤部的路上，鸦羽机体在从后勤部送来训练室的路上。自从换上红莲机体训练只过了四个多小时，而从挥刀中传来的越发明显的艰涩感中，露西亚知道红莲也快到极限了。
但她不在乎。
斩击，斩击，斩击。
不间断的斩击，狠厉的斩击，这几天她在训练中砍碎的数据虚像已然上千。
手里的制式刀崩断了十来把，投影仪器也因过热而报废了两台。
她也不在乎。
斩击，斩击，斩击。
她不愿停下。
……
……
突兀地，面前的数据虚影在手中的刀刃还未触及时，一下子崩碎了。
“……里，跟你说过了，我不需要休息。”
侧过头来，不远处胸口正微微起伏的青年却同样皱着眉头。枪口附近的空气因高温而微微扭曲，衣衫有些凌乱的里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操作的……是更高权限的执行。”
突如其来的生冷人声从背后传来，打断了两人些微的迷惑，
“灰鸦小队的二位，尼科拉总司令要见你们，请立即跟我来。”
……
……
黑暗没有边际，如浪涛汹涌的漆黑的海，淹没了寂静的城。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两粒微不可察的光点从远处天穹的一角滑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中渐渐清晰。
一架运输机于城市边缘降落，一束刺眼的光束从探照灯射出，将它前方一小片残损破碎的墙基照得惨白。
沙石被强劲的气流所裹挟，四处飞扬着。两道人影从运输机上一前一后跳下，衣物在轰鸣声中猎猎作响。
露西亚回过头来，刺眼的灯光使她不禁眯起眼睛，深黑的逆元装置折射着白光。
握紧手中的朱桦，露西亚垂下眼帘，轻轻抿了抿嘴唇。
“里，出发。”
转身，迈步，露西亚任由深黑的发丝于呼啸的风中肆意飞扬，逐渐与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无声地吐一口气，里习惯性地拿着零度定标甩了个枪花，跟在了露西亚身后。
背对着光芒，他们走进了黑暗。
【未完不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