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老攻在异世界当魔王?!》第Ⅱ篇第七十章

第Ⅱ篇第七十章.
装潢大气简约的阁楼上,老森一边抽着烟袋,一边低头俯视下方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军队们,手里的“枪杆”打了个转,微微张口,一个个烟圈就被喷吐到半空中,消散在北境寒冷的空气里。
他懒散地躺倒在铺着软垫的长椅上,微微发福的大肚子稍稍露在外面,上面雪白蓬松的毛发看起来手感极佳。
在他身后的房间里,许久未见的猫兽管家阿杏正借着拐杖,有些笨拙地在木质地板上行走,见白犬回过头来,视线毫不避讳地打量在他的身上,阿杏本能地回避着对方的目光。
他耷拉下耳朵,卧病的这些天,他的毛发都有一些凌乱打结,也没有心思像之前那些时日喜爱打理自己。
“病刚好就急着起床,上赶着再把自己折腾废吗?”
老森嘴上不饶人,但却也从长椅上起身,缓缓朝着阿杏走去。
可即便他来到跟前,这只向来听话懂事的“小猫咪”却一改从前乖顺的模样,不愿意看他一眼,撇开眼睛故作淡定的消沉模样,看得老森心里有些莫名的火气。
他撇嘴冷笑一声。
“生气了?”
“气我不把自己魔族身份的事情告诉你?还是其他的什么?”
“……没有”
阿杏反驳的声音没比蚊子大多少,却依旧闪躲着不敢直视白犬的目光。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很清楚,肺部的症状已经病变,基本就已经到了只能在床上等死的地步,现在却突如其来地痊愈了,思来想去也只能是森叔的手笔了。
可他对于魔族刻在心底深处的厌恶感,以及对于森叔本身的崇拜和依赖在彼此碰撞着,让他自己都已经搞不清楚如今对于这位把他养大的“救命恩人”该抱有怎样的态度。
逃避确实是懦弱但却非常有效的方法,只可惜白犬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
他伸手向前一推,阿杏便在自己的惊呼声中失去平衡,倒在了身后他那张柔软宽敞的大床上。
猫兽眼冒金星,刚一抬头准备起身却发现白犬早已经欺身上前,俯首望着他,眼眸里有戏谑,也有着某种更加深层次的情绪。
他们靠得太紧,就连吐息都吹拂在对方的眼睫毛上,惹得阿杏心慌意乱。
他本能地想要逃开,但白犬素日里看着懒散,力气却大得吓人,牢牢扣着他的手腕一动不动。
一根相比起兽人更加纤长的舌头从他的嘴里伸出,扫过嘴角,脸上一副直视着美味猎物的捕猎者的目光,口吻不容置喙。
“你要牢牢记住了,我的小猫咪。”
“你是我捡回来养大的,是我的所有物……”
“这份恩情,你打算怎样来偿还呢?”
他松开一只手,挑逗似地摸了摸阿杏那略微发烫的耳尖,眼眸似乎更加深邃,自言自语道。
“养这么大了……应该也可以吃了……”
吃……吃了……
森叔要吃掉他吗?
生啖血肉,食髓噬骨……
恐惧感慢慢在心头蔓延,对方眼眸中的欲望毫不掩饰,在这样的注视下阿杏感觉自己甚至连动一根脚指头都做不到。
他闭上眼睛,呼吸都带着颤抖,似是已经放弃抵抗,直面自己的宿命。
将自己养得这么大,也已经是仁至义尽,对于魔族来说,更甚至是大发慈悲了……
自己无以为报,也只有这副身体……
阿信吞了吞口水,紧闭着双眸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森叔的手已经从自己腰间的缝隙,透过衣物的布料抚摸着他的腹部。
森叔的体温很高,动作很是轻柔,阿杏居然萌生了一股“被摸的很舒服”的错觉,也许这就是临终的关怀了吧,他这般想到。
就在白犬的兽爪想要继续向上抚摸时,阁楼的下方却传来了一阵突兀的惨叫声。
而且这惨叫……似乎有些熟悉?
随之而来的便是砰砰砰——迈着步子走上楼梯的声音。
森叔的手瞬间离开了自己的身子,阿杏有些疑惑地张开眼,却发现对方此刻正悠闲地倚靠在门边“吞云吐雾”,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个梦一般。
那温暖的触感明明前一秒还停留在自己的肉体上……
阿杏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只感觉微微的发烫。
而那惨叫声的主人此刻也一把推开了房门,正是素日里一向沉着冷静的时蒙。
灰狐狸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丝毫不见平日里良好的举止素养,此刻的他披头散发,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刚一进门就口吐芬芳,惊呆了一旁不知所措的阿杏。
“那个天杀的魔王!”
“仗着自己实力强横,居然……居然硬抢走了我三条尾巴!”
时蒙身后那原本精心打理的八条尾巴,如今也是乱糟糟的,仔细数数,也确实只剩下了五根。
他从八尾狐变成了一条五尾狐!
原本当年时蒙的第九条尾巴,就是因为在魔王深陷围攻的那一场战争中靠得太近,被余波所波及,受伤严重。
虽说对于魔族永生的特性来说,千百年后也还是能够恢复如初。
但时蒙向来耐不住性子,忍痛用自己的一条尾巴换了自己的半条命,不必忍受千百年恢复元气的苦日子。
现如今,又是被魔王一口气连拔了三根。
他这四根尾巴全都是送在了魔王的头上!
阿杏愣愣地看着自己印象中总是摆着一副神秘笑脸,教养极高的时蒙老板如今一副仿佛就要张嘴喷火的模样,顿时就将方才森叔试图对自己“下手”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
凯都北面城郊的一片向阳的山坡,在这依旧微冷的季节,盛开着一簇簇粉白色的花朵。
花朵散发的味道混杂着泥土的芬芳,让这片地界原本的氛围显得稍微不那么沉重。
在这片被雪白色石头所围起来的园区,埋葬着北境历史上身份最为显赫的先祖们。
白戾身殒后,其子白岚为其举办了盛大的国葬,让他的身体摆脱了对于国家要事的执着和对战事的担忧,长眠于此。
他的墓碑被石工精心雕刻,位于墓园的正中心位置,面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而在它的一侧,坐落着另外一块更小的墓碑。
王后身为精灵族,并不会留下尸体,她也只能以这样一种方式,陪伴在白戾的身侧。
几束鲜花被放在了墓前,近一个月的风吹日晒,也几乎没有任何凋零的迹象。
先王下葬,这一段时间墓园会有士兵把守巡逻,一双双眼睛一天几乎不间断地从墓碑上扫过,直到日落西山,士兵们换班时,才得以有一段空闲时间。
墓旁的一棵大树底下的阴影处,一只龙爪悄悄将白沃送了出来。
白色的狼爪踏在青草地上,却仿佛如坐针毡,他这几日休息得不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美丽的异色瞳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才算是能提起原本有些灰白的脸色。
他手里握着鲜花,却有些不敢弯下腰来直视面前的墓碑。
或许是自知没有勇气站在自己“父亲和母亲”的墓前,他也只是在两个墓碑前各放上了一束花,而后便匆匆退开了。
回到树下,龙垣的阴影再次将他笼罩,他抬头一瞥,不经意间窥见了距离“父母”的墓碑靠得最近的另外一块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凯文.弗朗西斯’
这个名字他略有耳闻,在他以“二殿下”的身份住在宫殿里的那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偶尔能从侍从们的口中听见这个名字。
偌大的墓园里,墓碑的数量却屈指可数,唯独这一块的体积能够与白戾的相媲美。
“凯文.弗朗西斯……”
那是上一任北境之主的名字,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一片冻土,甚至包括连自己妻女的性命,最后战死沙场,遗骨至今未被找到。
联想起白戾的所作所为,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或者北境这片土地有一种特殊的诅咒,统领它的王者,注定都不会有一个圆满的家庭。
但至少白岚目前尚未娶妻生子,作为新晋北境之主的他,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这是他这个身为穿越者的“假弟弟”所帮不上忙的。
他隐于黑暗之中,任由龙垣将他带向别处,只是在移动的间隙,他不由得问道。
“阿垣……北境和萨撤之间的战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问题问得龙垣微微一愣。
他低下头来看着阴影里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出神的白沃,开口回道。
“不清楚……”
“在小沃你出现前的几百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魔域的旧魔宫里沉睡,鲜少去管外头的事情。”
“但左右也不超过几百年的事情……”
白沃向后靠了靠,试图在一片漆黑中寻找那一丝熟悉的温暖。
“那阿垣,你听说过……凯文.弗朗西斯……这个人物吗?”
龙垣似是思考了片刻。
“听过……但不多……”
作为北境的上一任君主,去世也就大概四十多年前的事情,对于龙垣身为魔王时动辄几百年的沉睡时间,确实不值得一提。
这个名字也就仅限于“听说过”的程度,要再想听更多的消息,龙垣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小沃……突然对北境的战事这么关心……”
最近小白狼的心态波动有些大,龙垣明白他在对异世界白戾夫妻的死亡而自责,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和能力去挽回什么东西。
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收集齐齐这些素材,回到原本的世界去,再一次看见白戾完完整整地站在小沃的面前,才能够彻底释怀。
“没什么……问问而已……”
白沃垂眸,他们的第一个素材“极北冰魄”已经拿到了手,这一趟北境之旅也终于要告一段落。
或许在这片冻土上发生的事情确实太多,他们确实需要将目光放远,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
他歪着脑袋靠了靠,倚在了龙垣肩膀上的位置,语气略带疲惫又依赖地问道。
“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龙垣伸手,那本书便自然地出现在了他的掌心,缓缓摊开。
“大部分的素材所在地都是未知的,但其中也有几个十分的固定……”
他的龙爪在飞速翻面的纸张上一停,白沃闻言看去。
“鲛人王之泪和地母神之芽……”
龙垣解释道。
“鲛人居住在东面海域的沉没之城,族群中魔法天赋和实力最为强横的个体便是鲛人王。”
“而‘地母神’是精灵族对其母树的爱称,母树生长在沉没之城更东面的群岛之上。”
所以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
便是沉没之城,和精灵群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