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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思

2023-07-22 14:57 作者:温岚之轩  | 我要投稿

   离思   --《长相思》番外自给自足 (中间中括号内的部分内容摘自原著) 站在黎明的清水镇上眺望,不远处,海天相接。放在往常,自然是良辰美景,可如今,碧洗的海和湛蓝的空都无一例外的染上了鲜红颜色,空气里弥漫着无尽血腥。大军压境,神农义军不得不在白衣相柳的带领下撤出清水镇周边。   “众军听令,一千死士,随我阻敌,余下所有将士,突围!”   “所有死士,记得你们今日所为皆是为了袍泽。”   “为了袍泽!”   “为了袍泽!”   ......   军中,蓐收大将军已经下令合围。而另一边,“共工”最后一次凝聚起神力,封印了些什么,他走出营帐,只在原地留下一枚白色蛇蛋......   大战一触即发,“共工”身边的死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那些未寒的尸骨,曾经都是与他并肩作战的袍泽啊。这一切的悲剧又从何而起呢?也许自他选择在清水镇一箭杀了赤水丰隆的时候结局就已经定下了罢,又或许,他的宿命,早在几百年前被共工将军救下的时候就已是开端。真正的共工此时大约已在不周山脚下了,他和他的袍泽已等不到那个他亦师亦友之人的消息。那个他曾经回答不了小夭的问题也不必再想,因为他从未给自己留过机会。而这一次,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大抵是回不来了。  海浪划过一片荒芜的岛礁,蓐收和愚疆的追兵已然登上荒岛,可神农义军的一千死士对上十万大军,却没有一个人投降,全部战死。愚疆已是神族第一高手,却一直打不过早已受伤的“共工”,直到蓐收下令,万箭齐发。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之痛。”相柳轻哂,顾不上倒下时现出的真身,就已阖了眼。  狼藉之中,无人察觉一枚白色的蛋被几个咕噜扫进了大海。   ......   九头妖死了,蓐收并不意外。相反,这对他,甚至是整个大荒来说都无疑是件好事。因为相柳实在伤了太多的士兵,很多士兵都想拿他的尸身泄愤,但蓐收鞭笞了他们,下令撤退--相柳死了,最艰难的战役已经打完,没有必要再做无用之功。他们刚撤出海岛,相柳的尸体竟然化作了黑血,喷涌而出。毒性剧烈,所过之处,草木皆亡,连土地都变得焦黑。蓐收看着再无一活物的海岛,脸色瞬变,心中后怕--若非他敬重这位对手,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只怕他也逃不掉。   ......   “唳--”   只见一只白羽金冠雕低掠过天穹,朝着玉山而来。獙君还记得上一次看见毛球的时候,而今转瞬已过了人间半个百年。毛球的主人依然不见踪影,的确,他也来不了了。   作为神农义军的将军,相柳兑现了曾经对共工许下的诺言,他从不亏欠他的袍泽,可对于清水镇的玟小六,也是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联系。“情人蛊已解,你我此后再无关系。”残忍冰冷的话语还萦绕在小夭耳边,那个白衣的人儿再也没回来过。她从甲板起身回了船舱,翻出了那个大肚笑娃娃--从收到这礼物的那天起她就开始怀疑了,扶桑神木主火,并不适合雕刻,獙君怎会用它来做这个笑娃娃?只有那个人,连一段狌狌镜里的记忆都不肯留给她的那个人。这五十余载,她曾多次孤身前往黑岛,也与璟游历大荒,却始终找寻不到那人的一丝踪迹。这一次回来,也该去玉山坐坐了。   即便跟了那白衣九头妖这么多年,毛球始终还是那只雕,就像当初它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九头妖做的东西却要说成是那只狐狸做的,如今的它也不能理解为何小夭在九头妖死后倒对他念念不忘了。只是它一只雕漂泊了许久,终于感知到了九头妖的一丝气息,能让她找到也好。   “你是说,相柳或许还没有死,只是......找不到他的所在?”小夭的眼眸倏地亮了一下,“那你在哪里感知到他气息的?”   毛球高傲地掀了掀翅膀。   “东海?”  也是,东海是九头妖怪的居所,是他的家。“你教会了我潜水,那我何不去水里找你呢?”小夭轻叹着。十五年,她与涂山璟约定了十五年。这十五年里,倘若她真能找到相柳,他便不再过问;若没能找到,就当还了当初高辛王姬等他的十五年。   ......   星霜荏苒,十载转瞬过去。小夭已抱着当初相柳给她留下的笑娃娃和海图,在东海上飘摇了十个年头。娃娃的底部已经明显不如当初那般牢固,终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被掰开。里面掉出来个冰晶球,她仔细一看,竟正是当初赠予他的那颗,只是比当初还多了些东西:躺在大贝壳里女鲛人的边上,一个男鲛人微微靠着贝壳,正悄悄注视着她。   “有力自保,有人相依,有处可去,愿你一世安乐无忧!”日光倾泻而下,照在冰晶球上,将男鲛人旁的两行小字映了出来。   “九头妖怪!我恨你!”小夭还记得,她曾经将狌狌镜狠狠地砸了出去,一串串泪珠却潸然落下,也还记得相柳曾对她说过“对于一个将军而言,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战场上。”   “什么最好的结局?你就是这世间最傻的傻子!你对得起共工,对得起所有死去的袍泽,可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在清水镇时,她是玫小六,他是相柳,虽然总是针锋相对,他却会在受伤时,藏到她屋子疗伤,她也会不知不觉,把从未对人提起的不堪过去讲给他听。   在轩辕城时,他是浪荡子防风邶,温柔体贴、玩世不恭,却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传授了她十几年的箭术。   在海底沉睡了三十七年时,他们曾夜夜相伴,那大概是相柳最温和的时候,没有利用交易、没有针锋相对,有的只是一个带着另一个在海底徜徉,一个偶尔说几句话,一个永远的沉默。   在赤水婚礼上,他来抢婚,要她履行承诺,还问璟要了三十七年的粮草,他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失去了一个虚假的身份,她却名誉尽毁。  从那之后,他是共工的将军,她是颛顼的妹妹,两人每次说话都刀光剑影。】   “我也是傻子”,她忽而又破涕为笑,“这么多年,竟也没想过你可能会在东海。”   ......   又是五年光阴倏忽而逝,璟站在清水镇眺望。涂山家早已不需要他亲自坐镇,可他终究再难回到叶十七。这几日他一直心绪不宁,明明小夭就要回到他身边,然而已经过了约定之日许久,他都未见她的影子。涂山璟心中已有猜测,但终究不敢相信。他去往东海,却什么也没找到;他向人打听,只闻十几日前有位姑娘身着绿罗裙,带着个白嫩小孩走了,那个孩子的头发竟是银白的。   “小夭,天高海阔,你要躲,我自然找不着你,”涂山璟叹了口气,“唯愿你不把我们都忘了......”   以君一颦笑啊,赠我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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