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之泪 第四章 海边约会

海边沙滩上，午后的阳光依然很炙热，金黄的沙子被烘烤得暖暖的。可能是因为天太热了，这里几乎没有别的游客，也不见海鸥的影子。卷儿脱了鞋子拎在手里，光脚踩入柔软的沙堆。十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刚刚吃饭的时候，十跟卷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从菜品聊到气候，从音乐聊到调酒，十分默契地避开了双方的家庭背景，不然会显得好像在相亲。 十通过与卷儿的聊天发现他的知识面很广，不是读了万卷书就是走了万里路，应该不是从这个小镇生长起来的人。但可以确定的是卷儿不是海鸥残存的神识，因为他有作为人的完整的意识。 “说好的海鸥呢？”卷儿向大海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对十笑着说。 十回过神来，正对上卷儿明媚的笑脸，他歉意地说，“可能提前得到了你要来的消息，害羞飞走了。” 卷儿哈哈一笑，阳光下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像镀了一层光。 十也跟上了卷儿，两个人沿着海岸线在沙滩上慢慢走着，感受着微微的海风和温暖的阳光。 海鸥离开后，十快要被黑暗的欲望吞噬，全凭对海鸥的爱和愧疚坚持着，他压抑着破坏一切的本能，挑起了不属于他的责任。寻找时间之力的事情还没有眉目，炸的净化演出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十操心。 十心想，虽然卷儿跟海鸥没有关系，但至少能带给我这样宁静的感受，把他留在身边，我是不是就可以暂时从黑暗中解脱出来。 卷儿走在十的身边，也觉得很放松很舒服，他们才认识几天，刚见面第二次，却没有什么陌生疏离的感觉，不用思考，也不用戒备。可能这就是气场相合吧。卷儿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遇到了各个阶层各种性格的人，有的热情谄媚，有的阴险邪恶，有的贪婪愚蠢，有的自私冷漠。前十几年他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已经见识过了最丑陋的人性，后来他流浪到ET小镇，在煤球酒吧落脚，不争不抢，韬光养晦，也结识了三两个真心相待的朋友。而十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明明能感觉得到，十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甚至从十的眼神中偶尔会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渴望，但卷儿就是觉得无论如何十都不会伤害自己。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会儿，十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看你似乎不像本地人。你在ET小镇生活多久了？” “我确实不是土著居民，但来这里也很久了，大概有十年？时间过得真快啊。” “为什么选择在这里生活？以你的能力，你可以有更广阔的天空的。“ “天下很大，可人只需要一个位置，对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而且，这里风景很美啊。” 十环顾了四周的景观，远处碧绿的海面不时泛起几朵浪花，沙滩外面是不宽不窄的白色水泥路面，一侧盖着一排两层的红砖房，人家的阳台上种着一些植物，这个季节鲜花都开败了，只剩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舒展着。也可以说这是一个美丽的小镇，但美丽之中稍显寂寞。 “那你想不想体验一种不一样的人生？” “比如？” “我觉得你的形象很好，如果出道当艺人的话，会收获很多东西。光凭外形来讲，你或许可以先从平面模特做起。而且，你知道的，我是宇宙传媒的老板，完全有能力给你提供好的资源。” 卷儿静静听着，嘴角慢慢扬起，到最后不禁笑出声来了，“搞半天你是在挖掘艺人呀十老板。炸也是被你这样拐成歌手的吗？” 十被卷这样笑话有点尴尬，又急于解释，只好实话实说：“我只是想跟你有更多机会相处。忙完了炸的事我就要离开这了。我无法接受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的可能性。” 卷儿被十认真的语气戳了一下，他顺着十的话想到分离的场景，也觉得有些遗憾。他想了想，说：“我目前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不过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不介意偶尔配合你安排给我的工作。” 十很惊喜，因为这意味着他以后就能以“正经事”为由来跟卷保持联络了。只要卷进了这个行业，十就可以慢慢将他划在自己的工作领域和社交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