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归·Dr.×夕
(这篇戾气太重,又难以理解,实在不好意思管它叫“文”……所以我也不找封面了,也不求阅读,如果有人看明白了我想说的,请留句言吧。)
当源石病特效药临床试验第三期的最后一节实验数据落上纸面时,博士想起许多年前在画里与夕共度的第一个夜晚。
他默默将数据传给阿米娅,却被一股疲乏击穿全身。好累啊,好累,博士想,虽然累到头了。
夕站在他身边,无声提笔,落墨成星。
好美的星空啊,博士笑着,牵住夕空出的左手。
夕无声地看他一眼,老了,都老了。

后来的事情博士记得混混沌沌,只记得看见无数感染者箪食壶浆载歌载舞。无数的药片从拉特兰天城与卡兹戴尔王都同时运出,卡兹戴尔与拉特兰破天荒地联手制造起一样东西,因为魔王是阿米娅,而教宗是空弦。看到萨卡兹和萨科塔们交接药物时,博士破天荒笑得溢出泪花,夕嫌弃地给他擦眼泪,这有什么好笑的?
博士笑着,开心。
夕问,阿米娅在卡兹戴尔王城连传十三道金牌要你回去,你为什么不理?
博士摇头,这数字不吉利。而且,陪了她这么多年,我该有些属于自己的时间了。他悄然握住夕握了几百年画笔却依然见不到一丝茧子的右手,夕装作感觉不到,这千年不老的神却抑制不住微笑,像得到喜欢东西的孩子。
——对夕和她的兄弟姐妹们来说,他们可以始终是孩子;而喜欢的东西,她的确已经得到了,而且大概永远也丢不掉。

乌有见着博士的时候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尤其是看到夕靠着博士肩膀的时候。博士优哉游哉打了个招呼,然后勾吴城的几十万老百姓都知道了廉家武馆德高望重的老馆头居然像个狗腿子一样给个黑衣人端茶倒水。楚老年轻的时候就这样,一位年轻的当铺掌柜笑得像几十年前一样,现在是见着了熟人罢了。旁人付之一笑,掌柜却看着夕淡淡的微笑自己也唇角上挑,她原来也是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后来名震江湖的楚宗师连葬礼都是这个不知何来的黑衣男子负责主持的。乌有在勾吴城大半辈子,门生故旧遍天下,那天勾吴城半城披白挂孝,多少外地人来了勾吴城城民们都数不清。而那些外乡人见了那黑衣人大半都流着眼泪,黎博利卡特斯萨科塔萨卡兹,不管哪一族哪一国见了都是泪如泉涌。博士却不以为意,老子又他妈老不了,你们哭什么哭?改明儿我送你们的时候我给你们哭那是正事。那百余岁的老将军叹气,年轻的时候都不说脏话,现在年纪大了什么都会了?然后一脚踹在博士屁股上。博士赔着笑,哪能呢哪能呢,您老当年在切城对付那复仇者的手段我记得一清二楚,要揍我个后辈不是轻轻松松?夕倒是蹙着眉头不高兴,博士拉过夕,悄声嘱咐道,老爷子年纪大了,让他开心开心吧,他一辈子就换了肩膀上三颗将星啊。夕看着他满眼的认真,笑着在他颊上轻点一口,开个玩笑,你去招待他们吧。博士步子没出三步背后就是一声巨响,年一把拽着夕就走,还不忘给博士打个招呼。博士笑着说早去早回,转头却看着棺材里那苍老得认不出来的面庞硬擦了流得满脸的泪痕。这帮东西啊,走那么早干嘛?博士抬头看了眼老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揪,却打着副当年干员们谁也没见过的笑意过去,行了行了,乌有在天上也不乐意见你们这么个哭丧脸。干员们对视,勉强在对方脸上找到些风华年代的影子,都是苦笑,老了,都老了。
那天博士主持完了葬礼,跟夕说自己要去个地方。夕也没问,只是挥了挥手说快点回来。然后博士在霜星坟前喝得满地酒瓶,要不是夕找到他恐怕他能醉死在那里。夕嘟着嘴瞪着博士想要他个解释,博士却一醒来就抱着夕号啕大哭。夕心里一软反手环住他背,这是早晚的事啊,有一天万一我也这样了,你要怎么办?博士猛地一紧胳膊,你死不了,更不许死。夕哭笑不得,这么大人了跟个孩子一样。博士倔强地摇头,这和大人孩子没关系。
那个年代是泰拉世界最风起云涌的时代。朝堂之上那卡兹戴尔之主被人调侃成“兔子女王”却生生靠手腕平了百年动乱的魔族,实验室里瓦伊凡塞雷娅与黎博利赫默各领一代风骚,江湖上有炎国武术第一人廉家武馆老馆头,黑道上有双狼威震叙拉古;还有,安定龙门一方的两条龙,游尽泰拉万里的萨科塔,卡西米尔不败的神话骑士临光姐妹,在乌萨斯掀起狂风巨浪般革命的凛冬……安娜·莫洛佐夫作词作曲的《歌唱动荡的青春》传唱了千里万里,她自己却说这是她当年还叫真理的那段时间留下的宝贵财富。后来安娜与索尼娅的矛盾几乎被天下人看了笑话,可真理与凛冬从不分隔。
可一切终究是抵不过时间。博士与夕去了卡兹戴尔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国葬,一生未婚的女王却被她的国民们视若母亲。萨卡兹们悠悠的安魂歌声中,博士站在阿米娅棺前,欲拔剑的赦罪师们却被苍老的赦罪师之长拦下。闪灵看着博士站在阿米娅棺前,百余年不见,曾经豆蔻成黄珠,可他却好像从来不老。夕依然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女王棺上。
她还是阿米娅,夕握住他的手。
博士长叹一声,无话可说。
故人一个接一个逝去,直到连“兔子女王”都成了历史书上的人物。他和夕坐在霜星墓前,墓碑上只刻着一行字:罹苦难而生,为自由而去。博士问夕,那年凯尔希说我注定了要背苦难,你说我这债还完了没?夕看着博士疲惫的眼光,提起笔,其实你很幸运。
怎么?博士疑惑。
能生在这个时代,何其幸哉!夕笑着,在他额上点上滴墨迹。
干什么?博士惊讶。
我们再去经历一遍那个时代吧,夕说。
于是博士在石棺中醒来。夕在她的勾吴城中画着画。
画里的夕看着画里的博士,心底暗笑,嘴上却不饶人。好了好了,签了以后你可别再来烦我。拿去......事先讲好,夕我,从不送画,谁都不送。也不接单!她丢给博士招聘合同,转身就走,却隐约觉得有些落寞。
这场梦,会醒吗?夕在心底里问自己。
其实不醒也挺好的吧,她突然想。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