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萧寒声x十七

文/青风弄玉

   成为沈沁的十七，每天不是和茯苓一起绣花，就是在耐心教圆宝写字画画。偶尔还会拿起画笔，画每次跟萧寒声错身而过的长长走廊。还有漫天萤火下靠在一起的三个背影。只有她知道，每次萧寒声看过来时，自己心跳有多快。既期盼着上前，又心生胆怯不敢抬头，所有的话到嘴边只剩“将军”两个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忍不住懊恼。想到沈沁交给她的任务，生死未明的姐姐，她又有些难过。难过到时常话到嘴边想说一句“我不是沈沁，我是十七。”的勇气也没有。
    她不想做伤害将军府的事情，也不想连累萧寒声。前有不得不虚与委蛇的沈沁，后有不知什么时间冒出来的宁王。她实在是举步维艰。
    正犯难之际，响起急急的敲门声，是萧寒声。十七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就冲进来一把将她扛到他房间。根本不顾她的抗议，也不顾形象。想到他火急火燎是担心自己着凉，十七不觉心头一暖。漏雨的房顶一时半会也修不好，三更半夜再去收拾其他房间，不等于告诉整个将军府的人夫人跟将军十分不和吗？想到这些，十七感觉共处一室也没有这么尴尬了。要是再让他挤在塌上睡，那委实有些不厚道。所幸萧寒声也很好说话，说睡床睡塌都随她。十七果断选择自己睡塌。萧寒声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她是这么个随意法，话已经出口，他小声道：“随你。”
    十七没有看到萧寒声垮下的脸就睡着了。半夜被雨声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床上的侧影，还有大半快垂到地上的被子。她蹑手蹑脚起身，怕弄出声响，干脆光脚踩在阴冷的地上。小心将被子拉起，盖到他身上。十七有些好笑，堂堂一个将军，睡觉居然和圆宝一样踢被子。她头低了些，认真打量起萧寒声的脸。少了平日里一板一眼的严肃，也不过是一个眉眼柔和的少年。怕把他吵醒，十七不敢再看。躺回榻上，侧身看着他，很快便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雨停了，修缮的工人还没到，萧寒声还想着让她在自己房间多住几日，可惜十七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已经住回去了。平常睡眠很浅的他，居然连沈沁什么时候走得都不知道。一定是晚上只顾着看她，睡得太晚，导致他没有早一步醒来。
    他原本还有点失落，在无意间看到她写在纸上“萧萧梧叶送寒声”后，嘴角就没有下来过。他越发笃定沈沁那些欲言又止的反常，都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相信自己直觉，更相信两人在一起时那份真切悸动。他虽急于想弄清沈沁身上的真相，但相比开口问，他更愿意等她主动开口说。哪怕身份是假，只要是他夫人这件事是真的就行。想清楚这些，他眼下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等。
   十七则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好似藏在心底的心意被发现。她听出萧寒声话里的调侃，想着怎么搪塞过去比较好。他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房间，留下十七一个人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