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Ghostmaker翻译 第九部分（六）
现在他们周围出现了宽大的蓄水池，水泥地面涂着发亮的绿色油漆。墙壁自下往上逐渐变细，表面覆盖着灰白的砖块。在前进过程中，隧道又朝左转了几度——其实这是因为隧道时沿着石墙的方向所建设的。隧道顶的白磷照明灯以一定的间隔排布，看起来就像一个个被时光冻结，沿着隧道弧线排布的巨大曳光弹。
卡夫然的幽灵们——现在这只小队属于他了——已经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无需进一步指示与交流，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在灯光下贴着墙壁默默前进。每隔60米，隧道就会出现分叉，一条沿着隧道继续前进，另一条深而宽的砖石隧道向下倾斜。
米肯德里克认为向下的隧道也许是排水管道。卡夫然对这个推测大吃一惊——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些宽阔到足以一个站立的人的隧道里要是充满了水……
多默认为这些隧道时用来输送人员，或者将弹药与补给品送到墙体顶部的炮台里的。但是隧道内却没有相应的用于输送弹药的垂直竖井。而且卡夫然也觉得如果没有机械协助，只依靠人力是无法将炮弹滚上倾斜的隧道的。
而且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没碰上基斯士兵，也没看到尸体。
“他们都在防线上猛烈还击。”卡伊尔推测道。
卡夫然觉得不如赌一赌。“的确，咱们想深入一探究竟。我觉得也许咱们会到达比我们想的还要远的地方。”
他们走到了最后一个隧道分叉点。“这隧道也许通向岛屿的核心地带。咱们试试看把。”
“然后呢？”布德问道。
“什么？”
“我是说卡夫你有什么计划？”
卡夫然愣了一会儿。继续深入，这就是全部计划。“现在……我们继续前进。”他开始说道。“现在还没有人比我们走得更远。”
布德和其他人一起点点头。“然后呢？”海文问道。
卡夫然再次不知所措。“我们……我们……看看咱们能在里面走多远。”没有人提出异议。倾斜隧道的照明灯布置在墙体上，混凝土地面覆盖着用于支撑行走的网格格栅。
他们列队前进。根据多默的陀螺罗盘，他们已经走了半公里了。当走到一公里处，空气开始变得潮湿而寒冷，隧道也变得平坦，身后炮击的砰砰声也变的遥远。
在到达隧道尽头前，他们听见了一阵嗡嗡声。一种低沉的震动在空气里弥漫。这让卡夫然想起了在坦尼斯树林里的硕大果蝇。它们挥动五彩斑斓的翅膀，为了找到卵的宿主而将长长的产卵器插入柔软的树皮。
与米卡伦一起走在最前面的阿达雷突然示意队伍停下。隧道前方50米的位置被一道巨大的铁门封锁了。这个厚重的铁门大约又一个人那么高。门周围被的一圈铁封条封住，杠杆和涂油的液压铰链将这道门彻底封闭起来。除了液压系统上涂着的棕色润滑油以外，大门与门框都刷上了亚光绿的防锈漆。
嗡嗡声是从门后很远的位置传来的。
阿达雷检查了大门的铁封条，但是封条之间严丝合缝，而且看起来是从另一边封死的。卡夫然从士兵之间挤到大门面前，手伸向大门的把手，明显感到一股刺痛的湿冷，而且也感觉到门后的震动。
“我们怎么才能通过呢？”卡夫然喃喃自语。
“不过我们真的非得过去吗？”布德回应道。
多默跪下来打开他装着扫雷器的背包。卡夫然注意到多默现在时常停下动作，焦躁不安的去挠着眼睛，就像他被苍蝇一直骚扰一样。多默将扫雷器的探头从包里抽出来，拆开包裹在其表面的软布袋，并带上了耳机，然后接通电源，架起扫雷器对大门附近的墙面进行扫描。他仔细的听耳机里的传来的声音，当扫雷探头扫过大门时，他仔细捕捉到几声咔哒声。于是他停下了三四次去辨认这声音。之后他拿出军服臂袋里的铅笔，沿着涂有绿色的金属表面画了一连串的叉。
多默放下耳机，回头看向卡夫然。“大门门锁的核心结构就在这门框下面。这些十字就代表齿轮连接处。”托卡在卡夫然的指示下，用激光在每一个十字的中心钻孔，最后留下围绕舱门一圈的原型激光穿孔。
现在，被破坏的锁就很好开了。阿达雷和哈文将绿色的大门缓缓拉开，幽灵们悄悄地穿过大门，进入了一个弥漫蓝色烟雾的地方。
卡夫然现在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过了海防墙，进入了奥斯克雷岛炼油厂集群的深处。他们沿着道路，走上了一条与墙体相连，久经海雾洗刷的格栅过道，走道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海湾。四周都在冒烟。走道宽约五米，两侧有低矮的围栏，并于延伸至四十米远处的一座从烟雾中升起的塔楼。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海盐的味道。突然，温度骤降，潮湿加剧。
卡夫然扫视四周。他们身后就是来时的路，现在他能看到巨大的海防墙从一片雾气里升起。嗡嗡声与振动变得越来越明显，卡夫然现在意识到这声音就是周围的一系列工厂油泵，精炼设施等设备发出的。
站在一旁的多默用自己的义眼盯着烟雾。现在对焦系统正在嗡嗡作响，他的眼睛十分吃力，浓稠变色的泪水正沿着他长满大胡子的脸颊流淌。
含盐的海雾已经严重影响了多默的视力。
“这些烟雾就是墙上那些敌军火炮阵地发射后残留的火药烟雾。”多默说道。“海风和运输舰下降时产生的下沉气流令烟雾回流进墙体内，并在盆地内的炼油厂区域积累。”
卡夫然觉得现在反而是借助雾气隐秘前进的好时机，但是究竟要去哪里？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他们已经走了那么远了，但是计划是什么呢？
他们已经到达了那座塔。这座细长的高塔通体被漆成红色，四周安装有暗淡的照明灯，几条走道还从塔向其他地方延伸。现在卡夫然透过烟雾已经逐渐熟悉了这片区域。他看到高处有一条与自己来时走的过道平行的过道
突然，激光从四面八方袭来，并在铁质过道表面还有塔表面到处反弹。布德被一发激光打中，并从他的臀部右侧传出。他踉跄了一下靠在护栏上，明显已经死了。但是卡夫然还是想要救他。布德的身子在护栏上撑了一会儿，之后就翻过去，悄无声息的掉入了烟雾中。
他们左上方40米的过道上出现了一些黑影，更多的激光从上方的雾气里射出。幽灵们也对准了塔顶和黑影开火了。几具尸体从上面掉下来。米肯德里克架起火焰喷射器朝着上空扫射。不一会儿，幽灵们上方的天桥就垮塌了，几颗燃烧的流星从上方坠落，而这正是那些尖叫着被点燃的敌军士兵。
卡夫然带头冲进高塔，进入了一个敞开电梯井。卡伊尔和米卡伦紧随其后，然后其他人也冲了进来。在电梯井旁有一个双向延伸开放式铁质楼梯，台阶为网格状，十分陡峭。
越来越多的激光火力与伐木枪子弹从楼梯上方向他们袭来。高塔内的金属结构被密集的火力打的叮当作响。
“往哪走？”卡伊尔吼道。
“往上！”卡夫然不假思索地说道。
“为啥要上去？到时候我们会像一群老鼠一样被 困在塔顶的。”
“不会这样的。”卡夫然正在努力想办法。
他开始回忆冈特简报的内容。当时政委给他们展示了奥斯克雷岛工业设施的鸟瞰图，并详解了他们原本要攻入墙体的区域。他试图在眼前浮现当时在眼前一闪而过的塔楼结构。这里矗立着几十座和他们所处的一模一样的塔楼。这些塔楼在不同的楼层之间都有过道相连，甚至高处还可通往海防墙的墙顶。如果情报属实，那么他们便可以借助过道到达其他的塔。
“相信我。”卡夫然说。然后他边朝上方开火边冲上楼梯。
一行人开始沿着楼梯往上冲。
卡夫然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以潜入的方式深入敌后看起来的确是个好计划，一个勇敢的计划。但是现在他们一行八人在充斥敌人的战区里孤军奋战，到底能达到什么结果他根本没谱。他头脑里根本没有计划，就连计划的雏形都没有。他也怕别人问自己以后自己说漏嘴了。
从下方传来一阵警报，三四层楼以下的基斯士兵们正在沿着楼梯紧追其后。他们沐浴在激光与子弹交织的密集火网里，米卡伦瞬间失去了前脚掌，痛苦的倒在地上。但是走在一旁的阿达雷拉住了他避免他向楼下坠落。其他人也向下火力全开。作为殿后的米肯德里克用数道烈焰扫射下方的楼层，将离他们最近的追兵全部烧死。
再往上走六层楼，他们左侧出现了一条走道与相邻的一座塔相连，而另一座塔上似乎没人。在前进过程中，卡夫然命令士兵们帮助阿达雷和米卡伦。阿达雷抓住卡夫然的肩膀，向他指着身后那座塔里正在飞速上升的电梯。电梯内装满追兵，爬升速度远快于那些爬楼梯的追兵。卡夫然让阿达雷先扶米卡伦走，之后自己从背包里掏出一对管状炸药。他设置了定时引信，然后沿着过道的桥面扔到那座充斥追兵的塔楼内。然后迅速跑去和其他人会合。
剧烈的爆炸撕裂了塔楼的结构，也炸毁了四周的支撑柱和主承重柱。
而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声中，塔楼迅速垮塌，数百米长的尖顶自上而下滑落，并压垮了下方的结构，其坠落速度之慢如慢动作一般滑稽。
而电梯的动力传动结构也损毁了，于是电梯轿厢如一块巨石垂直落下，二次爆炸的冲击波也向上扩散。
猛烈的坍塌撕开了他们刚刚穿越的过道。在他们一侧，桥梁的支撑点也因为爆炸而被扯开，剧烈的冲击波甚至将塔楼的周围的金属围栏和大梁也震断了。而随着高处桥梁的垮塌下坠并径直砸向他们所在的塔楼，所有人也深刻的体会了可怖的撞击。
而当塔楼坠落到地面时，其结构与垮塌的冲击波也引起了周围燃料库和油泵的猛烈爆炸。火焰四起，浓烟滚滚。
“你特么到底做了什么？”海文吼道。
卡夫然还没缓过神来。当时感到绝望的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后果。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简单的理由。
“无论如何，我为大伙争取了一些时间。”他小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