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五十一章 2019年5月11日(中)
粉丝积攒了四个月的热情化作此起彼伏的山呼海啸,杨九郎借着叠手绢理桌子,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已经上场了,演出已经开始了,不能再多想了杨九郎。无论如何,今天这场不能出错,明天……不,明天的事儿别想,杨九郎,别想。
杨九郎长出一口气,换上工作状态的微笑表情。
今天的观众比他们还要期待,今天是张云雷的复出专场,这是“云起雷鸣”的第一站。
这是天津,多少曲艺名家都得提着小心演出的天津。
杨九郎,别想了!
张云雷开场闲白,说自己起疹子了,脸上的粉得有二斤。“给我拍好看一点,拍得不好看你们就举报她!”
举报他和九郎的事儿,他知道,他不知道的只是事情到底到了哪一步,会到哪一步?
话一出口,张云雷立刻后悔,这话不该他说话,这不是戏里该有的情绪,这个情绪不对。
假装发小脾气要下场,张云雷迅速整理转换,没想到一回身,差点和九郎扑了个满怀。
张云雷有点开心,九郎生气归生气,这不还是跟着他一块儿嘛!
说了自己最近拍杂志、录节目,张云雷想趁机和九郎说几句话,结果打了磕巴:“最、最近,哎?你这几天、你干嘛了?”
杨九郎整理话筒:“我最近啊?”
“嗯。”张云雷的嘴不自觉地抿紧。
“我最近就是等着开箱。”
张云雷克制自己的开心:“说实话!”
“实话,实话就是盼着开箱。”
张云雷笑。
杨九郎的笑容只在脸上挂了一瞬。等开箱,盼开箱,早知道还不如不开箱。
张云雷还生气:“我怎么听后头说,你看球去了?你给人当球去?怎么不踢死你呢?”
气完了又哄:“真上档次。跟我们就是不一样,我们就是在家里喝茶,你看球。”
说到这个,杨九郎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心虚。张云雷不爱看球,他也从来没张罗过带上张云雷去看球。知道张云雷的小本本上有“看球”重重的一笔,杨九郎替自己开脱:“球您要是爱看您不也看去了吗?”
张云雷再哄:“到时候带我一块儿去啊!”
“我估计咱俩看不到一块儿去。”
“为什么呀?”
杨九郎的求生欲立刻上线:“看得到一块儿去。”
看得到一块儿去就好,那就好好说相声。
说了一小番,张云雷有点慌。今天他舌头不大听使唤,脑子也乱,九郎的状态明显不佳,连着两次杨九郎都没给他兜住。
他俩都不在状态,今天怕是要糟。
越怕出事越来事,观众席里莫名其妙喊“退票”,喊声越来越大,席卷了整个场馆。
他干什么了观众就要喊退票?有捣乱的?仔细听,又不大像是退票,到底在喊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指了前排一个人,张云雷问清楚了,喊的是“吓我一跳”。
不是退票。
张云雷身上给汗湿的大褂塌得冰凉。
张云雷推杨九郎:“你吓我一跳!下回注意啊,原谅你了!”
他都说这么明白了,粉丝该懂了吧?今天别逗我,你们吓我一跳。
接着说“天”。
“南极翁哪里去?”
“三月三赴蟠桃。”
杨九郎愣住:“什么?”
张云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跨鹤上南天。”
九郎今天状态不对,不能指望九郎了,张云雷自己给自己兜:“三月三赴蟠桃,都行。”
张云雷拄着扇子看杨九郎:杨九郎,注意力要集中!你怎么回事?
杨九郎往回兜:“跨鹤上南天,赴蟠桃去了。”
不能让观众的注意力在这里停留,杨九郎接着往下说“桃”。
“说,木兆念个桃。”
“谁问谁啊?”
张云雷左顾右盼,迟迟不答。
是又忘词儿了?杨九郎盯着张云雷,不自觉地跟着张云雷一块儿念出了那句“仙鹿问仙鹤”。
场馆又闷又热,杨九郎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衣服贴在身上湿唧唧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脸上的粉被汗一和,都快成了泥,杨九郎忍不住这里抠抠那里抠抠。他好好的都难受成这样,张云雷得多不舒服?张云雷在台上一向很有规矩,不是难受到极点,他不会这么频繁扇扇子,更不会忍不住下死力挠脖子。
他是因为不能抠脸,不是脸上不痒。
病还没好,发烧过后人必然疲软无力,他们还有两场,得让张云雷缓缓气,千万别缺氧了。
该到“海”字,杨九郎一个人把俩人的戏都抢了,好让张云雷能少说几句话。
张云雷咬着嘴唇趁机休息。疹子好像没那么痒了,胸口也没那么闷了。杨九郎,你还知道心疼我啊?那我也心疼心疼你吧!
又说“他儿子不知道像谁”,又扯铃铛谱,张云雷使出浑身解数哄杨九郎高兴。
“香”字俩人再次使了双簧,上一秒杨九郎还学他学得快把自己扭散架,下一秒杨九郎又板着脸转过去,不给他个好脸色。
不都哄你了吗?瞧你这矫情样儿,没完了还。
张云雷打了杨九郎一扇子,避开话筒:“还生气呢?”
挨了一扇子,杨九郎倒是肯转过来对着他了。
今儿就今儿了,记不住就记不住,合辙押韵就行!张云雷撒开来满嘴胡说八道,杨九郎骂他:“这玩意儿像话吗?”
我这么努力,你还骂我?“杨淏翔,你那是嘴吗?”
杨淏翔看着张磊,抿嘴发出响亮的一声“叭”,是不是嘴,你还不知道呢?

感谢安宁1019、60267545686_bili、小慢慢屋、今天阳光格外美好、古道fatimah给我充电!
感谢三连、点赞的朋友们。
感谢在外帮我宣传的朋友们。
评论区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