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从何而来?道德是一种本能性的存在,还是一种功利性的(即类似追求所谓“善有善报”)存在?

这是个问题.

这个标题,“道德从何而来?”,起得有点太大了.不过,我想说的是,与其详尽地解释这个问题(显然我没有这个能力),我更想围绕这个问题和大家谈谈.

• 
  

(我认为)道德不可能完全是一种本能性的存在.

这是因为,“道德”标准一直在变.就以中国文化为例子,数千年前,“郭巨埋儿”、“卧冰求鲤”这类反映“孝道”的故事体现的就是当时的的“道德观”.而在当今,这些故事是违背人道主义精神的;现如今,人文主义也许最能体现道德.

当然,道德也不可能完全不是本能性的存在.

现在看来,我们的“文化瑰宝”之中确实有一部分是糟粕,正如“郭巨埋儿”一类的典故.不过,纵观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与当今的人文主义思想,“同情心”(“恻隐之心”)、“羞耻心”(“羞恶之心”)都有着一席之地.

我想,这种道德便是本能性的存在.

• (部分)道德为何会作为本能而存在

这其实是个“幸存者偏差”的问题.

假设在一个正处于300多万年前的平行世界,那里刚刚诞生了人类(也许不叫人类,而叫“猿人”).而这群人类,不想我们这个世界上所诞生的人类,没有诸如“同情心”、“羞耻心”之类的道德——因此,他们不懂合作,好吃懒做,没有人负责狩猎,没有人负责采集(野果),即便饿了,也只是为了自己果腹而去获取食物(但不会把食物分给其他人).

那个异世界的人类,就这样,不懂运用人类最本质的优势(即合作,不明白为什么的可以去读读《人类简史》),无法抵抗野兽的攻击,甚至自相残杀,不久就灭亡了.

所以,这是个“幸存者偏差”的问题,现实中的人类是所谓的“幸存者”.只不过,与我们比较的对象,那群不幸灭绝的“人类”,也许并不存在罢了.

也许那群人根本不叫“人类”——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同情心”此类的道德.

而这个问题

(部分)道德为何会作为本能而存在

其内在的原理,也可以用自然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去解释.有“道德”的人类才真正适合生存.

但你也可能会问:“不对啊,我们的祖先还屠杀过尼安德特人呢,这难道不违背道德吗?”

确实.只不过,我们的祖先并不把尼安德特人当作”人“,因为他们与”我们“实在是不同的.这反过来印证了 “同情心”的存在,所谓“同情心”,其实是建立在“同为人类”的基础上的,所以才能“同”情.(而对小动物的同情,与其说是“同情”了,我觉得不如是另一种“善”.)

你可能还会问,“当时的部落之间还存在纷争呢,不也是屠杀了我们的同类吗?”

这涉及到一个更复杂的问题.根据尤瓦尔·赫拉利的观点,这背后的原因大概是人类合作的真正机制,即“讲故事”.但我想说的是,之所以会发生部落之间的自相残杀,也是因为自己将对方视作“异端”(即认为对方不是真正的人.或言,纯正的人).(这里大家辩证地看,存疑地看,我说的可能有问题)

所以,我们这群人类的道德,部分是本能性地存在的.

• 功利性的道德

个人出于功利性的“道德”,做出符合道德的事情,我认为这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道德”.个人层面,这个问题不展开了.

不过,我觉得即便不出于私利,道德也可能能体现“功利主义”(这和“功利性”大概不是一个意思,我只是借“功利性”这个词来提一嘴).著名的“电车难题”就能反映这一点.

当时的拙见,现在看来更是“拙见”了.

• 结语

各位可能也发现了,文章真正讲的,不是“道德从何而来”,而只是主要解释了其“为何会是一种本能性的存在”.如果把这部分当成全文重心的话,我觉得最好的标题应是“我们为何拥有道德”,因为我用了类似于反证法的方法,结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粗略“证明”了为何人类不是没有道德的.

总之,我认为我在b站专栏发的很多文章,标题都不算切题,我只是想利用这个标题,引发大家思考,然后围绕标题随便说说罢了.事实上,标题往往是我思考的起点.

还有,我觉得我每一篇中文字的语气都太自大了.实际上,这是因为文章几乎所有内容都是我在和我自己探讨问题,所以完全没有顾及语气.希望包涵.

实际上,讽刺的是,这篇文章中最自大的,是我这段话.所以我要再补充几句:

我完全没有资格在任何一个读者面前表现出自大的姿态.(然后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