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集】训练员在和自己结婚前出事故去世了的马娘们

某一天傍晚。
训练员住的公寓。
“我回来了,阿尔丹。”
“啊啦,训练员先生,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呢。”
“抱歉了,被理事长拉去干了一点事……”
“没关系的,我也是刚刚才把饭做好~那请你先去洗手,一会就开饭了。”
晚饭时间,阿尔丹顺手打开了电视机。
“嗯?你为什么要开电视?”
“?你在说什么呢?训练员先生,你吃饭的时候不是总会顺便看新闻的吗?”
训练员仔细一想,好像自己确实有这么个习惯,就一边吃饭一边看起了电视。
电视正在播报一条交通事故的新闻。
“哇,那个司机喝了这么多还敢上路啊?”
坐在旁边的阿尔丹带着嫌恶却又有点悲伤的表情说道。
“那个男的也太惨了,当场死亡……话说旁边那个一直哭的,是马娘吗?”
“看耳朵应该是了。那个男的,大概是她很重要的人吧?”
训练员盯着电视里的马娘看。
他对她一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她。
“训练员先生?你一直在盯着那个马娘看呢……”
“呃,啊?抱歉了,啊哈哈……”
训练员赶忙给阿尔丹赔不是。
……………………
几天以后。
脸上略有不满的训练员走到了街道路口。
自己的担当马娘正等在那里。
“不好意思来迟了,你等很久了吗?”
“没事,我也才到没多久……话说训练员先生,你的脸色有点差,怎么了吗?”
“刚才路过商店街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像是追悼仪式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场景总觉得很火大。”
“真的吗?是在追悼什么人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看那群人都带着特雷森训练员的徽章……等等?”
训练员感到一阵莫名的头痛。
“奇怪了,他们是训练员?这么多人,我总该有几个脸熟的啊?为什么……我一个都想不起来?”
训练员按着太阳穴。
就在这时,身旁的担当马娘拍了拍他的脸。
“好了好了~奇怪的事情就别多想了。我们一会不是要去约会吗?”
“啊?对哦,我都忘了……”
思绪被拉回现实的训练员,把刚才的疑问都丢到了脑后,开始思考着等会要去哪里。
……………………
“我说啊,阿尔丹。”
“怎么了吗?”
正在厨房洗碗的阿尔丹,回头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看小说的训练员。
“你……这段时间好像一直都住在我这里呢。”
“因为我喜欢嘛~还是说训练员先生感到厌烦了,想赶我走?”
阿尔丹鼓起了脸。
“哈哈哈,怎么可能啦。只是……总觉得你好久都没回目白家了呢。”
“啊,这个……”
阿尔丹明显动摇了。
“嗯?不对,总觉得这几天在学校都没见到麦昆她们呢。连她们各自的训练员都没见到……”
训练员再次被奇怪的头痛感所笼罩。
“不好意思啊,训练员先生。”
阿尔丹的声音再次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最近……不太想回去。”
“你是不是跟她们闹矛盾了?”
“不是,总之……是有理由的。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去找她们问这件事?”
“……好吧,我答应你。”
训练员看着阿尔丹的样子,也只能放弃了。
……………………
“嘟——嘟——”
夜晚。
训练员坐在沙发上,正用着手机打电话。
“奇怪了,老爸老妈他们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他挂断了电话,然后再次拨了过去。
在他的身后,阿尔丹正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
“怎么样了,阿尔丹?”
“呼,呼……感觉,好一些了。”
公寓。
训练员正在照顾着突然病倒的阿尔丹。
“不过也真是不巧,偏偏赶上我要回老家的时候……”
今天,训练员本打算会一趟自己的老家,和自己的父母见个面。
结果,被阿尔丹的病情耽误了行程。
“真的很抱歉,耽误训练员先生的事……”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好道歉的啊?你给我躺好,好好养病。”
“嗯……”
阿尔丹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训练员把水盆端到卫生间的路上,偶然瞥了一眼窗外。
“嗯?那是——”
窗外,几名马娘正匆匆走过。
他感觉自己似乎认识她们,却又无法想起来。
「……姐姐她最终还是接受了联姻呢。」
「这算是走出来了吗?」
「怎么可能啊?她对他的爱意这么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出身名门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
马娘们讨论的话语断断续续传入训练员的耳中。
“呜……”
那股莫名的头痛感又来了。
“咳,咳……”
寝室里传来阿尔丹剧烈的咳嗽声。
训练员把刚才听到的话丢到了脑后,赶快把水盆放到卫生间,又回去照顾起了阿尔丹。
……………………
又是一天周末。
训练员正和阿尔丹走在街上。
“阿尔丹,等会要去哪里?”
“这个嘛,我想想……”
身旁的马娘开始思考起来。
就在这时,训练员的目光无意间瞥向了车道。
一辆很豪华的轿车从他身边驶过。
然后,他看见了。
——坐在后座的,那个拥有着蓝色长发的身影。
“……阿尔丹?”
他嘴里下意识说出了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那股头痛再次袭来。
“呜……”
脑袋仿佛要裂开一般。
训练员努力承受着这股疼痛。
然后——在剧烈的疼痛之中,他逐渐看到了自己的记忆。
“刚才那辆车上的,是阿尔丹……是我的恋人啊!”
这个想法出现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再次转向了身旁的马娘。
“训练员先生,我想到——训练员先生?”
身旁的白发马娘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
……白发?
“你……是谁?”
“真是的,训练员先生~现在流行这种笑话吗?”
白发马娘笑着说道。
训练员心头一阵无名火起,他用力抓住了白发马娘的肩膀。
“快点说,你到底是谁?!”
“什么啊,我是目白阿尔丹啊?训练员先生,就算是玩笑,这样也很过分呢。”
白发马娘摆出了生气的表情。
……和生气的阿尔丹如出一辙。
“……不对。”
“啊?”
“你不是阿尔丹。阿尔丹……阿尔丹在那辆车上!”
训练员放开了白发马娘,朝着轿车行驶的方向疯狂跑去。
白发马娘伸出手想要阻止他。
但最后……那只手只能悬停在半空。
……………………
轿车的终点是一座豪华大酒店。
训练员追到了酒店的大门前。
那里的一块看板上写着,这里正在举行订婚宴会。
订婚的对象……是目白阿尔丹,和一名陌生的男性。
训练员在杂志上看过那名男性的名字,似乎是一个财团的大少爷。
他的大脑几乎被困惑占据了,只能跌跌撞撞地走进大门。
“啊……”
在那里,他看到了那群再熟悉不过的马娘们。
目白麦昆,目白赖恩,目白多伯,目白善信,目白光明。
……那群会亲切称呼自己「准姐夫」的马娘。
“各位……”
他正想和她们打招呼,喉咙却不知为何噎住了。
“阿尔丹姐姐,过了今天就要成为他们家的人了呢……”
目白麦昆看着会场大门,有些悲哀地说道。
“这就是生在目白家的无奈啊,不知何时……就要为了家族利益,和自己并不爱的人联姻。”
目白赖恩摇了摇头。
“可恶啊,要是那天那个司机没有酒驾,准姐夫就不会……呜……”
目白多伯留下了眼泪,赖恩拍了拍她的背。
“多伯,等会可不能哭了,毕竟……不能给阿尔丹姐姐丢人。”
目白善信的双手攥紧了裙摆。
“联姻?这是怎么回事?各位……”
训练员依然一头雾水。
他正准备问个究竟,却发现目白光明慢慢摊开了手里的相册。
“准姐夫……”
她呆呆看着里面的照片。
训练员看到——那正是自己的黑白照。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门打开了。
训练员回头望去。
“啊……”
他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蓝色身影。
目白阿尔丹——那个曾经和自己恋爱过的大小姐,此时穿着华丽的礼服,走在走廊上。
尽管化了妆,训练员还是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而且……他能察觉到,阿尔丹内心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死去了。
她慢慢走到自己的妹妹们身边,和她们互相致意。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光明手里的相册。
她看到了上面的照片。
有一瞬间,她的脸上露出了悲哀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伸出手……轻轻地合上了相册。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她轻轻说道。
然后……她走进了会场。
身后跟着包括目白家马娘们在内的一群人。
……………………
训练员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阿尔丹,这是……怎么回事?”
头痛再次袭来。
悲伤,愤怒,困惑——这一切思绪折磨着自己。
“……训练员先生。”
这一声呼唤,再次把他拉回现实。
他回过头,看到了那名白发马娘。
很奇妙的是……她和阿尔丹有着一样的脸。
“你不要……这样叫我。”
“我其实,也很不愿意这样叫……”
“你到底是谁?我到底怎么了?阿尔丹她怎么了?还有这一切是这么回事?”
训练员轻轻问道。
他已经没有怒吼的力气了。
白发马娘没有回答。
“……请跟我来。”
她只是牵起训练员的手,带着他离开酒店,去往某处。
……………………
“这里是……”
训练员发现,自己被白发马娘带到了目白家。
但她并没有进屋,而是拉着训练员,绕到了庭院。
最终,他们在庭院的一角停下了。
“这就是……真相。”
白发马娘指着一个小小的石碑说道。
训练员蹲下去看。
“这,这……”
石碑上,刻着自己的名字。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只是木然地用手抚摸着那刻着名字的地方。
然后——他想起了一切。
“我,已经……”
“对啊,你已经……死了。训练员先生,不对,「姐夫」。”
……………………
“那一天,我正准备和阿尔丹买完需要的东西,就去订婚宴会的现场的……”
训练员颓丧地坐在自己石碑的旁边。
身旁,那名白发马娘正看着他。
“然后……那个酒驾的司机,就开着那辆大货车,撞上了姐夫。”
事后,目白家认领回了训练员的遗体。
他的同僚们在内恰家的居酒屋给他开了个追悼会。
之后,他的遗体被火化,一般的骨灰被父母带了回去——
“而另一半……则被姐姐接回了目白家。她亲自挖的土,把你放进去长眠。”
白发马娘用悲伤的眼神看着石碑。
“然后……现在的阿尔丹,是被强迫拉去联姻了对吧?”
“毕竟是目白家的大小姐,有的时候……就是不得不成为为家族谋利的工具。”
白发马娘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那我……又是这么在这里的呢?”
“说来话长。姐夫你,大概是对姐姐有着特别的执念吧。总之你没能成佛,就这样成了孤魂野鬼,继续在这世上游荡。但很悲哀的是,你似乎忘掉了自己已死的事实,一直过着生前的生活。”
“然后……你就扮演你的姐姐,努力在我死后经历的「日常」中,填补她的空缺,是吗?”
“嗯……”
白发马娘低下了头。
“那么,姐夫……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
“说实话,我不是很清楚。我现在既然已经不再活着,那我也没办法干涉生者的世界。”
“比如……姐姐的事。”
“没办法了,现在我也不能给她带去幸福……只希望她现在的丈夫能好好待她了。”
训练员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么……姐夫呢?没有姐姐的世界,你讨厌吗?”
“呵,就算讨厌也没用了,再怎么样我也变不回生者吧?”
训练员有些自暴自弃地说着。
对阿尔丹的思念,以及对寂寞的恐惧,此时正在折磨着他。
“那个,姐夫……如果你愿意,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毕竟我还在这里嘛。”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对姐姐十分思念。这股思念,肯定让你很痛苦吧?”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把我当成姐姐哦?这样,你就不必抱着那样的思念,来读过这死后的日常了。”
白发马娘脸上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训练员犹豫了。
如果是别的人在别的时候跟他这样说,想必会招致一顿臭骂吧。
但此时——他和阿尔丹早已生死两隔。
他慢慢走过去,抱住了白发马娘。
“我明白了……那么以后请多关照,「阿尔丹」。”
白发马娘稍稍惊了一下,但很快,她也抱住了训练员。
“我很高兴……「训练员先生」。”
……
……
……
……
……
……
……
“呜喵啊啊啊啊啊啊?!”
“哇啊?!怎么了?”
深夜。
一对夫妇同时在目白家房间内的床上惊醒。
确切地说——是身为丈夫的训练员先惊醒之后,把身为妻子的目白阿尔丹也吓醒了。
“阿、阿尔丹?!”
训练员慌张地四处转头,当他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妻子的那一刻,就赶快抱住了她。
“太好了,你还在……”
他轻轻哭了出来。
“哈,哈,哈……没事的,亲爱的,我在这里。”
阿尔丹轻轻摸了摸丈夫的头。
尽管她自己也被吓得惊魂未定,但此时脆弱的丈夫更激起了她的保护欲。
“没事的,没事的……亲爱的,到底怎么了?”
“阿尔丹,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自己死了,然后看着你嫁给其他人,最后居然还把你妹妹当作代餐——”
训练员语无伦次地说着。
阿尔丹抚着他的后背。
“没事了,亲爱的,你现在可是活生生的人~不然你看。”
阿尔丹捏了捏训练员的脸。
“哈,哈,哈……”
“没有事的,你快睡吧。不然我给你唱摇篮曲?”
“……拜托了。”
阿尔丹有点被如此弱气的丈夫吓到了,但很快调整过来。
她让训练员枕着自己的大腿,唱起了摇篮曲。
……
训练员睡着了。
阿尔丹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有些生气地看着卧室的半空。
“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卧室说道。
“关我屁事~谁让姐夫有事没事拿多伯酱画的致郁本回去乱看?这下好,遭报应了吧?”
空气中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声音。
“不过姐夫还真的好爱你哟~只是一个噩梦就把他吓成那样,我看了都心疼。”
“谢谢你的关心……你既然跟茶座那个「朋友」学了两手,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做不到的啦~操纵思想这种高深玩意,那老毒妇哪愿意教我?倒是姐姐你应该找多伯酱说说这事了呢。”
“倒也对。那我得早点睡,明早必须和她严肃谈谈这件事了。”
“那祝你晚安~我去找小外甥女玩啦~”
“喂!你别祸害无敌——”
阿尔丹冲着早已没了气息的卧室喊道。
“唉,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妹妹呢,不论是多伯,还是「她」……”
阿尔丹怀抱着混乱的思绪,重新躺回了床上。
半小时后,当她努力安慰着被吓哭的女儿的时候,更加确信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