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endipity——记天気の子
Serendipity
——记
天気の子
任性
浪漫主义的
肆意妄为
“所谓的天气,原本就是天的脾气。老天爷的脾气与人无关,正常也好异常也好,难以预料。而我们人类不过是在湿漉漉的天地之间挣扎谋生,只是寄身暂住而已。从前大家都对此心知肚明。”
天气是大自然的任性
瓢泼而下的倾盆大雨,亦或者、那一抹明艳的初霁,一刹的明虹。大自然以天气的方式诉说着自己的心情。东京——或许曾应或更应称作江户吧;江户是江之门、海之户,是人与海的终末、是海与天的交始;江户是属于水的。八百年前在江户的降水,使江之户成为江户 二百年以来,人类把江海变成了河山,江户变成了东京——江户现在是属于陆地的了、是属于人的了。这是人类对弈大自然自诩的赞歌,却是改造自然的悲哀。人类的一切成就,周身之帛缕九土之城郭,的的无不来源于自然。而人类使用自然,利用自然,自以为是地要让自然成为人的自然 新海诚用这场淹没东京的降水竭力的阐释着他的灾难观:
“大自然是绝对冷漠的,人类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大自然是任性的,但也是绝对公平的。“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大自然不偏袒人类也不发难人类。大自然的任性是她的规律。对大自然的尊重和敬畏,其实是人类的自爱。大自然在有限的无限中选择了这个种族,这个种族、作为大自然的居民,又当如何对待大自然 野田洋次郎评价新海诚说:
“我们可以自行决定这个世界的美丑,无常和悲哀。无论他人如何自吹自擂,用世界的惨状和自己的学识来描述现实,来反驳这一点,我们都可以自行定义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束缚他人的内心。新海诚知道新宿这个地方原本的美,知道都市天空独特的光芒,也知道享有盛名的大菜不如某人出乎意料的温柔滋味。”
从君名到天气到铃芽,或许泷和三叶、帆高和阳菜、草太和铃芽已经在他们的任性中给出了答案
“为了你,我拯救世界。”
“为了你,我抛弃世界。”
“为了你,我寻找世界。”
君名改变未来,天气的选择人生,铃芽接受现实。少男少女们用自己的任性歌唱于高天之野,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淹没东京,是帆高和阳菜的任性。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
我们总是以世俗的眼光要求着、异于自己的他人
草草的将淹没东京归结于少男少女的为小我而头脑发热、对所谓电车难题做出的错误的选择,莫不是有所偏差。淹没东京的大雨,在少男少女登场前就已出现。其实根本算不上电车难题的道德困境。在既定的灾难面前,我们所能做的应该是紧紧抓住我们所能抓住的眼前之人,而不是探身越往遥不可及的完美无缺 理性主义家们将对于天气和光的追寻作为幼稚,以剧情为不然。诚然天气的剧情存在明显的设定的不足与合理的问题。但从文艺的角度、从人类感情本能的角度出发,殊不知人类从襁褓里所带有的本性就是在幼稚的肆意妄为。规则和逻辑使人成为形而上的人。我们似乎忘记了该如何成为人的人、自然的人,而不是成为别人的人、社会的人。这种所谓的幼稚和肆意妄为也许才是生而为人最本真的模样。凯鲁亚克在《在路上》里说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新海诚是感性的艺术家,君名逻辑的思维限制了他情感的发挥,只有天气荒诞不经的、肆意妄为的任性才能激发出无畏的无妄的自由意志和情感的流动,就像这场自由的雨 晴女的职责,是为殷切期盼的人们带来天气的赐福,而不是将自己鲜活的生命与无情的灾难捆绑在一起——人与自然的相制,这是残忍的活祭。晴女的命运不该以活祭结局而早早做了定夺。生而为人,我们没有资格要求与我们同生为人的晴女为我们而献身 阳菜所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价值,终于在成为人们的晴女后得到了实现。无节制的向天祈祷是有害的,但阳菜所接受的一次又一次的晴天委托,透支自己的身体而换取别人的笑颜,是代表上天回应人们的呼唤,满足人们的期盼,这才是晴女的价值所在。帆高和身为晴女的阳菜的任性正是以这种方式存在,但这任性却而绝不是他们为东京的淹没而负责的原因 淹没东京不是帆高与阳菜因为私情而做出的自私的选择,而是一个必然的结局。我想以东京的淹没来换回阳菜的生命,或许在理想主义者们看来愚不可及,但这可能才是人性的真正体现。在绝对的灾难面前,人类只会感到巨大的无力感,以及保护所爱之人而毅然决然鼓起的勇气。
“你给我的都是我不曾有过的东西,例如希望、憧憬和纽带,说不定还有爱,而至关重要的是勇气,你给我的勇气此刻让我奔跑着。”
帆高如是说。这勇气来源于爱的所爱之人与所爱之人的爱。在淹没东京的那一刻,所爱之人尽数浮现在眼前、彼此的所爱之人,穿过了虔诚之心的鸟居,上演着生而为人的任性
“所有人都只拥有自己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拼命生活着,扮演自己的角色,背负着某种责任,把自己唯一的生命从今天运作到明天,不仅仅是阳菜而已。所有人都挣扎着,生存在那种自我的世界里。我明白有他人在近处看着自己这一切带来的信心和安心感。‘在看着我’、‘知道我的小世界’、‘有人牵挂着我不要紧’——我明白这是莫大的支持。而当看见无可替代的那个重要的人在挣扎的情景时,就会希望自己变成这个人的‘不要紧(だいじょうぶ )’。”
这是RADWIMPS的告白
爱任性,因为任性正是人性的可爱之处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
圭介、他是,在不疯狂的疯狂着
“人为了在泛滥的人和事物中生存下去,在某些地方要将自己标准化,茫茫然地将自己朝着世上所谓正确的标准靠拢,由此才安心下来。这不全是坏事,但自己的本心与世间的标准答案就一点一点模糊了界限。”
野田洋次郎如是说 他深知世界的疯狂,却总是沉湎在死气沉沉的平静之中,在成为一个不“幼稚”的人。直到他为帆高的任性献上了自己久违的任性,这是人性的复苏。他想起什么,回忆过往的她,还是想着当下的他,还是瞻视未来的我? 这不免使余浮想联翩了 或许明日香就是上一任天气巫女——圭介无名指上明明的戒指,仿佛曾见于某处。帆高送给阳菜的戒指,也的的地扣住了阳菜的无名指。在天空中自由落体的戒指,终究回到了帆高手里 也许这是命定的联系,以天气之子之名,将两对恋人联结在了一起。帆高是过往的圭介,而阳菜是圭介已逝去的明日香。圭介在最后关头的任性,或许是他自己对于命运的不甘与斗争。他逝去了曾拥有的美好,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帮助帆高追求即将逝去的美好 这是对圭介已经逝去的美好的祭奠,也是对帆高即将拥有的美好的祝愿 圣埃克苏佩里把人分为the little prince和the grown-ups两类。小王子其实也是在追寻着他的玫瑰、他的狐狸、他所追寻的美好,厌恶着小学生上碌碌的人们、人间的无趣与失格、以及市侩的庸俗。帆高与阳菜是否也和在B612上欣赏落日、在寰宇中遨游的小王子一样,为自己的美好而义无反顾地追求着 勇气与希望与憧憬为了美好与爱而奋不顾身着——
“一写到爱这个字,我便什么都写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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