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天平：东方幻想合约 第三十八章 鲜血铸就的荣誉
“你看到现在的人类了吗？他们已经不是幻想乡里的那些贫弱的废物了，他们已经有能力在自己认知的范围内为所欲为，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对象，甚至只要他们愿意，在转瞬之间就会把妖怪们当做害虫一样扑杀。”
庞大的战舰舰队伴随着不计其数的机动战士和舰载机，划过了蕾米莉亚和博丽灵梦眼前的广大空间，就连月亮也早已在这般的庞然大物之前黯然失色，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人类引以为傲的军力，一艘常规的哥白尼级驱逐舰就可以轻松摧毁地球上的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城市，或者是一个四公里级的空间站，而他们组成的舰队更是可以在整个太阳系之间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虽然妖怪曾经也拥有摧毁一颗月亮程度的威力的魔法，但是对于不需要任何身体门槛以及施放准备工作的战舰来说，这已经变成了能够与之抗衡的威胁。
“然而这并没有改变多少，让人类和妖怪能够和平的共存下去一致都是我要做的。”
博丽灵梦身为巫女，说出这句话并没有错，但是毫无疑问的让蕾米莉亚感到如同针刺一般的不适，尤其是在这个已经不同以往的环境里。
“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一直都要听八云紫的话，去为了她的每一个目标不遗余力的工作吗？当初为什么妖怪会来到幻想乡里寻求庇护，他们绝不是因为知道八云紫给的这个环境是一个完美的庇护所，可以无条件的从人类村庄那里拿到他们想要的一切才来的。”蕾米莉亚从灵梦的怀里离开，起身悬浮于她和舷窗玻璃的空间里。“而是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就算不甘愿当这个八云紫开设的一方净土的客人，他们也去不了其他地方。”
“然后呢？别忘了，当初你妄图要把幻想乡变成你自己的梦中世界的时候，她给过你第二次机会。”博丽灵梦依然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她在利用你啊，灵梦！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够奇迹般的被从必死的谋杀中救出来，然后被安排到了那个谁都不行就只有你可以的博丽神社的位置上，而且所有的一切，例如符卡规则，战斗技巧等，你几乎不用学习就可以自己无师自通，你明明可以不需要听她的指令去办事，自己去选择一种你愿意的结果。”蕾米莉亚正视着灵梦大声说道，生怕她认识不到自己的态度。
“然而我也是为了这一切才死在了一百年前的月都那次事件里的，就算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也一定是这样，无论如何，我不可能去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个妖怪的利益去偏袒谁。”
“然而已经不可能再有人能接替你了，你看看现在的外界，都已经成了什么状况，如果你死了，谁会在乎？谁又能够想起来曾经有一个叫博丽灵梦的为了他们去战斗过？又会有谁去接替你丢下的所有的负担？”蕾米莉亚又回到了灵梦的面前，激动不已的声音已经略微有一些颤抖，“你会如同外界的每一个人类一样默默无闻的死掉啊！你觉得我和魔理沙能接受吗？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红魔馆，带上魔理沙，我可以让你们永远都平安而且舒适地活下去，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当初你一百年前所做的一切，要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嗯……”
蕾米莉亚几乎是完全抛弃了威严的请求，似乎多少有一点打动了这个冷血的巫女的内心，她确实因为这而感到犹豫，甚至脸上的表情都能看出因为这份真诚的感情而有些扭曲和紧绷，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而，最终还是选择了她自己本应该的责任。
“对不起，蕾米……但是……”她伸出手，抱紧了对方，“我没有办法放下这一切，放下我本应该负责的大家，无论他们现在都去了何方，我必须做到我该做的责任。”
“灵梦……你……你不能……”蕾米莉亚的视线已经在啜泣中逐渐模糊于泪水。
“但是我保证，我不会死，我要带着大家重新找到一片属于我们的地方，一片能够叫做幻想乡这个名字的地方。”灵梦轻抚着蕾米莉亚的头发回答道。
“你真的保证？”蕾米莉亚几乎已经无法说出话了。
“我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自己保证的事情呢？以前不都是这样吗？”灵梦微笑着说。
就算是留在红魔馆时间最长的帕秋莉还有小恶魔，也对这个建筑物下方的环境知之甚少，虽说经过十六夜咲夜的改造，已经在这里坐落了一个带有服务器数据库的大图书馆，但是实际上在比那里更低的地方，比那个用于复生吸血鬼同族的祭坛都要阴森的位置，还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地牢，就算是帕秋莉也完全也没有进入过那个充满了死亡和瘟疫的恐怖的空间，只有蕾米莉亚知晓其用途，至于妹妹芙兰朵露，她那孩子气的性格是完全不会对那里感兴趣的。
一排又一派各式各样的刑具，在昏暗的煤气灯前依然是锋利而精巧，四战之地的罗马尼亚从来不缺酷刑和囚犯，甚至还能在一些过于破损无法使用的上面看到一些已经腐朽的人骨，而且除此之外，当时这里因为居住着不少被收容着用来研究的劣等恶魔，甚至其中的有些还是专门用于将囚犯丢进恶魔的笼子的刻意设计的机关，在前往日本之前的日子，这个地方永远都是充斥着渴求人肉的恶魔的吼声，以及被关押于此的囚犯的哀嚎，这对蕾米莉亚而言，这并不是一段值得回忆的过去。
用于实验的恶魔都已进入沉睡，也不再有任何的战争需要用到这个地方，但是，她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过去沉迷暴力和杀戮的自己不堪回首的地方，因为她又一次需要审讯一个犯人，一个在几百年后又一次对自己的妖怪朋友们动手的人类。
“就在这里，我用义眼看过了，所有的通讯已经切断，义体失效了，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古明地觉利用自己的第三只眼，勉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满地的血污还算新鲜，都是旁边的其他几个已经死去的同伙的，他们在被抓进来后就启动了自杀程序，颈动脉直接炸开导致脑缺血死亡了，平日憨厚老实的觉确实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如此大的决心，死人是不会讲话的，所以这最后一个就显得尤为重要。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还没死？这不应该！”
这个被铁链禁锢的十字军很显然早已经因为黑暗的环境，以及旁边死去的队友而陷入恐慌，但是并没有彻底崩溃，当初这些人还敢在奇迹圣物和附魔的银剑都损坏的情况下徒手跟海量的亡灵军队肉搏，但是现在，接受了现代科技改造的他们反而因为义体故障而费拉不堪，人造的增强仿生肌肉在短了电后就跟断开的弹簧，连手都抬不起来，更不用说一旦侵入了他们的视觉系统，那要让他们看到什么都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真是可怜呢，连想死的机会都没有。”
在昏暗的火光中，蕾米莉亚现身在了这个已经筋疲力尽的人类的视野里，全身不同于往日，换上了用于隔绝血污的黑铁板甲，那柄令无数的精兵良将都闻风丧胆的神枪冈格尼尔，正在她的手中散发出骇人的猩红光芒。
“你？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你竟然还没死……”
他还没说完，脑袋就被重重挨了一掌，差点就把他的脑子直接从头骨里打了出来，他吐掉了口中的血，待视野重新变得清晰后，蕾米莉亚又重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塔尔塔罗斯，到底在哪里？不要逼我亲自把你的脑子取出来然后接上计算机自己弄明白。”
“我说了，我不知道……”
依然还是同样的回应，但是蕾米莉亚确实不能做的太过火，一旦这个人死了，那所有有必要的信息都会随着脑死亡一同消失，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不过如果自己现在的僵局被对方察觉的话，那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
“没必要那么做，大小姐。”古明地觉拉住了蕾米莉亚已经有些忍不住的右手。
“小五，你是没有办法读出人的记忆的，除非……”
“我的第三只眼，早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
觉的右眼里发出的微光，让人类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不是什么自己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就可以克服的困难，因为他现在看到的这个觉妖怪，已经不止可以窥探对方的心智了，如果她愿意，只要对方也安装了义体，他就会变成对方的另一副身体，无论她想要什么，达到什么目的，自己只能感知这一切，再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喂！等等！我说还不行吗！”他慌忙喊道。
“你有过机会，然而你自己放弃了，这边就交给你了，小五，完事了直接走就行，这地方，或许我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明白。”
待蕾米莉亚朝着出口走远之后，从她身后的监牢里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血肉在过载的电路下如同炙烤一般炸裂开的血浆飞溅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也不知道多久，那里才最终重新回到了永久的平静。
所有人都回来了，自己，妹妹，十六夜咲夜，帕秋莉，红美玲和小恶魔……如今全都坐在了自己面前，坐在了已经准备好的蜡烛和丰盛佳肴旁边，这一刻，自己已经等了太久，自从芙兰朵露和咲夜都消失在了虚空里后，还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当然，要是没有遇到之前那个令她又一次燃起怒火的十字军的话，那就是完美了，要是有一天，能坐在这里的还有灵梦，或许更好吧。
“我这边也收拾好了……就不耽误你们……”古明地觉在这时也从侧门走了出来。
“有什么好客气的，既然都来了，吃完再走吧，外面还很冷。”蕾米莉亚直接从旁边抽来了一把椅子。
“不必了，古明地恋的事情我想尽快解决。”
“那等一下，我送你出去。”蕾米莉亚急忙离开了座位，快步跟上了古明地觉的脚步直至出门。
“姐姐还是那样呢……对待外人就非要正经的不行，然后等门一关，就整天不停的发号施令，就好像永远都有事情要做一样，无论什么，芙兰都插不了手。”芙兰朵露一边咬着鲜嫩多汁的火鸡腿，一边抱怨着，还是那副典型的小孩子作风。
“不还是因为无条件的爱你吗？大小姐就是这样……只要是被看做家里人的，就一定必须做出最好最强的样子，仿佛没有人被宠着都会感觉不对劲一样，”十六夜咲夜叹了口气，“我曾经利用自己的能力，看到过独自一人的大小姐的样子，孤独，脆弱，他就和你一样，也需要有人爱，有人去保护，但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敢去理解一个印象是强势，硬朗的吸血鬼的心。”
“就和我一样，没有人愿意理解我，没有人能够和我说话的时候，魔理沙变成了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芙兰朵露低下了头。
“大小姐对你的爱，那是血脉之间的亲情，但是对于博丽灵梦，那还要比你理解的多一分，”红美玲也参与了进来，“她独自面对的人类，无论是千军万马，还是帝王将相，都把她当做异类，当做恶魔一样嗤之以鼻，甚至在到了幻想乡之后还被八云紫手下的妖怪打的体无完肤，博丽灵梦是第一个并不打算将她当做敌人的外人，而且，还是身为人类这个昔日的死敌的身份。之前从未得到过的理解和关心，几乎让大小姐不可自拔的陷入到了对她无止境的追求和爱慕中去，那是一种近似于恋人的爱，哪怕明知道不太可能成功也依然如此。”
“说起来，魔理沙来这里拿书的时候，总感觉帕琪好像也……”
“不，和那个没关系，单纯只是因为来的久了相互熟悉了罢了，”帕秋莉连忙打断了芙兰朵露的话，“她是个有意思的人，但是也仅此而已。”
“要是芙兰能帮忙给姐姐分担一些的话……她一定会比现在要好的。”
“就不要为大小姐操心了，她为了能让你醒过来已经付出了太多，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打算，如果你真的想要为她分担的话……”十六夜咲夜看着自己面前还在涌动的红汤思索着，随手说道：“在关键的时候劝一劝吧，我不知道接下来她还能做出多少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回来了……小五要自己先到火卫一去了，之后再约时间会合，铃仙也马上就会送到月亮上去。”满头都是雪的蕾米莉亚推开了门。
“火卫一……姐姐以后有时间能跟我讲一下天上的事情吗？过了太久了。”芙兰朵露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
“那当然，什么时候都可以。”蕾米莉亚笑着回答。
“简直不敢相信，堂堂奥斯曼人，竟然任命你这恶魔为使者，前来污染这片仍然坚守着的天主圣土！”
“自己没有实力去拿下我的瓦拉几亚，堂堂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也不过如此……”
“恶魔，果然是极尽奸诈狡猾的生物……若不是你还有着瓦拉几亚公国女爵的身份，我理应将你的头颅斩于王座之间。”
这是姐姐的梦吗？以前听哆来咪讲述梦的时候确实提到过睡觉时靠的很近的两人会偶尔出现进入对方的梦的情况，现在在现实中的姐姐，恐怕正紧紧搂着自己吧。
芙兰朵露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中，这是1540年的维也纳，来自奥斯曼土耳其的使者，正处于大厅的正中央，而在四周则是不停交谈的文武百官们，看起来都是对这次战争的结果感到不满，却又无可奈何，而在自己视野的尽头的王座上，则是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黑发男人，正在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姐姐交谈。
“西班牙，尼德兰，德意志以及奥地利共同的君主，我无意在这朝堂之上再度引起事端，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按照命令完成此次停战合约的签署，仅此而已。”
身着黑色礼服的蕾米莉亚，让芙兰朵露几乎看不出自己所熟知的姐姐的样子，再自己面前什么都宠着她的大小姐，此刻在众多的中欧贵族面前虽然身高差了一截，但是体态完全不属于对方，身后黑色的蝙蝠翅膀一点都没有收敛，维持在了半开的程度，曾经的她，就是这般意气风发，所向披靡，借助自己附近的多个强权左右逢源，身后的骷髅骑士也对周围的皇家骑士起到了极强的威慑作用，谁都不想对这个无论智商还是力量都占有绝对优势的存在动任何的心思。
芙兰朵露环顾四周，虽然奥斯曼的使节在这天主教的土地本来就不受待见，但是远没有这个既是异教徒的势力，又是恶魔身份的吸血鬼公主那么吸引仇恨，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厅堂之内，早已经酝酿着一股不断积蓄的杀气，更不用说这时候坐在王位上的还是一位对天主教极为忠诚的皇帝。
“你知道吗，瓦拉几亚的蕾米莉亚，虽然你现在看起来能够从异教徒手中获得庇护，觉得你现在可以骑在罗马教皇的脸上了，”查理五世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推开了为自己代写的大臣的同时一直走到了对方的谈判桌前，“你整天做着能够跟我们一样拥有治理这个世界的梦，自以为如今能够在人类的君王中留下名字，然而你错了，奥斯曼的苏丹压根就不会把你当回事，也就只有这些突厥异端能够容忍你作为他们的附属而已。”
“我不需要你怎么给我定位，告诉我怎么做，我有我自己的土地，家人，还有忠诚于我的被你们毫无怜悯的追杀的魔女的支持，我只是把我要做的事情办完，仅此而已。”
“也只能这样了，卫兵，把笔墨拿来！”
吸血鬼的红瞳以及从嘴唇间露出的尖牙，还有如同石蜡一般苍白的皮肤，让坐在了正对面的查理五世即使目前领土上国富民强，永无日落，也难免有一些不安。他在当上神罗皇帝之前没少从罗马的教廷那里听说巴尔干半岛发生的事情，早在东罗马帝国依然鼎盛，海军能够在整个地中海驰骋的时候，君士坦丁堡就遭到过这种怪物的破坏，甚至有传言称让查士丁尼一蹶不振的大瘟疫也是他们下的手，曾经延续了帝国光辉的拜占庭，最终也消失在了历史的地图上，他很清楚如果现在就翻脸动手，自己是不会有任何胜算的。
“基于此合约，哈布斯堡家族将放弃对瓦拉几亚公国和摩尔达维亚公国的宣称。”
这一条款还真是刺眼，但是此时也只能这样了，不可一世的神罗皇帝最终也只能在这张合约的纸上签了字，虽然并不算是战败的屈辱，但也怎么样都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如此，双方都已经达成共识，那我也应该回去了。”蕾米莉亚从座位上起身，准备转身离开。
“且慢！”查理五世这时突然抬起了手，进行阻止。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关于你的妹妹芙兰德尔在罗马城里的那次事情，你打算怎么为她辩解？”
罗马……时间过于久远，甚至自己都快不记得了，当初趁着姐姐不注意，私自带了一些恶魔守卫跑去了罗马，在那里杀了一些人，那时候的罗马早就已经被日耳曼蛮族破坏成了一片污秽脏乱的废墟，压根就没有任何当初帝国时期的风光，瘟疫，杀戮，盗窃，各种各样的罪行和污秽可以毫无顾忌的发生在街头，甚至当初自己当着那些虔诚的教徒，用自己的能力把教堂和平民炸得粉碎的时候，他们就只能极度恐惧的看着自己，而在圣骑士们赶来前，她就早已经逃之夭夭，当初姐姐听到这件事情后，可是对自己大发雷霆，直接把一整块陶瓷做的茶壶杂碎了。
“我不打算做任何的辩解，既然是她做的，她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有意思，对于你的妹妹，你能做什么让他受到惩罚呢？对于一个吃人的恶魔来说，我从来不相信你能对她做这种事。”查理五世在一直紧绷着脸维持威严后，难得稍微轻松了一点。
“让她明白，恶魔能做的，从来就不只是吃人，仅此而已。”
蕾米莉亚在回答完后，就化作了无数尖叫着的蝙蝠，径直穿过了因为恐惧而混乱不堪的文臣们，消失在了明亮的满月之夜里，只留下了依然保持着沉稳的皇帝，独自品味着这位向往文明的吸血鬼对自己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