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魔法石争夺战

2022-06-30 19:39 作者:杨车厘  | 我要投稿

这个好久以前是元气骑士的同人,后来元气骑士把守护神殿改了,一气之下遂退坑,连着同人也想改个原创。各位想看我填坑可以评论区来一句doge


        我们曾闻天地间发生过数次魔法石争夺战,尤其悉知“终末之战”中群英建立的功勋与无可挽回的哀恸,无数座青冢在沙场边连片竖起、无数动人的歌谣为此写就。


        但后世之中却少有人知晓那位南方森林中不起眼的骑士,正是他揭开了腥风和泪雨的序幕;在为了大战牺牲的众人当中,他理应获得的赞誉不亚于世人所称颂的诸多战士。




        虽说他的事迹少有诗歌传唱,但在战争降临之前,骑士乃在艾尔文当地具有显赫的名声。距离他出现在森林深处已有数十年余,老一辈们却依旧对他初来时的盛况津津乐道,跟同在虎牙酒馆豪饮的年轻人无数次讲起那些几乎是天方夜谭的故事:类似他如何与十个好手角力啊、如何赤手空拳把令所有猎人都闻风丧胆的大山猪拖回来啊,又如何玩笑般一跃飞过城墙。


        对各位老家伙指着门背挂着的虎牙项链赌咒发誓的行为,年轻人大都付诸一笑,将之当成浑话和虚假的传闻。固然,骑士背上的成对长剑无异于一种力量的夸示,但他从未当街表演同时挥舞两把剑,他们这些后生就当作是名誉使然的矜持;直到本地最强壮的后生阿尔卡蒂奥向骑士挑衅、却被他一只手就甩出半条大溪路后,方得其中真谛。


        比试隔天,粗人阿尔卡蒂奥便叫他瓦拉卡,“以力纵横者”;这绰号很快传遍了街头巷尾,因骑士本人并未拒绝、反而当做赠名使用。此后便有从全城十个居民区来的许多战士向瓦拉卡请教锻炼之法,他整日同上门的人真刀真枪演练、甚至渐渐延长了留在国王大街的时间,打破了一贯示人的冷峻形象。


        实际上,以往他只在秋冬季节才会回到有护墙守卫的防线里安装火炉和厨房的寓所、去帮衬老农们进行小麦的播种,时而前往埃达精灵遗留的市政厅与城主交谈。其余时候,想要拜访瓦拉卡,就得穿越阴郁树林、逆着

芬布鲁斯河的流向前进,最后踩在老路尽头的岩凸上猛一跃渡过湍流、踏上精灵命名的双流山,他的简易木屋在这座河心的小丘上。


        他的另一些传说就与其居所相关——传说彼时的城主眼见无法挽留骑士,便指派所有的好手背上斧子、跟他入了深林。当帮手们看到骑士走到双流山对岸后,不禁质问他要如何把树木运过去;他们猜想骑士大概是要修复那顶上的古屋当成居所,但因芬布鲁斯昔日的美妙歌喉渐渐粗野、变成刺耳的咆哮,这种势头至今不见衰弱,连精灵魔法建成的桥都被冲毁。而他立刻拖起一根橡木,展示了自己的方法:扔。显然,传说已经过分夸大他的无穷力量,新一批巡逻兵都见过那座木屋,他们一致认为木材只是被抛过河,而没有直飞山顶。




        关于他为什么到这里来,每个人都交流着无法验证的猜想。人们少有机会观察瓦拉卡平日里的活动,仅有几位善射的猎手远远看到过他布设陷阱、捕杀山猪或野鹿。前后两代执政都默认瓦拉卡可以免受部分律令的管辖,但他本人的审慎,倒反而表现得比大大咧咧的本地人要遵纪守法;当今城主似乎与其关系密切,要求他与此地居民一同履行守城的义务,据信一部分危险地区的新情报就出自瓦拉卡之手。结合他初到时表现出来、因艾尔文生活逐渐消隐的特质,普遍的说法是他自北方长城而来,是那里的高大健壮的奴隶种族诞生下来的战争机器,混杂在那年从遥远外海竖起的风墙与伴生的冷酷冰雪逼走的数千王国士兵队中。


        自打哥布林和野种几乎被屠族、慌不择路地逃进夙眠后,艾尔文人的祖先们就搬到此处、世代戍边,与王国大道输送的繁华断绝了联系。虽说精灵之家就在后方、依托绿林豪侠们的保护才能安然运作,但两支亲族的经历使得双方很难自在地相处,只有城主需要与精灵沟通的档口,艾尔文才能组织起一队跨越南多沼泽的人马。故而骑士其人,实则是一个很好的乐子。他本人以往在酒馆里讲述所知的新奇故事、如今又与年轻一辈意气相投,为艾尔文输送了不小的生气。他的见多识广也从另一个层面体现出来,那就是他似乎非常熟悉心高气傲的智慧埃达们,每年总要三次去参加这些年长种族的节日,是除了城主以外面见精灵最多的人类。




        然而春去秋来,死亡的阴影又在迫近。王国所有国民自幼就被教导:自己这个国家乃起于刀光剑影、强敌林立之间,敌人只是被驱逐、对肥沃土地的窥伺却始终不减,故而绝不可懈怠操练。如今一股死亡之风自西部的枚拓斯高原冲下、造成冬季的巨大疫病和死亡,长期荒芜的古道也突然多了扎营的痕迹,即使知觉已经由于和平的浸泡而麻痹,人们也察觉到敌意的乌云被送上了西方天空,那是战争的预兆。


        艾尔文的男男女女则先一步开始动员起来,树林间凝滞的空气早早提醒了他们。女人负担的农事开始变重,因为士兵不分年纪都分配了任务。他们在先前侦查的基础上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但是一整个夏季后紧接着一整个冬季,飞鸟和大地都对人类闭塞了消息、橡树与山毛榉也凋零了枝头,原本零星可见的哥布林族消失无影。异常的严寒阻却了他们继续深入,侦查进展尤为不顺。低温让艾尔文不得不收紧自己的狂野,但机敏始终如故。


        往年冬季都会在城里见到的瓦拉卡,当下也不见人影。人们知道他在森林纵深游荡,其中不少见过他全副武装、全速行军的模样,也都获赠过某种亲手制作的旅行面包。但瓦拉卡的目标明显不同于众人,他似乎就此事与城主进行了商讨、并未对任何人言语,不过士兵们非常放心他,除了对路况加以指明外也不多过问。




        来年开春,农忙过后战士们又要马不停蹄地放下农具、换上装备,艾尔文的防务也在这时全面恢复。新年的第一支侦查小队由格罗姆率领,踏出城门。为了尽可能避开还未远去的雪灾,小队人数较少、轻装简行,舍伍德将军要求他们在野外至多停留两周,唯一的任务就是探明芬布鲁斯河与眠狼溪之间的树林是否潜藏陷阱。但大小伙子们内心自有打算。他们怀着自己的秘密心思告别众人,在城墙上巡逻的格罗姆的父亲与战友目送着人影没入洁白之中。


        月亮第二次攀上天空之前,格罗姆小队就已经沿着古道的第三条岔路抵达了规定的区域。积雪盖住了生机、林间布满彼此不分的粗大树干,只有靠魔法照出旧石板上的如尼文路标才能确定方位;不时就有一根树梢伸直了背、从甩下的雪披肩里露出苍翠不减的绿叶,随后又因隆冬带来的死寂大失所望,转而换上新一条围巾、沉沉睡去。在安全屋简单休息后,八位小伙子们照例拜托安全屋之灵守护自己的其他行装,然后带着短剑、弓与探测杆出门,一吋吋搜查了整片橡树林。


        经过七天的勘测,格罗姆等到笨手笨脚的达达尼安也都回来、再三确认他已经摸过每一颗树后,宣布任务完成、要给舍伍德带回全区安全的消息。敌人同样是流着血的活物,没有理由不害怕盛怒的西风。他们吵吵嚷嚷地回到了安全屋。在收拾包裹期间,队员格尔桑看似无心地问了句:“你们回去怎么要识别路标啊?”他又立刻和大家一起笑着回答自己的问题:“说什么呢,当然是用两只眼睛啊!”


        这是格尔桑在提醒格罗姆几人申请一同执行任务的目的:去寻找格罗姆与他的双胞胎兄弟卢克梦里瞥见的“染血头骨”。年轻人们在霜月聚会时曾经谈起过这件事,格尔桑起先还笑话被击中七次的卢克应该拿着他的木剑去十一区起誓,但当格罗姆缓缓起身、表示愿意以继承人的身份去跟莫拉爵士起誓之后,在场众人完全认真起来,听他严肃地讲完了他与兄弟全部的梦境、二人梦中的细节交织为一颗在明年春于垂柳地南塔斯仁陈列的半人高的污血头颅。众所周知,双生子的梦和镜子一样充满魔法的意味,而以年轻人的想象,这样完备的梦几乎等同于预言,或许是新的敌人、也或许是古老的巨人混血种重临,但所有可能都将对艾尔文产生不利影响。所有人都赞同格罗姆预先调查的设想。于是格罗姆小队迅速组建、为了隐藏的目标——通过古道的第二岔口往东南方前进二十哩、抵达南塔斯仁——争取到了新年的首次外出机会。


        但角落边上的克拉松格此刻提议:“我们要不要试试向屋灵寻求意见?他的久远年岁中,或许曾经阅读过另一对双生子的梦。”他受讲师父亲的耳濡目染,虽然体格在众人当中居最末位,但每次发话都经过深思熟虑、也因此得到好友格罗姆的邀请参与了冒险。格罗姆没有否决这个建言,让他自己去试试谈话。


        克拉松格看到被召唤出来的老者缩在熊皮披风下,纤细双眼的绿色瞳孔中映出格罗姆与卢克二人。但老者如往常般一言不发。这时众人都收拾妥当、卢克招呼了克拉松格一句后就跳出了安全屋的门,于是克拉松格也默默拿起了自己的武装和食粮,跟着同伴的脚步准备离开。但就在他出门前,一枚符文突然从老者处飞来、钻进了他的手心,显然经过漫长年岁积淀的屋灵之音也同时传出、使他震惊回头:“你八人的命运注定:黑暗的根源在你们前方,但如果谁要在见到他之前回头,那么它将飞速壮大、抢先一步阻断你八人的后路。刚刚那个是我制止这事态发生的一点小小努力。屋灵的祝福在歌伊贤者面前虽然渺茫,但请你收下它吧;鲜花与绿叶虽然柔弱,却从不忘记次生儿女的呵护。”


        队员们没有察觉克拉松格异常的噤声。他从安全屋隐形之后就万分谨慎,因为屋灵的劝告使他决意要尽快达成冒险、不作任何停留。他谎称自己的停留是因为屋灵怜悯他的瘦弱、奇迹般展现了力量,让万木都为他的行进助力。于是格罗姆放弃了原定计划,决定把南塔斯仁之行压缩到三日以内。虽然对克拉松格来说这无异于数倍的体力消耗,但他本人充分发挥了意志的作用、加上屋灵若隐若现的护佑,竟然一点路程也没有落下。


        于是格罗姆一行延古道快速折返、直到“群星的灯火”照出了某座石板上的垂柳雕刻和它底下的如尼文就立刻右转南下。八人选在侦查完成的次日出发,但微光已经带着挥剑向北的玛尼斯退场,迷雾却藏起了正午的骄阳、令冒险者们举步维艰。这种邪恶在过了连接眠狼溪两段的寸石桥后越发明目张胆,打头的格罗姆在推进同时也先于伙伴们产生应激反应,所有人都得承受他突然的迟疑或张望带来的折磨。最后受符文保护的克拉松格接替了先锋的角色。


        南塔斯仁在埃达的古语里名为尼斯迪亚德,神代传说中与玛尼斯一同挑战乌沉王座的精灵王就葬在此处的湖中。不过当格罗姆与朋友们抵达时,这里只有长须轻拂的柳树守护着湖面下的圣骸。此刻,一直纠缠着冒险者们的恶意突然消散无影。格罗姆终于从不自在中解脱出来,带众人找到了垂柳地边缘的一处高坡,组织就地进行扎营和生火,但他的朋友里有一位始终不曾放松警惕。接下来的三十六小时,他们分批监视低处,然而到了第二天夜里一无所获。克拉松格于是安心了,去找他们的领队建议准备返程。但他并没有想到对方提出要再滞留一天。此事格罗姆也有自己的考虑,南塔斯仁的不冻泉无疑会吸引周围的野兽,队伍或可借此补充口粮、防备意外,而如果明天一只野鹿都没出现,他们消耗的食物也不会使自己陷入饥饿困窘;另外,他和所有人一样坚信双子之梦的说法,或许这也在暗中遏制了他行动的意愿。出于屋灵的预言,克拉松格不敢对这项意见提出异议,只是忧心忡忡地走开。


        灭顶之灾就于第三天的夜里降临。在太阳让夜幕遮住眼睛、不忍看见这场悲剧的三刻钟后,双眼锐利的卢克声称仁慈的命运为他们送来了一头鹿。格罗姆等人望着卢克与巴杰罗、库赫迈赫提剑出离帐篷。过后,一阵惊雷突然爆发、砸得整片大地震颤不已、营火也粉身碎骨。急忙冲出去的格罗姆第一个死于非命——他被一道纤长的黑暗攫起、过后不久就从高空落下咀嚼的声音还有他的探测杆、剑与左腿。这时候神智勉强清醒的克拉松格也顾不上什么预言了,马上把接近失禁的朋友们全部喊醒、撤离南塔斯仁。他又用箭头取了柴堆中尚存的余火,最后时刻斜向上射出一道流火、吸引了敌人的注意。




        仿佛过去了整整三个月、地上的积雪一瞬间全部消融,剩下的四人就在这干燥的林地中亡命奔逃。他们不知道巨人是否正在追击,一直依靠被激发的潜力维持着弧线前进,等到了靠近安全屋的树荫下汇合后才终于停止。其中三人的身上还挂着水滴,大约是强渡溪水的缘故。


        在那里,他们杀死了克拉松格。因为克拉松格在强撑了数日后精神接近崩溃,他激发了手掌上的符号,告诉他们全部预言的内容、并疯狂诅咒卢克把魔物错看成猎物的视野、诅咒自己与格罗姆商谈的那个时刻、甚至咒骂起那位披熊皮的老人。这些说辞让另外的四个人达成一致:在他们眼里他的怯懦无为、只想着不让自己成为预言应证者而逃避责任事实上害死了另外四人。因此,图拉密姆之子克拉松格葬身在橡树林中,他的全部装备在回程路上被扔进芬布鲁斯破冰的怒吼里。在艾尔文的古老习俗中,这样不能得到武器陪葬的人,一般都实施了可耻的暗杀行径。


        最后的三人走过雪融后的泥泞道路,其中透特与佩拉琉斯在前,达达尼安落到很后头。对于任何人而言,目睹战友接连不断地死去都不会有什么正面影响。走过三哩路过后,四周又渐渐染上了白色,低温已经严重阻碍了行动。于是他们不作任何准备齐齐倒下、疲惫不堪地迎来了休息时刻。就在三人的注意力完全松懈之时,一旁两颗低矮的“树”突然剧烈颤动——那是从未有过记载的两人高的大哥布林。这些长着丑陋身体奇观的东西袭杀过来,抡臂好似榉树砸下、动静却轻如飘叶。因此前面的两人很快就被重拳砸断了脊梁、随后被大哥布林拦腰折断、掏出内脏吞食。但后面的达达尼安却侥幸获得了逃生机会——两个高大的怪物没有嗅到他的气味,浓烈的血已经迷惑了他们。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被人拦腰抱起,一瞬间臭气就从下半身弥漫开来。但他很快看清那是谁的脸庞:艾尔文唯一一个敢独自巡守深林的人类,骑士瓦拉卡,此刻他比倾倒的山洪总要快上一截、让泥沙毫无可能沾污自己的靴子。瓦拉卡就这样把达达尼安拖出了死亡,无视身后的追击奔向防线。

魔法石争夺战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