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疼痛重置》(2)挂掉,再挂掉,死了再死 冒险 中篇小说

Ⅱ、.......挂掉,再挂掉,死了再死
“呃,那可没成。”
疼痛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糟糕,要是你已经对它提前做足心理准备了的话,或者也许它只是被那股将我深深淹没其中的绝望给冲淡了。不能战斗,不能逃跑,不能警告塞蕾丝蒂娅公主我所知道的一切,我遇见的每一匹小马都可能是一只幻形灵。对着一只错误的小马说了一句错误的话——游戏结束。
但那也不是事实,不是吗?这一切永远都不会结束,至少在这个法术失去效力之前不能。甚至在历经过那些之后,我还什么都不能带回来,除了信息以外。
除了信息以外。
没门,那是一个疯子才会有的主意,没理由会这么简单的。
不过.........也许也就是那样子了呢?看起来简单并不意味着做起来就轻松。理论上举起一座山也很简单,用一个比小山还大的力场包裹住它,然后使劲,再使劲地往上提、提、提就是了。没准儿,巧妙地利用这个单时间循环,通过从一个轮回跳入下一个轮回的方式来收集信息,用精确的操作来引导时间流朝对我有利的方向靠拢,最终达成戏剧性结局大反转的结果就是我目前难题的最佳解决方案了呢?
也许是过去那几年里,我完成的那一堆杂七杂八的、“拯救世界”的麻烦事已经于无形中逐渐改变了我的马生观,重新定义了我对“简单”这一词的看法。严肃地讲,当你都已经开始把时间旅行当成是你解决你面临困境的最佳解决方案时,你真的是时候应该放慢蹄步,掏出那张上面写着“几个典型信号——当你真的需要放慢蹄步并回过头,严肃地向你如今的马生投去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大标题的清单了。
“暮暮,你感觉还好吗?那看上去很疼。”斯派克说。
“那的确很疼。”我站了起来,克服了法术所有残留的负面效果,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不少。“忘了这个法术吧,斯派克。我需要你立即收集来这个图书馆里与幻形灵有关的所有信息,大到每一本书小到每一个词语一个不落,越快越好。”
“幻形灵?可是暮暮——”
“我待会会解释的。”更大的可能性是我不会,但从此时此刻开始我就得跟时间赛跑,绞尽脑汁地想出最佳的应变措施了。那意味着我需要做研究,大量大量究极硬核的研究。
几分钟后斯派克回来了,我开始了我的研究。每一次几乎得要翻过大约二十页左右,我才能增进一点点我对于幻形灵的了解,而且它们绝大部分都是毫无根据的谣言和传闻。数小时后我被斯派克摇晃着摇出了我的“全神贯注学习绝对领域”,对此我感到有些恼火,但考虑到我们周围的图书馆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的事实,我想这也怪不得他。我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我的大脑直到现在才慢吞吞地识别出了我周围异常的高温。“暮暮,幻形灵正在大举进攻中心城,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他催促道。
我向他点了一下头。“你说的对,斯派克。”这时我的眼睛瞟见了一根悬挂在我们头顶上方即将被烧穿的承重柱。多年习得的三角形学和几何学知识都在这一刻有机地结合到了一起,被用作了一个远非它们当初创立者所能想象得到的、病态至极的目的。“你猜怎么着,在我们离开之前,我其实还有一本想带着跟我们一起走的书,离这儿不远,我想它就在那堆书的后面。”我朝着一堆离我们不远的书挥了挥蹄子,“它的书名就叫,呃,《阻止一场幻形灵突然袭击的必胜法典》。”
“有小马写过一本像那样的书?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去去就回。”他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我真心讨厌像这样欺骗他,但我更不忍心让他目睹接下来的这一幕。我复查了一遍我所有的计算结果,向右迈出了一小步,然后再向后倒退了两小步。我头顶上方那根承重柱发出了最后噼啪的一声响,呼的一下挣脱了它固定支架的束缚,它那燃烧的一端正正地拍在了我的脸上。
噢,塞蕾丝蒂娅在上,就请让我对这么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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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可没成。”
想下注了么,老铁们?
所以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幅巨型拼图而已,而且解拼图可是我的拿蹄好戏。不过如果没有所有的碎片,你也拼不成拼图,于是我下定决心要利用这个“自杀式任务”(字面意思)给我带来的优势,藉此来收集我所需的信息。将当前的困境一锤子砸碎再细细分拣过后,我发现自己面临着四大难题。首先,邪茧已经或者将会取代塞蕾丝蒂娅公主,我要么消灭掉这个威胁,要么提早挫败她的调包计谋。其次,一大帮的幻形灵虫子正在赶来的路上。其三,幻形灵肯定已经为这场奇袭周谋策划了很久了,所以它们大概也调包了不少小马,我没法仅凭肉眼将它们一一区分开来。最后,在三个小时内整个世界都会被核爆犁平,而我压根就不清楚它的起因。
好吧,要是拼图没点挑战性的话,解起来也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最后一项事务优先。从那条我用脸接下一根承重柱的时间线回来后,我当机立断地丢下了一切多余的累赘,打着“想去打个小盹”的掩护,径直奔向城堡里最高的高塔,然后将自己反锁在了里面。我来这里并非真的是为了打个小盹,而是想利用这个制高点来进行观察。
真是美好的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普照,要是去掉了东北边的那团黑点的话,整片天空还会是一片万里无云的美丽景象。那团黑点很容易就会被错认为是一团暴风云,要不是我早就已经了解了它的实质的话我也会被它骗过去。不过,根据目测得到的体积,我大概可以推断出它离我们还有十几英里的距离(基于一大团未载重的幻形灵虫潮平均移动速度计算得出)。而综合上述两点,我还能推测得出里面填充的幻形灵数量大概可以跟......某个塞满了一堆幻形灵的东西比肩。
我承认修辞学是我的短板,行了吧?修辞学早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跟我成了路人。每次当我想转变一个词的形态,好让它更符合语境时,它总会被扭曲成一个欧几里得看了会沉默,笛卡尔看了会流泪,不知所云、不知其为何物的词汇异形四不像,以这样一个惨烈的结局告终。我向来便是如此。事实上曾经有一位教导过我的导师,在看过了我用“小马”这一词在同一节的简单绯句里作了四次韵脚这一创造性伟大尝试后,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他已经正式吊销了我的“赋诗执照”。
除开这一团即将降临我们头上的浩劫外,天空上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可看的了。我觉得我在地平线的位置认出了小马镇,除此以外还有从那里朝我们缓缓驶来的一小条蒸汽轨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朋友们就应该在那列火车上,基于她们的到达时间均在6:30,不多不少恰好能赶上一趟时间有点晚了的晚餐的事实——太晚了,事态正在一点点地滑脱出我们的控制。
幻形灵黑潮的体积越来越大了,它们随时都可能发动袭击。我拉下了百叶窗的窗绳,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被它们发现,另一方面是不忍心去看这座城市惨遭幻形灵屠戳。我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将在不久后死去的命运,但一想到其他小马正在遭受的厄运,我就没法集中精力了,那些高亢且惨绝马寰的垂死哀嚎甚至飘到了这一层塔楼的高度,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默默忍受这些可怕的声音。我试图通过阅读的方式来使自己分心,但我失败了。到最后我只能蜷缩在一堵墙的墙角下,尽自己所能的,隔绝从外界传进来的一切声响。
不过,我上到这里来是有自己的明确目的的。5时40分我推开了窗叶。我想着,只要我闭上眼睛,熊熊燃烧的建筑,在楼宇间的小巷里为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拼命狂奔的斑驳色点,以及那些不久后便将迅速从空中扑到他们身上,让一切归于静寂的黑点,这一切地狱般的景象便会不复存在。要是我堵上耳朵,那么连他们的惨叫声也会被隔绝在外。但我唯独遗漏了一点:气味。燃烧的房顶、植株甚至是........尸体,这三昧原料调制出了一种名为死亡和炼狱的气味,那股气味直冲我那毫不知情,毫无戒备的鼻孔。
我呕了出来。我需要把那股烧焦肉体的味道从我鼻子里面弄出去,现在我是真心希望我上来的时候带上了哪怕是一杯子的水,可惜我并没有。时间以一种慢得令马万蚁噬心的速度流逝着。5时53分,5时54分.........嘿,也许这一次什么也不会发生呢。
三分钟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了我上述观点的大错特错。整一座城堡震颤了一下,我把头探出窗外,寻找那场震天动地大爆炸的源头。远处的一切都很寻常,没有异象,于是我低头向下望去。那股在一个时间轮回前吞噬了我和整一列火车的魔法高墙,透过城堡宝库的墙壁缝隙往外射出了第一缕光芒,和着我膝盖打摆子的节拍,一摇一晃地摇晃着城堡。所以不管那场大爆炸是由什么导致的,它的源头都来自于城堡的内部?那玩意儿很有耐心,逐层逐层地啃食掉了我所处塔楼的地面和墙壁。塔楼倾覆,我落入了下方无限延展的狂暴魔力之海。我的独角传来一阵刺痛,这股魔力的构成......我似乎以前在哪里感受到过,只是远没有现在的它这样强烈。
至少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我甚至在来得及感受到自己两只眼珠被高温烧灼至沸腾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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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可没成。”
我想我已经抢在那些闪闪发光的死亡高墙捣毁一切之前取得了些许进展。上三个时间轮回我分别又从另外三个地方进行了一番观察,现在我应该已经拥有了足以利用三角定位法来定位它源头的信息。死亡高墙产生于城堡内部,而且图书馆也已经被排除了嫌疑。我或多或少对它产生的位置已经有了一点模糊的猜想:城堡宝库,谐律精华储放之地。
我其实不大愿意相信谐律精华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它们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拥有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强大法力的东西了。毕竟,它们的设计初衷就是为了消灭一切不和谐的存在,那么当它们处于被暴露在足量的“不和谐”环境中——比如说一座被幻形灵残忍屠戳的城市——以及没有一位元素携带者引导它们释放自身能量的情况下时,它们就会以猛烈爆炸的方式来处理这一切。这个理论对于我来说貌似也是说得通的,它同样解释了为何塞蕾丝蒂娅在用它们流放了自己的妹妹之后,会选择将这种东西随意地弃置在荒郊野岭里。
在皇家婚礼事件中,整座城市距离彻底的覆灭其实仅有咫尺之遥,我以前从未意识到过这一点,无序的脱逃事件也是同样的道理。原来我和我的朋友们佩戴的这些小饰物是这样的一把双刃剑,这实在是一个会令马感到不安的想法。不过它也可能是受到了这个时间循环咒语的些许影响。我已经读过了我蹄子头上所有与谐律精华有关的书籍,但我最大的收获也只是弄清楚了小马们对于它们的了解是有多么的少这一点。
这一次我抄了个近道直奔宝库,到了那儿时我发现它的前面是没有守卫在站岗的。不过这也说得通,要是真有生物有能力突破宝库的防御体系,它又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几个皇家守卫给拦下呢,纯粹是多此一举。不过我可以另辟蹊径。将角对准的门锁,我在脑海中构建起了充当门锁钥匙的法术框架。当宝库的门颤抖了一下并向内敞开时,我松了一口气。宝库里面堆满了数不胜数的古代金银珠宝,不可估量的宝石和金币。
好吧,其实它们也并不是那么的“不可估量”。你需要做的只是在这堆财宝里取得足够数量的随机样本,然后再算出每立方米内财宝所代表的价值物,取个平均值,最后测量出宝库内所有财宝所占的体积,而又因为它们都堆叠成了一个近似于圆锥体的形状,所以套用那个体积计算公式1/3πr2h就可以粗略地求得........
不!专心点!暮光闪闪!你来这儿是有原因的!
谐律精华就安置在我预想中的位置上:由一条石岗岩柱充当基座的展示盒里,处于这个房间里最核心的位置。等我靠近它们时,我能感觉到已经淤积在它们内部的魔能,它们很生气,已经生气到了会做出一些鲁莽事儿的程度。魔法元素甚至在我向它伸出蹄子的时候放出了一点静电,电击了一下我的蹄子。
“悠着点,小伙子们,我是来帮忙的。”我说。说完,又马上为自己刚刚跟一顶魔法皇冠聊天的举动感到了后悔,感觉自己活像个白痴。我往它上面释放了每一种我所知的魔法检测法术和诊断法术,而它们有志一同地向我回馈了同样的一条消息,对,就是“接下来,会有一场把全世界都轰个稀巴烂史无前例级的大爆炸哦”。
现在是5时15分,目前我取得的进展依然为零。邪茧随时都可能会抵达这里,这时我萌生出了一个非常蠢,蠢得不能再蠢的馊主意。如果这真是一场由于魔力堆积而引发的大爆炸,那么也许,也许我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诱导这股魔力,从而避免惨烈大爆炸的结局?我以前也与它们接触过,而且我现在需要做的也只是释放出一定量的淤积魔力而已。还有一个优势就是我现在可是身处一个战场的正中央,找到个射击目标攻击对象什么的,绝对不是一件难事儿。
悬崖在前狼群在后,非常时期就该采取点疯狂措施。我一把抓起六个谐律精华,然后斟酌起了一次性带上五条项链和一个皇冠的可行方案——在脖子上一口气绑上五条项链的尝试,险些以勒断我的气管的结局告终。于是我改变了策略,把其中四个当成蹄环套在我的蹄子上,忠诚和诚实元素在右,慷慨和欢笑元素在左,而善良元素还是按照原来的穿戴方式环在我的脖子上。我想知道会不会有些到这个时候还闲得没事干又思想有些龌龊的小马可以从我这一套装束中解读出些什么,但我此刻实在是没空管这茬了。
它们辐射出来的狂暴魔法能量让我的上下两排牙齿直打架,我体表上的每一根毛发也都一齐竖了起来,活像只刺猬。我已经开始出现视野模糊的症状了,要是我还想干成这事的话,我就必须得要加快速度了。我摇摇晃晃地在城堡的过道之间穿行,最后找到了一个能够俯瞰整个中心城的阳台,整片天空布满了密密麻麻,迅捷地移动着的黑点,以及参杂其中,与幻形灵们缠斗着的白点。
我努力地抑制住在我体内翻涌的魔力,稳住了自己颤抖个不停的身体。当我再次抬起头时,我感受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友谊的纽带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就算我那些正在乘坐火车的朋友们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但是她们的灵魂早已将我的一小部分灵魂融铸于自身,就如同我的灵魂内也早已带上了一缕属于她们的灵魂一样。从灵魂层面上来看,她们就陪伴在我的身旁,而且我也绝不会让她们失望。建立在如此美好,如此纯真之物——友谊之上的魔法,是永远不会伤害我的。我的心中闪烁起了一颗熟悉的火花,仿佛回到了我们击败梦魇之月的那一天,那也是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我们六个将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一天。所以当我伸出蹄子去触碰那枚火花的时候,我也是无比地确信这一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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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可没成。”
事实证明,就算是你怀揣着好的意图,滥用友谊的魔法也不会给你什么好下场。这样做不仅仅会伤害你,同时还会使得你全身上下每一道经络乃至每一夸克全都被轰入六道轮回。这一次的观察体验或许是一份不错的素材,没准我能据此写出一份深刻的友谊报告来,但现在我可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也许阻止谐律大爆炸的任务可以先放一放了,要是我能在它们开始积攒魔力之前先将这场入侵扼杀在摇篮里的话,它们也大概不会发生爆炸。我还有其他的调查方向可选择,首先,我能救下塞蕾丝蒂娅公主吗?
我调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王座厅,后者的内部是空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很不寻常。现在应该已经是午庭进行中的时间了,如果邪茧已经取代了塞蕾丝蒂娅公主的话,她应该就会出现在这里主持午庭。我调查的下一个地方是公主的私马区域,在那里我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东西。
公主的私马寝室是门前站着的不是寻常的那两名皇家守卫,而是整整三十多名皇室卫兵,他们看上去还十分的相像。不,不只是相像,他们完全就是一个模样,就像是某种生理学无法解释的“三十胞胎”一样。
我径直走到离我最近的那个皇家卫兵的面前。“我是暮光闪闪,我需要觑见公主,现在就要。”
他那石雕般的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抱歉,现在公主不接受任何马的觑见。”他说,同时也露出了他的马脚。城堡里的工作员工在拒绝像我这般身份的公主私家学徒的请求时,通常来说,最起码,也会面露一丝愧色。
“哈,好一个鬼花招!但你们耍的手段还不够高明!你们这些可悲而又弱小的幻形害虫们!但是你们没有料到我会传送术对吧?看看你们现在还怎么阻止得了我?”
我消失在一片炫目的魔法闪光中,嘴里高唱着胜利的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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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可没成。”
哦,加装反传送术魔法力场的房间,我都给忘了。我揉了揉我胁腹上幻形灵的长矛最后将我捅了个对穿的位置,最后的那一下所引发的疼痛感依然像幽灵一般挥之不去。我是不可能从三十只幻形灵的围堵中杀出一条路来的,只有公主才能办到像那样的事。
该面对现实了,暮光闪闪,这条路子是行不通的。我想也该是时候将另外一位公主纳入考虑范围了,唤醒露娜公主行动现在开始!
我行进到她的卧室前,门前站着四名皇家护卫,而且是之前那三十只幻形灵模样的翻版。
不管怎么说,跟四只幻形灵开打也总好过比被三十只幻形灵群殴,不是么?
我挥舞着蹄子朝它们发起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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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可没成。”
“是的,说的没错,但我对这一轮有好的预感。我只是需要记得先向右转身,然后再向左虚晃一下迷惑住它们。躲开长矛,抓住幻形灵C的脖子,将它扔向幻形灵D,让它们俩都失去平衡,没法对我下杀招,然后跃起,躲过第二下长矛突刺,从幻形灵A的身体底下滚过去,再站起来时就可以给幻形灵B的脸蛋一个亲切的‘蹄底问候’了,同时还要记住别扫它的下盘,而是猛揍它的脸。数字8是一个幸运数字,不是吗?”
斯派克一脸懵逼,我也清楚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对这番话作何回应,上六次他也是一样的情况,而且每一次的轮回过后,上面的那段话都会变得更加的复杂。那不能怪他。我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小脑瓜,接着便跑向露娜寝室所在的方位进行再一次的尝试了,沿路还随口哼起了一曲轻快的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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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生命的旅程........或是被困于一条单循环时间线不断重生的漫长旅途中,全部加起来,也只有寥寥几样事物能让你感觉到自己没有白活过这一遭,譬如说:当幻形灵们眼瞅着自己眼前这个本以为自己能够轻松收拾掉的、天真无邪又无助的小姑娘反客为主,把它们揍得毫无招架之力,揍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而且她连大气都没喘两口——之时,它们脸上由晴转阴的丰富表情变化。最后剩下的那只幻形灵发出一阵汩汩声,意识到自己就是下一个倒霉蛋了。当我用肩膀将它狠狠地撞在一面墙上时,我感觉到被我顶住的躯体逐渐瘫软了下去,幻形灵随声倒地。
真是美好时光啊。
现在再也没有什么挡在我与露娜的寝室之间了。我推开了寝室门,望向房间里面。
好吧,我是在“试图望向房间里面”。即使外面的走廊一片灯火辉煌,也没有一丝光线照进那个房间里。她寝室的门槛处仿佛存在着一层分明的隔离膜,膜后面的一切都是一团漆黑的。我踏过门槛,然后立即就被无边的黑暗给吞噬了。我回过头,只为了确认一下门廊还在不在它原来的地方,但我的身后也只有黑暗。现在的我可能与门槛隔着一步的距离,也可能跟它隔着一里地的距离,我根本无法判别自己的方位。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尽量不让自己的膝盖磕到这房间里的其他任何东西。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外,四周一片寂静。“露娜公主,你在这儿吗?”
“在的。”从某处传来了这一声细若有无的低语。所谓的某处其实已经近到能让我的耳朵感受到她开口时那股温润的微风,以至于让它根毛直立的程度。
我发现,在有需要的时候,我的尖叫声也是可以变得很大的。
“暮光闪闪!压低你的嗓门,我就在这里。”露娜的声音从我身旁的某处传来。我很高兴能看到她终于摒弃了她那一套说着说着话就时不时蹦出一两个古小马语来的说话方式,但是当她忘性大的时候,她还是会忘记自己依然能变得非常吓马的这回事儿。
我试图安抚住我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露娜,你能稍微地把黑暗调低下去那么一点点吗?”
从某处传来了一声夹杂着不悦的“嗯哼”,但接下来的几秒钟内,光芒以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照进了这个房间里。房间内依然暗得几乎无法视物,不过现在我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公主就站在我的身旁,而且因为我这突然的造访显得有些迷糊。“现在连下午四点都还没有到,请告诉我你为何要在这如此不劳伦(UnFaustly,Yep,你没有看错)的时间点上唤醒我?”
我直奔主题。“公主,幻形灵已经渗透进了这座城堡,塞蕾丝蒂娅此刻正身处险境,这座城市随时都可能会遭到幻形灵的袭击,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出于善意,我并没有提醒她要是我没有来叫醒她的话,她大概会在睡梦中安度过这整场事件.......就像她上次做的那样,还有上上次,还有上上上次.......
她脸上的表情也告诉我她并没有忘了这一茬。她转过身看向外面走廊上的四只不省马事的幻形灵——它们被我打昏过去之后就现出了原形。我们抛下那四只幻形灵,迅速地离开了房间。我不得不小跑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跟得上阔步行走的露娜公主。在我们穿过城堡前往她姐姐寝室的途中,守卫和侍者向我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想知道是什么要紧事能让这位夜之公主在一个这么早的时间点上起床。出于不清楚他们之中有没有混杂着伪装的幻形灵以及不想提前惊动邪茧的缘故,我们并没有停下来做解释。
我们转过拐角,一帮子一个模样的皇家护卫依然坚守在塞蕾丝蒂娅的寝室门前。露娜怒视他们一眼。“让开。”她没有给他们预留让开道路的时间,而是径直朝他们走去。
它们非但没有让开道路,反而还朝她露出尖牙利齿,蹲伏下来进入了战斗姿态。
“我来应付它们,暮暮,去协助我的姐姐,我随后便会赶上你。”露娜说,她的角尖闪动着狂躁的魔力光芒。我点点头,一闪,一现,我就已经出现在了这群幻形灵的后面。它们全都朝着露娜扑了过去,没有在我开门时候来妨碍我。踏过门槛的那一瞬间,我犹豫了一小下:露娜公主是很强大,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她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也许我应该留下来协助她,不管她刚才怎么说。
在我思考这些的短短几秒内,一道近乎纯黑色的魔力光芒从混乱中飞射而出,击中了一道墙壁。墙壁转动扭曲,它附近的时间和空间的流动以露娜的意志为转移,将自己硬生生地撕裂开来,在现实维度的层面上打开了一道油墨般黑的裂缝。实质化的黑暗化为触须,从维度之外的空间裂缝中探出,裹住了三只处在最外围的幻形灵。它们尖叫都还没来得及尖叫一声,就已经被缩回的触须们扯进了时空裂缝里。裂缝随之关闭,连一丝它曾存在过的证据都没有留下。
她能应付得来。
我穿过门廊后就一蹄子踏进了一个激战正酣的战区里。陡然升高的气温犹如一面坚实的砖墙迎面扑来。寝室里的床架已经被拆了个干净,床垫也被捅破,里面的填充物撒得满房间都是,连通阳台的走道已经被粘稠的网状物封锁。塞蕾丝蒂娅蹲伏在曾经是她写字台的一片废墟里,身体上有些流血的伤口,但伤势并不太严重。她的全身心都专注于用她的独角向她的正前方发射一束高强度的魔法光束。站在房间另一头壁炉边上的也是塞蕾丝蒂娅,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两股魔力在房间的正中央激烈地缠斗着,双方各不占优势,打得难分难解。
“暮暮!她是幻形灵!你必须要帮助我阻止她。”写字台那边的塞蕾丝蒂娅冲我大喊,这种时候只有靠大喊才能盖过这战斗的喧嚣。
“她在撒谎,暮暮!”壁炉那边的塞蕾丝蒂娅说,“她才是幻形灵,不是我。”
虽说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未必有资格参加她们这种级别和层面的战斗,但目前的情况似乎是这样的:我的魔法应该可以通过协助她们中任意一方的方式,打破她们目前的均势。但我现在要怎么才能分得出哪个才是真正的塞蕾丝蒂娅呢?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这是在撒谎吗?想想我们一起度过那些特殊时光,还有我曾教导过你的一切,难道你真的分辨不出来我才是真正的塞蕾丝蒂娅吗?”之前第一个发话的塞蕾丝蒂娅问。因为正忙于跟另一个塞蕾丝蒂娅对波,她没法把脸完全地转向我,但她确实是在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的方向。
“暮暮,我明白你的纠结,她是一个高明的骗师,”另一个塞蕾丝蒂娅说,“但是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场她已经策谋已久的袭击。如果你没法下定决心来选择我的话,那就尽管攻击我们两个好了。”
一并攻击?我可做不出那种事来,不能在明知她们中有一个是塞蕾丝蒂娅的情况下依然选择进行攻击啊。
“快点!攻击我们,看在小马国的份上!”她喝令道。
当然了,真正的赛蕾丝蒂娅永远都会将她小马子民们的安全置于她自己的个马安危之前,真不敢相信我之前居然没有想到这个。我转向写字台旁塞蕾丝蒂娅的方向并向她发射了一道魔法束。她没法躲避,也无力阻挡,那一道魔法束干扰了她的施法,给了那个真正的塞蕾丝蒂娅足够的时间来用她的魔法攻势压垮她的抵抗,并最终给了她致命的一击。那个冒牌塞蕾丝蒂娅发出一声痛呼,随即便瘫软倒地,不省马事了。
真正的塞蕾丝蒂娅渐渐收束住了她的魔力输出,停止了施法。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喘了几秒钟的气,然后才四肢无力地跪倒在地。
“公主!”我急忙跑到她的面前单膝跪下,努力正视她的脸。“你受伤了。”
“我会没事的,这都多亏了你。我知道做出那个选择对你来说是艰难的。”她说。
“我就知道您才是真正的赛蕾丝蒂娅公主。”
赛蕾丝蒂娅的脖子摩挲着我的脖子,将我拉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中。这一刻,我之前遭受的一切仿佛都有了价值。有了两位公主的帮助,再加上我们已经击败了邪茧的事实,我坚信我们必将阻止这场幻形灵入侵。
当我回头看回到那个冒牌的赛蕾丝蒂娅身上时,一个小细节困惑住了我:她不是早就应该变回原本的模样了吗?
环绕着我的蹄子骤然加力,将我推倒在地。赛蕾丝蒂娅俯身向前,低下她的头,然后一口咬在我两侧肩胛骨中间的脊椎骨上。
我尖声呼喊露娜的名字,但是现在寝室的门依然是关着的,房间的隔音法术依然有效。我奋力挣扎,想要从她的利齿下挣脱出来,但她瞅着我的动作也转换了自己的重心,依然死死地压制着我。我感觉到她的颚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一股灼烧的感觉从她啃咬的位置蔓延开来,随着血液流向我的全身。我尖叫,反抗,但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收效甚微。那股好似液态的火焰的感觉已经蔓延到了我的颈部和脸部,我发现自己没法进行有条理的思考了。我的身体仍然在不断地挣扎,尽管我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缘由。我必须得要记住.........某些东西?当我尝试去回忆起那所谓的东西是什么时,我的脑袋传来了一阵剧痛。
我大口地喘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噢我的女神在上,我有什么可焦虑的?我分明是待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我最应该出现的地方——赛蕾丝蒂娅公主的身旁。
我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趴在她的面前,一股精疲力尽的感觉涌了上来,但我却不清楚为什么。
“感觉好多了对么,暮暮?”她问。我没有回答,而是向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灵魂在一片极乐的洋雾中浮沉。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需要知道那些呢,为什么我需要思考呢?如此逾越之举。公主是何等高贵聪慧强大的生物,我只是一只无用的渺小的凡俗小马。只要我全身心地信任她,做她所要求的任何事,一切就都会变得好起来的。塞蕾丝蒂娅在喃喃一些“真不敢相信每一次只要一提到这个,他们就会纷纷中招”之类的话,但我不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暮暮,你爱我吗?”
我只感觉自己被猛地拽出了那一片充溢着平静祥和的幸福之海中,然后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她怎能问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我不是早就向她袒露了上百次乃至上千次我心中那份对她的真挚情感了吗?那好,如果她还未能察觉到我对她的感情,那么我只需要更努力地去证明我对她的爱,哪怕我永远无法奢望能够得到如此完美的生物的爱作为回应。
“我爱您,公主,我对您的爱是最澄澈、最深邃、最完全的,我会用每一种可行的方式去爱您。您对我而言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一位小马。”倾吐这番话的时候,我的两只眼睛用最诚恳的目光对上了她的双眼。
塞蕾丝蒂娅似乎对此感到很满意,发出了一阵柔和满足的嗯嗯声,并舔了舔她的嘴唇。“嗯哼.......没错,你真的很爱我,不是么?谢谢你,暮暮,我需要的正是这个。现在,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能做得到吗?”
“任何事,公主,告诉我那是什么就好。”
“太可怕了,暮暮。露娜发疯了,她又变回了梦魇之月。她现在就要来杀我了,事实上,她现在就在门外与我的守卫们战斗。”塞蕾丝蒂娅说。
什么?露娜想要伤害塞蕾丝蒂娅公主?我愤怒了,我恨露娜,她就是一个可怕的怪物。“我要怎么才能帮得上忙?”
“我不能与她战斗,至少不能是现在,”塞蕾丝蒂娅说着站了起来,朝她寝室的阳台走了过去。突然间无法再感受到从她的皮毛上传来的温暖让我的世界一下子坠入了冰冷和黑暗中。我会做她所要求的一切事、任何事,只要我到最后能再次得到那种温暖,再次回到她温暖身体的一侧。“留在这里。等到露娜进来找我的时候,我想让你杀了她,拼上你的命,就算不行也得要行。”
哇哦!公主绝对是非常地信任我,爱着我,不然她也不会交给我一个如此重要的任务。我向她敬了一个标致的军礼。“没问题,公主!”
她微微一笑,将阳台上的网状物推到一旁,走到了阳光明媚的阳台上。她张开翅膀,腾空而起,她离开后的不到一秒钟时间内,连通门廊的门缓缓敞开。我敢打赌进来的肯定是露娜公主。
一想到自己能够听从公主的命令并为她奋战而死,我全身上下都兴奋地颤抖不已。我真是一匹幸运至极的小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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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我的帮助,露娜也能应付那些幻形灵守卫的。我推开了塞蕾丝蒂娅的寝室门,径直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气浪感觉没有第一次时的那么灼热了,没准是因为我此时的身体温度比房间内的温度还要高出一大截的缘故。
“暮暮!她是——”
到此为止了,邪茧。
我把我所知的每一种攻击法术一股脑地倾泻在了邪茧那张自以为聪明的臭脸上。
就如同情景再现一般,我的法术扰乱了目标的防御,并为塞蕾丝蒂娅制造出了一个时间窗。纯粹的太阳魔力将邪茧轰到了另一面墙上,冲击力把她打回了原形。邪茧飘然倒地,失去了知觉,这一下子也使得塞蕾丝蒂娅耗尽了气力,但我并没有急着走到她的身边,而是走到邪茧面前查看她的生命体征。
她还有呼吸。
我可以改变这一点,现在就可以。就依据我目前的情绪状态,我完全可以动用每一种从施法者自身所感受到的负面情绪——比如愧疚,比如愤怒,比如憎恶!——汲取可怖能量的黑魔法来将她碾成齑粉,而且我恨不得这么做。以她现在的状态,她根本无力阻止我。没准在做完这事之后,我甚至还会原谅自己。
然而在我下定决心之前,我的背上传来了来自另一只蹄子的温柔轻抚。我扭过头,看见了塞蕾丝蒂娅疲惫、阴郁而又悲伤的眼神。我敢说我刚才的所思所想,已经像一本敞开的书一样被她读了个透透彻彻。
“她已经不能够再伤害你了,暮暮。你安全了。”
我并没有朝她走过去,但当她用翅膀裹住我的身体时,我也没有抗拒。
靠在她的怀里,我感觉自己对某件事物的理解变得更加深刻了一些。爱——真正的爱意,不是我之前所遭受过的那种病态、拙劣的感受——不是建立在无理性、盲从的崇拜或是卑躬屈膝上面的。它发自双方对彼此的尊重。我爱塞蕾丝蒂娅,我也知道她也爱着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应该不假思索地为对方做她想做的任何事,而这样对于我们双方来说,才是更为恰当的相处方式。
露娜走进了房间,看见了相拥在一起的我们,同时从她身体姿势中传达出来的紧张感也在她看见昏迷于壁炉一旁的邪茧的那一刻消散了。我并没能在这安宁的一刻中沉溺太久,关于这之后将发生的一切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了我的意识中。
我简明扼要地向她们解释了关于时间循环、幻形灵入侵以及谐律精华的一切。等我说完这些之后,两位公主坐在原位沉默了片刻。
“我认为你对于谐律精华的担忧是正确的,不过它们这样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我会进入城堡宝库,看看我的魔法能做些什么来提前阻止你所提到的那场爆炸,最次也能争取一些时间。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或许能将这场爆炸延缓至其余元素持有者赶来并稳定住它们的那一刻。”塞蕾丝蒂娅说。
“我会加入卫队的行列,增强我们的防御力量,将局面维持到其他小马抵达为止。”露娜说。
“那她怎么办?”我朝着依然不省马事的邪茧看去。
“如果幻形灵大军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已经到达了离城市如此近的地方的话,我们无论对她做什么都无法阻止这场入侵了,即使杀了她也无济于事,”塞蕾丝蒂娅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瞟了我一眼,“暂时将她关押在城堡地牢吧,这样在制止了入侵后,我们就能与她拟定投降协议,让幻形灵有序地撤出这里,而不是放任它们失去理性,转变为一场黑色的瘟疫。”
我们已经拟定出了防御计划的大体部分,是时候将它付诸实践了。距离第一波虫潮的抵达只剩下几分钟时间,必须要分秒必争。
塞蕾丝蒂娅亲自带着昏迷的邪茧下到了地牢里,并承诺她之后会立即赶往宝库。而我和露娜则直奔军营,召集来了所有的皇家卫兵,当他们全都进入红色戒备状态并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整理装备时,我把几位指挥官拉到一旁,事无巨细地向他们描述了我对于那场入侵的记忆。敌军数量、抵达时间、入侵位点......小细节有时候也会成为战场决胜负的关键,这是没有马说得准的。
露娜,更正,美丽而肃杀的露娜——她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通体银白,表面雕刻着精细花纹的战甲——将会亲自指挥反攻行动。她独自一马就可以跟50只幻形灵抗衡。我本来也想要加入到防守队伍的行列中,但我的要求被露娜拒绝了。我将会留守在城堡里,等到了六点露娜回来了之后,我们会一起去与刚下火车的其余5位朋友们会合,当然前提是塞蕾丝蒂娅能把谐律精华稳定住这么久。
城市的某处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音,然后是几乎是立刻,所有的卫兵都动了起来,大喊大叫地下达指令。短短的一秒钟内整个军营都空了,里面只剩下了我自己。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我回到了城堡里去跟斯派克会合,后者因为我离开时的匆忙,对整件事依然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我向他解释了一切,一来是为了让他理解我们目前的处境,二来是为了让他发挥头号小助手的作用,确保我没有遗漏什么东西。
决定一切的那一刻就要到来了。到了5点55分的时候,我们甚至都懒得再假装了,干脆就坐在时钟面前,死死地盯着从未转动得如此之慢的分针一格一格地滑动,直至最后的那声脆响。
........5:56.........
........5:57.........我咬紧了牙关,已经做好了迎接第一震波的准备。如果地面开始晃动,那就表示我又失败了。只是那并没有发生。
5:58!塞蕾丝蒂娅做到了!这回这事儿绝对能成!我大力地拥抱了一下斯派克,箭一般地奔出了房间去与露娜公主会合。
我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抵达了城堡的正门。露娜战甲的表面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刮痕和凹陷,还裹上了一层我只能猜测是幻形灵虫液的东西。她现在像极了一位从传说中步入凡间的女战神公主,也就是那位率领着小马国军队在数个世纪的时间内,无数次地与敌军拼杀搏斗的女战神公主。
我们留在了地表,以全速向着火车站奔袭。这一次的城市损害程度没有上几次我所见到的那么严重,天空中的卫兵和幻形灵似乎战成了僵局,但是他们无需再抵抗更长的时间了。
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力量,显然露娜在全心全意投入她的“工作”的时候,没有什么是她应付不来的。我们在最合适的时间点抵达了火车站,6点28分。
等待火车抵达的过程让我犹如万蚁噬心般的焦灼,我都急得想去爬墙了。火车现在应该随时都可能会到。
6:29....
6:30....
随时.......都.......可能会到.......
6:33....
6:34....
6:35....
他们误点了几分钟,切,多大点事儿呀。这场幻形灵入侵大概扰乱了许多火车的时刻表,所以出现这种状况也并不意外。
6:40....
....
6:50....
....
7:00...
哦....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