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诞（拾）
多年以后，灵北作为主和派的一员，率先提出南北方狼族交好，得到多数人支持。又经过漫长的谈判，南北两族群最终决定，从此打开城门，互通有无。而灵北则以大将之职驻守于两族交接的边境。
“将军，听说您以前打仗很厉害？”
灵北皱皱眉，但这个小动作被面具遮挡，新来的驻兵并没有看见。
“你怎么知道？”
“书上写的啊，三十年前，南北两族还在对战时，军中就有擅长领兵作战的‘傲霜上将’和擅长练兵的‘铁面将军’两大威名，分别是当时的精锐上将和副将，听说他们在两族历史上的最后一场战役中力挽狂澜，用最后的精锐部队重创对方大军，直接导致了双方停战。脸上戴面具的将军，狼族史上只有一位，还能是谁？”
灵北当然是拿他们没办法，毕竟自己也不是那么擅长言辞的人，不会说谎，只好承认。
“是我。”
那孩子竟然两眼都兴奋得冒光——唉，果然是没见过那种场面的小孩子。
“您可以讲讲吗？”
灵北摇摇头。
“我讲故事比史书上讲的还要枯燥。你还是自己多看看书吧。”
果然不善言辞，连拒绝也很生硬。
“为什么不愿意讲呢？”
那孩子显然还没死心，追问道。灵北抬手，向东方一指：
“这种问题，你不如去问问守护神。”
据说，晚上睡觉时枕着圣书，神明便会进入梦境，给予帮助，或是给予解答。但这只是关于神明的传说罢了，没人试过，也没人知道它是否真实。
小驻兵失望地走了。
入夜。灵北枕着随身携带的袖珍版圣书，躺在军营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看着头顶的星空。
为什么拒绝呢？
因为，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即使后来他亲眼见证了灵岂的回归，那次战争带给他的震撼和其中夹杂的巨大悲伤，也没有丝毫削减。
“灵北，怎么样？”
“根据妖气感应，对方出动了大部分兵力。最糟的是，我们的后援还有两天才能赶到。”
要知道，对方大量兵力的压制、长期的损耗以及灵岂一直拒绝增援，导致他们目前只剩下最后一支精锐部队了，贸然迎战只会是白白送死。
“这该怎么打……”
对方的军力压制和他们连续的失策让这支边疆守卫军已经损失太多。虽然这边的精锐士兵很多，每次战斗都能坚持到对方撤军，但损失也十分惨重。现在，即使是擅长领兵和指挥作战的灵岂，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实际上，若不是灵岂一直拒绝增援，他们也不会面临这样的场面。但灵北也明白，临时增援，必然会使得国内再次掀起大规模征军，也就是意味着，有更多本身弱小的人要离开家园，奔赴安危未卜的残酷战场——他们的族人并不喜欢战斗，自愿加入军队的并不多。
然而这回，他们也只好请求增援了。
灵岂和灵北一起到了瞭望台，亲自观察。
对方大概也知道这边兵力不足了，丝毫没有要遮掩军力的意思，军队几乎倾巢出动，摆出了一副要冲溃城门的气势——等等，倾巢出动？
“别气馁，有办法了。”
灵岂拍了拍灵北的肩。
“什么办法？你得想好了，如果这次防不住的话，还不如投降，免得剩下的人都白白牺牲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和我一样，也是有身后家人的，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灵岂点点头。
“放心，我比你更不希望他们牺牲。但必须按我说的做。”
几年来的并肩作战让灵北没法不信他。灵北点头，跟着灵岂回到军营里。
半夜，两军对峙。趁着夜色，对面率先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一场看起来根本没有悬念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灵岂闭上眼，用灵力激发之前布下的妖气感知阵，感知对方军力：对方的最前线是冲锋队，人数约一万，战力不高，最后这支仅剩不到一万人的精锐部队可以轻松挡下。而后方的才是主力军，人数众多，前者为主冲锋队，人数不多——大概是他们认为这么多人就足够了吧。而后者为支援大队，约有五万——分布位置比较后，应该是为了给残兵和城墙补上一刀，并彻底击垮。
只要拖住他们，就能给己方争取更多时间，等到援军来了。
可是，仅剩的这几千人，又怎么拖得住呢。
“可以的。”
灵岂肯定道。
“只要我们能挡下第一队主力，就还有胜算。只要还有胜算，我们就绝不投降！”
在灵岂的鼓舞下，精锐们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奋不顾身地投入战斗。他们成功挡下了冲锋队，又堪堪接下了第一波冲击。
荒凉的战场上，黑夜吞噬了倒下的一切。趁着各种妖力残留的光，才能隐约看见倒伏的尸体和流淌的血河。无尽的黑暗中，妖术留下的各种光影在战场上此起彼伏。
灵岂和灵北配合着将第一波军团剩下的几百个残兵解决后，发出了指令：
“全军听令！”
回应他的是整齐划一的嗥叫——也不剩多少了。他回头，看着残余的、不到五千的士兵，拳头一紧。
“以最快的速度，撤！”
没有回应，也没有谁后退。
“你说什么？”
灵北问道，疑惑且惊讶。灵岂没有回答，亮出了上将令牌。
“服从命令！撤！”
——意思很明显：上将的命令不容抗拒。但此时，仍没有人后退，也没有人想退。此等忠诚与勇气，算是灵北的功劳吧。但，这可不是儿戏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灵北追问道。灵岂蹙了蹙眉，举着令牌的手垂了下来。
“不是放弃。”
精锐战士们这才转身，快速退回城门内。
“你……”
虽然已经一同出生入死了几年，但这次，灵北实在是不知道他的这位战友想要干什么。特别是他接下来的命令。
“你也走。”
他这是想自己去对付那几万大军？开什么玩笑？！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会伤到你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灵北一副不说清楚就不走的样子，灵岂嘴角一咧。
“以我的所有寿元为献祭换回来的妖力，足以让他们剩余的军力完全瘫痪，这样，你们就能撑到援军到来的时候。”
“你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对。妖力释放的时候，我会控制不住，所以才要撤走所有人——包括你。”
灵北握紧拳头，语气是难得一遇的愤怒。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难道你能想出第二个吗。”
短暂的沉默中，两人的耳边霎时被塞外的风灌满。
以下为up碎碎念，估计会变成常驻分割线。。。（咋不早点上线呢
（其实主要是把发在动态上的话搬一下啦，发动态上的话，只看专栏的就看不见啦）
（好的开始吧）
这两幕大概算是番外，up有点紧张，毕竟本篇涉及的世界观很小，想一下讲清楚有点难，不知道能不能讲好（这篇可是有2000多字，生怕讲不清。。。
总之，灵岂也是一位愿意拿命来守护的上将呢。嗯？我为什么要说“也”？
害，心疼一下北哥吧，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还在脑海里鞭尸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