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风徐来 21——23 后几天不发了,我要刨土
第二十一章 相思病 两个人僵持了几秒,周临风轻咳了一声,快速的抽出自己的手,在屋子里左右看看,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没和金逍说,忙转过身去朝书房最边上的书架旁走去,伸手拿下来一个小小的锦盒,背对着金逍说道:“马上就是你十六岁的生日了,我恐怕赶不上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提前送给你吧。” 金逍根本就没听到周临风在说什么,金逍的手悬在胸前,虚虚的握着,之前那种让他胆战心惊的感觉又来了,怎么回事,这次绝不可能是有人下毒,金逍听见自己的心咚咚地跳,手心里全是汗。“金逍?”周临风半天等不到金逍的反应,转过身来见人还站在原地,脸颊一片红彤彤的,听见周临风的再次召唤才有反应,使劲挺了下身板,走到周临风的面前:“哥,你刚才说什么?” 周临风也觉得有些别扭,屋子里的空气好像突然粘稠了许多,胸膛使劲地起伏,才能让呼吸稍微顺畅一点点,清了清嗓子,把锦盒递给金逍:“给,你的生日礼物。”金逍正要伸手接,就听见敲门声,然后秀儿推门进来了:“哎呦,小少爷你怎么还在这呢,我的两位爷,有什么天大的事一夜不睡啊,快洗漱收拾一下吧,早饭已经备好了,阿飞他们也在院子里候着了。” 周临风见秀儿进来,松了一口气,把锦盒往金逍手里一塞,转身走向秀儿,接过她手里的檀香胰子,先净了净手,又简单收拾了一番。秀儿乖巧麻利,这边周临风洗漱完,那边秀儿已经把要换的衣服展开了,一边伺候周临风更衣一边冲着金逍说道:“小少爷你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叫人再端一盆水来。”金逍把锦盒塞进衣襟里,拿起周临风搭在盆架上的帕子,抹了一把脸:“别麻烦了,秀儿姐,我就着哥用的水洗一下就行了。”周临风微微侧头用余光瞟着正在洗漱的金逍,那种别扭的感觉挥之不去:“阿飞他们等了有一会儿了吧?”秀儿还没答,周临风已经推门出去了,像逃一样离开了书房。 阿飞和福伯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福伯见周临风出来,上前说道。阿飞跟着周临风好几年了,耳濡目染的,办事也非常周全,估摸着周临风很快就要动身,便提前通知了几位重要的塘主过来。周临风点点头,跟着阿飞和福伯穿过院子到了前厅,厅里坐了好几个人,一见周临风进来全都起身问好,周临风待他们很是客气,吩咐丫鬟把早餐摆到前厅来,与众位塘主一起用餐。 几位塘主也不便推辞,便齐齐上桌,大家围坐成一圈。没了上座下座之分,反倒更显亲近。周临风端起杯子说道:“宁叔、老吴、老刘、铁四、大番、谷双,劳烦各位塘主连夜赶来,想必阿飞已经跟你们说了,我受皇上指派护送詹事府詹事李寂还乡,快则一月慢则两月,这段时间宁叔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所以塘中事务还要仰仗各位鼎力支持。今天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老吴带着大伙也纷纷起身,向周临风表衷心:“周塘主您这说的是哪的话,为兼观塘尽心尽力本来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当初若不是您和林塘主力保,我们也过不上这安稳富贵的日子。”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是啊,塘主,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切都听宁叔指派,保证出不了乱子。”“塘主,您就放心吧,有我在,谁也别想起刺挑高的。” 周临风和几位塘主一边吃一边聊,说了些体己话,又承诺年底分红的时候绝不会亏待几位,饭吃尽、茶到位,高高兴兴地把几位塘主送出门。见人走远,马上召唤阿飞:“备马,我要去一趟兼观塘。”周临风好几天没过来了,进门就碰见郑阳和账房张息在前面打点:“郑阳,宁叔呢?”周临风问道。郑阳一见是周临风过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账册,起身迎过来:“大当家您来了,宁叔这几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在房里休息呢。”“哦,你忙你的,我去看看宁叔。” 自从林云江和苏明锦搬走之后,宁叔便搬到了林云江之前住的屋子里了,虽然贵为兼观塘的二当家,但曾经日日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在身边,宁叔还是不可避免地一天天地苍老下去,在一个渴望亲情和陪伴的老人面前,权势富贵根本不值一提,宁叔坚持了这几年,所为也不过是完成林云江的吩咐罢了。 周临风直接到了之前的院子,小卓迎出来:“大当家的,您过来啦。”“嗯,宁叔呢,怎么样了,好点了么?”小卓嘴一瘪,叹口气,摇摇头:“宁叔这是老毛病了,请了几波大夫,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毛病,药方换了又换,可就是不见好,每日都说胸闷、头疼。”“那怎么不派人去通知我?”周临风责问道。小卓一缩脖子,有些委屈地答道:“宁叔不让,说您那边事情太多了,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打扰您。” 周临风也知道这是实话,扬了扬手,小卓跑到前面开门,周临风紧随其后进了屋,一进屋就听见宁叔在床上唉声叹气,周临风走到床边,见宁叔手捂着胸口,脸冲里地躺着:“宁叔,您可真是的,自家人生病,竟然去外面请大夫,你还把不把我这个大当家的放在眼里。”宁叔一听是周临风的声音,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就要穿鞋下地:“哎呦,大当家的,是我失礼了。”“什么大当家不大当家的,就算是林云江来了,还不是要叫您一声宁叔。”本来宁叔见到周临风,还能强打起一些精神,听见林云江的名字,脸又垮了,提鞋的手都觉得没劲儿了。周临风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捏起宁叔的手腕号起脉来,号清楚了宁叔的脉象,表情变得有些揶揄。 宁叔见周临风的脸,一会皱眉、一会舒展,似笑非笑的,心里顿时有些没底,颤巍巍的问道:“大当家的,我这身体到底是什么毛病,还有就没救了?”周临风一本正经地答道:“基本没救了,你病得很严重。”这一说,宁叔更害怕了,不过很快又想通了:“唉,算了,反正我也活够本了,大当家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让我死也死个明白。”“你呀,得的是相思病。” 第二十二章 启程 “相思病?”宁叔被周临风弄得哭笑不得,若不是了解大当家的医术,还以为他是来蒙钱的呢。 周临风没有断错,宁叔脉像细弱,心气郁结,的确是思念成疾的表现,至于是思念谁,那只有兼观塘原来的大当家,林云江了。那时候的林云江还没有金逍大,和宁叔两个人相互陪伴,度过了人生中黑暗、艰难的十年。如今林云江带着苏明锦,为了避祸远走大月氏,宁叔一个人独守这一座大宅子,空落落的,久而久之便落下了心病。 眼见着皇上的猜忌并没有随着林云江的出走而消散,反而动作频频,周临风这一走便是两月,担心这段时间横生枝节,便想在临走前来和宁叔通个气,最好能派人到大月氏传书,告诉林云江短时间内先不要回来,等摸清楚了皇上的心思和路数,探明了皇上的底线再说。如今看来,去大月氏最好的人选除了宁叔也没有别人了,虽然路途遥远,但宁叔心里有了奔头,身体上的病痛自然就消退了。 周临风把自己的来意和宁叔说了,果然宁叔的病立刻好了大半,精气神也回来了,好像一下年轻了许多。宁叔兴奋地在地中间来回地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哎呀,我这也不懂那个什么月的话呀,去了不好找啊。”“没事,过了嘉峪关就有商队了,你跟着他们走就行,到了喀什,应该能雇得到向导。”“也不知道要走多久,骑马还能快一点,要是坐马车,恐怕就要耽搁时间了。”“出关之前的路都好走,可以骑马,等出了关再换马车也耽搁不了多久。” 宁叔在屋子里一边转悠,一边担心着各种差错,周临风就坐在椅子上,笑着搭话,给宁叔宽心。宁叔车轱辘话来回说了几遍,一转身,见周临风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地失态和失礼,忙站好向周临风道歉,紧张得仅有的一只手在袖子里攥得紧紧的。“哎呦,大……大当家,我刚才太忘形了,我……我……”周临风笑着站起来,和宁叔开玩笑:“你看我说你是相思病吧,你还不信,这不,药方一开,病立刻就见好了。” 宁叔不好意思地笑了,又猛然想起来一件事:“哎呦,大当家,我刚才光顾着开心了,您这要走两个月,我再去了大月氏。那塘里的事情怎么办,不然我还是先不去了,等您回来再说吧。”周临风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放心吧,宁叔,我刚才已经想好了,塘里的事情暂时交给郑阳,您跟他说就行了,您这边把事情交代好了,带上几个人随时可以出发。”宁叔有些不放心,郑阳人品和忠心都没得说,可是性格不够沉稳,恐怕难当大任。“郑阳……他能管好么?”宁叔犹疑地问道。周临风好像早就料到宁叔会是这个反应,很笃定地答道:“他管成什么样都是好的,你只需让他做到两点,一是该上交的钱不要心疼,二是该退让的地方不要冒进。” 宁叔有些不明白周临风的意思,兼观塘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了,但在江湖上还是余威尚存的,如果一味的退让,弱肉强食,慢慢的势力就会消散,大旗放倒容易,再想竖起来可就难了。周临风也知道宁叔大半辈子都待在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情感很复杂,笑着对宁叔说:“宁叔,我知道您在担心些什么,富贵荣华不过是虚幻,能安稳地过好每一天,才是我们能把握的,你信我一次。” 宁叔自然是百分百信任周临风的,点头答道:“我知道了,大当家的,您放心吧,我临走之前会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的。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还在等信儿,不过我估计,可能等不到用中饭,就要动身了。” 周临风掐算得不错,从兼观塘出来,就看见了家中的小厮刚跳下马,正要往里跑,两人迎面碰到了。“少爷,宫里传信,说让您即刻出发,与李寂大人在西门会合。”“我知道了,这就回去。”周临风和小厮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家中,阿飞和福伯已经把马车都收拾好了,阿飞也换上了一身短打装扮,拎着个包袱站在车旁。 “少爷,一切准备妥当,等小少爷回来就可以出发了。”周临风环顾四周,府里的人都在,只是没看见金逍,想必是他没料到自己会走得这么急,去了经世堂。周临风轻轻的晃晃头,想起了早上二人在书房的一幕,周围的空气又开始凝滞了,周临风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有些怕,怕看见金逍婆娑的泪眼,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抗旨不去了,周临风心里有些鄙夷自己,不过区区两个月,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金逍年龄小也就罢了,自己竟然也儿女情长起来。 “算了,不等他了,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阿飞怕落埋怨,小少爷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少爷这边要出发,马上派人去送信,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这等小少爷回来,人已经走了,恐怕他还要闹一场。不过阿飞又转念一想,反正也闹不到自己,这个麻烦就留给福伯吧。 阿飞低着头偷笑,爬上马车,却被周临风赶了下来:“阿飞,你留下,让老崔跟我去就行。”“啊,少爷,为什么啊,你一个人怎么行啊。”阿飞没想到这都马上要出发了,少爷竟然不让自己跟着。“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哪那么娇弱啊。”“可是……”“没什么可是的,阿飞,你知道我让你留下是为了什么,你留下比跟着我更重要。”周临风执意要把阿飞留下,阿飞也没有办法,只能垂头丧气地又跳下马车。 周临风从窗口探出脑袋,看见车下站着的人,和大家挥挥手,心里有些难受。在以前那些动荡不安的日子里,从不觉得离别是种难以忍受的滋味,也没有觉得家是一个归宿。可如今家中有了牵挂的人,让周临风向外的脚步寸步难行。周临风隔着窗口对福伯说道:“等金逍回来,告诉他守好经世堂,切记我昨天和他说过的话,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第二十三章 未及 金逍在经世堂一接到信就往回赶,可还是没来得及给周临风送行。等他骑马狂奔到家门前的时候,马车后面的烟尘都已经消散了。金逍懊悔得捶胸顿足,还以为会明天一早才出发,早知今天便什么也不干,一直守在家门口了。金逍打算骑着马去城外追,被阿飞勒住缰绳拦住了。 金逍本来就气没及时赶回来,见阿飞拦他,更生气,冲着阿飞就比划起来,一边进攻还一边埋怨:“都是你放走了大哥,你干嘛还拦着我。”阿飞步步后退抵挡着金逍:“小少爷,你冷静一点,少爷他又不是不回来了。”金逍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阿飞的,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凶似一招,眼看着就下了死手了,阿飞竟然有些支应不过,只好飞身后退,跳出一丈来远,福伯趁这个空隙也赶紧上来劝:“小少爷,你消消气,消消气。”金逍不敢和福伯动手,却还是追着阿飞跑,最后还是秀儿在旁边尖尖的一嗓子:“少爷临走前可给你留话了,你听是不听。” 这一句话,比什么圣旨都管用,金逍立刻停了手,气喘吁吁地看着众人,分不清是汗还是泪,脸上一道一道的,通红的颜色也盖不住满脸的气愤、失望和委屈。秀儿赶紧从衣襟上拽下帕子,走上前来给金逍擦汗,细声细气地安慰他:“你这孩子,急什么呀,先听听阿飞怎么说的不行嘛。”“你说。”金逍还带着气,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一屁股坐在院里的一个石墩子上,气呼呼对阿飞吼。阿飞早知道会有这一场闹,也不和他计较,站在远处解释道:“小少爷,你别冲动。少爷他不是自己去办事,他是奉了皇命的,去西门和李寂大人一家会合,你这追过去,虽满足了你见上少爷一面,却会让人觉得我们家没有规矩,让人觉得少爷连个弟弟都约束不好,不值得信任。”福伯也接着劝:“小少爷你也别难过了,少爷临走前还想着小少爷你呐,他让我告诉你,切记他昨天说的话,还说他会尽快回来的。” 阿飞几句话说得句句在理,福伯的话也能稍稍宽心,金逍哑口无言。自己的确是冲动之下考虑不周了,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站起身来朝阿飞抱了抱拳:“阿飞哥,得罪了,是我心急了。”但金逍心里终究还是没给大哥送行的不甘占了上风,心里不痛快,也没等阿飞回答,也不理众人反应,转身一溜烟地跑回屋子里了。 以前金逍也经常闹脾气,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饭,每次都是周临风去哄,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只要周临风一出现,金逍很快出来了,乖得不得了。现在周临风不在家,金逍又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只能秀儿去哄了。秀儿先是试探性地推了推门,果然是反锁着的,秀了想了一大堆理由,觉得都没有假借大少爷名义好用,便走到床下轻轻敲了敲窗棂,隔着窗对金逍说道:“小少爷,少爷临走时可说了,让你在家乖乖的,好好吃饭……” 秀儿的话音还没落,金逍就推门出来了,脸上哭有过的痕迹,但明显又重新洗漱整理过,衣服也换了一身干净的:“秀儿姐,你别哄我了,我都多大了,你还用以前的招数。”秀儿被拆穿了也不尴尬,灿烂一笑:“你多大了也得好好吃饭呀,你看这招还是挺好用的,你这不是出来了。”金逍整了整衣服,对秀儿说道:“秀儿姐,我出来了,不是因为我要吃饭,是因为经世堂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我就不在家用饭了,还有,你帮我跟阿飞哥说声对不起。”金逍说完,快速地跑出院子,留秀儿一人愣在原地:金逍,这孩子,好像真的长大了,怎么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 周临风不在家,金逍呆在哪里感觉都一样,甚至觉得经世堂更有意思,大哥临走前如此不放心自己,不放心经世堂,那自己更不能懈怠,一定得做出个样子来,等大哥让他看到自己的成长。 金逍骑马到后门,雄黄离着老远便一路小跑了迎了过来,勾住嚼子让马稳住,又伸手把金逍扶了下来,虽然金逍完全用不着别人帮忙,但雄黄此举还是让他十分受用。金逍心情平复了大半,问雄黄:“我走这一会,可有什么事?”雄黄答道:“大掌柜,您真是料事如神,还真有一件事,您让通知的那位沈大夫来了,刚到了有一会,正在前厅等您呢。”“好,我去看看。” 雄黄把马牵去马厩,金逍自己进了后门,铜绿正在收拾地上的药渣子,看见金逍进来了,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跑了过来:“大掌柜,您回来了。”“嗯,听说那个沈大夫来了,在哪呢。”“我带您过去。”铜绿一边答一边领着金逍到了后堂的一个小隔间,走在金逍前面用手挑开了门帘。金逍低头进去,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了起来。 金逍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身量很高,好像比周临风还要高一些,皮肤白皙,长相文气俊秀、身姿挺拔,看着一表人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金逍总觉得此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大夫。金逍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了对面,拿开桌面上的脉诊,盯着此人问道:“你就是沈南慈大夫?”这个人忙又站起来客气地答道:“是,大掌柜,正是在下。”“嗯,你坐着吧,不必如此拘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但问无妨。” 金逍决定再考考这位沈大夫,问道:“昨日病症,明明是瘟症,你为何要开四逆汤?”沈南慈略一思索,答道:“此并乍看是瘟症,实则寒聚内里,故用四逆汤调候。”“既然你判断是寒症,那为何不直接用麻黄、桂枝,疗效岂不来得更快。”沈南慈微微低头:“说来惭愧,我昨日没有断出具体的病因,所以不敢直接用散寒的药,只能先用比较温和的四逆汤,先吃上两副,如果伴有腹泻尿频,再朝寒湿方向调整,如果有手脚发热,再调阴虚,总之用四逆汤会保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