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君的小作文——《他和他和她和它2》*①②

＃文学创作，情节虚构＃

①《第三条路》 她的刀从来狠而快，是因为希望能最大程度减少对方的痛苦。彼此无怨无仇，何必百般折磨。 “徐果。”冰冷的声音报出她的名字。 抬脚，她走了上去，深吸一口气，直视场地另一边的对手。 这里是竞技场，或者说，斗兽场，因为没有人把她们当成人看。 “杀人或被杀，”指尖擦过手中的利刃，她的眼神还是飘忽了一下，望向禁锢了她五年的穹顶，“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无人应答。 在盛大的欢呼声中，又一场生死赛拉开序幕。 …… 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的她被锁在一处阴暗的地牢里，回想往昔。 回想一次又一次的“竞技”，回想她在这里待过的六年。六年，她居然在这里待了六年，在她之前，没有小孩能撑过三年。 和她同一批被送来的小孩，早就在一年半载后，或战死，或被以各样的理由“消失”掉了。 竞技场总需要新的面孔来刺激观众，而她这样的小孩，并不难寻来。 六年，足足六年，他们终究还是找上了她。 她“竞技”的能力无可挑剔，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她的比赛不够具有观赏性。所谓观赏性，指的是挥刃相向时不一刀致命，而是控制好力度与准度，将对方吊一口气，卡在生死之间慢慢地玩弄。 她或许可以做到，但同而为人，她不想。 死也不想。 六年，她知足了。就算自己将在这样的方式下极度痛苦地死去，她也无憾。她甚至希望能如此，好抵偿些她这几年的罪恶。 当然，命债怎能偿还，那黄泉下见吧。 那刻，当她说出“死也不想”时，她感到管理者的眼神微妙地闪动了一下，到现在她才明白那眼神的含义。 她将在今天深夜被消失掉，而在此之前，执行者还要享用被默许的欢愉。 她被锁在这个房间里，女孩看着手脚上的镣铐。如果她用力扯的话，铁链是不会断的，但她的手或许可以，动脉暴露的人应是活不久的，她觉得她可以试一试。 脑子里的想法却迟迟没有兑现。女孩望着剥落的墙皮，眼前浮现的事物是：一颗被无意中捡到，在她们手里互相塞来塞去，最终谁也没吃的糖果；大雨倾盆的天气，邻屋的小妹妹帮她支在床上，避免她的被褥被浇透的小花伞…… 她们也许第二天就会在竞技场上刀刃相见，但这并不能改变她们私下里的惺惺相惜。这些闪着微光的画面涌入她的脑海，她发现自己依旧眷恋这个人间。 女孩垂下头。她当然会想尽办法自裁，只是在事情发展到最后关头之前，没有人不渴望有奇迹降临，从而峰回路转，化险为夷。 不过“奇迹”没有从天上掉下来。她听到房间外突然一片嘈杂，紧接着“奇迹”踹开门走了进来，身后好像还拖着个什么重物。 三十分钟前。 执行者捏着手中的访客单，盯着它，上面关系一栏里，潦草地写有三个字：“你爸爸”。 面前跑腿的抖着声音，“他自称是家父，不，不，是令尊……戴面罩，严严实实的，小的也不好辨认。” 不可能是他父亲，视线在字迹上滑动，他父亲的字是什么样他还是清楚的。纸面被重重地弹了一下，执行者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哪个狂小子敢用这种方式跟他抢消遣？ 他朝门口走去，外面没人。他站定，再一转头，眼前就是一黑。 现在，三件东西被放在了愣神的女孩面前：一把尖刀，一位半死不活的执行者，一个黑红相间的面罩。 “选一个。” 面前同样戴着黑红面罩，只是上面花纹有些不一样的陌生人开口。 【君＆果果（《营名君营》）】 ②《第二杯半价》 晚风吹拂，一个人靠在栏杆上。 另一个人从后面走来，靠栏杆的人侧过身，朝他举起两个杯子。 来人接过一个，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他。 “第二杯半价。”对面的人解释道。 于是插上吸管，凉茶在夜风中咕噜咕噜下肚。 拿给他的人却没喝，手指拨捻着包装纸，眼睛望向远处的灯火。 来人一口气炫完半杯，满足地长叹出声。他捏着杯子去看那人，开口道，“不是把你的黑料抹完就走？咋，你还想留下？” “这个身份能帮我做一件事情，”对面的人收回目光，“我想做完再走。” “做呗。” 对方停顿了几秒，“有风险，成功的概率也不大。” “想做就做……大不了我捞你。搜查官么，我熟。” 这个回复似乎让对面的人感到意外，他笑道，“你不拦我？” “拦你的不都躺那儿了么。” 两人低头，看向地上那个倒在栏杆边的人。 “我，”对面的人开始喝他的茶饮，想了一下，“我说他是自己撞我牌上的……你信么。” “信，咳咳咳，”对方猛烈地干咳出声，“这话要是羽哥爬起来自己说，我会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