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小温飞鸟之死

这是我初中开的坑，叫《南晴米的艺术孤岛》，写到现在零零散散写到了结局，本来就是发泄压力为了折磨生命而折磨生命写的，所以文笔不好以及选材露骨暗示明显一直在修改，这里放一个我自认为写的还不错的番外 我写的不好！但是我写的很开心！里面有一些用词或者句子可能会看起来意义不明，可能会有些错字orz，感谢你的观看！ 此篇是《南晴米的艺术孤岛》的第四番外篇，全文大概有八千多字；前提概要：新的世界线，南晴米顺利的上了普高，余思清没有死亡，主角为独立新角色-晃仁，并以他的第一视角描写。 这一年的天气并不太稳定，特别是雨，今年的雨总反反复复的来，一会下的大，一会又出了大太阳，或者又瞬间乌云密布，出门要多带一把伞的重量叫人痛苦不堪。 不过这几天运气好，因为这几天都有点太阳，看来这太阳可算是扒开乌云找到地了？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水泥地板终于有了些气色；我呆呆的看着一块单独发亮的地板，想着……要不趁着这会不麻烦，去买一只小鸟来吧！ 突然想要养小鸟是因为我们班上的南晴米，听别人说她家养了只小麻雀，又可爱又听话，每天都带着不同的鸟照片来教室给大家看，有时还会送一些，同学们都围在她的身边；其实我老早之前就想养鸟了，但是今年的天气不好，花鸟市场不怎么开门，开门的时间都和我错过了。 唯一去的一次还算比较幸运，但又不幸，幸运的是一家最好评的店开门了，不幸的是不卖鸟给我；那家店的老板姓平，在这卖了大半辈子的鸟了，养的鸟不仅都活力十足，并且价格低廉，还会送礼品； 现在平老板年纪大了，但却打扮精致，衬衫外套穿的整齐，穿着一双皮鞋擦的发亮；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平时把过长的头发随意扎上去；明明已经年过六十，却看起来像刚到四十，大家都叫他平鸟爷；但是那天我去了，平鸟爷却不卖我鸟，反而教育我起来，他竟和我说； “这种天气，鸟很容易死的，更别说是在你这种没有经验第一次养鸟的新手了，小孩子趁着时间多，想养鸟还是多学几年鸟类知识书吧，别死盯着那些课本了。” 我不服，鸟那么小只，养它哪需要那么多学问？所以我反驳老板，说：“老师教育我们，生命无比强大，哪里会那么容易死？只要给它吃给他喝，他什么都不用干，怎么会死呢？平爷爷，你不会是自己养不好鸟了？” 平鸟爷没有再说什么，总之不卖我鸟，我也只能悻悻离开了。 不过，现在天晴了，这会又刚好有时间，我想都没想就往花鸟市场的方向走了。 路上我不断想象描绘着自己心中想要的鸟，不知不觉想到了南晴米的小麻雀；说来也怪，他们说南晴米不给她家麻雀放笼子，反而是自己每天放了学，去捡学校大榕树下掉落的小树枝，无论是干净的，还是脏的；是被踩过的，还是带有些刺儿的；总之这些看来是垃圾的树枝都被她当成宝一样捡走，捧着似的带回家了。 没有鸟笼子关着鸟，那她家的鸟难道不会飞走了吗？我曾经这样想，直到有一次去她家做班长访问拍点没什么用的照片的时候…… 那天是晴天的下午，学校借着这个好天气办了活动，而后便早早放学了，连太阳都还没有溜走，但是我一进南晴米她家门，却一片黑麻麻的，真是怪了！她家所在的楼层并不低，周围的也楼房都不高，这个点就算不开灯也应该很亮堂才对。 原来是因为南晴米把她家的窗帘都拉着关起来了，窗户也紧紧锁着，直到我来办事，她为了照片看起来好看有气色一些，把一直紧闭的窗帘拉开，这会昏暗的屋子终于明亮了。 我感到好奇，但是一直没有开口问，直到摆拍访问结束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她道：“怎么把窗帘都拉着呢，白天也不透透气什么的？” 南晴米好像露出了一点为难的表情，她说，“哎哟，我家这只小麻雀，太好奇窗外的风景啦！上次它差点从阳台飞了下去，还好我接住了它；要知道，它现在还根本不太会飞！它的伤还没好呢……噢！”她有些不好意思，“在它长大前，还是不要太好奇了……我是这样觉得的” 我感到有哪些奇怪，但也不打算过问，毕竟是别人家的鸟，我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我也要有自己的鸟了——一只玄凤鹦鹉，在花鸟市场我第一眼就相中了这只鹦鹉，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羞涩的少女，脸上有两抹恰到好处的红晕。 不过这次去的时候，平鸟爷的店没再开了，我四周打听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平鸟爷不仅卖鸟卖的好鸟，而且便宜，甚至还会还送东西，客户都跑去平鸟爷那了，其他卖鸟的商家不服气，便说平鸟爷恶意压价，扰乱市场，把平鸟爷的店举报了； 但周围住的久的居民都知道，平鸟爷卖了大半辈子鸟了，一直是那个价格，只不过是时代变了，平鸟爷只不过是旧时代的余民，搭不上，也不想搭上新时代的列车罢了，但新时代却要驱赶这位跟不上新时代的旧时代老先生。 ……总之，平鸟爷走了，我只能在另一家店买了那只很贵的玄凤鹦鹉，老板什么都没有送，也没有说什么，看着我付了钱，叼着烟把鸟抓着身子放进了一个有点绣的铁笼子，然后盖上了一块布。 我有些不解，平鸟爷卖鸟从来不会抓着鸟身子，鸟自己就飞进那个擦的干净的笼子里了，更别说盖布这一说，所以我问老板，“为什么要盖一块布？” “你不懂，现在的鸟，名贵又脆弱，这鸟没见过世面，一到陌生的场地，啪，应激，死了。” 我提着鸟笼离开了，在路上好几次我都想把布掀开，但想到老板对我说的话，我知道那大概是吓唬人的话，但我还是半信半疑，万一老板说的是真的？我还真的怕她死了，不然我钱白花，然后再也不想养鸟了，所以我便稳着布一路提心吊胆的回到了家。 有了宠物，下一步就该给它起个名字了，人们常给属于自己的生物取名，我也一样，那么……取什么名字好呢？ 我非常不满自己的名字——晃仁；这个名字念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即使他拥有很好的含义，但我不喜欢，所以现在我要给自己的鸟取个我喜欢的名字，就叫晃温吧？不……给宠物取个这么像大人的名字总感觉怪怪的，加个小怎么样？我尝试用晃小温叫她，她叽喳一声，像是答应了。 此后我常常像南晴米一样，和班里人提起我家的小鹦鹉，也把小温的照片给大家看，有人向我索要鸟的照片，我也干脆就送出去了； 大部分人都称赞我的鸟好看可爱又乖巧，让人目不转睛；但也有人总在阴阳怪气，说我是看南晴米有养鸟，所以说我说临时起意养的鸟，一点也不负责。 我在养鸟前就买了宽大的笼子，买了最好的鸟食，备了水，备了鸟的娱乐场所，连看鸟的医生都找了最好的！这不算负责吗，真是的，我自己家的鸟关他什么事？ 不过他们总说，鸟和我姓很奇怪，好像是我生的一样；这群人真会乱想……但是说的确实也有道理，我也渐渐的从晃小温叫到了小温。 一晃眼过去了一年，班里人开始流行了养鸟潮，互相分享自家鸟的照片或推荐实用的鸟类用品，里面有些人可能是跟风，因为有养了不到一个月就死了的，这些人往往吐槽一句鸟真脆弱，转头就养了据大家所说更好养的金鱼了；也有些人可能是真的爱上了鸟吧，这是好事；而我，自打养了晃小温之后，我的手机里都是她的影片和图相了，本来我是不爱拍这些的，我的手机连风景照都不怎么有。 好像好久没有听到过南晴米家那只小麻雀的消息了，她的鸟成了班里面养的最普通的鸟，没什么人会再去询问要她家小麻雀的照片了；不过南晴米似乎也不太爱感兴趣一些鸟赛事，那也就无所谓了，上次听到还是她自己主动说，自己的小麻雀到处蹦跶后崴了脚，她有些生气，对着一只鸟一通教育下去。 但是鸟怎么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呢？ 我感到有些可笑，又把注意力放在小温身上了，他们总说小温听话，会主动贴近主人；啊……其实这种事情并不经常会发生，她几乎很少理我，也不怎么会和我互动，但我伸手抚摸，她也不会躲开。 所以我才会很珍惜她的每一次互动，拍成影片或相片记录，小温不理我的时候我就翻看曾经的照片，看着一墙的照片，和一些鸟类比赛的奖章，我 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小温不愿意理我？她已经有了宽大的笼子，温暖的毯子，昂贵美味的食物与新鲜的活水，为了让她短暂的鸟生更丰富多彩一点，我还带她去参加了很多的比赛，不负众望的她也拿到了很多奖项；我对她已经很好了呀！为什么她好像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参加比赛，所以剪掉了飞羽？小温一直飞不高，但是这样也好，她不会飞远了，养不活自己，我能养她，我一定能养她，她只是一只小鸟而已。 看着客厅笼子里梳着自己羽毛的小温，我深深叹了口气，转身打开手机搜索“玄凤鹦鹉不理人是为什么？”但是看了几页都是像营销号一样的文章，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一套话术换个顺序发十几遍，翻来覆去看得我有些烦厌，我便到籍吧发了个帖子，配文是： “吧u们，我一年前买了只玄凤，叫小温，真的超——级无敌可爱（败了TT）我给她买了非常好的笼子，买了毯子啊买了吃的添了喝的啊什么的，她吃的喝的甚至碗都比我用的贵！娱乐的也买了不少了，（我自己都没什么可玩的orz）但是她好像越来越没什么意思了，总是不理我，也不是很爱叫，也不怎么和人互动了……大佬们求d› ‹！拜托了！我很爱我的小温！给跪了orz！” 细细检查了一遍，我还是把晃加了上去……本来就该这样，是吗？是吧。 配了点小温的图片上去，我便发了帖子，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回复的应该不快；我再去看了看小温，似乎是睡了？我稍松了口气，给她添了些水和实物，便回房间去睡了。 第二天我醒的老早，马上打开手机点开籍吧，我发的贴被人回复了，有夸鸟可爱的；有说自家的逆子也这样，明明什么都是最好的；有的说我什么都不懂就不应该养高难度的鹦鹉；有的把新手养鸟的一些千度上就能搜到的复制了一遍发给我；有的甚至在我的帖子！下面打起了卖鸟用品的广告！真是太过分了！ ……这些对我都没有帮助，没什么意思，我继续下翻，直到看见了一条回帖。 “是不是抑郁症啊？要不还是带去宠物医院看看吧” 鸟也会有抑郁症吗？我想着，这个词我有些印象，只要是有生命体征的，有思想的生物，也许都会被这种病困扰吧？但我又想了想，鸟这么小一只，小小的脑子，小小的心脏，抑郁能严重到哪去呢？我打算等到放假再说，这件事便渐渐过去了。 我看有些人喜欢我的小温，我找了点库存，发到网上去了，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我像痴了似的，把手机拿到小温面前看，她高高的扒在笼子最上方，歪着头盯着我的手机看，看着和自己长像一样的同类和人类互动，她知道那是她吗？ 听说鸟是色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小温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知道她的颜色有多漂亮了？真可怜，我也没办法和她描述她有多好看。 我不知不觉和她讲话，说：“小温！这是你！快看！你被好多人点赞啦，你真的很漂亮，实在是太棒了！” 哈哈，我也开始和鸟说话，真是可笑。鸟怎么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呢？ 小温出色的外形火的非常快，我也因此有些名气了，做一个鸟类的博主似乎还不错？总之比枯燥的课本有趣，所以我把新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小温的身上； 不过……旧视频总是会用完的，比如说今天，我没有什么视频能发了，但是我看到别人拍了鹦鹉飞到自己肩膀上的视频很有意思，好多人都赞了这个视频，所以我摸着小温，对她说：“你待会从门框上飞到我肩膀上怎么样？”她似乎不太能理解我的意思，正歪着脑袋看着我，就被我稀里糊涂的放在门框上了，第一次，她也稀里糊涂的飞到我的手上了。 也是，她只不过是一只鸟，能懂得什么呢？ 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她落到这来，但她似乎仍然不懂，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一连几次，她都没有正确的落在我的肩上，我把她放在门框上好几次，她也不反抗，只是一遍又一遍飞到了我的头上，或者手上，或者直接飞回笼子里吃东西。 我有些急了，声音放大了些，对她说：“怎么搞的，这不是很简单的动作吗？”小温似乎是吓到了，往后缩了缩，我也反应过来，转身给她倒了点热水，一边看着她喝水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很累嘛？……明明每天什么都不干的，还有那么大的房子，有吃有喝的，多自由啊！我还要上学，写作业呢……”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叹了口气“唉……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说完这句话，我愣了一下，一只鸟怎么能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呢？就算说了，而我又怎么能听得懂呢？ 我真是可笑，但还是对着小温说，“要不拍完这一个视频，我去带你看看医生好不好？” 小温抬头了，叫唤了几下，我并没有在意。 我再次把她放在门框上，这一次她准确的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忍不住夸赞道，“真棒！我们家小温最厉害了！” 这次的小视频很火，我看着一点一点往上涨的点赞，不管这些是我曾经的观众还是路过的游客，我都心满意足了。 ……不过我并没有真的带小温去看宠物心理医生，突然就忙起来了，也许是因为快期末了，我们小组要开始搞期末总结PPT，去年因为学校黑箱所以得了第二名，所以这次我一定要拿到第一名！……好吧，其实我对名次并不在意，主要是老师在意，老师开心了，我就会有好处吃，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蹭一蹭也不会有坏处。 因为去搞学期末的PPT了，所以我把小温的事情放在了一边，本来就是打算暑假去的，不过………反正鸟又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期末PPT搞得很枯燥无聊，无非就是搞一些摆拍的东西，再写一点激昂向上的文字，不用很细节，也没什么人会认真去看的，只有老师和校长乐在其中，迎合大人们的喜好就好了。我知道这个，所以给我负责的部分我草草做完了；我们小组只有余思清在比较认真的做PPT，在这领域比较擅长的我，有时会留下帮她完成点东西。 她好像和南晴米玩的不错，所以有一次我就问她，你还记得南晴米家那只小麻雀吗？她说：“当然知道，现在南晴米已经敢放它到小区下到处飞了，也不担心飞丢了，小麻雀玩累了就回家了，南晴米也不再每日拉紧窗帘锁着门窗。” 真羡慕啊，什么时候小温也能这么让我放心就好了！不过她剪了羽毛，应该也飞不出去了吧？我和余思清讲了小温可能有抑郁症这件事，余思清和我说，“啊，那肯定是你陪她太少了！”怎么会呢，我一放学就回家打开笼子放她出来，然后在她旁边写作业。 “唉……我等放假了再带她去看看吧。” “噢，那你不要拖太久哦，抑郁症这个东西……嗯，你知道，可麻烦了。” 我迎合了几声，并没太放在心上。 因为余思清做了一套现在流行的极简排版风格的PPT，所以我顺着她的风格套了点模板，再凭我平常刷视频看到的许多冷知识，给PPT添油加醋一番，不管是不是符合逻辑，总之让它看上去高级就行，这样看上去就已经足够第一了，但是迎合不了领导们的喜好，我只能祈祷没人做那种大红大绿红底金边的PPT了。 现在，就差等着学期末总结的到来，忙碌的生活就会告一段落，我就能陪陪我的小温了。 今年校长明确说明不会有去年黑箱的情况，但我们小组精心制作的学期末总结PPT还是只拿了第二名，我看了看第一名的作品，果不其然是那种非常喜庆的红底金边大牡丹的效果，所以我一点都不意外。 余思清看上去有些失落，也说得过去，因为她很认真的对待每次的期末PPT，但是校领导老师们就是喜欢像今年第一名的那种老土过时的大红金边背景的效果，而余思清做的PPT简约干练排版清楚，他们不爱看 所以每次余思清只能得个万年老二。本来我也劝她按老师们的喜好那么干，但是她拒绝了，她写的非常好，就是偏偏要遵循自己内心，做了极简主义风格的PPT。 其实我是支持余思清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走，不过说来也怪，那些领导们的年纪似乎也算得上旧时代的人，却和平鸟爷不同，他们搭着新时代的列车，以旧时代的地位走到了更高的位置，却无法带来更好的回报。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这些旧时代的领导将自己旧时代的审美，旧时代的思维，传授给新时代的新生，那下一个新时代该怎么到来呢？ 我有时候会觉得，教育的本质，就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但是作为应该被摇动的那棵树，那朵云，我似乎从未进步过。 不过……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现在这个时代应该也是这么来的，总有人会突破一个顶点，创造更高的顶点；开辟新时代的那个人不会是我，而我估摸着应该活不到下一个新时代了，我想余思清应该会成为那个人吧，我就算真的来到了新时代的轮船前…… 一想到如果我真的会变成那群大腹便便的领导们，呃，还是算了，我宁愿舍弃那艘新时代的船票，我不干的事情，我舍弃的地位，有的是人要，我只不过是一条湍急河流的一滴水罢了。 ……算了，也和我没关系了，我打算放学了就带小温去看宠物医生。 但是……她好像，不动了。 本来回到家，她听到了开门声会叫一声，但是今天……没有，家里像一潭死水一样平静，冷清。 我有些不安的快步走到她笼子前。 她仰躺在笼子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都闭上了；一旁的食粮洒翻在四处，水还丝纹不动；我去摸她，有些僵掉的冰凉的肢体没什么反应。 感觉脑子突然轰的一声，我急忙扔下书包，把她放在给她买的小的出行包里，飞奔去了宠物医院。 飞奔在路上，我不断回忆我做错了什么，但我的脑子始终想不起来我做错过任何事，是我喂得水少了？还是吃的少了？我也不怎么放她出去，怎么会？怎么会……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 晃小温，死了。 因为吃太多了，噎死了。 为什么呢？为了防止我忙的不可开交然后忘记喂她导致她饿到了，所以我准备了几个碗，多放了点粮食，还和她说这碗是一天的量，这碗是明天的；结果没想到……她没有节制的多吃了，把第二天的量甚至第三天的量也一起吃了。 说来真是好笑，我竟用人的语言去和一只小鸟交流，鸟怎么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呢？ 医生听了我的理由，指责我，说着荒谬，没有好好照顾鹦鹉，我也这么觉得；过了一会医生又安慰我，养宠物的人都难逃过养的宠物死去。但我只感到……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我的小小少女晃小温，她已经死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具普通的一只鸟的遗体。 我做了一个木头的长方形小盒，把它的鸟毛梳理的整齐，端正的放进去，在盒子外面画上了印象里棺材该有的十字，我徘徊着来到了一处山的顶端，山上的树很多，时不时有几声鸟叫，但是我始终不知道该把鸟埋在哪，最终我还是原路返回了。 在回去的半山腰上我竟遇到了平鸟爷，他看到我，我看到他，都愣了一下，平鸟爷似乎比从前更沧桑了些，他穿的一件破旧的衬衫，身上有些尘土，头发过长的乱，身后还背着个大袋子，一点都没有曾经开店卖鸟的精致模样。 这会我突然想到曾经对平鸟爷出言不逊，便对他道了歉：“对不起，平爷爷！……之前顶撞过您，我一直想找您道歉，但是您不在那个地方卖鸟了，所以一直找不到您……真的很抱歉！” 平鸟爷没有责备我，看到了我手上拿着的一个小木头盒子，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转头看了看远处繁华的大城市，不知在往下看还是往上看，然后从一个很大的袋子里掏出来一只草编的小鸟递给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在半山腰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说歇一歇，身体不行了，他问我，“你现在还觉得，生命强大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对生命并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它是强大的，不可阻挡的；最终我摇了摇头，又过了许久才问平鸟爷，这些年去做了什么？ 原来平鸟爷没有再卖过鸟，而是卖起了草编成的鸟，他说，鸟本该就不爱卖那么贵，他不愿意涨价，所以去做起了草编织，草不管多名贵都是便宜的或不值钱的，他就带着记忆去编鸟。 “那些鸟呢？” “有一些适应野外的，放了，一些本来就是宠物鸟的，我有能力，那就养到死了；他们本来就不爱待在人类待的地方，是鸟总该回归天空的。” 平鸟爷说，他该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了，我便和他告了别，爷爷一摇一晃的离开了半山腰，我想我大概再也不会遇到平鸟爷了。 我停留在原地看了许久，想模仿平鸟爷的姿势，看他到底在望哪个地方，最终我回到了山顶。 我把玄凤鹦鹉烧成了灰，找到一处高地用力地把它撒向了天空，刚好一阵风吹过，把它带走了；我只留了一小点装进了一个吃糖吃剩下的小玻璃瓶子里，这是我的一点私心，也许它本该就属于那片天空的，是鸟，都终究要回到天空的，是吧。 回到家，我把笼子什么的收拾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似乎从来没有鸟来到过我家/最后，我把平鸟爷送我的草编鸟挂在了窗上，把装有一点鸟骨灰的牌子挂在了草鸟的下边。 晃小温离开的这几天又都是阴天了，还似乎要下雨，不知道下次晴天在什么时候，下次再买新的鹦鹉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许我不会再养一只新的了。 既然我养不活，便不要再祸害其他鸟了，仅此而已。 晚安，我的晃小温，希望你飞向更广阔的天地，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