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的房间里」(I)

《原神:樱色故事》

月色美景当前,小可爱的应急食品流着口水眯着眼,趴在毯子上睡得香甜。
一旁的红枫树下,银月光映照出重叠的人影,盖在女孩清秀的脸庞。暗红的枫叶如扁舟般游于天地之间,寒风宛若潜行于夜下的暗刃,拂过脸颊的时候,寒意渗透肌肤,有如针扎般刺刺的微痛感。
“嗯...”女孩眼眉微颤,夜风喧哗地吹过,寒意使她从睡梦中惊醒。
缓缓睁开双眼,蔚蓝的眼瞳里映着些许混沌。她迷迷糊糊地眯着眼,感受到身体间的触感,以及一份特别的、熟悉而迷人气息...
绫华恍惚地意识到了什么,秀丽的脸颊锈上了一层红晕。
她微微地偏头,月光之下,身旁男孩的侧脸上仿佛镀了层金。他眼眉的睫毛纤细修长,历历可数,而那微翘的嘴唇...
女孩慢慢慢慢地凑过头去...男孩的面容渐渐清晰。
他貌似还在熟睡,应该不会有所察觉吧...
只是想着淡淡的、宛若清水一点般的...那份情愫。
“...绫华?”
这时男孩淡褐色的瞳孔里,映入了午时月色的模样。
他微微地偏头,女孩那泛红的俏脸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她原本朦胧着的双眼微微一颤,接着眨了眨眼。
“啊!”
一声惊呼将相视的两人惊醒。
“不是那样的...”她匆匆地低下头,纤指攥紧了和服的裙摆。
“没关系...”
“我...很抱歉...其实...”绫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敢去看男孩的眼睛,“只是想看看你的情况,因为...嗯...你看起来很累的模样...唔...”
“嗯嗯,我知道...”空说,虽然不太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大概又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思绪一时间有些混乱,大概也是因为睡得迷迷糊糊了。
“绫华...”
“嗯...”
记忆如水泡般悠悠浮起。
“我们...是喝醉了吧?”
空忽然想起来了,某杯他们一饮而尽的清甜液体...
“嗯...大概是因为...”
绫华看向四周,枫树下的野餐毯子上,摆着一壶开了盖的清酒瓶,仿佛现在还能闻到从中传来的芳香...她也想起来了,这是派蒙送她的生日礼物,加了特殊佐料的蒙德酿酒。
这是她的生日派对,参加者是她和他和小派蒙。在身旁的枫树与金色的月光见证下,他们野餐赏月,欢声笑语,最后碰杯饮尽了一小盈酿酒。
“这效果...派蒙究竟加了什么在里面啊。”记忆愈发清晰,空有点无奈地拍了拍额头,这小玩意的效果也太离谱了。
离谱到...两人醉酒了脸红了不说,还睡到一起了。
确实是很暧昧的姿势。女孩双手环抱着男孩的右臂,娇小的身躯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小脑袋靠在男孩的肩膀上,雪白的发丝柳絮般垂落,乖巧的模样像只撒娇的小兔...
空微微侧了脑袋,偷撇了一眼女孩的侧脸。
她的肌肤像雪,素白里却携了丝丝红润。
绫华她...好像...
女孩颔首垂眸,静静地靠着他的肩膀。
不知何时,月光变得很淡,宛若玉润般的银霞。寒意的清风抚摸脸颊,雪色的发丝随之飘散,仿佛裹上了一层银装,散着一股特别的芳香。
偌大的天地间,倏然仿佛仅剩了落叶窸窣的声响,彼此间的气息起伏安详。
男孩顿了几秒,悄悄地偏了偏脑袋,向着与她相反的方向靠了过去。
“唔...”感受到男孩气息的热浪,女孩娇躯一颤,抿着薄唇红了脸,淡淡地笑。
空也笑笑,神色说不出的特别。
相依无言,如此便好。
“晚风...好凉。”女孩轻叹着,捂着小嘴在手心呵气。
男孩点了点头,“这里是海边,这个时候的海风,大概更寒一些吧。”
应该已经...很晚了吧?绫华依着这幅月景,大致可以判断出现在的时间...可能是靠在他身旁的缘故,她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很是美好的梦。
空心有灵犀地掏出一只小时钟,“绫华,已经午夜十二时了...你家里人会不会担心啊。”
那貌似也并没有太晚。绫华心想着还可以多待一会,家里人的话,托马是知道她与他的约定的。以她对托马的了解,他应该会和其他的家臣们说明她的去向。
像这样有他在身旁的悠闲安稳的时光,再多多少大概也是无法满足的吧。
等等...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啊!”
“怎么了?”
“空...我大概,要回去了。”绫华说,“我忘记和兄长他提及我们的事了...”
“兄长...神里绫人?”空愣了一下。
绫华点了点头,“我想,托马大概会帮忙掩护一下...不过再迟的话,兄长肯定以为我夜不归宿,会派终末番来寻找我的。”
“终末番...”空想起来了,是早柚所在的忍者部队。
女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毛垫上,趴着呼呼大睡的应急食品,悄悄又瞄了一眼男孩的侧脸。
“到时候就会麻烦到你和派蒙了,所以...”她顿了顿,轻轻松开了他的手臂,“我该...回去了。”
空沉默不语。
女孩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神色有些暗淡。
关于旅行者的一切,因为她自己的私心,并没有过多的与兄长神里绫人提及。今夜是她的生日,虽然按时间上看,生日的一天已经结束了,但神里绫人作为亲人与兄长,肯定不会对自己亲妹妹的生日不闻不问。
绫华离开神里屋敷的时候,神里绫人依然在外处理诸多事务。绫华自己也是赶时间制作了料理,换了衣束恰时赴约,没有来得及留下书信,对兄长提及今晚的约定。
女孩相信,托马会告知兄长她的去向。但是作为好朋友,托马了解她的心思,大概会以棱模两可的说法,试着蒙混过关的吧...这样一来,兄长或许嘴上不说,心底还是会很担忧她的安危。
自己已经任性了一回,美好的时光总有终点,不应该再任性下去了。
“嗯...我知道了。”男孩笑了笑,“谢谢你,绫华。”
他看得出来,绫华此刻忐忑复杂的心情,或是不舍与留恋、自责与愧疚、亦或者不安与期冀...因为与自己的约定,她错过了和亲人庆祝生日的机会,现在她的兄长还在等她回家。
他轻轻伸出手,碰了碰女孩纤细的手指,她的指尖冰凉。
空的心底生起丝丝内疚,“绫华,我...”
“没关系的,旅行者。”绫华偏着脑袋,视线由下及上,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很开心。”
“谢谢你,也谢谢派蒙。为我办了这场生日会。”女孩的眼瞳是澄澈的蔚蓝,深处宛若点缀了辰星。
“你...觉得呢...”她收回了视线,低着头抿住了嘴唇。
“我也很开心。”男孩的声音透着一股暖意,“我想派蒙她也一定是这么想的...下一次,约好时间,我们再一起赏月吧!三个人。”
“等你找到你的妹妹...或许可以四个人一起呢。”女孩微微一笑,“旅行者,祝愿你,早日实现你的愿望。”
男孩点了点头,忽然握住了女孩的手,“我会的,绫华。”
绫华愣了一下,颔首垂眸,唇角挂起月牙般的笑意。
她反手握住了男孩的手,手心的温度向着全身涌动,暖暖的感觉像是一团温火,在寒夜的晚风中包裹住那番彼此的心意。
这时毯子上的派蒙翻了个身,打翻了那瓶特殊的酿酒。
剩余的美酒沁入泥土,酒的清香漂荡于天地,如浪子般难以触碰,却又仿佛无处不在...
男孩忽然想起来了,在蒙德的摘星崖附近,生长着这么一种冷清的花,她的名字是塞西莉亚。
这份酒香里蕴含的花香,大概就是塞西莉亚花的香气吧...遥不可及如天涯浪子,花香淡淡清清里涵着霜冻的忧伤。
“绫华...”
女孩正准备起身,去收拾打翻的酒瓶和野餐的便当,被男孩轻轻扯住了衣角。
她顿了一秒,停下了动作,“空...怎么了吗?”
“想问...绫华一个问题。”
女孩静静地看着男孩,他的眼神很是认真,眼瞳的深处仿佛带着特别的光。
“嗯...好。”
绫华感觉自己的脸热得滚烫...她有种奇怪的预感,男孩想问的,或许就是她所希望听见的。
“怎么了绫华?你脸好红。”
“我没事,你...”
男孩凑近了过来,女孩清晰地看得见他的面容。
微翘的鼻梁、薄红的唇,他的发丝是淡淡的金色。夜下的月光为其镀上了层银,增添了一份别致的金属光泽...不知道那份质感...是否也似那钢铁般坚韧,亦或者如澄澈的流水般柔软呢。
“空,你是有什么想...”
她直视着男孩的眼瞳,淡褐色的瞳孔此刻映照着的,不是海景与月色,而是她眼眸深处的星辰。
“我...我就是想...”
他看起来也蛮紧张的。
“问问这附近...有旅馆吗?”
稻妻社奉行,神里家,神里屋敷。
“家主,外面天寒,您其实可以待在内府里的。”托马双手作揖,站在银发男子的身后。
“没关系。等在这里,如果绫华回来了,我能第一时间知道,也好放心。”男子微微一笑。
他拍了拍身旁站岗的侍卫,“你可以去休息了。下一班轮换之前,由我负责站岗守夜。”
“家主大人...您...”侍卫显然愣了一下。
“距离轮换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神里绫人说,“你我都在此地,没有两个人一同留守的必要。”
“况且还有托马在我身边,不必担心。去吧,早点休息。”
侍卫思索了片刻,“明白了,多谢家主。”
“托马,家主大人和神里小姐,就拜托你了。”侍卫面对着托马,交递了守府的轮换令牌,身影渐渐消失在府里。
神里绫人站在石门槛上,视线飘向守镇之森的深处,那里闪烁点点金光,荧星般的花草丛生,隐约能听见萤火虫呲鸣的声响。
“托马,你应该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的吧。”绫人扭过头,嘴角挂着丝丝笑意,看着面前的头巾大男孩。
“绫华她今天,回来的真晚啊...明明是她的生日。”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神里绫人见托马沉默着,也不强求,“只是我身为兄长,还是会很担心的啊...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放心吧家主,小姐她和我说好了,会按时回来的。”托马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男子。
神里绫人微微一笑,“好,我相信你,托马。”
托马心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也不能说啊!
家主大人其实是个好人,他心里很清楚。正常情况下的家主,处世低调,优雅得体,总是带着一份波澜不惊的微笑。于托马而言,是一位德高望重、体恤下属的好领袖。
但一但摊上与妹妹有关的一切,神里绫人的笑容便会从所谓的温文尔雅,化为暗藏波涛的汹浪。
这点托马深有体会,毕竟也在社奉行呆了这么多年。
但他有和小姐的约定在身,除非迫不得已,不能向神里绫人透露旅行者的信息,加上旅行者是他的好朋友...托马最终选择了保守两人的秘密。
虽然对于家主大人来说有点抱歉...但托马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
他知道小姐对旅行者的心意,也明白为什么小姐不希望她的兄长知晓...家主大人自己或许也能猜到部分原因。
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只有静静地等着小姐的归来。
虽然但是...小姐真的没看时间吗?都这个时间点了...托马的表情很是特别。
他俩不会真的...夜不归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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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章为《原神:空与绫华》「红炉点雪,君心月鉴」系列后续,阅读前系列效果更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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