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霸伞】落秋思(四/含双伞)
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哎对对对就那个传统艺能——比武招亲!

朗朗清晨,微风正好,霸王擂上战意酣畅。
此时场上是一位说不上名姓的蓬莱内门弟子,他身法飘逸,出剑的速度虽不及出伞,也依旧迅疾如电;对敌时搭配着“碧海缥缈掌”和“九霄踏云步”,虽因没有海雕相助而受到诸多局限,竟也能够如鱼得水。
方闻一时看呆了,不过瞬息间就见那人收好了剑抱拳行礼,毫不逶迤:“阁下武学有待磨练。”应付似的说完话就很快下了场,留对方在台上发愣,一度怀疑这个风一般的男子是不是赶着要去买船票。
而一旁的方殊辰却是耸了耸肩,同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方任翲谈笑:“看来他是冲着你这位上届魁首而来啊,虽说是同门,侄儿届时可莫要大意。”
“叔父放心。”方任翲不禁笑了,多少显得有些不以为意,又问方闻,“我内门弟子的实力藉此可见一斑,阿闻觉得如何?可有把握通过考核?”
他几时说要参加那什么什么考核了?方闻真的没反应过来,半天都支吾不出来个所以然。
“好啦好啦,待会儿再说这些,”方殊辰代他回了一个笑脸,“下一场就要开始了!”
……
观众席的另一边,周围吵嚷嚷的,柳应跟独孤峪坐在一处,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一个嫌貂宠老是咋呼,一个嫌刀柄太长硌人。
“你这……”柳应心烦意乱得不得了,“你就不会往边上挪挪!”
独孤峪恨不得给他脑门上𠳐𠳐来上两拳:“看台上那么多人,我再过去就要坐上人家大腿了!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你怎么不挪!”
没半点眼力见的臭丫头!柳应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自己好不容易找见一个能看见方闻动向的位置,怎么挪?怎么舍得挪!
远远就看见方闻很乖巧的跟他父亲坐在一处,那还有个小白脸蓬莱是他们的什么人?三人谈笑风生的,什么事情聊得那么开心?
柳应光顾着想事情,一个没留意,就被独孤峪啪一脚给踹下了看台,正掉在擂台正中间。
好好的殷雷腿是给你这么用的?
“……”
“……”
“……”
场上一片哗然,只有柳应同面前那两位正准备开始较量的仁兄面面厮觑。
方闻还因此被茶水呛住了。
“他是不是傻?”方殊辰不屑地将脸转了过去,替方闻轻拍背部缓解咳嗽,“闻儿,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
“唔啊?”
方任翲则是一副会意的表情:“这位霸刀山庄的弟子……是阿闻的朋友吗?远道而来,可不能怠慢。”他这样笑着,以双指作哨,招来海雕将柳应抓起带到了他们身边的位置,“这位公子,你还好吧?”
“呃还好还好,就是有点晕……晕雕……”他一抬眼就见到方闻关切的目光跟方殊辰那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突然觉得还是装病比较稳妥。
方任翲好心道:“可要找个医宗弟子过来瞧瞧?我跟他们很熟的。”
“不了不了,我稍微歇息一会儿就好!”
想起自己身旁的位置还空余着,老这样把人抱着也不像话,方闻便将柳应搀了过去:“实在难受的话你可以靠我肩上,或者枕着我的腿睡一会儿……”既是擂台便难免吵闹,方闻还用手轻轻拢住了他的耳朵,又说,“等上午的赛程结束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那一瞬,柳应决定将身娇体柔易推倒的方针贯彻到底:“嗯……”
突然觉得面子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离得近了,柳应总是找各种合适的角度端详他:这人似乎不喜欢把头发束起来,而脸庞白洁,嘴角总是微微扬起的,鼻子不算高,眉毛有些淡,一双眼睛总是带着温柔,一不留神同这人目光相接——偷看被发现了!
“那个……方闻,就……你最近没感觉不舒服吧?”柳应说话的声音极小,需要方闻将耳朵贴过去才听得仔细。
怎么感觉这人把自己要说的话给“抢”了呢?方闻感觉得出来,父亲不大喜欢这个霸刀弟子,按理说自己也应当避免各种跟他交流互动的机会,可是听尹渚说他也曾在自己中毒时寸步不离地照顾,这样一个好人,怎么可以不知恩图报呢……
方闻替他揉压穴位舒缓头痛,淡淡地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那天碰见了曲珮,他同我说……”柳应迅速将那人的原话悉数告知。
之后两人便各自沉浸在思考和情绪里,直至轮到方闻上场,他同方殊辰对视一眼取过佩剑,柳应也被顺手交接给了对方。
“方伯父,你好呀……”
方殊辰笑容和善:“柳公子,我家闻儿的膝枕软吗?可还舒服?”
柳应突然觉得继续装死似乎并不明智:吾命休矣!
“若阁下纠缠的是旁人,是男是女我是没有立场管的;但方闻是我亲儿,我一个当父亲的,断不会叫一个放荡不羁之辈同他有过多往来,把人带坏了的……”方殊辰说话时语调并无太大的情绪起伏,却足以叫人心生惧意,“柳公子,我言尽于此,你该是明白的。”
柳应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擂台之上,羽毛未丰的方闻亦是临危不乱,长剑出鞘犹如水霜打叶,不过瞬息间高下立判,这人结束时还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朝几人座位的方向偷偷招了招手。
“阿闻这剑术,真是有得了叔父几分真传的样子啊。”方任翲不由赞叹。
方殊辰则是摆出一张认真的脸,竟会吝惜起自己的夸赞来:“差得远,他还有得练呢!才多大年纪啊就骄傲自满了?”
“小小年纪英勇善战,好!”
“是了是了,我观其身姿招式,应是蓬莱弟子,看来本届东海擂主又是得归方家所有了啊!”
“上一届好像也是蓬莱少主所得,不知这回这位少年又是什么来头……”
听闻西湖藏剑山庄有“名剑大会”,胜者可得山庄十年一铸的绝世神兵;而这东海之畔鲲鹏岛上的“东海霸王擂”则是在年轻一代中决出“海状元”之属,能在宝地得到更多修炼的机会——而这非单单是为了一个称号跟竞争资源,而是抵御外族侵略的新鲜血液,更会影响三大家在各项决议中所占话语权的比重。
毕竟东海三大家明面上平和讲理,暗地里多少会因为海域资源的问题产生诸多冲突。
……
方闻回到座位上时已经不见柳应踪影,一时有些苦恼:“他还好吧?那样子一个人回去了不会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吧?”
“闻儿感觉如何?”方殊辰直接将话题拉开,“你先休息一会儿,比赛是晋级制,我大概算了一下,你下轮的对手会是一名康家弟子,怕是不好对付,须得养精蓄锐。”
“嗯。”
不知不觉就结束了上午的赛程,看台上观众渐渐散了,而方任翲却将方闻叫到角落,说是同他有些贴己话要讲,让方殊辰给他们留些空间。
“少主……”方闻乖巧行拱手礼。
方任翲带着微笑说:“莫这样生分,叫哥哥就好了。”他将手放在方闻头上轻轻抚摸,“我当年也是像你这般大的年纪时来参赛的,就照着这个势头赢下去,但切忌目中无人,亦莫要妄自菲薄……”他似是暂作思考,又说,“但有一个人,元匪移,阿闻你对上他时必须全力以赴。”
他看出自己未出全力?方闻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怎么看起来那么惊讶?我的剑术可也是你父亲当年亲自指点过的,自然看得出来……”方任翲笑着说,“至于元匪移,我同他作了个小约定,你只管赢了他,挫挫那小子的锐气!”
“你同那位……关系不好吗?”
“好!好极了!怎么不好!”方任翲说这话时同原先温和谦逊的形象判若两人,“你是不知道那家伙一天到晚就惦记着怎么搞我,就盼着我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掉下来,还扬言他若赢了这届霸王擂就要将我娶——”
方闻一时没听明白,歪了歪脑袋道:“嗯?将你如何?”
“无事。”方任翲轻咳一声掩饰激动,“先去用饭吧,下午的比赛阿闻还是多加小心。”
附录-关于双伞
那位蓬莱少主成名前就一直很想出本书,叫《我那位可亲可进可爱的“宿敌”先生》;还有,怎么某些蓬莱说话做事是都爱跟剑纯学的啊[讨厌]
而另一边,元匪移也是跟着头疼:自己到底差方任翲哪里?明明是打小长在一起的,他三岁的时候还在海边捡贝壳摸海螺被螃蟹夹了脚趾哭着喊爹喊娘,而方任翲已经会用“浮游天地”上天逮鸟了;同样的蓬莱心法,对方修习起来跟玩一样,还有空闲摸小乌龟,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练得那么不像样呢?
而且方任翲这个人真的多少有些招人嫌,嘴上喊弱极少出手,召唤海雕啄起人来可是一点不留情面!
元匪移有恐高的毛病,看了一眼身旁被自己喂得快扇不动翅膀的海雕伙伴,大抵知道了出路——自此发奋图强,修得一手好剑法。
而就在他拜入[修权]座下成了法宗弟子的那年,方任翲被过继给了方迟邑,成了蓬莱的少主。
到底“朋友”一场,元匪移特地给他抓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儿当贺礼,却险些把医宗的人忙坏了,那时他才知方任翲患有喘鸣之症,莫说是猫猫狗狗,就连海雕都不能时刻相伴。
难怪这人平日里跟人切磋总是点到即止,非是不可一世,而是真的适可而止……那时候正处纷扰的自己居然忘了这茬还叫他务必竭心尽力,这不是强迫他跟自己玩命呢吗!
“想吃枇杷……”这会儿裹着毛毯的方任翲活像一个猕猴桃,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夏天正是吃枇杷、杨梅和樱桃的时节,也怪不得这人嘴馋。元匪移认命地替人去了趟市集买了一小筐,先是把毛洗了皮扒了核剔了,又切成刚够入口的小块整整齐齐码在碟子里,递到方任翲面前了还不算,非得喂到嘴里才行……发了场病过怎么变得那么矫情!
“喵呜~”
“你别过去!”元匪移迅速将接近方任翲的狮子猫一把抱起丢到一边跟海雕玩儿去了。
方任翲认出了它,不由笑了:“还养着呢啊?”
“不养着能如何?丢掉也太不负责了!”元匪移说着就要同他算账,“从前给你种了那么多枇杷树,总不能一个都没结上果子?怎么还要吃外头卖的?”
方任翲惋惜道:“都死了。你也知道,我养什么死什么的。”又补充,“海雕是专门有人负责养护的,即便我不在了,方闻会比我做得更好,那孩子天赋也高尚是白纸一张,以后你无聊的话就多带带他——”
“少说两句吧,我们家医宗弟子又不是吃白饭的。”元匪移毫不客气,用鲜果堵上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