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小说（亡者行军）——第十六章

死灵没有像预期的一样对南边展开攻击。

这意味着科斯特林没有精力来掩护他的地下任务。这也使得上述任务的目的受到质疑。正如政委对上校186说的那样：“如果死灵不需要我们的电力，而之前的攻击时间是巧合呢？”

他原计划中午出发。相反，他让他的团队待命，在他的办公桌前等待，紧张地监视着声讯通话，直到上校103报告说战斗已经结束，南边的发电机组被夷为平地，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 

然而，汉里克不愿意放弃他天才的计划。“可能是，”当高级军官们再次聚集在一起时，他推测道，“死灵们仍然很虚弱，它们选择不打一场赢不了的仗。”

“任务继续进行，”上校186决定。“我们不能忽视原来的论点是正确的这种可能性，摧毁城市的主要发电机组可以使我们在这场战争中取得决定性的优势，即使我们错了……”

“那么我们在冒什么险？”科斯特林抿着嘴唇总结道。“确实如此，”上校说，对政委话语中的讽刺之意充耳未闻。 

“当然，”科斯特林说，“如果死灵的确重新确定了它们的目标，那么它们可能会选择以牺牲小发电机组为代价来保卫主要发电机组。我们可能会陷入埋伏。”

上校点了点头：“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确认发电机组对它们很重要，以此制定相应的战略。在帝皇的青睐下，死灵们不会预料到像这次一样的偷袭，它们只会象征性地进行防御。”

“也许是这样，”科斯特林承认，“但这就引出一个问题，它们的其他部队可能在哪里？”

 

希罗尼穆斯城的西部边缘距离太空港比之前更远了。科斯特林的半履带车小心翼翼地穿过隐约可见的瓦砾堆之间的峡谷，几乎到了死亡军团的攻城引擎仍在埋爆破炸药，无情的向前推进的地方。

在这里，一个旧矿井被挖了出来，周围清理出一片空地。从运兵船上征用的白蚁掘进机已经被放进坑里，这项任务需要整整一个排的卫兵和一个拼凑的滑轮系统来完成。当然，白蚁可以自己钻下去，但这样做很容易使自己脚下的矿道坍塌。

科斯特林早到了一个小时，但仍有一个掷弹兵排比他早到，第二个排则由半人马护送而来。他带来了一个名叫洛马克斯（Lomax）的技术神甫，瘦骨嶙峋，眼睛水汪汪的，身上长满了许多机械装置，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金属蜘蛛。洛马克斯在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也是次要的原因是科斯特林不相信古旧的白蚁不会辜负他。

他集结好自己的部队，对他们进行了简短的动员，一百个骷髅面具冷静地盯着他。他知道克里格掷弹兵是精英中的精英，是他身边的最佳人选，但一直有人在说，一个卫兵能晋升到显赫的军阶，那是因为他活得太久。掷弹兵小队的死亡率甚至比死亡军团还要高，他们在规定的呼吸面罩上戴着的头骨象征着他们接受了即将到来的殉难，并以此为荣。

演讲结束后，掷弹兵们开始用绳索把自己下方到矿井，一次两人。当他们有足够的人保护下面的洞穴，科斯特林就派白蚁上指定的两名驾驶员加入他们，在其他人下去的时候感受一下他们的载具。

终于轮到他了，尽管一个卫兵恭敬地提出用仍然存在的滑轮系统把他吊下去，但科斯特林还是相仿他的手下，依靠自己的力量从绳子上爬了下去。他为自己的虚荣感到后悔，因为年老的肌肉难以支撑他的体重。然而，他坚持了下来，并掉进了一个升降机笼，笼子的门被拧开了。他掩饰着自己气喘吁吁的样子，从这里走到了一个寒冷、高顶的洞穴中，除了四十多个战术灯的苍白光芒外，这里一片黑暗。

他启动了自己的灯，在照明中研究数据板，用编入其中的地图确认自己的方向。他确定了自己应该前往的隧道口，并派了一对侦察兵在前面，首先确保他们的通讯念珠可以使用。当白蚁 的引擎发出嘶哑的轰鸣声时，科斯特林暗自咒骂道，如果这些矿井里有死灵，那么他担心它们现在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这台矮胖的白蚁花了一些时间来对准隧道口，然后才能继续向前推进。它设定了一个稳定的前进速度，将松散的岩石压在它的履带下面，所以最后一批掷弹兵有足够的时间下井并追上它。他们不得不跟在白蚁后面，因为除了隧道短暂变宽的几个地方外，没有空间可以通过它，科斯特林注意到：如果侦察员在前面遇到麻烦，这对他们来说是个问题；如果它在他们后面悄悄出现，对其他人来说也是个问题。

他一直盯着地图，通过声讯告诉前进的方向。幸运的是，矿井隧道往往是分叉而不是转弯，只有一次，白蚁不得不使用它沉重的、安装在顶部的钻头，以拓宽一个交汇处方便它通过。然而，不到90分钟后，他们所走的隧道出现了一个向北的急转弯，远离了他们的目标。

“就是这里，”科斯特林检查了地图说道。“就在这里。我们需要以与隧道方向成15度或35度的角度穿过那堵墙——我们的制图师并不十分确定哪一个。我建议我们先试试15度，然后向下倾斜大约，哦，10度，如果我们在500米内没有碰到另一条隧道，就撤出来，尝试另一条角度。”

白蚁的钻头开始旋转，它的尾部在生锈的液压装置下抬起，当钻头与岩壁接触时，一声刺耳的尖叫让科斯特林畏缩了一下。

这一次他们很幸运。就在白蚁号的尾部消失在自己制造的一个隧道里的几分钟后，它的操作手就报告说，他们已经找到了相邻的隧道。不幸的是，他们从上面闯入的，这使他们倒退一段，然后增加下降的角度，进行第二次尝试。这样做的后果是，连接的隧道比计划的要大，当然它几乎立刻就坍塌了。

科斯特林从厚厚的尘土中退了出来。然而，戴着面具的掷弹兵们根据他们守望之主的指示直接开始工作，一个小队从他们的背包里取出了挖壕工具，而另一个小队则从侧面的隧道里收集矿柱。他们不需要挖得太远，因为大部分隧道仍然可以通行，尽管要爬过瓦砾堆或挤过它们之间的蛇形缝隙。即便如此，过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中的第一批人终于出现在第二个矿井中，白蚁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就在那时，他们的问题才真正开始。

 

第二座矿井的地图无可奈何地不准确，把他们引得原地打转。 科斯特林用罗盘检查了每条隧道，量出了它的长度，并在他的数据板上做了修改，但他不可能知道接下来他必须打穿两面墙中的哪一面。事实证明，他的第一个选择是错误的，而且由于他们现在不得不接近死灵的领地，他为浪费了那个震耳欲聋的钻头而感到后悔。

然而，第二道墙以惊人的速度打穿了，白蚁打出的短而直的隧道支撑了足够长的时间，让大家冲进了第三道墙，而且只要地图在这一点上是正确的，就是最后的矿井。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白蚁了，所以科斯特林很高兴的让它的引擎停下来，尽管几乎过了整整一分钟，轰隆的回声才消退。

他主要是考虑到接下来的这个任务，才征用这名技术神甫。洛马克斯走上前去，钻到白蚁钻头的后端下，打开那里的一个隔间。他弯曲着手指，然后把它们插入载具暴露的神秘装置中，一直在以机械教的方式向神皇诵经和祷告。科斯特林不能理解技术神甫的深奥仪式，但他一直在观察，直到洛马克斯从白蚁 身边退下来，从它身上抽出一个锈迹斑斑的灰色盒子，盒子上缠着一团电线。他虔诚的拿着盒子，离自己一个伺服臂的距离。

然后他们继续前进，这次地图把他们很快带到了一个相当大的洞穴，与他们第一次掉进的那个洞穴相似。 六个升降机笼静静地矗立在中心，科斯特林对马卡洛斯指着这些升降机，问他是否能让它们重新启动。技术神甫点了点头，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可以通过将白蚁的动力源与它们连接起来。

同时，在科斯特林的建议下，掷弹兵们解开了铺盖，戴着面具睡了几个小时，尽管每个排都留下了一个10人的小队在放哨。科斯特林检查了他的计时器。在经历了所有的磨难之后，他们实际上已经赶上了黎明前对他们上面的发电机组进行攻击的好时机。

他自己也没有睡觉。他利用这段安静的时间与帝皇交流，他怀疑这将是他与帝皇最后的平静。

 

技术神甫的仪式很成功。伴随着金属的碰撞声、明亮的蓝光和臭氧的味道，升降机开始工作。当时只有四个平台，但几分钟后，剩下的两个平台也掉进了它们的金属网笼里。看到它们，科斯特林松了一口气。如果升降机轴被堵住了，那么他们的任务就会在那里终止。

现在，掷弹兵都站起来了，铺盖也收拾好了，科斯特林把三个小队的人都带到笼子里，并把他们和伽马连队的一名中尉一起送到地面上。20分钟后，中尉发来声讯，确认矿井入口已经安全，附近没有死灵的迹象，他已经派升降机下来带另一批人上去。

他被上校186从通讯频道的插话打断了。他要求提供最新情况，科斯特林给出了答案，然后上校说他那边也有了进展。 他说：“死灵正在集结一支部队，甚至比它们派往北方的那支部队更大。扫描显示它正朝着我们的方向前进。”

“就在你接近西边的发电机组时，”科斯特林叹了口气。“汉里克是对的。”

“这是个好消息，科斯特林。这意味着它们确实关心发电机组。你在那里做着帝皇的工作。”

“它们一定是选择了牺牲南边的设施，而不是分兵作战，冒着失去两边的风险。但是，上校，有多少人……？”

“我已经向其他三个团请求增援，当然他们兵力也不足，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防线要守。”

 

“42团上周勉强挡住了死灵的进攻。如果他们的军队从那那以后壮大了……一千八百人，上校。我们损失了一千八百人。”

“但这些损失让我们对敌人的能力有了更多了解。将军们已经计算过了，科斯特林。他们说，即使面对越来越多的困难，我们也能获胜。我们可以把那些恐怖的东西打回它们来的地方。”

科斯特林叹了口气：“我希望你是对的，愿帝皇与你同在。” 

“也与你同在。”上校回道。 

科斯特林转身将‘好消息’告诉了他的团队，并打开了一个声讯频道，以便让地面上的人也能听到。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这样一个事实上：随着死灵大军西进，他们终于如愿以偿的分散了死灵的兵力。“我们有一个机会，”他说，“一次有力的打击——”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噩梦般的身影在掷弹兵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科斯特林转身发现它们也在他身后，从洞穴的墙壁上涌出来。他想，就像幽灵一样，他立刻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想起了他在这些半形成的生物袭击42团之后听到的描述。 

它们在肉体上——确切地说，在金属上——比政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还要令人恐惧。它们扑向死亡军团的掷弹兵，它们拉长的脊柱抽打着，发出致命的电刺，但当掷弹兵向它们开火还击时，他们的激光穿过了死灵半透明的身体。 

科斯特林拔出了他的武器，等离子手枪是为了阻止这些生物向他靠近，而链锯剑则是为了在它们的独特能力下，不可避免地与它们战斗。令人欣慰的是，他感觉到后者的振动，透过他的手骨在颤抖，并听到它旋转锯齿的嗡嗡声，就像一群被激怒的卡塔昌血蜂。 

“记住你的简报，”他向他的团队发出声讯。“这些东西可以随意变的无形。等到它们发动攻击时，趁其不备向它们开火。”

一个鬼魂盯上了一个克里格守望之主，长长的手臂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的脸。它那手术刀一般的手指钻进了他的面具，从他的眼睛里挖出了粘稠的血流，但是守望之主的小队谨遵科斯特林的命令，选择在那个时候用地狱枪的光束轰击它。死灵每一次攻击中都会退缩，但很快就恢复了，直到有一枪打得狠准——科斯特林希望他能说出是哪一枪，能找出这东西的弱点在哪里，如果它真的有的话——把它从空中打下来，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另一个鬼魂向科斯特林飞来，他用一发超热的等离子迎接它，等离子直接穿过了它。他预料到了这一点，在它伸向自己的那一刻挥舞着链锯剑，将它的金属头骨从肩膀上切开。下一次攻击来自背后，科斯特林没有时间挥剑自卫；当一个鬼魂从他头上飞过时，他只能跃起躲避，当它转过身来并向他第二次俯冲时，他举起了手枪。一个掷弹兵先发制人，死灵在一阵热熔火焰中被液化，火焰的边缘冲刷着科斯特林，让他的脸颊感觉被烧伤，鼻孔里有自己被烧焦的眉毛的气味。

这没有用。这些生物的数量太多，至少有30个，而且它们的无形性使它们比公认的数量更多的掷弹兵有明显的优势。不仅如此，它们倒下还能重新站起来。暂时没有受到干扰，科斯特林从一旁开枪掩护他的人，但尽管他瞄准了那些死灵，但他的射击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穿过了目标，而掷弹兵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被那些刺尾击晕或被金属的手指杀死。

剩下的克里格中尉的声音在科斯特林的通讯念珠上嘶嘶作响。  即使是他也接受了这种绝望的局面，他的建议是，为了整个任务的利益，将30个人撤离到返回的升降机。“你应该和他们一起去，”他说。“我会留在这里，尽力为你们争取时间。他是对的，事实上科斯特林自己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不过，在批准中尉的自我牺牲之前，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仍然是人类。

随后在他周围的喧嚣中又多了一种新的声音：沙沙的声音，就像在大风中吹起的无数树叶。突然，从洞壁周围的隧道开口处，爆出成群飞翔的金属昆虫，每一只都比科斯特林的一只手还大。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中尉命令最近的掷弹兵进入升降机笼，科斯特林也退到一个笼子里。他的手枪仍在燃烧，令人欣慰的是，它的等离子爆炸吞噬了整个虫群，但随着更多的昆虫从隧道中涌入，空隙总是很快被填补。掷弹兵的热熔枪——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把——也产生了类似的效果，而他们的地狱枪则摧毁了所击中的东西，但他们集中的光束一次只能干掉几十个目标中的两三个。

另一个人倒下了，被六个较小的身体压着。科斯特林认为他可能已经窒息了，但当胜利的昆虫再次飞起时，他看到受害者身上上百个浅浅的伤口在流血。

当然，死灵鬼魂可以肆无忌惮地穿过虫群，偷袭掷弹兵。它们一个又一个的砍到受害者，几乎在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之前。 科斯特林的升降机笼现在已经满了，四个掷弹兵挤在他身边的平台上，仍在向混战中射击，他收起链锯剑，手掌重重的砸向发光的激活符文。虫群向他涌来，仿佛某种格式塔的思维感觉到了他企图逃跑，笼子的门在摇晃和嘎嘎作响，慢慢地关上了。但它还是做到了，在第一只昆虫以大锤般的力量撞上它的那一刻，门闩滑了进去。它们紧紧抓住金属网，徒劳地使出爪子，由于太胖，它们的身体无法挤过缝隙，但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把金属网撕碎。 当然，在这期间，死灵鬼魂没有面临这样的障碍。

平台颤抖着开始上升，把那些乱窜的昆虫甩在身后，而在科斯特林的右边，第二台升降机也已经开始上升了。然而，当他转向左边时，惊恐地看到两个死灵鬼魂毫无阻碍地穿过升降机的笼子，并高效地解剖了笼子里的五个人，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他们甚至无法用地狱枪来对付这些杀手。

科斯特林也看到了洛马克斯，他敲打着第四个笼子紧闭的大门，把大门从铰链上扳下来，尽管里面的平台已经满了，并离他越来越远。死灵们从四面八方向技术牧师扑来，但就在它们到达他身侧时，科斯特林已经被抬出了洞顶，进入一个黑暗的石井，因此毫无疑问他避免了在噩梦中增加另一个可怕的形象。

他现在还不安全。

他命令手掷弹兵回到平台的边缘。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但他们还是设法在他们之间清理出一个狭小的空间，科斯特林让他们在上面准备武器。一分钟过去了，他开始觉得这种预防措施没有必要。然后，一个死灵鬼魂从地板上尖叫着冲了上来，四把地狱枪咆哮起来——科斯特林的等离子手枪会把在场所有人的脚都烧掉——这个可怕的东西死了，然后又抽搐着活了过来，然后在第二轮激光的齐射下再次死去。

又过了一分半钟，死灵的头骨压在科斯特林的脚上，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然而，再也没有入侵者了，他开始认为他们在这场遭遇战中幸存了下来。

然后，平台颤抖着停了下来，边缘的蓝光闪烁着熄灭了。“黄金王座！”他咒骂道。“他们一定是破坏了白蚁的动力源。我们被困在这下面了！”

“我们可以爬上去，长官，”一名掷弹兵建议道，他指着四条生锈但坚固的铁链，这可以把他们拉上去。科斯特林对这一建议并不关心，他试着与地面上的中尉通话，希望上面可能有一个手动绞盘，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使用。他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于是切换到普通频道，只有静电声。沮丧的他把通讯念珠从耳朵上扯下来。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也失去了声讯员。

“好吧，”他无奈地说道。“那就爬上去吧，我们最好快点。 我们不知道下面的同志们还能坚持多长时间。随时都可能出现更多那样的生物在我们的脚跟前扑腾。更糟的是，它们可能已经把我们的位置报告给了它们的主力部队。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可能有一支死灵大军正向这个竖井的顶部进发，如果它们在我们之前到达……”他没有必要细说这种灾难的后果。

两个掷弹兵已经各拿了一条链子。他们用抵着升降机井的一侧，奋力向上爬，他们的战术灯挂在地狱枪的刺刀上，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上下飞舞。过了一会，另外两个人也跟了上来，只剩下科斯特林自己。

他拽着一条链子，他的手套上沾满了油。他不知道这个竖井还有多远，也不知道在缺乏掷弹兵那样年轻力量的情况下，他是否能爬上去，但除了尝试，他还有什么选择？

他开始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