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丸】谁知道爱(丸子篇)
本文卷儿客串!卷儿是丸子的哥哥
本篇丸子第一人称视角~
狗血预警!!小虐怡情~

一
我拿起地上的匕首,粘腻的血顺着匕柄滑至我的手腕,狰狞刺目。
阿魔倒在离我两步远,心口被一片红色浸没,还在汩汩地流着血。
我走近他,轻抚着他渐渐变凉的脸颊,看着他曾经温软的嘴唇一点一点僵硬。我的手下移到他残留着最后一丝暖意的胸口,隔着薄薄一层血肉按在伤口上。
阿魔,你的心就在我手掌下做最后的挣扎,但它也只能在我这。
我在阿魔身边躺下,冰冷的血一下浸入衣裳,刺的难受。
手腕贴上刀口,用力滑下。
唔,好疼。
二
15岁,我第一次见到阿魔。
那年南方大涝,扬州、流州一带颗粒无收。我爹娘带了我和我大哥,一路北上逃至京城。
本想着到了京城便能安分生存,谁知才到冀州就缺了盘缠。我那便宜老爹和我那没良心的娘略一合计,便把我们兄弟二人卖去倌馆,得了十两官银。
我哥模样俊俏,又通琴艺,不多久便成了最红的小倌。我则稍稍逊色,倒有些绿叶衬红花的意思。
哥哥自从入了倌馆,便没再笑过。我便常常与他说:“既来之,则安之啊”。我哥总会怒道:“你个没出息的,难道你就想一辈子雌伏于人下?”
我当然不想,但不想又如何?这是我早定好的命数。于是我也就不再接话。
哥哥一天比一天清减,终于在元宵节那日病倒了,几乎离不开床,也说不出话。可一个小倌的命,又有谁来惜呢?
那日正巧有位贵人点了哥哥听琴,妈妈见我与哥哥长得像,就打发我去,还许我治好哥哥的病。我无法,只得去了。
妈妈将我领到平日从不开放的暖阁,我便为那位贵人抚琴。
那位贵人,就是阿魔。
我还记得,阿魔那日穿了一身蓝底镶金长袍,手持一把描金蓝漆扇,满目的富贵之气几乎要将我刺瞎 。
但如此纨绔的做派也没能掩住他似乎与生俱来的清雅,眉目间的愁绪怎么也化不开。
于是我为他奏了一曲《幽兰操》,就像喧闹嘈杂中独坐赏兰的孔子。
而我,则是那株希望有人青睐的兰草,终于得偿所愿。
三
那日之后阿魔便总是来找我。哥哥的病还未好,妈妈便又让我去。
依旧是暖阁。我推开门时,阿魔正靠在躺椅上,见我来了,似乎很高兴,笑着叫我:“卷儿。”
卷儿是我哥的名字。
我忽然就有点难过。我没有应,只是向他走去。
阿魔握住我手,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不禁皱了皱眉。我欲扶他躺下,他却一手揽住我肩,一手探进我衣襟四处游走。
我不再动。总归不过是一具破败的身体,如果是阿魔想要,我没什么不能给他的。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乖巧,在我腮边吻了一下,又把我搂的更紧。
……
迷乱中,我突然觉得昨夜因这人翻来覆去而无法成眠的我很愚蠢 。
第二日我醒来时,阿魔早也醒了。
他一手撑头,正甜笑着看向我,。见我睁眼,他便低头在我唇上点了一下,笑道:“卷儿,现在都辰时了,真是条小睡虫。”
又来了。
见我不理他,他又躺下,像只流落街头的弃犬在我颈上蹭蹭,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啊?
阿魔见我一脸迷茫,皱眉问道:“怎么,不是?”
鬼使神差的,我竟答道:“没有,我喜欢你的。”
他于是笑开:“我也喜欢你,卷儿。”
四
接下来的几个月,阿魔便天天与我腻在一起。
我与他一起游湖,一起赏花,一起品茶……当然也有亲吻和行房。总之,我们就像寻常夫妻一样过着日子,阿魔甚至让我和他住在一起。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看上去如此清冷的人,也会对着另一个人露出甜蜜的痴笑。
隔壁的依婷姐姐见我总走神发笑,打趣我说我这一定是爱上了某人。
可惜那位某人爱的不是我。
我有时回到我从前住的小院,看见生病的哥哥,总会有种负罪感。
我是个肮脏的小偷,我偷了本属于哥哥的的爱人。
但我不想这样。我想要阿魔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丸子一个人。
终于有一日,郎中来检查时说哥哥已好的差不多了,再有一周便能接客。
也就是说,我还剩一周时间。
我鼓起勇气问哥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阿魔的人?”
哥哥愣了会,扭过头:“认识,是个极讨厌的人。”
我莫名放下心来,好像手中握有某种底牌。
于是第二天阿魔来找我时,我就对他说:“阿魔,我是丸子,不是卷儿 。”
我天真的以为,这么久的相处总会有情的,可我错了。
阿魔脸上浮现一种可怕的恨意,似乎马上就要冲上来掐住我的脖子。可他只是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他转身就走。
那些被我偷来的甜如蜜糖的时光,终究是苦不堪言。
五
过了一周,哥哥的病好全了。可阿魔再也没来过。
或许我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吧,我竟日日守在暖阁等他来。
忽有一日午夜,我正藏在暖阁墙边打瞌睡,躲避想让我去接客的的妈妈。迷糊间听得阁内响起阿魔欣喜的声音:“卷儿,你来了。”
就像当初唤我一般。
我倚在纸窗边,看着两个条影在红烛映射下摇晃。
我突然就想起说书人常说的那句话。
我摸出袖中防身用的匕首,麻木地等着,好像失去了所有知觉。
两条人影只剩一条时,我走进暖阁。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莫多情,情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