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博】医务室、按摩、衣带、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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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把博士单独叫到医务室后，锁上了门。
“我发誓，我昨天上班的时候只是睡了一小会儿，真的只是一小会儿，没超过半小时。”
以为是审讯，博士还不等凯尔希开口就主动承认了。
“你在说什么，博士？”
凯尔希拉上房间的窗帘，最后——
趴在了检查床上。
“这是要干什么？？？”
博士大吃一惊。
“在解释之前，首先麻烦博士检查一下房间的隐私性——是否有窃听行为等。”
“……好。”
博士确认完毕，这个房间的隐私性完好，不会出现遭到窃听、偷看等情况。不会出现之前遭到隐私泄露的情况。
“所以这是要干什么？”
“我需要博士完成一项只有你能够完成的任务。这项任务虽说与我们平常的任务大相径庭，但事实上存在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能不能说简单点？”
“按摩。”
“欸？”
“能请你帮我按摩吗，博士？”
“欸欸欸欸欸欸欸欸！”
“……”
“……”
“……我在做梦？”
“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去找阿米娅……但她正在出差，一周后才能回来。”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额，我在怀疑事件的真实性。”
“不用怀疑，博士，你眼前的事就是真实的。当然，如果你现在精神状态不佳，我会考虑再就地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不了不了。好、好，我帮你我帮你。你帮我检查了那么多次，我帮你一次也应该。”
博士向前一步，靠近趴着的凯尔希。
“等下，我不知道该怎么按啊？”
“我教你，按我说的来就行。”
“哦、好。”
“首先，你需要戴上医用手套，在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
博士按照她的指示，开始做准备工作。
“凯尔希为什么突然要……是因为劳累过度吗？”
“嗯，最近需要做手术的感染者变多了。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势工作很容易出现这种症状，博士你也要注意。”
“嗯，谢谢，你也是。”
博士戴上医用手套与口罩，回到检查台边。
“可以开始了吗？”
“嗯，我准备好了。”
“好。首先，你需要找准具体部位。先把双手放到双肩上方。”
“……好。”
“……”
“……”
“我怎么没感觉到触感？”
“马上、马上，我要放了哦？”
“好的。”
“……我要放了哦？”
“博士，你在紧张吗？”
“……嗯，有点。”
“你不需要紧张，即使是初学者，在正确的指导下也能完成。”
“那个，源石，不要紧吗……”
博士指凯尔希肩上的源石结晶。
“没事，博士。这副哥伦比亚产的医用手套质量很高，绝不会让医护人员感染。”
“那……我碰了那些结晶，会对你的身体有害吗？”
“不会，不如说，那些结晶就是我的身体本身——它们已经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了。外部刺激无法对其造成影响。”
“哦、好。”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那、可以开始了。”
“嗯。”
“……”
“……”
博士的双手悬在凯尔希的肩膀上方，迟迟放不下去。
至于为什么——
这可是凯尔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博士在心里怒吼。
虽然是本人要求的，但生理本能在阻止自己前进一步。人或许能够在语言上说服自己，但生理本能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
“博士。”
“好好，我按，我按。”
不知道为什么搞得像反过来遭到了强迫一样，博士使出浑身解数将双手放到了凯尔希的双肩上——
“唔——”
“——（威胁的尖啸）”
“博士，你使出的力道，会让Mon3tr把你当成敌人的。”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博士连忙松开双手，刚才一紧张，直接把凯尔希连肩带人一起按了下去。
“我不会惩罚你昨天上班时打瞌睡的行为，博士，所以你也没必要担心。”
“好、好，我再重来。”
在这篇文章刚刚超过一千字的关头，博士终于完成了第一步，将双手放在了凯尔希的双肩上，不是用力按下去的那种放。
“博士，这次你的力道太轻了。而且，不是手指用力，而是掌心用力。掌心要紧紧贴在皮肤上。”
“紧紧贴在皮肤上……”
“是的，掌握好力道。”
“……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
“那，下一步该怎么做？”
“保持现在的力道，双手交替摩动，50次左右。”
“好的。”
“注意一直保持掌心发力，而不是手指。”
“嗯。”
“有点凉……”
博士不由自主地说，掌心贴身感受到凯尔希肌肤的触感。不同于一般人的体温，她的身体，很凉。即使双手在上面来回运动，也只能些许感受到温度，而不是像常人那样反过来。
不过凯尔希原本就不是常人吧。根据自己了解的资料，博士在心中暗想。
“47……48……49……50！完成了。”
“好的，博士，作为初学者来说，你做得很好。我能感觉到身体变得轻松了。”
“接下来怎么做？”
“提拉三角肌。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开，置于肩部三角肌处，向上提起15次。”
“好的。”
“博士，你还记得。”
“嗯？记得什么？”
“记得你以前学过的医疗知识。我刚才说到三角肌，你马上就按到正确的位置了。”
“哦、真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博士已经开始了第二步肩部按摩。
“这次已经很熟练了。”
第二次肩部按摩上手后很快就完成了。望见凯尔希舒缓的样子，博士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许欣慰，看来自己的用心没有白费。最开始的紧张情绪慢慢消失了——
直到下一秒凯尔希发话。
“好的，接下来是腰部。”
“腰、腰部也要按？”
“嗯，不如说腰部才是重点。”
“那……隔着衣服按？”
“先隔着衣服试试。”
“先……”
博士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将双手伸向凯尔希的腰间——
还是如一开始那样，悬在了半空中。
这次可是更加难以下去手了。
“我不怕痒，你可以放心。”
“但是我怕。”
博士在心中吐槽，自己的手可能比凯尔希的腰反应更大。
可恶，拼了！
最后，博士还是一鼓作气将双手放了下去。
果然，凯尔希不怕痒，甚至没有一丝条件反射地抵抗。
但是她腰间的温度，比两肩高了不少，即使是隔了一层衣物，博士仍然能够感受到自己触碰的是温暖的活物。
“博士，你的手抖得很厉害。刚才按肩的时候都没这样。”
“因为真实感变强了……”
“而且你没放对位置，应该是在左上方一点。”
“……这里吗？”
“太往上了，要下去点。”
“……这样？”
“下去，不是上去。再往上你就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
“哦哦抱歉抱歉，我往下。”
“这次太下了，博士，还差一点你就要碰到更不该碰的地方了。”
“欸、好的、抱歉、我……”
“没事，慢慢来吧。慢慢找准位置。”
“好的，我小心点找。”
“……博士，是找位置，不是乱摸。”
“哦哦好的好的好的。”
博士已经被弄得手忙脚乱了，额头上逐渐流下了滴滴汗珠，像是在进行高强度手术。.
“嗯，就是这里。”
“呼——终于找到位置了。”
“与肩部按摩的手法不同，腰部按摩主要以揉、推、滚法为主，我记得在干员的公共课上讲过。”
“嗯，我还记得。”
“……嗯，做得很好，博士。除了一开始有点紧张以外，你的手法就像专业人士一样。”
“是吗？可我不记得自己以前给人按过……”
“你以前给我按过，是在你从切尔诺伯格醒来前。”
“原来如此……”
“还有阿米娅，不过她怕痒，我们只给她按过肩。当然还有一些干员们。”
“是这样……”
“下次换我来给你按吧。”
“哦、好。”
“还有一点你要注意，博士，除了我之外，你可以拒绝所有人为你做按摩类的身体接触。原因我之前告诉过你。”
“嗯，我知道。”
“好了，舒服很多了。”
腰部按摩结束，博士松开双手，凯尔希从检查台上坐了起来。
“博士，你休息一会儿吧。”
“好。等下还有其它地方要按吗？”
“嗯，还有最重要的一步。”
“好。那我先去趟洗手间。”
博士脱下医用手套，前往会诊室配套的洗手间，这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平时凯尔希生人勿近的模样，今天居然让自己按了个遍，简直是在做梦一样。
“然而并不是在做梦。”
博士洗了把脸清醒了下，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这份紧张不已的心跳感迟迟萦绕在心头。一开始按肩还好，阿米娅有时候也会请自己帮忙按肩，可一旦到了腰部，感觉性质就有点不一样了……
只能靠当时说话转移注意力，以免心脏跳出身体的心情。
亏你表面上还这么镇定啊，博士！这就是经常指挥战事带来的影响吗？无论多么紧张刺激的情况都不会慌乱。
“不过等下应该不会更刺激了。”
博士心想。再怎么说按摩也只有那么几个地方，全是肌肉相关的身体部位。一想到这些医学知识，很难保持紧张的心情。
带着如同考试般回顾医学知识的泄气，博士回到了医务室，然后看到了马上会把复习抛在脑后的场景。
“欸欸欸等等等待，凯尔希你干什么？”
凯尔希背对着自己，解开了锁骨处的衣带，露出毫无防备的后背。
“做准备工作，博士。”
“等等等等，真的不穿衣服按？”
“没，只是上半身而已。”
“但但但……”
“在我趴到检查台上前，博士，请你转过身。”
“好好好。”
博士赶忙转过身，不去看背后，甚至不敢想象，感觉甚至连刺激的心情都不能想象了，想象了就会被跳进脑子里的Mon3tr揍一顿。博士只能暗想还好自己没有心脏病，不然会当场刺激身亡。
“好了，博士。”
凯尔希示意博士转身。博士假装自己没看见检查台上的凯尔希，走到一旁开始重新做准备工作。
“真的……可以吗？”
“博士，身体方面的事，我说过很多次，我们之间可以，但是外人都不行。”
“我我知道，但是……”
“之前都是我单方面的检查你的身体，这次反过来也没什么不妥的。”
“话是这么说，就是……”
“博士，你的准备工作时间有点长了。再这样躺下去，我患感冒的概率会增加。”
“好的好的，我来了。”
博士迅速戴上医用手套，下决心转过身，面对检查台上的凯尔希。
“啊……”
“很惊讶，对吗？”
只是对面她坦诚的样子，刚才的紧张兴奋等混杂的心情全然消失了。
就只需要那么一个事实，就能让这些全部消失——
凯尔希的背后，源石结晶体沿着脊椎深深地刻在其中。
它们是血色的，是因为与身体内部镶嵌在一起才染上了血色吗？还是说原本就是血色的？博士不清楚，只知道，它们位于白净身体本身带来的异化感，好像瞬间击中了心头。
“每位感染者的身体上，都有位于不同部位的结晶。”
只是外表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可是衣物下是残忍的身体。
博士忽然回想起，与罗德岛干员同行出任务的途中，被无数次称作怪物的时刻。如果不是遮得严严实实，恐怕会有更多的人会做出更残忍的事实吧。
“凯尔希。”
“嗯。”
“疼吗？”
“……不是经常疼。”
“需要我做什么？”
“涂药，药瓶在桌上，按照说明书来。”
“嗯，好。”
博士开始行动，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犹豫。
“之前，你都是怎么涂的？”
“我自己涂。但是最近肌肉劳累过渡，有的地方用手很难操作。”
“这样……”
“辛苦你了。”
“……你也是。”
博士默默转身，准备药水。
“用酒精擦会疼吗？”
“不是很疼，但消毒是必须的。”
“好的，凯尔希，忍耐一下。”
准备完成，博士将蘸了酒精的棉球放到背后结晶处，立刻引来了一阵条件反射的触动。
“唔——”
“抱歉，弄疼了吗？”
“……继续。”
“很快就会结束的。”
“嗯。”
博士用酒精棉来回擦拭凯尔希背后的源石结晶处，时不时地传来对方身体的微弱抵抗。
“好了，接下来涂药。”
“嗯。”
“药会很疼吗？”
“博士，你问过很多次了，其实……不用担心我的感受。”
“哪有医生不会在意检查台上病人的感受的……”
凯尔希沉默。
“我会尽快。如果实在疼的话，可以说话转移注意力。”
“不用，只是一小会儿。”
“幸好只用涂两遍。”
博士以之前数倍的注意力，全力开展这项工作。
“终于，完成了。”
博士收起药水，示意凯尔希可以起来把衣服穿上了。
“欸？凯尔希？”
可是凯尔希趴在检查台上没有动静，只是喘着粗气。
“果然还是很疼吗……”
“唔……”
“总之，先把衣服穿上吧，以免感冒了。”
“好。”
凯尔希强撑着坐起身，尝试穿上衣服。博士见状条件反射地上前帮忙。可还没碰到对方就反应过来，很多地方不该看不该碰，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在很近的地方犹豫，等到凯尔希自己行动。
可能是涂药的背部仍有刺痛的原因，凯尔希迟迟困在系衣带的那一步。她的手法很慢，系的时候刚好又容易擦到身体的源石结晶，疼得手一抖又给系错了，看得博士干着急。
经过几次尝试后，凯尔希甚至有些着急了。这本来也是冬天，冷空气容易让人慌了神。再加上药水和源石结晶的刺痛，使得凯尔希的手法越来越慌乱——
“啊——”
直到她不小心扯断了衣带。衣服滑落下去再也穿不起来了。
“……”
“……”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博士。”
“你、你说。”
“闭上眼。”
“欸？”
“闭上眼，不要动。在我说睁开前不要睁开。”
“哦、哦，好的。”
博士按照她的指示闭上眼，保持原来的样子站在原地不动。
可能是凯尔希要起来拿衣服穿吧。博士心想。不过她的身体那么虚弱，怎么方便拿呢？为什么她不是让我去拿呢？虽然有些尴尬，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
就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博士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不同于普通的平缓的温度上升，这份暖意是切实的、十分突然的温度上升。它在身体内横冲直撞，最后填满自己的心。
“博士。”
“凯、凯尔希？”
凯尔希抱住了博士。
“不要睁开眼。”
“……好。”
“不要、不要让外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突发事态在和凯尔希的约定下停止了影响。博士没有睁开眼，而是回抱着她。
“……果然，还是很疼吗？”
“……嗯。”
“还冷吗？”
“好多了。谢谢，博士。”
“没事。”
“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好，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两人在医务室里相拥，久久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