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空荡荡的隔间，没有狼藉，没有血迹。像是刚被打扫过的旅馆一样——崭新。

优里有点迷茫，她颤抖地手指开始要捂不住自己的脸。近来所灌注的心血，就这样功亏一篑。

她有点不甘心，又有点难以置信；她突然间有一种看透一切人情末了的感觉，OBRC——想不到真会做这种事情：邮轮、赌石、黑市里的情报贩子……这些就不是一个正经公司能干出来的事情！

现在优里开始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实验丢了，观测对象丢了，实验数据也在先前的实验室废墟中无影无踪。

自己本想着到时候到达昭和城能够重新开始，想不到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自己的饭碗也给弄丢了……

什么狗屁联邦保护法，里面就没提到实验体被偷了该怎么办？

她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Yuko一个硬件公司非得要研究个生物工程，有一说一吧这种研究的活交给OBRC这种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来搞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当然，现在确实让OBRC接手过去了。

可能独格实验体已经被转移到OBRC的老巢了都，优里煞白地瘫软在隔间里的沙发上，她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情绪有些空白。

要被扣工资了，不，要滚回去UN了，，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优里无力地抬起一看——IGTSY·Colloquium#156将于次日下午14：30进行。

这是IGTSY公众号发来的申请。但是现在优里那还有心情参加？她现在不给OBRC邦邦两锤已经算是抬举，当然，优里也不敢惹祸上身。

她愤怒地坐起来，心中愤然地吼道：取关！必须取关！

突然，一阵熟悉而又甜美不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优里听到立马弹了起来。

“优里博士，为了IPE实验的顺利进展，我们主观上帮您转移到了相对安全的特化区间。现在请跟我来。”

优里瞳孔地震，她难以置信地望向门外：

是她，真的是她！

“为什么提前不通知我？”优里压住心中的激动。她走过去，将那块代表着不被纵然接受的翡翠吊坠握在手上。

“因为当时您在参加船上的活动，为了不影响体验，我们决定在您结束之后再通知，也就是现在。”

门外的她笑了，笑容如同茉莉花一样清纯甜蜜，那一笑，倾城。碧蓝的双眸，淡雅的妆容，及腰的长发，洁白的长裙。美人如画呵，阵阵春风化。

相识到分开，她们之间隔断了很多很多，分开再相逢，之前的回忆突然扑面而来。

她就是李苏晨，优里的梦中情人。

优里走到她的面前，当想拉起她的手。突然一阵恍惚，优里的手穿了过去。李苏晨的脸投影到了优里的手臂上。

优里低头一看，底下赫然一台YUKO旗下的全息投影仪。“这是远程投影。”这时，投影仪发出了一阵机械声。

“所以……你还是被软禁了，有没有被伤害到？”优里的声音有点颤抖。

“暂时的安全哦。”李苏晨点了点头，“……好了，我现在带领您去实验特化区。”

“别再您您这样喊了，怎么没隔多久彼此就如同陌生人一样了？”优里感到一丝诡异。

突然，李苏晨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很快调整回来了。“啊……我……只是隔太久了，有点……”显然有些难出口，优里也不好意思再刁难下去。

优里望了望走廊镜头的海面，回头对着李苏晨笑了起来。“没事，等到我把IPE实验进展出来，你就可以安全了。”

“谢谢啦！”李苏晨感激地露出了先前花一样的微笑。看上去是感激对方给自己下台阶，又好像是感谢优里能为自己考虑这么多。“快走吧，独格先生在c区。”

中途的路上，优里望着前面带路的李苏晨，“OBRC还会采购YUKO正在内测的全息投影仪？真是想不到。”

“彼此虽然是竞争关系，但也有合作共赢的祁望。不得不承认，YUKO的硬件技术确实比OBRC要先进很多。其实吧，除了和Yuko进行合作外，我们还会和除东亚经济圈外的企业或者城市进行深度合作，优里，你还是了解太少了。”

是吗，的确是。优里常年在实验室徘徊，公司住所两点一线，平时也很少接触公司身边的繁杂琐事，了解少了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到了，独格在房间里面。”李苏晨说完，将手示意让优里进去。

里面被一块白晃晃的单向玻璃挡住，独格在“睡觉”，里面什么也没有，白茫茫的一片，只有独格在那里躺着。外面玻璃底下，一堆观测用的实验仪器：独格的心跳，血压，体内的重金属含量，血液的ph值……

这和在宇空总部的实验室没有一二差别。

优里有点触动，独格好不容易看到外面绚烂的世界，转眼间又回到了令他压抑绝望的白色空间，不算什么圣母心得，但还是有点感触之中。

但想到即使到了昭和，他也是会被转移到白色囚笼里，优里还是说服了自己。

“苏晨，”

“OBRC是不是经常做人体实验？”

“……是。”李苏晨移了过来，“都比较残忍……不过一般研究所选取的实验体要么是罪犯要么是自愿者。都是签了生死状的。”

“这样吗？如果实验人中途后悔了想要退出怎么办？”

“没得商量。实验会进行到底。”李苏晨冷漠的说到。

优里点了点头，“那OBRC的实验，合法吗？”

“没有这些实验者的生命，科技是不会进步的。一而再的不敢尝试，也只会停滞不前。”李苏晨显然换了个角度回答。

优里看出她在有意隐瞒，也不再追问。随后她看了看自己的实验体，摇了摇头，“我该离开了吗，时间也不早了。”她看了看手机，一睁一闭，已经傍晚了。

“好。我也下线了。”李苏晨轻轻微笑着，对着优里摇了摇手。“明天的IGTSY·Colloquium期待你的到来，希望你能对讨论提供灵感。”说完，李苏晨消失了。

全息投影仪原地转了一圈，离开了，现在只留下优里一个人。优里回头看了看麻醉的独格，叹了一声，离开了特化区间。

  晚饭，优里还在为今天的IGTSY中的话题进行思考。她用勺子舀起来一点白酱蘑菇汤，放入嘴里咀嚼着，这时，白色的汤汁不小心溅到了旁边的碟子边上。

  她停顿了一下，停止了咀嚼，呆滞地望向碟子上的汤。

  她在思考着，这一碟平常的蘑菇汤，好像包含着某些强行意味上的解释。她直勾勾地盯着溅出来的汤汁，停了好久好久……

  终于，她好像了解今天的话题的含义，一阵恍然间的松懈快感让她全身软化了下来。

  她开始期待明天的Colloquium了。

  002

次日。

优里来到了指定的会场，她发现会场人变少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昨天喷子太多了今天禁止了一批。她只好找了个靠近一点的单独位置坐下。

虽然人少了很多，但依然很嘈杂。会场还是照旧的布置，来参加的爱好者们在互相讨论着。优里看了看公众号：今天的话题是关于意识和终端的联动以及数字生命话题。

这时，主办方站在讲台上轻磕了几下桌子，示意让众人安静下来。“由于明天船就要靠岸了，所以我们尽量将讨论会的规模做小，会议的时长尽量不超过两个小时。让大家有时间做好下船的准备。”

做好会议前的准备工作后，会议才正式开始。优里甚至特意带了个笔记本，看来这次大家情绪高涨，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议论着。

“steam里有一款恐怖游戏，讲述的是在未来几千年后，人类将意识存于服务器里，随着环境的进一步恶化，人类准备飞往宇宙，寻找新的宜居地。而游戏的主角，是唯一一个将意识存在机械人里的，他体内的电池只能支撑他几个小时的活动能力。眼下，他的使命是帮助人类找到能源核心以此然为飞船发射获得充足的能源……”爱好者a引出了会议的第一个话题。

“……最后主角成功了，就在他满怀憧憬准备跟向人类意识的大军的时候，游戏出现了两个结局。但应该是只有一个结局。”

一是主角成功回到了数字社会，开启了寻找新的篇章。

二是随着意识上传仪的停止，主角依然坐在凳子上，体内的电池不足以让他活动，他只能坐在凳子上，只有将电池耗尽，他才会结束一生。

“有点难以共情。”爱好者a尴尬的笑了笑。

结局二的主角，只能死死的禁锢在座位上。这使它认清了人类的罪恶和虚伪，明白了自始至终服务器里的人类都在消费它。先前为它灌输理想，给予它含哺鼓腹的希望。最后毫不留情的抛弃它，让它自生自灭。

它迫切想要最后的解脱，然而它用走大部分的能源送走人类后早已无法动弹。它现在只能一个人，孤单的，如同行尸走肉的坐在原位，等待电池的耗尽。唯有耗尽了，他才会迎来解脱。然而这个时间的跨度，他自己能推测得出来吗？

它不知道的是，或许人类并没有抛弃它。

那是结局一。

其实这两个结局可以同时发生，所以这个游戏只有一个结局……

这时会议室里离开了几位参与者。

“我问你们一个小小的问题：电脑转移十分重要随时都可能损坏的文件时，你是复制还是剪切？”爱好者a问道。

如果文件在剪切的时候不小心损坏了，那先前的工程只沦落个打水漂。而复制粘贴，至少还可以保留源文件。

在座的听众能默不作声，只是表情微微变化，或许他们大部分都是有那个明确的答案的。

“那好，关于意识上传终端，你们觉得我是复制？还是直接转移？”爱好者a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如果我直接转移你的意识，中途发生了什么，你觉得你敢冒这个风险吗？”

“但复制粘贴，这不就是白干活？自己投入了这么久，到最后却没有享受到任何好处，火中取栗。给另一个自己卖力，最后它干了什么自己决定不了！……”其中一个听众露出了难堪的脸色。

“有利也有弊吧。”这名听众旁边的一个人解释到。“如果某国家的总统死前利用了这项技术，将意识上传到另一个躯体并继续参政，即使是复制意识，这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毕竟政治要的是治理的方式和经验，不是它本人享不享受的问题。”

此时场上议论纷纷，大家似乎不太接受这个现实。

OBRC的主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的确是一把双刃刀。”

……气氛又开始沉默起来。

“真讽刺，深谷独木桥，前有狼后有虎，木桥欲坠，倒悬之危。现在，前进或后退就摆在眼前，你们却选择了停滞。”其中一名记录的参与者轻蔑地看了看IGTSY的横幅。

“那该怎么做呢？存档？”这时，角落的优里随口说了声。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她。

“那你存档是复制还是覆盖？”前台流出一丝声音。

“复制粘贴，覆盖删除。”优里我行我素地回答到，她回答的含含糊糊，场上根本没几个人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其中一个讨论者一脸不耐烦站起来，对着优里喊到：“所以呢？如果未来人类数字化转型了，将你的意识上传终端，那么你选择的是复制？转移？什么存档，，牛头不对马嘴的。。”

“没审题？就好像你几天几夜的心血，必须要移动到一个安全性未知的硬盘，哪怕只有0.0001%的概率损坏，你也很难冒着个险吧？”有人附和道。

“那就当临终遗言吧。”优里叹了一口气。“打boss关卡的之前再备个份，就万无一失了。”

“什么boss关卡。。？”一部分人表示疑惑。

“大家都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女士。”爱好者b说到。“你所谓的存档，本质也是对复制转移的探讨……”

“移植，如果这关系到人类的存活率的话……”优里打断了爱好者b的话。

“移植失败率高啊！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也很高了。可能高层人会选择移植，那普通人呢？风险越大，成本越高，不是所有人都能移植，更何况怎样都有概率……”讨论者c难堪的说着。

“自然的优胜劣汰，，还算正常。”一名学者说到。

“……boss关卡你能一遍过？先新建备份一个存档先吧。”优里失望地摇着头。

场面似乎被这个低能儿的话题整无语了，大家尴尬到了极点。。

众人再也不愿意发出声音，气氛一直僵持不下。

……

…………

……“你的意思是，，先备份复制存档，等到boss关卡通过了，再覆盖到原存档。。再把备份删掉？”这时，一名恍然大悟的听众发表了他的理解。

“就好像意识上传一样，我先复制一份，再转移，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把复制的那一份删掉。”场上一位听众接着说。

“如果失败了呢？”

“至少你还有复制体撑腰，不至于失败了就直接失去所有了……”

  “但是你再想想，复制体是你本人吗？这还不是火中取栗的问题？失败了，自己什么也没得到，分到的羹汤全给那个仿生人给请走了……”

众人又开始议论，又有一部分人离开了会议室。但大家似乎尝试接受这个操作。

“她只是提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都可以引来这么多的解读。焦虑这些，倒不如想想上传体的人权问题。”一位参与者翻翻笔记本。“你觉得一个总统转移了意识，所发表的言论，是他本人真实想法吗？”

“现在AI这么发达，将某国总统弄出来的视频数不胜数。更何况是一个没有实体存在的意识？”参与者继续说，笔记本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会议记录。

“总统不会转移到一个实体上吗？这样不就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了？”有人问到。

“不，意识上传是可以篡改的。比方说你原本喜欢某样东西，上传的过程被有意加工一下，那么你喜欢的对象就被改动了。这很正常……”一位参与者很快反应过来。

“就算没有被加工，转移到个体上……你觉得高层的人会这么做？都是极致的利益关系，这个被意识化的总统，不就是利用群众对它的信任，去用来当政治的傀儡？如果只凭它的一意孤行，高层的人会这样允许自己吃瘪？既然我大翻周折把它搞出来，肯定是要从中获得政局上的一杯羹。如果是阻碍的，那它进行意识上传肯定会被各种压力所阻挠。”他继续说。

“类似于——绍和……龙亥集团董事长？”

“……”

OBRC主持脸色突然变得有点难看，他看了看手表。

“高层领导确实可以这么操作，那么那些底层群众呢？你觉得每个人都好像这样先复制在转移，人工成本，硬盘容量等等，这些不用考虑吗？”有人回答到。

“就好像你移动一个文档，又是复制，又是转移的，文件少还好吧，文件多的时候呢？重复性的机械运动，你未免也会觉得枯燥吧？”又一位白领摇了摇头喊到。

“那么我再引入：人工成本、硬盘成本、技术成本、投入成本……钱要花多少我们还尚且一无所知，但基本落实来说成本肯定降不下去。”

“或许普通人连触碰这项技术的机会都没有，意识上传可能只是富人间的股掌游戏。普通人？复制剪切？可能不是他们所触及的范畴。”

“这样，因差异化导致阶级分化，技术的奢侈化导致两极分化，将会吸引众多潜在危险，黑客、底层的暴动、群众的呼声，这些都不需要考虑的？人人都不想担这个复制粘贴的险，就算暴乱得以镇压，也势必会造成社会格局的变动吧。”

  “那可不止，一旦有了这种技术的推广，到时候我们就有一部分吧，在线上和我们讨论空想主义的科学探讨会咯！”优里讽笑着对着众人开了个玩笑。

  “哈哈。”一位女士面无表情地字正腔圆般哈哈了一下。接着，她对着众人问道“：“是啊是，想必大家想过永生的问题吧？”

  “意识的转移间接做到了永生的奢望，数字化的生命就是意识形态的表现。的确，永生是很诱惑人，人是贪婪的，他不可能会放弃这种诱惑。”

  “他不会活腻吗？永生是很美好，但新鲜度一过，还有什么意义？我很反感永生这个词，一旦有人永生了，社会就更不公平了。还意识转移、数字生命？永生，我都觉得唾弃！”一位少年厌恶地对着众人说到。

  他继续说道：“永生伴随的是绝望难道你们没有顿悟到？……人死了就是死了，数字生命的诞生，就是彻底地对人类目前的生命形态的否认，人死如灯灭……”

  “一提到永生概念就产生久活无聊的想法，大可不必。用有限生命的狭隘三观去指导永生阶段的生活，显然不合时宜。”优里打断了少年的话。

  “试想，你永远保持年轻，保持活力，精力充沛，充满了创造力与好奇心，还有着长时间年月积累下来的渊博知识与强大的技术力，你就是力量。这是最完美的永生，不存在坏处。但——”优里停顿了一下。

  “前提得是科技树得点到位。所以为什么意识转移才会是更多人所期望的。你说的那个，是对意识的复制粘贴，那根本就不是去计算机里永生，而是去死。去永生的是你的备份。”

  “死的本质如果是灵魂消散，那么永生的前提是灵魂的捕捉和加固，而不是备份。你说的永生之门看似简单，其实看山跑死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优里说着，她突然看到OBRC的研究员们脸色很难看的望着自己。

  “不完善的技术加上已经火烧屁股的灾难，如果冒然选择数字生命路线，相当于全人类选择把头插进沙子，进行着一场史无前例的自我灭绝——这才是你担心的前因。”

  “一个钛合金做的电子骨灰盒要VIP会员专享，假如回忆了点违禁信息，比如r18或者极端的核武密码，这些难道就不存在泄露违规违法的风险？网管不光速制裁你？这盛世，数字生命未来的社会会不会是这样你们都不知道呢……这就是你说的完善科技树下永生社会吗？”少年声音压低了许多，他对着人群说道。

  “上传了意识，你就等于被禁锢在了网络里，你当然可以如同攻壳一样在各个网络里穿梭自如，然而你前提是要破解防火墙。在数字世界里，你就是一个文件包，在禁锢的前提下删除你就好像割韭菜一样，那时候你还永生吗？在数字的世界里，你也不知道是美好的还是换了一个压迫人的地方，一切都是未知……”少年继续说。

  一个打游戏的孩子问道：“买个电子骨灰盒，上传数据并且下载你的骨灰盒，随后游戏摧毁你的游戏肉身，待到游戏重开，你可以通过系统读取到自己的骨灰盒数据，重塑游戏肉身，但如果游戏不重开呢？”

  “你甚至连电子骨灰盒的价格还不知道，这么好的韭菜！”有人附和到。

  “在现实被压迫，憧憬着在数字生命里能摆脱，想不到在游戏里也要797，那数字生命里除了可以永生之外跟现实有什么区别？还要担忧着哪天自己还会被删了文件，连骨灰盒的钱都还没凑齐……这还有个狗屁的人权？”人群里嚷嚷着。

  “什么社会形态这还是未来的事情，目前我们讨论的都还不是定论。”优里摇了摇头。“或许，这种东西，有些时候是没有底线的。现实有物理规则、法律的保障，虚拟的世界可未必有。就好像那位年少的帅哥说的，现实中可以清后台、不看推送，但虚拟世界怎么退出？毕竟现实中无法读取脑电波，这数据生命可以……”

  “好了，今天的IGTSY·Colloquium时间到了。感谢各位的参加，讨论内容将上传至IGTSY官网。请期待下一次的讨论活动，再次感谢各位的参加。”OBRC的主持似乎是有意打断了优里的话，他站了起来，引导众人有序离场。

  这的确有点扫兴，优里摇了摇头，不过会议开始时也声明过了，无奈，她也要准备收拾好行李，等到达昭和城码头后与Yuko的人汇合。

  优里站了起来，她的余光突然瞥到OBRC的研究员们脸色难看地望着自己，虽然觉得奇怪，但她没有多想，是时候回去接走独格实验体，准备下船……

文章论点有参考。

我想知道那个游戏叫什么名字，以前看到一个解说这个游戏的视频所以印象深刻，可惜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如果有，参考一下视频里的文案，可能更精炼。

优里下船，将会遇到什么事情呢？尽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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