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学院篇——银雪之章（其十一）
蓬勃的阳光以宛若纤羽的笔触于剔透如冰的镜面之中，在那光与影清晰如拓扑的分明中，那宛若白墨的纯白中，似乎已然生长起一株脆嫩的芽孢，氤氲孕育着一切难以言说的朦胧与美好。 “…………”他伸手抚慰着那清凉细腻的木质把手，在银色风铃轻啸之时将其轻轻牵动，让屋外清丽的阳光洒落，也让屋内氤氲的咖啡香气在照耀下宛若鎏金。 “…..欢迎光临…..”分明是令四肢七窍倍感清芬的晨间，但纶挽着黑色蜷发的熟悉面容却似乎并不属于这个时段。她慵懒而散漫地抚脸浅笑，白色的薄纱在深褐的肌理间流淌，“….请问同学想喝点什么吗？” “….黑咖啡就行了，谢谢老板。”他漫不经心地浅笑应和，眉宇间似乎并无未被认出的焦虑，如果自己能就这样云淡风轻地被视作众多过客的一员，或许自己还会更加轻松。 “…..诶…..你不是…..？”但事与愿违，那明澈眼瞳中似乎因错愕而微扬，其间似乎正缓慢涨潮溢着香槟色的欣喜，“….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这不是我最心爱的服务生吗？” “…..这么大声就不怕打扰到客人吗…..”眼前人那明眸善睐的欣悦毫无掩抑，而是径直如光线般在咖啡店中折射回荡，他无奈摇头着顾盼片刻，幸好晨间并无过多忠实的顾客，“….好久不见，店长。” “….还不是因为见到你高兴才这样。”贾米拉修长的睫眉明丽忽闪，宛若映照晨光的晶亮露珠，她轻捧起棱角分明的脸颊，“….所以你这次回来之后还会走吗？大概要留多久呢？” “…..嗯…..我想想……”分明自己的未来还依旧朦胧暧昧，但那抹似乎与自己若即若离的身影却似乎即将让他的选择变得不言而喻，“….大概…会一直留下来吧…….”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贾米拉眼眸中的金辉不禁变得有些嫣然知味，随即几欲醉人的玩味微笑又缓缓浮现而起，“….那要不要继续来店里帮忙呢？你成年了，黑卡我会多给你一倍哦？” “….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还真够稀奇……”尽管依旧将信将疑，但当听闻那富有诱惑力的条件时，他的眼眸依旧本能明亮了些许，但随后又被息事宁人的淡然所取缔，“….这些之后再谈吧，我现在只想尽快喝到一杯美味的咖啡而已。” “….告诉我你会认真考虑，否则我就不给你打折了。”贾米拉柔柔一笑，眼底那浓烈的金色已然潋滟起某种未知的意图，“….这可是半价优惠呢。” “…..好的好的，一定认真考虑。”他不禁会意浅笑，似乎不禁有些回想眼前人那素来锱铢必纠的心性。 “….好，那快找个地方坐吧。”贾米拉轻轻擦拭着闪耀着白釉光泽的小瓷杯，反复把玩后又轻叩于光洁的桌面之上，“….得让你好好回忆回忆我泡的咖啡才行。” “…..嗯，那谢谢啦。”他简单道谢，随后拖拽着随性舒缓的足步大理石之上行走，在那弥散尘埃的阳光中，深棕色的书架也投落出倒映，润滑的复古灯泡似乎彰显着某种不甚硬核的雅致…… 他不由得下意识加快脚步，似乎在略显急促的步调中，他对于这座咖啡馆的记忆才清晰如昨日。 “…………..”他在一张圆桌旁缓缓落座，随后在阳光中找好角度仿佛侧身凝视，凝视过往岁月中一抹静谧微扬的额发……而她则会轻巧撩起几乎溶解于阳光中的细软发丝，似乎无暇品味杯中的柠檬水。她的笔尖在课本间耕作忙碌，碧蓝的眼眸偶尔在嵌在语文书间，微微卷曲的检讨书上停滞片刻，半晌未曾翻页。 …….结果时至今日……自己记忆中那恬静美好的身影也不尽然温雅，尤其是当他按照清单奔波许久，最终气喘吁吁将各色杂货送至学校时，那夹杂着抱怨的疑惑便微微冲刷于心间—— 究竟是她变得有些刻薄还是仅仅对自己稍显刻薄？ 而自己的生活也正如某人所言，短促闲暇之后便是接踵而至的繁忙，自己与她接连几日也未曾谋面，似乎早不如高中时前桌左右那般牵连紧密。 “…..学姐…..我们坐这里吧。”正当他放空思绪享受闲暇之时，一声温润的嗓音便不咸不淡地流淌而过，而那紧随其后的音韵则让他的心脏仿佛被藤蔓缠绕，略显艰难地输送着自己必须的养分。 “….嗯，好的。”门外的微风掠动，送来晨间绿叶的尘埃，也同时送来温暖心神的金色柔辉。她的眼瞳在穹顶滋生的绿萝间浅淡穿行，与他心中的样貌如出一辙。 “…………”他轻轻把玩着瓷杯中的银勺，那难掩介怀的眼眸在那静谧淑仪的面庞上停驻，或许又会在之后的下一瞬宛若灰尘般被谁人拂去。 “……….？”而这般介怀的注视自然也引来那澄净美好的回眸，她淡金色的眼瞳在晨曦间凝结片刻，仿佛是惊讶于毫不知情的偶遇，随后又似乎表露出在意与顾虑般的柔光。 “………..”思来想去，他并未主动问候，只是宛若一个一无所知的过客般喝了口咖啡，也一并将方才的颜色抹去。 “…………”她微微垂眸，微妙的错愕与失落仿佛仅仅留存于那静止的一帧，似乎唯有刻意抓拍的老旧相机才可以保有。她在修长睫眉的间隙间注视他的面容，直至彼此不咸不淡地交错而过。 “……怎么了，学姐？”直到此刻，他才能看清那位陌生男孩的面庞，黑色的圆框眼镜轻垂于鼻翼之上，似乎既温厚又文静。 “…..嗯…..没事。”她难以察觉地收回眸光，那澄明深邃的面容与暖如鎏金的发丝规允地坐在沙发之上，但其间似乎总是缺失些许灵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遗落在了来时的路上。 “…..感谢比安卡学姐愿意帮我，我会尽量不耽误学姐太多时间的。”男孩表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随后取出一部从厚度就可看出其艰深程度的专著，心无旁骛地逐字问询。 “……………”而那弥散于阳光间的瞳眸也无声轻垂，仿佛某个殿堂的建筑者，一砖一瓦、一心一意地将楼宇建造，将学识厘清，在本该闲暇的晨间度过并不闲暇的时光。 “………..”他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情不自禁地侧耳倾听着两人的问答，乏善可陈的枯燥知识自然是对他毫无吸引力，但他依旧轻举着瓷杯，宛若沉浸其中，一时间忘记了品味。 “………”不知为何，他只愿意用耳听但不愿用眼看，也自然错过了许多滴淌如水的绵软眸光。 “……多亏学姐答疑解惑，现在我终于明白这篇论文该怎么处理了。”虽然他杯中的咖啡还未饮尽，但那位以学弟自居的男孩已然起身答谢，“….谢谢学姐。” “…..不客气。”她的唇畔缓慢扬起一抹淡然的弧度，眼眸间的薄光依旧有些心猿意马地偶尔瞥视向一旁的某人，轻盈却难免有些迟滞，“….如果有事的话就先请回吧，我打算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嗯，那我就先走了。”男孩微微颔首致意，“…学姐周末愉快。” “……柠檬汁，请慢用。”苏菲亚轻盈地端举着银色餐盘，将一杯涨溢着晶莹冰块的饮品轻放于她的桌前，举手投足依然流淌着介乎乖巧与漠然的朦胧感。 “…..嗯？但是我没有……”她凝望着那探出杯壁的绿色嫩芽，阳光照耀于攀附玻璃的冷凝珠上，似乎折射出温馨的光彩。 “….是他请的。”苏菲亚淡然解释道，随后微微躬身，云淡风轻地走向咖啡厅的另一角。 “…………”他默不作声地举起瓷杯，在并未朝向她的方向做了个碰杯的动作，随后便擅作主张将杯中残留的苦涩液体一饮而尽。在甘香的滋味中，他忍不住顾虑起自己刚才的动作是否足够洒落。 “………..”比安卡微微垂首，柔金的发丝如柳絮般垂坠，她端详着那杯酸涩而倾注了甜果汁的淡色饮品，似乎仍保有一份矜持与珍惜，“….你一大早就喝咖啡吗？” “…..提神啊？”他似乎漫不经心地笑笑，随后又仿佛被垂落于书面扉页的一株藤萝吸引了视线，“….你想喝吗？要不再点一杯？” “….不了，我更喜欢柠檬汁。”她似乎处变不惊地抬眉浅淡瞥过他嘴角的起落抑扬，随后又再度稍显执拗地垂落眼眸，仿佛欣赏着那被阳光垂照为多彩的饮品，“….所以…..你要一个人在那里坐多久？” “…………..”尽管这番看似平淡的询问正中下怀，也使得他的嘴角有些情不自禁地怪异抽动，但他依旧抱有方才的那份从容，随性坐在了她的对面，“….这样可以了吗？” “……或许我这样说明有些多此一举…..但那是比我低一级的晚辈…..”她的眉宇也谨慎而缓慢地轻抬，那不知何时稍显直率的眼瞳似乎与自己一样，对于彼此眼中的自己似乎并不自信，“…之前他身体不适请假了一周，所以拜托我给他辅导落下的论文而已。” “….知道，刚才听你们讲的东西总感觉有些难懂。”他的眼眸在那略有介怀的视线中心猿意马地游移片刻，随后又在自己扶额的动作中自然望向窗外，“….要不是喝了咖啡，总感觉自己又要睡过去了。” “…..所以你承认你刚刚是在偷听了吗？”她浅淡抬眸，温顺的额发也随着自己的动作含蓄地遮盖不愿示人的眉目与心绪。 “…..坐得这么近，想不听一下也很难吧。”他无奈耸肩笑笑，仿佛颇为笃定自己的理由无懈可击。 “…..虽然感觉这对别人有些失礼….”她微微侧目，似乎将柔软内涵的重心放在了还未启齿的后半句，“…..但对我而言….我个人丝毫不在意。” “…..失礼么….还真是善解人意。”他心中略有惆怅地轻抚下颚，似乎再度回想起几日以来自己饱尝的刻意疏离，如此对比….他的心也不由得泛起些许如柠檬汁般滋味的心绪。 “………？”那介乎懵懂与错愕的碧眼微微抬起，她似乎品味到谁人口中的几分涩意，就仿佛自己的唇齿中仍残留柠檬的清香，她凝视眼前那有些闪躲的眼眸，似乎察觉到了几分词不达意的误解。 “…..喂…可以来帮帮忙吗？”贾米拉在不远处的吧台遥声呼问，“….今天的客人有些意外地多呢。” “………好，我马上就来。”若是换做其余的任何时间任何节点，恐怕自己都会避及叨扰斩钉截铁地婉拒，但此刻的他只觉得几分解脱与畅快，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随后表露出几分刻意为之的歉意，“……那个….我先去帮老板照顾一下生意…..你…要不先回去？” “…………..”她微微蹙眉，既无否决也无首肯，柔顺的发丝如柳絮般垂坠，“….我再坐一会儿。” “…..那好吧。”他无声歪歪嘴角，随后迈步离开，略微生涩地暂且回归三年前的职责，在客人的微笑间左右逢源，在杯盘的狼藉里从容辗转，而自己似乎正如贾米拉所说那般，对此格外富有天分。 “…………..”而直到自己忙碌到晌午，那冰蓝如深海的身影依旧安坐，仿佛一座倔强的冰雕，在无人注目之时也依旧坚守着身下的土壤。 “…..真的假的……”他略显无奈地拭去额间的汗珠，似乎再也无力坚持这沉默不言的拉锯，毕竟从一开始彼此的处境便颇为不公，那么自己狼狈溃逃似乎也合情合理。 于是….他看准时机，悄无声息地先行一步。 …………… “…..呼….好累……”散落的辉光仍旧残滞着仲夏的余下温热，让千丝万缕密布的光线稍显璀璨，但又不至于心焦气躁。他在明灿的光线中推门而入，随后无精打采地一头倒在宿舍绵软的床铺之上。 “….回来了？”哈里乔浅笑着灌了口可乐，在空调所营造的清凉氛围中取下耳机，“….怎么一副被掏空的模样？” “….做苦力去了……”他在包裹四肢的绵软地肆无忌惮地沉溺片刻，随后又聊表好奇般张望片刻，“….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西蒙呢？” “…..嗯…你说啥？”哈里乔摘下耳机，随手暂停电脑中的流动画面，“….哦….他去图书馆看书了….啧啧……这就是好学生吗？” “….唉…..我也想起自己还有事没做。”他无奈从绵软的温柔乡中坐起，随后取出电脑开始撰写课后的小测。 但当自己心猿意马地试图填写空白间需要补全的答案之时，那纤柔的身影却依然在自己的思绪深处挺立，虽不能以傲然来修辞，但一定可以倔强形容，他逐步放缓思绪与填写的节奏，直达那涨溢着复杂心绪的眼瞳无声绽放于心。 “..............”正当自己心神不宁之际，手机便在恰巧的节点响起，他伸手接听，跳脱于耳畔的便是那将戏谑作为底色的音韵，“....喂，首席啊.....你现在在干什么？忙不忙啊？” “......不怎么忙，在写一份作业。”他随意轻划着游标，荧幕中的所有线条与光点似乎都是某种浮光掠影的废弃物，“.....艾拉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咳，有人让你去学生会一趟哦？”她清了清嗓，仿佛一直饱蘸颜料的画笔般在空闲出流溢出令人遐想的色泽，“....还说她会在那里等着你。” “........额.......真的吗？” “.....当然咯。”艾拉那余韵悠长的声线似乎已经展露几分了然，“....这是什么两个人的小秘密吗？方便的话可以给我透露透露吗？” “.....什么秘密啊，根本没有秘密。”若是自己方才还对那个人的身份暂且存疑的话，那么眼下艾拉的各种巧妙试探便让他顿时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于是他合上电脑，仅在宿舍停留片刻便又再度打算离去。 “.....又要出去吗？”哈里乔盎然凝视着荧幕中扣人心弦的情节，头也不回地随口问询。 “.....嗯，很快就回来。” 喧闹的预兆逐步显露于盛放的白昼，在悠扬而格外顺遂心意的午间铃声之中，桌椅的摩擦与人生的哄闹较之往日都似乎绵长了些许，人群并未飘荡如四散的蜉蝣，只是遵循本能，徘徊簇拥于他人的笑意或被荣誉吻过的勋章之中，哪怕这无主的荣耀高如蜃楼，也无法阻挡觐见的足步。 “.....请进。”在听闻门外富有节奏的叩响之后，清淡而渗透出冷意的声音明澈地穿透房门，瞬间让因人头攒动而头昏脑胀的他清醒不少。他调整好呼吸，暂且掩饰快要溢于言表的忐忑，装作施施然推门而入。 “.............”暖色的阳光含蓄地微倾照入，将办公室内简洁的陈设与摆布映照得更为空无一物，似乎这取之不尽谈不上奢靡的阳光便是这里唯一的装饰物。而比安卡纤细的手指彼此向内交错扣紧，手臂严谨规允地放置于深棕的实木书桌， 她微微蹙眉，那金发与阳光让他如坠冰窖的心略微温暖片刻。 “....那个....下午好啊.....”他凝视着那专注倒映自我面容的澄清眼瞳，胸中的情绪似乎再度淤积又仿佛缓缓放空，让独单喜悦与烦闷去得以增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刚刚我托艾拉联系了你....但是忽然觉得还是直接比较方便。”某人仿佛刻意掠过了他客套的换题，随后轻轻撩起鬓发，那细软的发丝便宛若看得见摸得着的阳光一同垂坠，她抬头凝视着他，晶泽的眼眸尽是纯粹的真诚，“....能交换一下彼此的手机号码吗？” “.....诶....哦.....可以啊。”他颇为被动地短促点头，在庆幸彼此终于建有简单而稳定的联系桥梁之时，又不免回想起那不知漂泊何处的信封与字句。 “....................”待到两人交换了号码，她又像是喟叹般撇过脸去柔声问去，仿佛一声不甚纤厉的轻斥，“....不给我备注吗？” “....不需要，我记忆力还蛮好的。”他缓缓咽了口唾沫，习惯性热忱的微笑略显生涩而虚假地向她的眼眉展露。 “........”她低垂眼帘，缓缓撩起鬓发，那方才不近人情的话语在一瞬间温软了些许，但却依然保有几分偏心的严厉，“....那你现在能背出来了吗？” “......额......这个嘛......”在那莫名介怀的追责凝视中，他的内心不由得涌起一阵微妙的悸动， “.....还不能......” “......我倒是已经背下来。”她语气平淡地道出自己无比熟悉的数字组合，清晰如雕塑的五官缓缓凝结为一片霜雪，但透过那冰凉的剔透外壳，又可瞥见那被冰冻的近乎于永恒的美丽，“....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么？” “....那个.....优等生记忆力果然很好。”哪怕他振振有词地如此回答，眼前人愈发紧逼的睫眉也俨然知晓那是一种毫无说服力的搪塞，“.....我......自愧不如。” “....我也没动脑。”她微微侧目，“.....只是用了心而已。” “............”他蓦然凝视那清晰书写着几分怅然与忧虑的纤细眼眉，似乎又在这般令人心悸的弧度间回想起自己稍早时的率性举动，随后便略微颓丧地垂眸答道，“....抱歉......” “...还在介意咖啡馆的事么？”.某人显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微微蹙起眉目，尽管她几欲说教，但其中所摇曳的，是荡漾着那颓丧面容的旖旎与温雅，“....虽然我一直想澄清你的误解，但你显然并没有给我那个机会。” “......额.......”他略显局促而愧疚地轻轻挠挠脸，似乎有些难以面对那略表黯然的脸庞，“.....我只是.....” “.....我不知道你究竟如何看待.....但我认为我们彼此的关系和他人全然不同。”她似有无奈地扬起睫眉，让澄清的眼眸不再云雾缭绕，一瞬间那沉闷的气场便如同一面镜子般碎裂开，露出掩藏之后愈发清新的自然面庞。“....也正因如此.....你需要分清场合，知道哪些事在外人面前是一回事.....在我们之前又完全是另一回事，尽管我可以迁就你，但别人不一定。” “.....所以那就意味着.....”他略显懵懂地微微挑眉，仿佛如履薄冰地试探着谁人的心意，“....我只能偷听你一个人自言自语？” “................”她无言蹙眉，仿佛是怪罪于眼前人不甚严肃的举一反三。 “....抱歉.....我不插嘴了.....” “.....以及......我虽然会关心他人，但也并不见得会去迁就偏袒所有人。”比安卡罕见地将眉宇扬起，仿佛透明的冰块拥有了弹性一般，似乎正言出法随般印证自己会迁就何人。话及如此，她又暂且游移如蓝蝶般飘飞的双眸，“....当然了....只是偶尔迁就。” “............”他蓦然凝视着那似要溶解又几欲霜冻的眼眸，那暧昧不清的态度在他看来更像一种被动的暗示与指引，让两人在一触即碎的现实间亦步亦趋。他微微垂眸，“....那....为什么我们的关系会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呢？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 “....我也不太清楚......”她的脸庞似乎又不禁牵扯上局促与羞赧的雾虹，她低垂眼帘，为了让余光能顺畅传递向他而轻撩起遮掩侧颜的鬓发，云淡风轻的叙述仿佛一个确认，似乎在平淡间藏匿了些许期待，“.....或许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吧。” “.....那是自然。” 他聆听那平静的答案，不免难掩溢于言表的失落。 “.............”她微垂眼眸，似乎也因未被反驳而凝结起失落的霜。 “..................”他在沉默间陡然有些厌烦自己的优柔寡断，分明自己已然厘清自己对于眼前人愈发炙热的心绪，但此刻又却在她的平淡中望而却步.........哪怕分明自己的心中早已有着答案，但当答案呼之欲出，他才蓦然惊觉自己的惶恐与忐忑。 “...........”于是他蓦然转身，开始默不作声地整理打点办公室的杂物与闲置，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借此梳理勇气，打算在一个未知的下一瞬间对眼前人道出更进一步的心语。 “...............”比安卡静默安坐，只是在午后阳光的协奏中难以察觉地无奈微笑，仿佛像是要从这某人忙碌的侧容与棱角分明中寻得从未消散的几分孩子气，“....要坐会儿吗？你上午也一直忙来忙去的.......” “....没事.....我不累。”他言不由衷地拭去汗水，忙碌中的逞强已然不言而喻。 “.....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很简单的道理。”他漫不经心地答道，而心间早已激起血脉喷张的滔天巨浪，他暗下决心，待到冷静鼻息之时，自己就......... “.....今晚我要去阿尔法家聚餐...”某人轻巧撩起鬓发，似乎借由这个动作让自己心中的踌躇与积郁心绪点到为止地较量一番，最后让后者主导了自己的双唇，“...你要一起去吗？” “.......”在他即将视死如归地面对那或是瑰丽或是破碎的真相之时，某人那不合时宜的问询便有如一道悬崖，让他顿时失去立足点，徒劳地散去心间的勇气，“......诶？” “.....不去吗？”她轻撩鬓发，明澈的眼瞳似乎再难滋生疏离的芥蒂，只是缺少了些许仰望夏阳的勇气。 “....去，当然去。”他的嘴角微扬，似乎已然在心中播种了决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