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13）
——是她！大家最喜欢的雪那酱！
夜幕笼罩下的管理局，从里到外灯火通明。常用的指令室也不例外，不过参谋、守卫和其他人员并未表现忙碌。主屏幕上放映着刚刚摄制的视频：神宫表参道上，身着古风制服、面覆折神家纹的工作人员正将东一摊西一摊的熔渣吸进专用器具，已回收的则封进储存罐里装到专用运输车上。两位校长混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看着影片。
她们随即把注意力转向走廊，一阵躁动从外面传来，像汹涌的海浪扑向这个房间。潮头处涌现的是身裹一袭红色职业套装的女子，在她凌厉目光的扫荡下，不单旁人噤声肃立，连佩刀的镰府随从也只能跟在她身后走动，不敢贴近了前呼后拥。
“雪那终于找到机会来过问此事了。”江麻歪头轻声说。
“也就意味着麻烦要上身了呗。”彩叶无奈地抬了抬眉毛。
镰府女学院校长·高津雪那踏着侵略性的稳健步伐经过两人身边，对室内身份低于她的人厉声斥责：“你们这像什么样子，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吗？！一天一夜过去了，逆贼依然在逃，这是何等严重的失职！你们从管事的到办事的一个也跑不了，都要负责！”
话刚泼出口，她就骤然转过身，直奔江麻身侧的舞衣而来。一站住脚，雪那便怒目圆睁地开腔，一股戾气直往江麻脸上喷：“你就是下午碰到逆贼的刀使么？！为什么不经交手就让她们溜了？！你可知这是多大的失态？！”
“根据现场判断，我认为应以讨伐荒魂为优先目标……”舞衣顺从地低眉答道。
“优先？再优先能比擒拿逆贼更优先？笑话！”红衣女子的表情既愤怒又有些滑稽，“就是放过一两只，那种斤两的荒魂能翻了天？为了这种不痛不痒的屁事，放跑了胆敢谋刺局长大人的凶犯，你不懂孰轻孰重吗？在学校没学过吗？！”
遭到一顿抢白的舞衣逼迫自己抬眼和雪那对视，但还没开口辩解，对方眼珠一转继续怨毒地说：“慢着，我想起来了。你非但不是东京管区的刀使，还是主动追上逆贼的。你跟逆贼之一同校，想必关系不错吧？我看，你八成是故意放走她们的！”
“见好就收吧，雪那！”江麻跨出一步完全挡住自己的学生。
雪那的笑容混合着怒气和不屑，转而瞪着两位成人说：“不光是没眼力的学生，教出逆贼跟你们也有莫大的干系，羽岛校长、五条校长！你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全心全意服从管理局的指示，好好为不肖弟子的大不敬作出补偿！护短？你们有这个余力吗？”
她把头一偏，又蹭蹭几步闯到刚进来的真希和寿寿花跟前，不等两人敬礼完毕就扔出一堆梆硬话：“没能当场制服凶徒已属失态，现在又磨蹭怠工，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亲卫队了？！要是觉得牵个狗站一宿就算完成职责，局里干嘛不花钱找几个狗模特来替你们？！”
“您多虑了，高津校长。”在场唯一能俯视雪那的少女冷淡地回应道，“我等亲卫队从未忘记忠诚的真义，当下亦然。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是遵照紫大人的指示展开的，请您理解，并且在充分了解形势前请勿过多干预。”
“你说这话当我是局外人吗？”暗蓝色头发的女人冷笑起来，“我侍奉紫大人的年月比你们流水的亲卫队可长多了！我当校长十年多，什么样的刀使没见过？你们这种小毛孩就算混进了亲卫队，照样一丝一毫也配不上那位大人！”她调门微转，变得有些悻悻然：“我很幸运，能跟紫大人一同成长、战斗。你们怎么能理解这种高尚的情谊呢？！”
冷眼观赏她的寿寿花突然悠悠说道：“校长桑一片丹心，是想让世人共鉴了？不过紫大人委托您的事务，最近有什么新的进展？据我所知，是发生了新的不谨慎才对吧？”
怃然变色的雪那被噎住没再接话，看来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便大步流星走向出口，把自己的护卫甩在门边。“即刻起由我镰府接管此案调查的指挥权，”她又得意起来，余音袅袅不绝，“等我回来，要看到你们各就其位热情百倍的样子，懂了吗？！”
面部绷紧的人们同时松了一口气。舞衣赶忙弯腰向江麻道歉：“万分抱歉，是我的不小心连累了校长，害得学校和同学也遭轻视！”
“别在意，你达成的是最善的结果。”江麻轻轻抚摸少女的肩膀，又自嘲地叹道：“那个成天跟在后面叫着学姐学姐的小可爱到底去了哪里呢？隐世吗？”
“没准儿。”彩叶和昔日学生交换了下眼神，故作轻松地说：“是从接受任命还是大学开始的呢……不对，还要早。也许阿彩离开的时候，就把雪那最好的部分一并带走了。”
仍是满脸怒容的雪那的身姿仿佛要占满空寂的走廊，边走边咬牙切齿。突然她看到了什么，立即笑开了花，快步上前一把将白发少女紧紧搂在怀里。
“你来我就放心了，沙耶香！”她的下巴轻轻蹭着沙耶香柔软的头发，嘴贴着后者的耳朵欣慰地说：“你是我的至高杰作，最强刀使的完全形态！你需要的只是一次机会，就能证明之前的刀使全是废物，不管是独刀使还是那帮老古董钟情的刀犬使！”
沙耶香无波动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可是我只赛了一场就输了，明明就要打败那个刀使了，突然……”
“不用为此自责，我对你的评价不会下降！”雪那的胳膊收得更紧，“反正这种比试也不能体现你真正的实力。接下来才是重点，我相信你一定能实现我的期待，不像那个靠不住的男人，也不像亲卫队那帮老弱病残。你代表美好的未来——由我掌控的未来。”
女孩被她的肩挡住了半张脸，剩下部分的表情似懂非懂。她在校长的怀里很安心，却开始感到有些喘不上气。一团半透明的虚像逗引着她的视线慢慢游走。
小雨刚刚停歇，天气稍微转冷。城市末端的立交桥湿气浓郁，桥上桥下车流接近枯竭，半天才有昏黄的车灯掠过愈加深暗的夜色。桥下一处较干的地方，两个少女坐在水泥台上，其中之一紧紧抱着一只肥壮的秋田犬，正是可奈美一行三个。
小气候霎时又潮又凉，两层外衣居然有些不够。好在隐犬体表的温度总是比人类正常体温高3度，手感既有弹性又柔软，可奈美便提出了模仿前辈刀使的御寒手法。眼下轮到姬和搂住十兵卫，少女残存的拘谨也被大犬随和的态度吹散了。
来到桥下之前可奈美打了一个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纸条是从小小的饼干袋里摸出来的。又一次偷偷搭便车时，可奈美想起舞衣的告别，就打开袋口先让饼干的香气弥散了一会儿。她一边嗅着一边伸手进袋，微妙的手感立即被指尖拈出的纸片证实。
一对车灯从侧面逐渐接近，不过没有就此远去，而是放慢了速度，最后停在可奈美她们面前。晃眼的亮光马上被关掉，昏暗中响起车门打开再撞上的声音。一个温和而健气的女声问道：“你们就是有麻烦的学生吧，羽岛校长叫我来接你们！”
穿越半个城市的行车全程无话，三个人仿佛有不开口的默契。舒适的家庭用面包车最后开进了 一幢高级公寓楼的停车层，可奈美还来得及看清高耸的塔状楼身。
一扇设计简洁的房门被推开，随着灯光亮起，简单、温馨而稍显凌乱的房间陈设展现在二人面前。跟姬和对视了一秒，可奈美率先开腔：“感谢您的收留！请问……”
“就知道你会问。我是恩田累，一直以来多亏羽岛校长提携。”短发的年轻女子一推眼镜，略显顽皮地说：“我也是拿过御刀的人，美浓关校友录上没准有我的名字。”
“您也当过刀使？而且也是美浓关的学生？”可奈美兴奋地握紧拳头，姬和却紧张地脱口而出：“难道你是刀犬类管理局的人？！”她马上又觉得不妥，尴尬地闭上嘴。
“哇，好尖锐的反应。”累笑着摆了摆手，“没这回事，交还御刀之后我就跟他们再无瓜葛了。虽然现在的工作还是要跟管理局打些交道，但我绝不会对你们不利。”
可奈美也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眼冒金光：“这么说，累姐就是我的大学姐了！您用过的御刀是哪一柄？修习的流派是哪一门？呼来的隐犬是哪一种？”
累的回答平如静水：“我哪有现在的你们这么优秀。刀犬使的境界高出我太多，况且好坏都是过去的事了，御刀和流派并不重要。”一只三毛猫喵呜着走近，开始蹭累的腿。她怜爱地垂手逗弄，同时说：“也把你们的好伙伴叫出来吧？地方足够大的。”
“恭敬不如从命。”可奈美话音未落，十兵卫伴随着轻轻的噼啪声落脚在地板垫上。猫咪的表情立即变得惶惑，累轻声安慰道：“别怕梅鲁，这是朋友！”在可奈美示意下，十兵卫缓步上前，让累摸头的同时用鼻尖轻柔地顶了下梅鲁，猫子便平静下来。爱惜地揉着秋田犬的耳根和后脑，累若无其事地转换话锋：“那么你的搭档呢？”
姬和愕然，正欲解释，可奈美抢先答道：“姬和的身体不太好，大概这两天太疲倦了。我也还没见过她的隐犬呢！不过那一定是很厉害的犬，嗯。”
累猛地抬起头，双掌一拍：“我的妈，闲话说太多，正事忘光了！你们一定没好好吃饭吧？”她让开通往餐桌的过道，自然地满面堆笑：“都是些便宜吃食，凉差不多了，味道也就那样，填饱肚子完全能行。微波炉随便用，不够尽管跟我说！”
掀开塑料袋口，炸虾、炸肉排、炸鸡柳和可乐饼配米饭、小菜映入可奈美的眼帘。她见姬和默默咽了口唾沫，兴高采烈地说：“谢谢累姐，我们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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