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的新生活（九）
女孩澄澈爽朗的笑容立刻解决了上条迫在眉睫的问题，不过他马上注意到了这句话中需要在意的重点。
“再一次？”
上条皱起脸，脑海中倏然浮现食蜂操祈的面孔，目前唯一的战友，可以信任的人，以及最强力的伙伴。一旦婚后光子表现出任何不利因素，他会毫不犹豫向食蜂求救，请她帮忙删除婚后的记忆。
不会是我想多了吧。
上条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更加谨慎地旁敲侧击。
“抱歉，对不起。”婚后闻言，遽然双手举过头顶，低下脑袋连声道歉。
“请别这样，婚后……同学。”上条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所措。话说白井和她同年吗？婚后的身材发育好像比白井更好……不，大约不是好像。
婚后稍稍抬起头，悄悄地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方才接近上条，低声解释道：“其实我知道你失忆了。我住院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御坂同学和你朋友的对话。”
原来如此。上条赫然记起自己果然之前就见过了婚后——住院时期，她也像今天这般，躲在墙角悄悄地踟蹰。
“啊，我想起来了，在医院的时候我看到过你。”
婚后点点头，表情陷入忧虑，“我始终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跟你相处，所以都没敢跟你说话。”
上条摆摆手，让婚后不要太纠结，“像以前一样就好了。我不准备告诉其他人失忆的事情，你能保持跟过去一样，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帮助。”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跟你相处的就是了。”
二人一同笑了起来，周遭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话说婚后……同学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不好意思，你和我同年吗？”上条小心翼翼地问。毕竟目前知晓的常盘台中学，白井认识的人只有御坂和食蜂，她们都比白井大。
婚后摇摇头，“我是二年级的。住院是因为之前被人袭击了，一点皮外伤。学校太重视了，非要让我住院一段时间。”
“哦。”上条若有所思地拉长尾音，做出恭敬的模样，“那就应该是，婚后学姐了吧。”
婚后听闻上条对自己称呼的变化，面露惊愕，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接着猛地打了个寒颤。上条以为她要炸毛了。
“……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婚后没有直接回答，脸上五味杂陈，“不，只是有点不太习惯。你从来……以前的你没这样叫过我。”
“这样啊……那以前的我是怎么称呼你的。”
白井的身体对婚后没有产生戒备和抗拒，上条先前觉得是可以相信。如果两个人亲切到有特别的称呼，就不止是信任了。婚后不会是白井的挚友之类吧。
“唔嗯，过去你都是对我直呼其名。”
“啊？”上条一下没反应过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友好吗？
“这也太不礼貌了吧？对学姐直接叫名字。”
“倒也没有……”婚后困扰地陷入沉思，似乎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白井对她的称呼有不礼貌的成分。“……不过想想的确，我们明明是挚友，互相之间却没有亲昵的爱称呢，感觉有点疏远。”
原来是挚友……上条的猜想虽然得到了证实，但他忽然觉得婚后所说的挚友可能单方面认同。不然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跟他提过婚后的存在。
不过趁这个机会搞好关系也不错。
至少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婚后同学，能麻烦你带我去食堂吗？我不记得食堂的位置了。”
“嗯？哦，可以呀。”婚后愉快地接下了请求，却没有立刻动身，她仍在踌躇称呼的问题。“白井同学，作为我们重新建立友谊的证明，你觉得‘小黑’这个爱称怎么样？”
“哇，听起来很可爱。”上条打心底赞同婚后，没能立刻意识到这是以后用在自己身上的“爱称”。
婚后拍了一下手，笑容满面地抓住上条的双手，手心绽放的温暖呼应走廊上鹅黄的轻柔灯光。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以后叫叫你‘小黑’了，小黑。”她非常开心地笑出声来，幸福得如获至宝。
“啊？哦，嗯。”上条后知后觉，骤然发觉自己需要习惯“白井同学”以外的称呼。
小黑。他蓦然想起“阿上”的称呼，以后没人再这么叫他了。
“你怎么了？小黑。”
婚后现代人偶般精致的脸颊忽然出现在眼前，上条惊诧地瞪大眼睛，思绪回到现实。
“突然很落寞的样子……”
看到婚后担忧的模样，上条连忙藏起表情，心想以后要注意不能把心思显露在脸上。
“没什么……不是落寞啦。我在想婚后同学叫我‘小黑’，是不是也可以给你取个爱称之类的。抱歉，这样是不是对学姐不礼貌。”
“没有哦。”婚后兴致勃勃地眯细眼睛，一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样子。她嘴巴里无意识发出锵锵的拟声词，感觉若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准备，大约会给上条举办一个揭幕爱称的仪式。
“你可以叫我‘小光’。”
“……小光。”
“嗯。”
“小光……”上条低声重复，舌头像是不属于自己似的难以控制。“抱歉，感觉没那么快适应……”
“没关系，我们以后的时间很多，一定会习惯的。”婚后很有自信地说道。
“嗯，今后请多关照。”
上条回握从刚才开始就被婚后抓着的手，也许从这个动作开始，他才真正拉近和婚后的距离。从此以后，他又有了一个共度新生活的伙伴。希望能够……
上条没能将祈祷化作某个实际的方向，他依然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在何处，用白井的身体获得幸福，真的可以被允许吗？
手上传来被拉动的力量。
“我们走吧，小黑。”
婚后仿佛来到人间实现愿望的天使，给伫步不前的上条指引方向，明亮温暖的未来就在前方。抛去杂念，将一切交给感觉就行。
“对了，我刚买到了限定贩卖的曲奇。吃完晚饭后，去我房间里喝茶吧。”
“啊，嗯。”
上条一瞬间想起了食蜂跟他讲要注意体重的建议，但很快抛到了脑后。一两次应该没问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