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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唐可可，事到如今了你还隐瞒什么啊？！】

【你还没演够吗？！】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啊？！】

【事到如今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你才把话讲出来是不是？】

【说话啊！！！】

【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切割着她的身体，要把她切得粉碎。

她想解释，她想辩解，但面前情绪崩溃的那个她 ，她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让她嚎哭吧，就让她质问吧，就让她痛骂吧。

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你走吧......】

【我让你走啊！！！】

【唔......】

结束完痛苦的回忆的脑袋不仅仅是恍惚、昏昏沉沉，更有着一阵一阵的刺痛，在提醒她。眼前的一切都还是模模糊糊的，眼睛似乎已经忘了聚焦的事，这让唐可可觉得，自己处在梦境一样。

要真是梦，就好了……

这是12月31日，2021年的最后一天。

可可已经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六天了。

开始还要装模作样地去一下学校熬一下，到后面几天就纯粹宅在家了。

这几天可可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瘫在床上，饿了就点份外卖，吃了就继续睡。每天的活动范围就局限在这几十平米的房间里。

睡觉真的是一种缓解痛楚的好方式，把思维寄托于梦境，总比直接面对残酷的现实好的多。所以，可可就这样硬睡了好多天。没有节制地睡，带来的后果就是忘记了时间，一醒就吃，吃了就睡，如此下来，自然忘记是何年何月何日了。

不过，今天的她，却在昏睡中被意外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被吵醒的可可在忍住把手机砸向墙壁的怒火的一瞬间，还是看了一下手机屏幕。

【特别提醒：今天是12月31日，要早点起床和Liella的各位在一起！在日本的第一个跨年之夜，好激动！】

哦，原来今天已经12月31日了啊。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吗？

真够可怕的。

12月31日，不仅仅是跨年之日，也是另一个对唐可可来说，十分重要的日子。

这个节骨眼儿了，出去走走吧。

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再随便换上一件衣服，唐可可便走出屋子，开始了漫无边际的游荡。

这样做并非她的本意，毕竟除了睡觉，消磨时间的另一个方法就是乱逛了。东京很大的，够唐可可走上几十天了。

但一路上总会接受到一些人奇奇怪怪的眼光。想想也是，一个衣冠不整的女生，大冬天的还在街上慢吞吞地挪动，表情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个行为不端正的问题少女。

但随他们怎么想吧，这一切和她无关。

唯一的问题，就是惨痛的回忆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了，这才是最狠的东西，总是在某一时刻击溃可可的心理防线。每一次回忆带来的镇痛都会让她喘不过气来，就在刚刚，又是一次回忆，让唐可可陷入了痛苦了漩涡。

【脑袋……好疼啊……】

随便找了家关了门的店铺前的台阶坐下，缓了几分钟神后，可可就又开始了缓缓的挪动。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了，她在外面已经走了半天。

【唐可可，事到如今了你还在隐瞒什么啊？！】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她确实是为了学园偶像这个梦才来到日本的。

她也确实是为了学园偶像这个梦才报考结丘的。

【你还没演够吗？】

【不......不是这样的...…】

她很庆幸，能在结丘散发自己的光芒，能够在结丘结交Liella的诸位，她对Liella的每一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的。

【真的，不是这样的……】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啊？】

【我……】

【叮～】

手机铃声把唐可可从回忆的泥潭里暂时拉了回来。可可掏出手机，打开屏幕。

姐姐【我是今天晚上的飞机，估计是明天凌晨到东京吧。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是姐姐的短信。

可可【嗯。】

姐姐【这次你就别耍什么脾气了，反正今天爸爸是明确吩咐我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拽回上海。他还说，要是你像来东京那样继续反抗，他也不介意亲自来东京收拾你，到时候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可可【我明白了，我会和你一起回去的。】

姐姐【那就好，你也不要太气馁，学园偶像这行也是短命职业，就算你继续坚持下去过个几年也要解散吧？早点结束也好，只是耽搁了一年，对你参加高考什么的没有太大影响。不要想太多，就当来东京这几个月是次游学吧。对了，和朋友说清楚要离开吗？】

缄默。

姐姐【可可？】

缄默。

可可【早就说清楚了，她们虽然不舍，但还是尊重我的决定呢。刚刚她们才给我开了告别派对呢。】

姐姐【……这样啊……我就放心了。今晚还是早点睡，不要玩太久，明天一大早就要上飞机的。】

可可【我明白啦，马上就洗漱睡觉。晚安，姐姐。】

姐姐【晚安可可，明天见。明天我在

手机突然一黑。

没电了。

继续走吧。

回上海的事，明天再说，还早呢……

下雪了。

起风了。

继续走吧。

可是——

好冷……

可可使劲拉了下衣服，但那件单薄的外套并不能够阻挡冬风的入侵。她今天出门太急了，穿了件秋季常服就往外跑，白天还有太阳不至于说着凉，但晚上就惨了。

好饿……

无规律饮食，再加上一天没有吃东西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今天白天是只顾着乱逛，饭都忘吃了，现在倒好，手机没电，现金也没带 。

脑袋……好晕……

摸摸额头，似乎是有些发烫。发烧了吗？好像是。但此刻也找不到诊所也没钱，开药就别想了。

回家吧……回家睡一觉吧……

可现在……自己在哪……？

模模糊糊的视线只看得见刺眼的霓虹灯和川流不息的人群，根本不能分别任何方向。她迷路了。

真够遭的呀……

脚就像是灌铅一般，抬起来都吃力。

身体走起来，已经摇摇晃晃了……

好冷……

【……你……了？需……帮……吗？】

这是……谁的声音？

好熟悉啊……

是她吗？

【香音……我……我好冷啊……】可可含糊不清的说。

【……？香……是……？】她握住我的手，一丝丝的温暖传入我的身体里。

香音……能抱抱我吗？我好冷啊……

我好冷……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