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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導之矢與始祖之白 120

2023-05-25 16:28 作者:魔龍二世  | 我要投稿

“嗯·········哇!”

回過神來的那一刻,箒發現自己處於一個詭異的地方。

——灼熱,此處便是這個詞的最佳詮釋。

往四周看過去,綿綿不斷的山脈往著無限擴張開來。

而那些山脈·········無一例外,全都是火山。

被紅蓮之火不停燒灼的這些火山,熔岩彷彿無窮無盡一般從火山口中流出;偶然還會有幾座火山毫無徵兆的噴發。

而那些熔岩匯聚成和,並進而匯聚成河川。

但無論是哪一個方向出現的熔岩之河,最後必然會抵達位於世界中間的,這個超級大的熔岩湖之中來。

而現在的箒——就身處在熔岩湖中,最大的一個浮島之上。

“哇,哇呀!!”

被突然噴起的熔岩水花嚇了一跳,箒下意識就想拔劍。

“——咦!八炎龍呢?”

不只是她的武神器,剛才為止還一直著裝的《紅樁》也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

········剛才······

對了,我剛才在和無人機IS戰鬥,然後和趕來的輝矢回合。

之後,我們一路趕到一夏那一邊······然後··········

記憶就在這裡中斷了。

難道自己被誰打昏了,然後被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但是,世界上存在著這種猶如地獄繪畫一般的地方嗎?

“這裡·······到底是哪裡?”

當然了,箒並不認為會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因此,當一道聲音響起之時,她真的嚇到了。

「這裡是哪裡呀~~哈哈哈,真是一個蠢問題呢,妳自己應該最為清楚吧?」

“——是誰!?”

驚慌失措的她,連忙往著周圍掃視著。

不過,除了無盡的熔岩和火山之外,這裡依舊什麼都沒有·········

「我是誰呀··········妳還真喜歡問這種蠢問題呢。」

——不對。

浮島的另一側,水花·········不對,是熔岩花不斷掀起。

隨著熔岩的一個莫大噴湧,一個人從熔岩湖中爬了出來。

“什麼···········”

但是,讓箒震驚的事情,並非這人居然可以在熔岩中生存。

而是因為···········

“妳是·········我?”

那個女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這件事。

黑色的巫女服、白得發光的頭髮、鮮紅的眼瞳。

——她簡直就是色調反轉的自己。

“哈哈哈·······這句話,有一點口誤哦。”

白髮的箒以袖掩臉,鬼魅的笑了:

“我的確是妳——但妳,還不是我。”

“什麼跟什麼呀········比起這個,這裡到底是哪裡?”

“唉,居然還不明白呀。”

面對敵意滿分的箒,白箒卻顯得非常悠閒。

“這裡就是妳內心的世界呀。這裡的一切,都是有妳的心建構出來的。”

“什麼·········”

也就是說,自己在見到一夏之後,就昏迷過去了········?

——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我也很在意妳是誰,但是現在沒有這個時間了!快放我出去!我還要·········”

“哈哈~~!!如果妳真的想出去的話,我不會阻止妳啦·········只不過,妳想出去幹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

“——去把那些狐狸精通通揍趴下,然後一個一個殺掉嗎?”

“··········啥?”

被另一個自己所說的駭人話語鎮住,箒的臉色僵住了。

然而反駁還沒有從她的嘴中出現,白箒的話語就已經繼續下去了:

“如果妳的答案是「yes」,那麼妳就不用那麼著急了。”

“——因為,我已經在替妳做了。”

“·······呃?”

下一個瞬間··········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

外界的無數畫面(悲劇),一口氣湧進了箒的腦袋。

一陣淒厲的悲鳴,就這樣在熔岩的世界擴散開來了。

“它要來了!!”

正如一夏的警告一般,黑焰的窮奇以驚人的速度撲出。

它盯上的目標··········

「該死,果然是我嗎!?」

輝矢心中暗叫不妙,同時在剎那之間呼喚出自己的眷獸:

“迅即到來,【魇帆魔魚】(piscegalleon)!!”

司掌著深海與寒冰的雙魚魔船,從血霧蔓延的地面上探出身子來。

雙魚之額中噴出的極寒之氣,將黑焰本身都凍成了冰塊············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才怪呢。

窮奇的一聲咆哮,就直接把區區寒氣蒸發殆盡,然後一巴掌拍在了魔魚的頭上。

唧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悲鳴一般的吼叫響起,第五王子的眷獸輕而易舉的被火焰灼燒了。

而且,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嗚,嗚哇哇哇哇哇!!!”

“輝矢!?”

就連作為眷獸之主的輝矢本人,全身的魔力都好像要一併燒起來了。

“呼·······哈········”

輝矢連忙解除召喚,總算是擺脫了焚燒全身的無劫痛苦。

“·······居然順著眷獸的魔力·······延燒到宿主的魔力上去?······這也太離譜了吧?”

然而,此刻並非大口喘氣的一個好時機。

——因為沒了阻擋自己的障礙,窮奇又要衝過來了。

“啊——混帳!!”

輝矢一咬牙,迅速結出了好幾個印。

——原本應該是要配合咒符使用的,但現在哪有這種時間呀!

“拒火法陣!”

輝矢往著地面一拍,一個不可視的結界便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兇猛之極的黑色火焰,就這樣被結界退回去了。

但是輝矢很清楚,這只是一時的。

因為隨著時間經過,那些黑焰已經變的越發旺盛了。

不對,嚴格來說···········

“什麼都可以燒的火焰········而且燒掉的東西越多,火力就會變得越旺盛嗎?”

——100分滿分。

——如果有毀滅世界的火焰,大概也就這個樣子吧?

“箒她到底在心裡積累了什麼,才可以養出這種怪物來呀!?”

“輝矢!這該怎麼辦?”

老實說,輝矢自己都沒招了。

要對付這種等級的魂獸,明顯已經超出了自己的力量範疇。

但機緣巧合的是········自己不久之前,聽到了描述這一瞬間的預言。

「居然還真的給我蒙對了!」

因此,輝矢確實有解決問題的方法——就在他胸前的口袋裡。

但問題是········這個王牌自己用不了。

“······一夏,該你上了!”

“·······啥?”

“我會在這裡保護楯無她們,你去讓箒鎮靜下來!”

“這········那邊全都是箒的火焰呀!我要怎麼去·······”

“不要緊的——這件事只有你可以做!”

“所以說為什麼啦!”

啪嚓。

這一刻,一夏好像聽到有什麼斷掉的聲音。

彷彿要印證這一點般——輝矢的氣場明顯改變了。

“我說呀··········如果妳還要繼續裝傻下去的話,我真的會看不起你哦?”

——對,他明顯生氣了。

“那個,你為什麼要生··········”

碰!!!

一道超強的衝擊,命中了一夏的臉頰。

“——你這個無藥可救的超級大木頭!!”

出手的人,是輝矢。

他一把將一夏的身子領了起來,大聲怒罵了起來:

“這些年來,那孩子這麼多的努力,你都沒有感覺的嗎?為什麼她都做得如此露骨,你還是沒有絲毫察覺?你作為男人的部位,是壞掉了嗎這個混蛋!!”

那一瞬間,輝矢的罵聲中所含的熱度,說不定比結界之外的火焰都還要灼熱。

“所以說,這和箒到底有··········”

“她喜歡你呀。”

“·············呃?”

看到一夏那毫無頭緒的表情,輝矢心中又是一個心頭火起。

“從小時候開始,箒就一直把你當成一個男人來喜歡啦!!”

“咦,咦咦咦——!!!是這樣嗎?”

“你還真的不知道呀!”

砰咚!!一擊頭槌狠狠的砸在了一夏的頭上。

“半年!我只是和你們相處半年,就連我都知道了!!你這個傢伙居然沒有意識到嗎?開什麼玩笑!!”

“但,但是,這怎麼可能·········”

“怎麼?要證據是嗎?——證據就在這裡!!”

“嗚哇!”

話音剛落,輝矢一下就把一夏的身子給甩出了結界。

“好燙!!··········咦?不會燙?”

但是,一夏卻並沒有受傷。

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結界之外全都是火··········

抱著這個疑問,一夏吃痛的轉過身子·······然後瞪大了眼睛。

自己的身邊,居然沒有一絲黑焰。

或者說········黑焰在那一瞬間,都避開了一夏。

“哪怕失控到這個地步,她的火焰還是沒有去傷害你。”

輝矢那滿懷憤怒與無奈的眼神,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啊,他知道了。

——哪怕織斑一夏這個男人有多麼的遲鈍,把一切證據甩到臉上的話,他還是會理解的。

“因為那孩子,唯獨不想失去你呀。”

咚。

一夏的雙拳,無力的打在地上。

“········對不起。”

“你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吧?”

“···········”

“算了,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你這個超級大木頭能夠自己領會到什麼。”

只不過——

“既然現在知道了,那就給我肩負起男人的責任吧,你這傢伙!”

“··········我該怎麼做?”

當一夏抬起頭來的時候,輝矢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因為這一刻,他的眼神已經變的完全不一樣了。

“拿去。”

“這是········戒指?”

“把這東西戴在箒的手指上,然後——————”

“········這樣,真的可以阻止他嗎?”

“這就得看你的決心了。”

一夏看著手中的戒指,握緊了拳頭。

然後,他便轉過頭去,盯著黑焰的窮奇。

——盯著青梅竹馬監視者所在的地方。

「現在的他,應該沒問題了。」

隨著摯友直奔入火海之中,輝矢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頭跪地的箒,口中依舊斷斷續續的發出悲鳴。

她看到了,外面的火焰所造成的破壞。

敬愛的楯無學姐,還有她的妹妹一同被烈火纏身。

有點做作,但還是很關心人的西西莉亞被困在火圈裡無處可逃。

旁邊的鈴則是嚴重燒傷,倒在地上不停翻滾。

遠方的夏綠蒂,兩隻守護者都在拼命守護主人——然而看起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至於蘿拉,她的眷獸【王龍騎士】已經被燒到只剩骨頭了,哪怕下一秒崩塌也不奇怪。

還有很多很多,在午飯的時候會一起聊天的同學,非常關懷自己的老師·········

········每一個人,都被黑色火焰露出獠牙,拼命逃竄卻還是被抓住········

到底是誰,釋放出這場災禍?

——是她。

——是箒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求求妳,住手啊·······”

悲痛之下,她向另一個自己大聲呼喊著,希望她手下留人·········

“為什麼我要住手呀?”

——但得到的回應,卻是絕望。

“——這不就是妳所希望的嗎?我只是在將其實現罷了。”

“騙,騙人!!我才沒有······才沒有希望這種事情!”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是嗎?妳沒有希望過嗎?”

剎那之間,大笑聲變成了冷漠的視線。

“——說謊。”

“咦··········”

“圍在一夏身邊的那些蟑螂(女人),真是好礙眼呀。”

“妳,妳說什··········”

“啊,那個呆子又和千冬小姐在一起了!明明我才是監視者呀········”

“啊,啊·········”

“為什麼?為什麼一夏要這樣做?也看看我呀·········”

“············”

看著無力的跪倒在地的箒,白色的自己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對著我說一次呀——妳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不,不要說了········”

她無法反駁。

因為另一個自己所說的心裡話——全部都是事實。

“明明是我先來的,為什麼非得跟妳們分享不可??門都沒有!擋著老娘的傢伙,我見一個宰一個!··········承認吧,這才是真正的妳(我)!”

“·······妳,妳到底是·······誰?”

“我說,妳也差不多該理解了吧?”

下一刻,火焰升起了。

“嚇!”

漆黑的火焰從白箒身上爆發開來,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給吞了進去。

然而火焰並沒有擴散開來,而是迅速的匯聚在一塊,並塑造出一個形狀··········

“啊,啊啊啊·············”

在顫抖不已的箒身前——一頭漆黑的窮奇出現了。

「吾名為「諸刃」,乃是妳心中那煉獄之炎所生的焰之魂獸!司掌貪慾與毀滅的妳的半身!!」

“騙,騙人·········”

「騙人是嗎?那為什麼我會存在呢?」

魂獸是由宿主最核心的感情中所誕生。

既然諸刃擁有這種能力,以及毀滅身邊之人的那種行為···········

那就表示,其實箒心中,最根本的慾望就是·········

「妳那種溫吞的方法實在是讓人不爽!·········不如就由我來取代妳吧。

——由我,來把情郎(一夏)弄到手。」

“不要·········不要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哪怕尖聲悲鳴,箒又做得到什麼?

在這裡的自己,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

——已經,沒救了········

「嗯?」

這時候,諸刃好像注意到什麼似的抬起頭來。

「呵,該怎麼說呢········來得正好不是嗎?」

“········咦?”

下一刻,箒就明白諸刃在說些什麼了。

浮現在腦海中的下一個畫面,就是劈開火海往著自己衝來的少年——

“一夏!”

——如果可以從第三者的角度來觀察的話,這一幕應該非常的壯觀吧?

一夏每踏出一步,身前的黑焰就會隨著分開。

他並沒有特別的去做什麼。

只是,從箒的靈魂所生的火焰,本來就不可能去傷害自己·········就和輝矢說的一樣。

就連那隻巨大的老虎,都沒有來阻撓自己。

“箒!”

來到烈火之海的中心,他終於看見了青梅竹馬的身影。

——但老實說,她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因為箒自己,也在被自己的火焰灼燒著。

——一夏並不知道諸刃的事情。

——他不知道,作為魂獸根基的破壞衝動,甚至強烈到會將獠牙對準主人(自己)。

他只知道一件事——這份力量,甚至會讓箒自己受苦。

一夏並不清楚,輝矢說的那個方法又多少的可信度。

不過——為何不去賭一把呢?

“一·········夏········”

是感受到自己的氣息了嗎?

在一夏來到箒身邊的瞬間,一句低吟般的聲音從少女口中流出。

“不用擔心了,箒·········”

他緩緩的握住箒的左手——把輝矢給他的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

“·······因為,我在這裡的。”

然後,他便將獠牙埋入了箒的脖子之中。

“啊···········”

隨著少女的嘆息聲,一道有別與過往吸血行為的感覺出現了。

在血液和靈力流入自己體內的同時,自己的魔力彷彿要與之交換一般流進她的體內。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黑色窮奇發出咆哮。

既似在悲鳴,又像是在調侃。

然而,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周圍的火勢再逐漸減弱········最後完全熄滅了。

在窮奇消失之前,它彷彿露出了一個既滿足又不甘的笑容——只是這並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啊········太好了。”

在逐漸模糊的意識中,一夏看到箒身上的燒傷,正在穩定的痊癒了。

抱著一份安心,兩人就這樣互抱著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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