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如珠似玉》藏剑X蓬莱 段十九

送走俞寻疏杨守逸两人，焦丹亭与叶澄渊两人便也回了院子。

如今时晨尚早，天色亮堂着，两人便在院中亭下闲坐。

圆形石桌上摆放了一瓶插花，细长颈的天青色瓷瓶里插了一只怒放的赵粉牡丹，碧玉般的两片叶子仿佛一双手半拢着花朵，显得既清新又雍容。

焦丹亭伸出手指点了点一片花瓣，耳边听得叶澄渊道：“丹亭，明日与我去一个地方，可好？”

“去哪里？”焦丹亭好奇转过头。

叶澄渊眼里带了些笑意，道：“东海畔，浮空岛。”

听闻东海二字，焦丹亭心里蓦然一动，隐约猜到叶澄渊口中的浮空岛是哪里了。他看着叶澄渊俊朗的面容，一时没有说话，只也同样露出一个笑容，对即将到来的行程充满期待。

一路往南，焦丹亭果然发现道路很是熟悉，分明是往千岛湖方向而去。

杨守逸所在的长歌门正在千岛湖，往常叶澄渊往南，总归要去落一趟脚，这次却特意绕过，从旁侧过去，径直出海去了。

望着一览无迹的深蓝色大海，焦丹亭有些激动。他出来已有半月之久，每日虽有水浴，却到底不如海水来得舒服自在。只是看着岛上不时路过的人群，他只能压抑住心底对大海的渴望，随着叶澄渊往岛的另一侧走去。

岛上居民应是认识叶澄渊的，看见他都会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却只是站在原地，并不上前。

叶澄渊笑着对众人点头，并不多话，两人很快来到一处河边。此方颇为平坦，这条河将浮空岛的左右两侧割离开来，一侧行人自如来往，另一侧却杳无人烟。

踏过河上石桥，再往前，便是一座将整片陆地都包围了的庄园，面积之广，肉眼难以计数。

叶澄渊领着焦丹亭一路走，最终停留在一片靠近海岸的房屋面前。

那房屋与先前路过的不同，却是一半建在海上的，无数巨木撑起亭阁，耳闻海水喧哗，眼见银波烂漫。

叶澄渊率先踏入，一边走，一边叙话。

“十五岁那年，我开始接触家族生意，运气好赚了不少，次年我便将这无人岛买了下来，起名浮空岛。”

“为什么要叫浮空岛？”

“因为遍寻你而不见，让我一度以为那场幼时相遇，不过我漫长浮生中的一场空蒙幻境。”叶澄渊说着看着焦丹亭笑了笑，“幸好，你来了。”

焦丹亭心下触动，忍不住伸出手与他相握，两人手指刚一接触，叶澄渊便快速与他十指相扣。

叶澄渊领着他在一扇门前停下，用空着的手推开门，让焦丹亭先行。

焦丹亭举步跨入，四处张望，见这房间除却靠窗有一张书案，其他几面则是好几张博古架，架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锦盒木匣。

他看向叶澄渊，却见对方点头，示意他去打开。

锦盒上的锁扣并未上锁，一推即开，焦丹亭上前一看，却见这方匣子里盛了三粒珍珠，颗颗饱满，光泽却已有几分暗淡。

他一时不解其意，又开了旁边一盒，仍是珍珠，只一枚，比方才那三粒略大，珠光莹润。

接连又打开了几盒，都是珍珠，大小，数量各不一致，珠光有新有暗，可见它们的年份不一。

“这是……？”

叶澄渊先未回答，而是从怀里取出一方玉盒，托于掌心呈过来，焦丹亭开盒子已经形成身体反应，当即打开，却忽然一愣。

鲛人泣珠，珍珠便是鲛人的眼泪，他当然认得它，这是他的眼泪。

脑海中的记忆忽然更加清晰，焦丹亭恍然想起，多年前他将一枚珍珠送给面前哭泣的孩子，而后转身离开。

原来那枚珍珠，一直被珍重收藏着？

焦丹亭愣神间叶澄渊道：“当年我寻不到你，便从各地收珠，妄图找到你的踪迹。”当然，他现在已然知道那些珍珠没有一个与焦丹亭，或者与鲛人有关。

叶澄渊未再多说，领着人去了旁边的房间。焦丹亭推开门时的惊讶，比之看见珍珠时更甚。

只见这房间内四周挂满了画幅，画中人或坐或站肉眼可见的开心，却正是年幼的焦丹亭。

“书画一道，我只在少时学过几日，不算精通，未将丹亭之美尽数勾勒，还请勿怪。”

“怎么会？”乍然看见这么多副自己的画像，焦丹亭多少有些害羞，可他却仍旧一幅一幅认真地看了过去，“比我画得不知好了多少。”

“丹亭也喜欢作画的话，改日我们一起。”叶澄渊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