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樊】为你而来（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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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还有什么事？”连城璧看着停下脚步转回身的萧十一郎。
“人死灯灭，她既然已经死了，那她的尸体我便取走了。”说着，萧十一郎便要过去去取小公子的尸首。
“你凭什么取走？”樊伟在连城璧点头同意前抢先开了口。
“难不成你们还要鞭尸么？”萧十一郎恨恨地瞪着樊伟，都是这个人，如果不是他，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行？”樊伟冷笑，“她给我下了蛊，我要解毒，当然要用她的尸身做试验，万一她的尸体可以将蛊虫引出呢！更何况，她害我长姐尸身化为焦碳，就算她的尸体对我无用，我要是想将之以牙还牙扔入火中又有何不可？”
“你就不怕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吗！”萧十一郎气急怒吼。
“有什么好怕的！”樊伟笑得阴冷，“死后的事谁知道！是她害人在先，便是入地狱，也是她先在里面试过所有刑具。更何况，你是她什么人哪，凭什么给她收尸？”
“我是她师兄！”萧十一郎想也不想地便道。
“呵呵，”樊伟摇头，“师兄？我这个外人都真替她不值啊，她为了救你而死，她的心思你也知道吧？师兄？哼，她若此刻灵魂不散，怕也会流泪了。”
“你要如何？”萧十一郎惨白着脸色，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就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很简单，你若答应我两件事，我便让你带走她的尸体。”
“什么事？”萧十一郎眼中带着防备。
“放心，都不会是什么违背道义之事，”樊伟看向一旁的苦禅，“还请大师及各位长老作证。第一，既然城璧已经发誓不再追杀于你，那么，你也要当众对天发誓，从今以后不再找他的麻烦，不得再设计陷害他。不然，你所有的至亲便连死都死不得安宁。”
“我都是个废人了，还如何找连大盟主的麻烦。”萧十一冷笑。
“那可难说，”樊伟摇了摇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说不会武功便不能害人了。”
“好！我萧十一郎对天发誓，今后，若连城璧不再加害于我，我必不再与他为敌。若违此誓，”看了看盯着自己的樊伟，咬了咬牙，“便叫我身边所有至亲都死生不得安宁。”
“第二，你要当众亲口承认小公子她是你的正妻元配，以后哪怕再娶，也是续弦。那么，丈夫为妻子收尸，天经地义，我们也不会阻拦。”说到最后，樊伟的目光看向站在萧十一郎身边脸色本就不好的沈璧君。敢偷袭连城璧？我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这辈子都低人一等。
萧十一郎没想到樊伟第二个要求居然这么“奇怪”，不由得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怎么，我的话你没听懂？还是说，你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她？”樊伟一挑眉。“她虽加害于我，但身为一个女人，她对你付出的感情也令人动容，如今她已经死了，我帮她争取一下死后的福利咳，哀荣，有什么不可以？”
“……”萧十一郎沉默了一下，看着地上身首分离的尸体，眼圈发红，“好，我答应你，我萧十一郎在此请大家作证，小公子是我萧家的媳妇，我萧十一郎的元配正妻，以后，”他看了眼身边已经开始哭泣的沈璧君，“以后再娶，也是续弦。”
“很好，”樊伟点头，“尸体你带走吧。”
萧十一郎弯下腰，将小公子的头放在身体上，然后将尸体抱了起来，在风四娘和沈璧君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随着他的离开，围观的众人也都唏嘘不已地纷纷散开。而连城璧则心急地看向樊伟，“舅父，你此时真的没有什么不适吗？”
樊伟摇了摇头，“没有啊。”顿了一下，“你别担心，说不定只是她虚张声势，为的就是让你自乱阵脚罢了。”
“樊公子还是要小心一些。”一旁的梅花先生开口，“老朽略通医术，曾经在一本破损的古书上看到有提过此蛊，初中此蛊者确实无任何感觉，但三日之内，若无人解蛊，便……”
“庄主。”正当连城璧想开口时，一旁的管家突然走了过来。“方才咱们家的下人在小公子的尸身旁边，捡到了这个。”说着，将一个非常精致的白色小玉瓶双手递上。
连城璧心中一动，连忙将瓷瓶拿了过来打量。这是一个颈长肚圆的小玉瓶，大约只有成年男子的手指大小，将瓶口朝下翻转过去，就看到瓶底似乎有个字。仔细一下，是个“蚀”字。蚀？晃了晃瓶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打开瓶塞，却又有所顾忌。转头看向梅花先生，“梅花先生，您可知蚀心蛊的习性？”
“我想想啊。”梅花先生皱着眉。“啧，时间有点久，我一时半会记不清了，但好在我做过札记，如今就带在我的随身行李里，我回去看看。”
“此事不急，”樊伟在一旁开口，“时辰不早了，先请诸位回房休息，一会儿厨房做好午膳，还请各位赏光用餐。”说着又看向梅花先生，“先生不必着急，先不说有可能是小公子虚张声势，就算是真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唉，樊公子真的是处变不惊啊，您的这份心胸气度，着实令老朽佩服。”梅花先生拱手道。不仅是他，一直未怎么出声的其他几人点频频点头，真不愧是连城璧的舅父啊。
“先生过誉了，”樊伟温和地笑了笑，“樊某只是知道，生死有命罢了。如果中了蛊，急也没用，如果没中，更是不用着急。更何况，我现在也没事不是吗？”
“您二位放心，”梅花先生眼中赞赏之情更盛，“老朽这就回去好好找找那份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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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连城璧则不放心地陪着樊伟，梅花先生同四大长老一起过来，将自己的手札拿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因为梅花先生看到的古书并不完全，所以有些东西也没法弄明白，但大家就已知的总结出几点来。一，蚀心蛊确实有；二，虫大小可能和一个小米粒差不多，银白色；三，一次只能炼出一只来。而且炼制此蛊非常费劲；四，虫子只有在血中才会活动，平时哪怕是放在手中也没有任何动静。然后，就没有了，中毒症状，如何解毒那里，撕掉了……
虽然最重要的部分被撕毁令人有些丧气，但是，连城璧看着那几条总结，突然想起件事，“一次一只……先生，若按这里所写，那么，也就是说，蚀心蛊的虫卵若要保存，也只能是一器一蛊，是这样吧？”
梅花先生点头，“没错，此蛊霸道异常，哪怕是相同的蛊虫放在一起，也只能存活一只。”
“那么，”连城璧有些激动，“先生您看，这里放的，可是蚀心蛊？”说着，将之前管家交给他的玉瓶拿出来，递给梅花先生。
梅花先生瞪大了眼睛，先是掏出布巾擦了擦手，从一旁拿过一个空着的小碗，然后小心地接过那只小玉瓶，拿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外观，当然也看到了瓶底的那个“蚀”字。接下来慢慢地打开瓶塞，轻轻地往碗里一倒，一颗银亮的“小米粒”被倒入了碗中。
“！”在场的几人都震惊不已，面面相觑之后，梅花先生又赶紧将那颗“小米粒”倒回玉瓶，盖好塞子。之后，众人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这，这应该就是真正的蚀心蛊才是啊！”梅花先生有些激动，不对，应该是非常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可，可，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公子她不是……”
“难道蚀心蛊不仅一只？”苦禅脸色难看地道，若是这样，那武林岂不是要面临巨大的灾难？萧十一郎虽然没有了武功，但是他有这个东西的话，也是可以害死人的。
“不可能，”梅花先生坚定地摇头，“蚀心蛊炼制起来极其困难且耗时颇久，哪怕是花如玉，也不可能炼出两只以上，不然小公子不会拿它当杀手锏的。所以，应该只有这一只。”
“我们又被她骗了。”连城璧此时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他们这群人，不对，应该说是他，居然被那个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想想就叫人生气，可是，樊伟没有中了那蛊，也着实让他松了口气。
“总得来说，这是件好事呀。”无尘道长抚髯笑道，“樊公子这是虚惊一场，果然，心善之人老天都庇佑的。”
“阿弥陀佛，道长说的极是。”苦禅也赶紧恭喜。
“承各位前辈吉言。”樊伟笑着感谢，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忐忑，算了，大概是他多心了。
“既然如此，那连某现在便当着几位长老的面将这害人的蛊虫除去，也算是为武林除了一害。”说着，连城璧从一旁拿过一枝点燃的蜡烛，又将瓶中的蛊虫直接倒在烛火之上，一阵黑烟飘起，蛊虫便化为灰烬。在场的几人都连连点头称赞。处理完蛊虫之后，苦禅等人便各回各处的房间，将人送出门之后，连城璧回到房内，看着樊伟，“幸好没事，舅父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说着又看向他的颈项，那个小红点的颜色比之前淡了很多。
“没有，我很好。”樊伟和颜悦色地回答，“城璧，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连城璧一挑眉，“并没有，舅父为何这么问？”
“你若没有恢复记忆，为何我一提萧十一郎是你的杀母仇人，你便要去与他拼命？还记得武功招式？”樊伟将之前自己的怀疑问了出来。眼睛不错神地盯着对方。
“舅父，”连城璧无奈地摇头笑道，“正所谓母子连心，我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哪有为人子不想杀自己的杀母仇人的？至于武功招式，我也不知道为何，就像是身体的本能一般，就施展出来了。”顿了顿，“怎么，舅父希望我赶紧恢复记忆吗？”
“那是自然，”樊伟点头，面不改色地道，“你是无垢山庄的庄主，武林的盟主，若是什么都不记得，好多事情要怎么处理？舅父能帮你今天这一时，但又不可能什么都帮到你。”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一定要好好刷你的好感度，绝对不能让你对我有任何不满的感觉。“对了，那位无霜姑娘，之前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咱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舅父似乎对无霜很有好感。”连城璧用的是陈述的口吻。
“自然，”那可是剧里唯一真心的，不求回报的对你好的外人。“她方才的证词帮了我们大忙，而且她一直都是对你忠心不二。我觉得，你的妻子，应该是她这样的，你要不要……”
“舅父，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连城璧打断了樊伟的话，笑眯眯地替他打开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