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光者（furry兽人bl）第四章
寂静的机械厂，何广埋着头，借着明亮的灯光，捣鼓着爪中的机械零件。曦柯端着水杯，从门口朝着内部望了一眼，看到何广专注的神情，露出满意的表情，蹑手蹑脚靠近灰狼，直到走到何广身后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喂！”曦柯偷偷看了一会儿，拍拍何广肩膀。
小狼受了惊，手中精密的机械险些脱手，但看到身后白猫的笑脸，也不好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何广站起身，主动为曦柯腾出座位。
“我在楼下闲着无聊，想着上来和你探讨一下黑洞蒸发理论呢。”曦柯微微仰头注视着灰狼，心中不禁暗暗感叹基因的力量。
自从何广被高宇收留已经过了一月，眼前的灰狼早已和当初那个瘦弱的小狼不可同日而语，属于大型肉食兽的基因在基地丰厚的膳食下开始发挥自己的优势。原本和曦柯差不多高的个子早已需要白猫仰头才能对视，身上的皮毛也比以前更加柔顺光滑，而且，因为经常搬运组装机械用具的原因，身板也比之前结识了不少，偶尔一起沐浴时，曦柯经常会不自觉瞄向灰狼那精瘦有力的躯体……当然，是在何广没有发现的前提下。
“你不是对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小儿科没什么兴趣吗？”何广将手中的机械轻轻放在桌上一角，好奇问道。
我哪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么蠢的问题当理由啊！曦柯心中愤愤，面上不起波澜，看到那个机械，迅速转移话题：“话说，你当时可是给我说了要给我一个飞船模型的，我怎么现在还没收到？”
“你不是说不如直接给你一艘飞船吗，等我把原理都搞清楚了，肯定给你建一艘。”何广拍着胸脯保证，随后注意到了曦柯手中的水杯：“里面是什么，让我尝一口。”
曦柯闻言，露出警惕的小眼神，将水杯护在怀中：“我刚榨的果汁，你想喝自己去弄啊。”
“水果储量不多了，咱俩分一杯嘛。”何广帮曦柯捏肩：“就一小口，大不了等我把手里这个组装好，送给你。”
“所以……这个是什么啊？”曦柯小心翼翼捏起那一大块铁疙瘩，着实没看出来。
“旧源时代有一个系列叫‘变形金刚’，里面有各种汽车——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时代的载人工具，汽车可以变形成各种机器人，我现在组装的就是里面的主角——擎天柱！”
看着何广滔滔不绝介绍手中的玩具，曦柯也不忍心打扰，只好静静侧耳倾听，这种一只有人在耳畔聒噪的感觉……意外不错呢。
白猫本如此认为，奈何听到的内容逐渐离谱，起初还好，都是一些机械学的基础理论，但是听到一些诸如‘电子炮’、‘激光枪’的名词时，曦柯终于打断了何广：“你等等，这到底是个玩具还是个凶器啊，你想把这个送给我吗？”
“兼而有之吧，”何广挠挠头：“正好你用来防身。”
我天天在基地待着，除了你这笨狗捣鼓的玩意儿，谁会对我直接造成人身伤害啊！曦柯心中怒吼，本想好好训斥一番，但看到灰狼那副沉迷于机械的表情，还是感觉于心不忍，因此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玩意儿呢？听杨叔说，你以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吧。”
为什么？何广也说不清，父亲曾经仿佛就只是随口一问，但他总感觉头顶有一颗明星在指引他的前路，跟随父亲的方向。
“算了，看你自己也不知道，喜好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什么原因。”曦柯将水杯递到何广嘴边：“喝吧，只要你别忘了答应我的飞船就行。”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先搁置，说不定回头会有新的发现。
美美嗦了一大口果汁，看着曦柯一脸心痛样，何广有意逗他，于是神秘兮兮道：“其实我有超能力，你满足了我的要求，我可以现在给你变出来一艘大飞船，信不信？”
曦柯狠狠白了他一眼，对他这种连三岁小兽人都骗不到的小把戏置予不屑。“咕咚——”一口，曦柯将剩下的果汁送入口中。恰好此时，从基地外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二人顺着通明的穹顶看向窗外，只见一艘通体漆黑色的飞船喷着蒸腾的热气，停驻在基地外宽大的玻璃板上。
“噗——咳咳……”看着这艘奢华繁复的载具，曦柯呆若木鸡，哑口无言。
“你……你真的变出来了？”曦柯看着身侧被果汁喷了个劈头盖脸的灰狼，惊讶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何广随意抹把脸，十分冷静：“有客人来了，去看看。”
两只小兽迅速移步至基地大门口，透过监视注视着那艘比例非比寻常的飞船。良久，从上面飞出一个站立型飞行器，一只体态略胖的浣熊兽人站在上面，缓缓飞向大门。
“不用为他开门吗？”何广转头注视着曦柯，疑惑道。
“先等等，看他是做什么的。”
浣熊驾驶着飞行器靠近基地，见大门迟迟没有打开，满脸不解，遂跳下飞行器，走向门禁系统，按下通话按钮，大声道：“高宇！是我！刘谋，你的大学同学！开门！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他找高老师啊，老师就在实验室，要不要我去喊他？”何广问道。
曦柯没有说话，神情严肃，沉思一阵，同样按下通话按钮：“高宇不在，我是杨朝，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今天不合适。”经过变声器改造的声音传出门外。
谁知，门外的浣熊冷笑着，继续说道：“你是高宇收留的孩子吧，把门打开，我找你们老师有要事，就说我是上边派来的。”
上面？什么上面？
灰狼和白猫面面相觑，双双望向头顶，那里除了漆黑如墨的毒云，空无一物。“要不，我去喊高老师吧，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呢。”何广提议道。
“感觉有些不对劲，‘星火’是高老师私下创建，除了我们内部人员，没有其他兽人知道，他怎么一下就猜到我是一个孩子了。”曦柯摸着下颚，注视着门外的浣熊，总感觉来者不善。
“刚才他不也说了是高老师同学嘛，说不定他们是好朋友，老师和他谈过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灰狼倒是没品出什么异样，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你去喊老师们吧，我再和他周旋一会儿，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曦柯摆摆手，忽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你多注意一点，正在实验时被打断的话，高老师的脾气会变得有些……可怕。”
我感觉高老师平时的脾气就挺可怕的。当然，这话何广可不敢说出口。小跑到实验室门口，何广按下门禁上的通话键：“高老师，基地外面有人找你。”
“让他走！没时间！”高宇平日冷淡淡的声线被极其暴躁的嗓音取代。
“我们也说了，但他说他是你的大学同学，叫什么……刘谋，还说有要事。”
“我没时间和他谈同学情谊，让他走，别来打扰我做实验。”冰冷声线，暴躁不减。
“他还说什么……是上面派来的。”何广原本都不报希望了，说出那只浣熊最后的信息之后就打算离去。
“我管他上面下面，都给我走！”
“喂，你做实验昏头了，上边派来的人，你真的不去看看？”杨朝的声音传出。
何广几乎快要把耳朵贴在门上，还是只能听到一片寂静。忽的，门扉大开，恢复正常的高宇顺手接过快要摔倒的小狼，淡淡道：“让他进来吧，你和曦柯先下楼。”
“哎？机械厂也不能待吗？”何广失望道。
“对，不能待，必须下楼。”杨朝摸摸何广的头颅和耳朵，命令道：“而且，我们没有喊你们的话不许上来。”
看到何广和曦柯纷纷乘坐电梯消失在室内，高宇才缓缓打开门。门外，只见浣熊满脸堆笑，只是那眯着的小眼睛带着隐隐的恶意。
“你收留的孩子挺机灵啊，学杨朝的语气学的挺像，要不是一开始露出了破绽，我还真的听不出来。”浣熊走进门，笑里藏刀。
“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一直都是杨朝在和你交流。”高宇神色冷淡，只不过和平常的淡定自若相比，眼中多了几分凝重。
浣熊摆摆手：“高宇，明目张胆的装傻可不是学者明智之举，你当真以为上面对你做出的一切一无所知？”
高宇皱眉，转身走向实验室：“进来说。”
“自然可以，但有一件事。”浣熊指着杨朝，缓缓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不包括杨老师。”
猎豹眉头愈发紧缩：“杨朝和我同为‘铸光’负责人，无论是在社会上还是在这所基地，他和我都处于平等的地位，有什么不可参与的。”
“这我可管不了，就算你俩声望相等，但你才是这所基地名正言顺的第一人，我自然也是要优先找你。更何况，私下挪用资金的人……是你，不是他。”
杨朝和高宇对视，虎拍拍猎豹肩膀：“那我去机械厂了，不打扰你们。”
“那我们也走吧，高老师，您带路。”直到机械厂大门紧闭，浣熊才露出得意的笑容。
高宇带领着刘谋走向基地深处的议事厅，途径门扉大开的实验室，浣熊探着头看向内部。“我能进去看看吗？”浣熊提出十分过分的请求。
“不可以。”
“理所当然的拒绝，想来也是，对于我们学者来说，实验室才是我们的家，器材是我们唯一的亲人，数据则是流淌在我们身躯里的血液，得出未知的结论更是我们此生的终点。”
“所言妙矣。”高宇语气透着十足的冷淡。
“你真的认同我说的话吗？”浣熊看向猎豹：“但据我所知，除了实验室，你好像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啊。子孙满堂、其乐融融的滋味，肯定比独自泡在实验室要好受多吧。”
“可能吧。”推开议事厅的大门，空旷的摆设，洁白的墙面，一切显得出乎意料的朴素。
高宇搬来两把椅子，用面纸擦干净经久积累的灰尘，摆摆手：“随便坐，我去端水。”
看着猎豹在热水器旁忙碌的背影，还有周围空无一物的装横，刘谋只感觉心中一阵不爽：“切，装什么清高。”
“你要喝清水还是咖啡？”高宇淡淡问道。
“不拿出你珍藏的茶叶来招待我吗？”浣熊的语气染上了一丝阴阳怪气：“我记得你大学时代不是挺喜欢这种玩意吗？”
“当时只是头脑发热的收藏欲，现在早就没有那种爱好了。”高宇摇摇手中装着咖啡粉的罐子道：“现在我更喜欢喝咖啡，哪种倒无所谓，只要能提神就可以。”
“咕嘟——咕嘟——”
水杯由空盈满，略带苦涩的香气取代了近乎静默窒息的空气。高宇端着咖啡坐在刘谋对面，直视着浣熊难看的脸色，双眸冷淡更甚：“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听说你致力于地热资源开发，最近有成果吗？”
浣熊微微愣神，显然没想到高宇居然会主动和他谈话，摆出一副得意的神情道：“当然了，最近我的项目受到了上面的重视，当权者看出了地热资源的价值，相比毫无未来的人工光能开发、虚无缥缈的幻影，自然是产于地球内核的地热更可能引领兽人文明的存续。”
“地球资源早在二百年前就以被开发殆尽，我们现在所使用的资源只不过是大灾变之前先祖施舍给我们的，开发地热根本就是竹篮打水，上面不会不清楚这个事实。就算你想开发更深层的地热，所消耗的资源也远非现在的政权可以承担。”
早在大学时期，他就看出浣熊研究的方向没有保障，本着同学情谊，他本想邀请浣熊加入自己，一齐研究如何破除毒云，重铸阳光，可奈何对方一意孤行，对他的提议置之不理，毕业之后断了联系，再没见过面。
“你能比当权者还精明？”浣熊轻蔑道：“我没工夫和你废话，今天来是为上边的人传话的。当权者决定，回收对‘铸光’项目的所有投入，包括基地、资金、资源，全部移交国库。”
高宇吹开水杯上朦胧的水汽，浅浅嘬一口咖啡，没有发表意见。浣熊见猎豹不为所动，以为是自己没有说清，重复道：“我说，上面打算收回……”
“我听到了。”高宇放下水杯，淡定自若：“所以呢，条件是什么？肯定有第二个选择吧？上面不可能无缘无故收回资源，更何况我的项目早已在民间广为流传，收获了不少呼声，贸然收回只会引起民众质疑。”
“算你精明。”浣熊邪笑着：“只要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呵，你们……”猎豹难得轻笑一声，引得浣熊心头升起一丝不悦。
“当前形势如何，还有敌人是谁？”
“哼！到底还是服软了啊。”浣熊坏笑着，主动站起身走近猎豹，油腻的双手拍在高宇肩膀，有意无意挑逗着猎豹下颚：“我想想，该从哪说起呢？”
“刘老师，你要是忘了完全可以坐回去细想，没必要走过来。”高宇极力压抑下心中升起的不适，推开浣熊双手说道。
“不用了，我想起来了。”浣熊反握住猎豹手掌，轻轻抚摸掌中的肉垫，道：“如今的掌权者分为三大党派——问天、求地、同生。三个党派对兽人文明的未来保持有不同的观念和理解。问天派认为，如今的地球已不适合居住，兽人文明应该效仿先祖，重新搭建属于自己的方舟，带领全体兽人逃脱苦海。求地派则认为，既然被抛弃在这荒芜的地球，就应该将功补过，恢复地球的生态，让整个地球焕发生机，重新成为适合大量人口居住的场所。同生派就好说了——实则就是中立政员。”
“一方开天，一方辟地。”趁着浣熊讲到兴头，高宇不动声色收回手：“我猜，专注于地热研究的你，应该已经被求地派收纳了吧。”
“正是，上边派我来说服你加入我们，毕竟你直接坐拥着这么大一所基地，研究的光能学也是未来地球复苏所必不可少的资源，为了尽可能收纳人才，为了也为了防止问天派捷足先登。”
“如果我不答应呢？”高宇再次轻嘬一口咖啡，神色平静。
“你不可能不答应。”浣熊恶狠狠道：“难道你想看着你这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还是你想看到你收留的那所孤儿院里的孩童重回荒野废墟？无论是哪个，你都不可能放弃，更别提我们手中同时握着这两个把柄。”
“我有多少时间考虑？”高宇问道。
“上面打算给你三天，但我觉得还是有些多了，毕竟，你没有选择，不是吗？”
直到谈话最后，高宇身上那如冰山般的气息都久久不散，甚至随着谈话内容冷漠加剧，但这些都无法影响到浣熊脸上猥琐的笑容，毕竟，从容自若的高宇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只有这个愁容满面的猎豹，才能让他嗅到几分迷人的气息。
“你知道吗，高宇，你应该好好感谢你的父母。”临行之际，浣熊站在飞行器上，满脸得意道：“感谢你的父母给你生了一副好皮囊，等你加入我们之后，我们可以进行一些亲密的行为。”
“承蒙夸奖，走好不送。”
最后，在浣熊放肆的笑声中，奢华的飞船载着获胜者的喜悦离去，留下面如冰霜的猎豹驻足门口，仰天长叹。
“看来谈话的过程不是十分愉快啊。”回程途中，杨朝从机械厂钻出，脸上带着痞气的笑容：“要不要来一份伴侣❤爱的抚慰❤。”
“出来的正好，来谈谈。”
“也就是说，现在上面的政权分裂成了三个党派，而其中的一个党派看上了你的资源，想要拉拢你加入他们。”和高宇交谈之后，杨朝如实总结。
“可以这么说。”高宇淡淡注视着虎，刚才的谈话中，他将自己和孩子们被威胁这一小段隐去，就是害怕杨朝怒气上头，节外生枝。
“你自己怎么看，要加入他们吗？”杨朝回想着高宇提供的信息，继续道：“我感觉他说的他们同样可以支持我们的研究只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想要这所基地，以及你所坐拥的资源。”
“用不着你提醒，这显而易见。”高宇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擦拭双手。
“那你有什么想法？加入他们，把资源拱手让出？”
“我现在倒确实有一个不靠谱的想法。”猎豹小声说出心中所想。杨朝听了，眉头皱紧。
“你觉得他们就可以相信吗，要引起他们的重视，我们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筹码，据我所知，现在的我们好像没有。”
高宇闻言，仰头望向天际那无边的毒云：“阿朝，你不觉得，我们已经颓废了太长时间了吗？明明答案一直就在眼前，我们却没有探求他的勇气，这难道不值得唾弃吗？为了一己私欲，遗忘了多少先人的足迹，这难道不值得鄙夷吗？”
杨朝叹口气，同样望向那片墨海：“你想清楚了，自从那东西出现以后，多少兽人前往探索那死亡之地，却无一人回归。那里……是名副其实的鬼门关。”
“那些已经无所谓了，旧源时代，多少先人为了自己的崇高追求，奉献自身，而这种精神在现在这个时代早已销声匿迹。如今，该有人站出来了。”
“孩子们怎么办？”杨朝冷着脸问道。
高宇看向杨朝，淡淡道：“如果我发现自己已经回不来的话，会把所有搜集到的资料存在小黑匣，你找到小黑匣之后，用里面的数据去和他们交涉，相信这份数据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到时，你就随机应变吧。至于孩子们……论老师的话，你可比我擅长扮演这个角色，孩子们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如果是为了探索毒云的话，我没意见。但我有一个要求，”杨朝起身，高大的身躯威武有力，仿佛一尊沉稳的山岳，仅仅伫立在原地，便能感受到无形的威压与魄力：“探索毒云的人选，是我，不是你。”
“这个你有什么好争的？”高宇皱眉。
“第一，我当过一年佣兵，应对什么突发状况的话，肯定比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要更为擅长，换言之，存活的概率更大。”
“第二，你才是‘星火’的院长，孩子们应该由你带领，奔赴未来。”
“还有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杨朝将猎豹精瘦的身躯拥在怀中，轻声道：“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伴侣，身为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雄性，我怎么能看着自己的情侣白白赴死。”
“前两点我认可了，最后一点大可不必。”猎豹反手拥抱着虎：“我也是雄性，你不必一直宣示自己的主导权。”
“哦？那不如现在就让我见识一番阿宇身为雄性的风姿，如何？”虎坏笑着，直接将猎豹打横抱起，走向基地深处的卧室。
“你……你放我下来！”
“不放，有本事自己挣脱。”虎得意笑道。
“你能不能长点眼，有孩子！”猎豹伸出爪狠狠在虎脸上划拉一道。
杨朝绷着脸，看向从电梯门内侧露出两只小脑袋的何广和曦柯，呵斥道：“你们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禁止上楼吗？”
“因……因为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做好饭以后，想着上楼看看。”没想到发现了不得了的“惊喜”。
何广拉着白猫，卑微道：“我和曦柯现在就下去，你们就当我们没来就好，你们继续。”
“继续你个头，两个小子净坏老子好事。”杨朝奖励两兽一人一个脑瓜崩，疼得二人龇牙咧嘴。
“下去吃饭吧，和那家伙聊了一下午。”高宇拍拍杨朝肩膀。
虎摇摇头，道：“你们吃吧，我不去了，想探索那种地方，必须对飞船进行一番改造才行，时间紧迫，需要现在开始才能完工。”
高宇点点头：“你和我的飞船都不适合危险地带的探索，你改造楼下那一艘吧。”
“杨哥为什么忽然要改造飞船？”何广仰着头看向虎。
虎笑着摸摸狼头，故作神秘道：“秘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