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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流水》「壳卷/飒卷」(11)

2023-08-15 01:12 作者:我佛糍粑粑  | 我要投稿

  飒卷,壳卷。

  ———

  白天时天气便时阴时晴,到了晚上又起了大风,卷儿隔着车窗,望着道路两旁的摇曳树影,高楼大厦上的霓虹五彩斑斓,却弥漫着荒清悲凉的颓色,他一颗心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司机载着他们来到一家六星酒店,卷儿抬头看了看,下了车,是华氏旗下的,夜里微凉,他忍不住伸手拽了拽领子拢住胸口。

  卷儿跟着季秘书一路行走,来到最高层的总统套房,季秘书让他自己进去。

  卷儿低头看着季秘书交给自己的一张房卡,金色的冰冷房卡在他手心里,沉重得仿佛无法握住。

  “滴”的一声,卷儿开启了房门慢慢走进去,一道幽长的过道铺着暗金色厚地毯,踩上去时脚步没有一丝声响,卷儿走出过道,左右环视了一圈,外厅内光线敞亮,处处金碧辉煌。

  卷儿站在原地等了等,随后又朝里面的会客厅走去,见壳从卧室里出来时,直直地看着壳。

  壳身上穿着一件干净清爽的白衬衫,领口的设计不是寻常商务样式,不知是什么名牌新品,领扣也是由一枚偌大的钻石镶嵌。

  壳对卷儿的到来并没有惊讶,他知道卷儿会来的。

  卷儿平静地说:“壳总找我来有什么事?”

  壳朝卷儿的方向走去,眼中的光芒那样得意:“是通知你一声,你主演的这部戏,是由我全资掌控。”

  卷儿不咸不淡地看向壳,声音依然如温水一样静雅:“投资方面的事我不太懂,不过我想这部戏是不会叫壳总失望的。”

  壳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随意翘着二郎腿,语气充满欢快,仿佛已经得到了什么战利品一样满足,端起早已备好的清茶在掌中,含笑道:“你不坐吗?工作了一天应该很累。”

  卷儿说:“如果壳总只是说这件事的话,我在白天时就已经知道了,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拍摄了一天,确实有些累。”

  卷儿朝壳微微点头,便转身要走,壳旋即阴下脸,声音骤然寒冷:“站住。”

  卷儿停下后,慢慢回过身,见壳的眼神冷到可怕,他不敢再看,抑制着心中的不安说:“壳总还有要说的?”

  壳的笑容已经收敛,眼中只剩隐忍的怒火,还有一丝丝不明显的情痛,他压抑着,连握着茶杯的指尖都用力到泛白:“只要我想,我可以换掉你们任何一个人。”

  壳仍旧在威胁着,怒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卷儿,企盼卷儿能低下头跟他服软。

  卷儿看着壳,默了默后问:“你是要换掉我吗?”

  卷儿不紧张是假的,历经两年低谷期,好不容易得来这样一个重要角色,他很害怕这样的机会从手中溜走,他看着那边坐着的壳,心中悲哀难忍,他深爱的男人,处处置他于绝境中,看他苦苦挣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面对壳,开始会感觉到疲累。

  卷儿轻轻抿着眉头,声音轻到如一片羽毛落地,充满无限涩意:“你想我怎么做?”他慢慢地迈着步子朝壳走去,仿佛已经麻木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问道:“陪你睡觉吗?壳总。”

  卷儿话音刚落,一道瓷杯砸在木质茶几的碎裂声音突兀地刺破这沉闷压抑的氛围,一滩水渍淌在棕色桌面,滴啦滴啦地顺着桌角往下流,浸湿了地上的柔软地毯。

  卷儿被吓得不轻,却只抿紧了唇看向壳,壳的双眸翻涌着无尽怒浪,要吃人一样瞪着他,他的手心不自觉地掐着,里面慢慢沁出一些冷汗。可他依然触碰着壳的底线,控制着心中的恐惧和慌乱,站在了壳的面前,低着脸看壳,黑色的领子下,那两道精致的锁骨泛着一层室内的金色光辉,绝美的脸庞慢慢地勾出一个凉凉的笑来:“做过你短暂的父亲,现在要开始做你的情人了吗?”

  壳的眸色瞬间一暗,扯着卷儿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他的声音如同自冰川而来,寒冷到令人发抖:“父亲?情人?要你一句软话就那么难吗?卷儿,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卷儿被迫坐在壳的腿上,壳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他的腰,使他动弹不得半分,他的呼吸微微措乱了些,佯装镇定地看着壳说:“壳总,我早就已经不喜欢你了,过去的事情早该放下了。”

  壳用力捏紧了箍着的卷儿那只手腕,眼中悲恸道:“不喜欢我了?卷儿,你喜欢上别人了是吗?”

  卷儿吃痛地皱着眉,动了动被攥着的手腕,却只是徒劳,他不禁气道:“从分手那刻起我就不喜欢你了,你如果是只要我的身子那就请便,如果是想确认其他的……”

  壳没有让卷儿说完话,便猛然揽住卷儿的腰一转,压在沙发上,肆虐狂乱地吻住卷儿的唇,柔软的芬芳气息在他唇间荡漾,强势地撬开那紧闭抗拒的唇瓣,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卷儿,带着五年前初见时的悸动和贪望,发了疯似地要在这一个迫切而蛮横到毫无怜惜的吻中占有卷儿的一切。

  卷儿怕极了,他本意只想激怒壳,让壳唾弃他,放过他,却没想到壳竟如此的冲动,他被这具强大的身躯紧紧压迫着,一点点呼吸都要被壳掠夺而去,惊慌失措地拼命推着壳。

  壳迷失了理智,将卷儿全身的抗拒都不予理会,唇畔顺着卷儿的下巴往下移着,在那温热细腻的侧颈上吻着,感受着那跳动的颈脉,意乱情迷地深吸着那片娇弱的肌肤,直到卷儿沙哑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放了我吧,阿壳。”

  壳惊醒过来,抬起头看向卷儿,卷儿的眼中噙着一层润雾,眼尾有些湿莹,那样脆弱无助地看着他,他伸出手,捧住卷儿的半边脸颊,指腹在卷儿的眼尾轻轻摩挲着,难过到声线似乎都微微颤抖:“你就是不肯和我重新在一起,对吗?五年前那样一个小错,你却要这样惩罚我几年。”

  卷儿的心仿佛被狠狠揪扯着,他怨壳阻碍他的事业,可是又心疼着这个偏执轻狂的人,他觉得自己被壳迷得快要没了自主,怎么能痴迷于一个这样狠心伤害他的人。

  壳埋脸在卷儿耳朵旁,低低的呼吸声夹杂着沉痛,卷儿那只细腻的手攥成了拳,揉紧了壳肩上的衣角,心痛到几乎窒息,不知道他们这样维持了有多久,壳一动不动,仿佛就要这样一直抱着他,他忍不住出声叫了壳,壳才从他身上起来。

  卷儿的心还没放下来一秒,壳就又横抱起他往卧室走去。

  卷儿身子一轻,下意识地揽住壳的脖子,微红的眸中满是惊慌:“你做什么?”

  壳一句话也不说,进到卧室将卷儿放在那张大床上才开口:“在这里好好休息,如果离开,恐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继续刚才的行为。”

  壳的脸色十分可怕,卷儿也便乖乖听话,他累极了,早就支撑不住了,就没有再违壳的意,只是也没有回答壳,什么也不说地低着脸,算是默认。

  壳离开后,卷儿才微微放松心神,胀痛的脑袋和浑身的酸乏令他软倒在了床上,挨着枕头便昏昏欲睡,可是刚要睡着,壳的那张脸便冲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又提心吊胆地清醒了过来,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盖住自己,又抿了抿被吻得发红的唇,口中还残留着壳的那股沁凉冰冰的气息,无奈又心酸地扁着嘴,泪花就那么地突然之间涌了出来,在房间里悄悄地哭着。

  卷儿刚睡下没多久,外面的雨便稀稀落落地砸了下来,夜色越发诡沉,壳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目光沉沉地望着这片急雨,俯瞰着整座雨中的城市,室内一片璀璨奢华的光亮,却将他挺拔的身姿照得寂寥淡淡,桌上的手机震动声微弱地响起,他隔了很久才过去接起,是季秘书打来的。

  五分钟后,季秘书来到房间内恭敬道:“跟拍卷先生的狗仔已经警告过了,数据也被我清除,卷先生的助理也通知过离去了。”

  酒店附近有狗仔跟着卷儿,估计是想拍点什么东西,卷儿现在是被十辰于选中的主角,又和立风闹着漫天恋情绯闻,被人盯上也是正常的,壳听完季秘书说的后淡淡地“嗯”了一声,季秘书便退去。

  壳从沙发上起来往卧室走去,开了门,放轻着脚步,到了内室看见床上那一小团沉睡的人,走过去弯下腰,一只手撑着床沿,一只手撩了撩覆在卷儿眉上的额发,修长的指节不舍地在那温热的肌肤上离去,等那眉心微微不适地拱起,他才收回手指,一双眼里是平时很难看见的平静温柔。

  翌日醒来,卷儿从床上坐起来,长发微乱,一夜睡得不怎么安稳,做了许多的梦,一会儿梦见壳,一会儿梦见忙碌的拍摄工作,一会儿又梦见对他笑的立风。

  卷儿穿上鞋子到了客厅,壳没有在,不想在这里久待,他回去洗手间随手扎起头发,潦草地洗漱,出来时手机里收到一条季秘书的信息,说壳已经去上班了。

  今天卷儿要去一趟十辰于工作室拿剩下修改的剧本,他没有先回自己的酒店,打算自己直接去取了剧本后再回酒店好好收拾一番自己,到了那儿后,正好遇上一些其他角色的最后筛选现场,立风也在。

  立风坐在评委席后,穿着纯黑色衬衫,领扣松了两颗,性感地露着修长脖颈,一只手肘竖起撑着桌面,分明冷峻的指尖夹着一根粉色水墨笔,在卷儿开门找十辰于时,他也看向了门口,一双黑眸没有什么情绪,仿佛只是看一个推门的陌生人,冷漠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便继续低头看下一个准备进来的试镜人员资料。

  卷儿站在门口怔了一怔,立风那清冷的一瞥叫他心中无端地重重一跳,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挠着他的心,令他思绪杂乱,等十辰于过来和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和十辰于一起走了。

  卷儿拿了剧本后和十辰于在办公室说着话,十辰于站在桌旁,突然眸光一紧,盯着卷儿的脖子看。

  卷儿见十辰于正好好地说着话,却中断了,就好奇地问:“怎么了?”

  卷儿的侧颈上有一块十分明显的痕迹,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怎么来的,昨晚壳的秘书来片场请卷儿过去找壳,看来昨晚发生了一些隐晦的事。

  这时立风恰好进来,十辰于怕立风发现什么,语气都忙了几分:“你怎么也出来了?”

  立风说:“中场休息一下。”

  十辰于又推着卷儿往外走:“那卷儿没事你就先离开吧,回去好好钻研钻研,一定要把这个角色演得出神入化,细致入微!”

  卷儿被赶得莫名其妙,又看了看立风,想着昨晚走得匆忙,今天得打个招呼了,便停下对立风说:“立风先生,我昨晚太累了,走的时候没顾得上和你说一声。”

  从进来起,立风便一直是板着脸,等卷儿和他说话后,嘴角才有了一丝丝笑意:“没事,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睡得确实不太好,卷儿抿了抿唇笑着,说谎的时候习惯用手去摸耳后那一片肌肤,随口说道:“还可以,那我就先走了。”

  等卷儿转身走时,立风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话脱口而出:“等等。”

  十辰于见立风的神色不对劲,心道坏了,只是他也没法说什么,闭着嘴在一旁。

  卷儿回头疑惑:“还有事吗?”

  立风走过去,沉寂的双眸笑得不达眼底:“回去好好休息,还有,你散下来头发比较好,可以遮挡一下你脖子上的痕迹。”

  卷儿愣着,迟钝过后立刻明白了立风话里的意思,也清楚了刚刚十辰于说话为什么会突然中断,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卷儿张了张唇,脸色极为尴尬,谁也不敢再看地匆忙告辞:“谢谢提醒。”

  等卷儿逃一样地快步离开,十辰于一脸复杂地叹气,什么也没说,也跟着出去继续工作了,他怕自己再多说一句,立风会更心堵。

  办公室里只剩下立风一个人后,立风慢慢走到一张木质椅子里坐下,靠在椅背上将右腿搁在左腿上微微翘着,交叉起修长冷色的手指,一言不发地望着某一处,想什么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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