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审判 节译七

‘我是他的复仇一如他是我的盾牌。他拯救我的灵魂，我会将死亡带给他的敌人。”

他的世界充满了噪音。脚下不断地回荡着敲击声。当推进器被推到最大功率极限时，他周围的金属和陶钢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螺栓和弧焊板在这种考验下发出响声。一阵断断续续的雷鸣就像爆弹一样撞击着他周围的船体。然而在他的脑海里，只有沉默：一种神圣的安宁，在战前的沉思。他不会因为即将的奉献而分心，他的武器已经在渴求。

 “迈恩兄弟，准备好。”

 迈恩在中士的命令下抬起头，将链锯剑的剑刃抵在太阳穴上，完成了仪式。他收起武器，将战斗背带拉过头顶，启动磁力锁。“已就绪，军士长。”

风暴鸦战机穿过虚空，它的深红色船体因最近数百次穿越大气层而布满焦痕和凹陷。机翼上原本的锯齿状黑色符文与侧面印刻的焦痕几乎无法区分，这些焦痕被密集的矿物和碎片簇的暴虐的侵蚀。火焰舔舐着风暴渡鸦的表面，沿着它的轮廓划出一条灼热的线。它俯冲而下，扑进了阿雷尔星球的怀抱。

这颗行星的两个干旱大陆正在从这处星系的单一恒星处转离。如果阿雷尔的任何一个公民还活着并抬头仰望天空，他们就会惊叹正在下降的战机。作为夜空中最亮的光，阿雷尔那些死去的民众可能会将风暴渡鸦误认为是另一颗流星，会以为它注定要坠入沙漠并永远改变点缀在景观中的峡谷迷宫。

 “登录成功。” 领航机仆的声音在语音链接上噼啪作响。

当风暴鸦向下飞去时，迈恩在他的安全带中颤抖着，湍急的侧风吹向船体。在他旁边，哈拉赫尔一动不动地坐着，一个巨大的切肉锯(eviscerator)放在他的膝盖上。迈恩笑了；这对哈拉赫尔来说还真是一个合适的武器。哈拉赫尔来自 Taci，他们的家乡克雷塔西亚的一个省份。该地区以其孕育的强壮高大和好斗的年轻人而闻名，当他们经历将他们转变为星际战士所需的手术后，这些特征也被进一步增强。阿马鲁修士甚至需要将哈拉赫尔的座椅换成了通常用来保护战士穿着终结者盔甲的座椅，以适应哈拉赫尔的庞大身躯。

“把战术全息图拿出来。”巴贝罗中士站了起来，用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了头顶的突击栏杆。他的脸和剃光的头遍布着重新移植的皮肤和厚厚的蛇形疤痕。 

“马上就好，兄弟。”阿马鲁从他的装甲前臂上伸出一捆数据线，将它们插入他座位上的一个控制插槽中。技术军士对着战机的机魂低语了一句，然后闭上了左眼。而取代他右眼的仿生眼则继续像瞄准标线一样闪耀。

当阿雷尔主要大陆的 3D 视图出现在甲板中央时，隔间的照明器变暗，蓝色调的景观由安装在上方甲板的光学透镜全息投影。阿玛鲁思索着，将视线缩小到东北方向的一条峡谷上。一系列防御建筑从地图中显示。

 “12BX号变电站位于这个峡谷之间。”随着阿玛鲁继续说道，该区域的颜色变成了深红色，“通往正门的入口被狭窄的峡谷和高高的尖塔所掩盖，不太可能降落。”他计算了一个方法。 “我们可以在这里降落。”阿玛鲁再次操纵图像，一个八角形庭院出现在视野中。

“敌人情况呢？”巴贝罗眉头一皱，思绪转向战斗，额头的深纹变成了阴暗的沟壑。

影像摇晃着缩小，变电站向远处退去，在峡谷间发出微弱的光芒。“我们没有实时数据，但估计敌军会安置在这里。”阿马鲁指着变电站周围的黑色标识，代表大敌军队在阿雷尔星球上的的部署。

迈恩盯着显示器，一提到大敌，他的肌肉本能地绷紧了。他们的部队像侵略性的癌症一样从着陆区分散开来，在全球范围内肆虐。前哨是最后的神圣堡垒。

“距离他们到达变电站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阿玛鲁坦率地说。

“如果更糟的情况发生了，我们之前在这里的的兄弟就像我们担心的那样发生了不测？”迈恩说出了其他人在想什么。

 “那我们就该抓紧时间取回他们基因种子了，”尼斯洛克强调说。深红祭司一身闪闪发光的白色盔甲，与迈翁等人所穿的深红色和黑色形成鲜明对比。

巴贝罗皱眉。 “这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药剂师。我们必须了解阿雷尔上发生的事情，我们必须检索数据文件。

尼斯洛克觉得他的下巴绷紧了。“我们的战团濒临灭绝，回收基因种子是最重要的。我的职责要求——” 

“兄弟们……” 当战机的众多预警之一引起了他的注意时，阿马鲁叫停了了争论。“我们正在接近他们的感知范围。”技术军士期待地看着巴贝罗。 “我们需要现在就做出决定。”

巴贝罗瞪着尼斯洛克。他和药剂师一样知道战团的基因种子供应至关重要。但数据文件包含着重要信息。没有那些，他们就有可能将整个伊坦星区输给大敌。“取回数据是我们的得到命令，而你要遵守。”

药剂师保持沉默。

中士坐下，转向阿玛鲁。“你确定这会奏效吗，技术军士？”

阿玛鲁点点头。“我自己为这个载具祈福了。它的机魂是强大的。它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很好，启动自动驾驶吧。”

当阿马鲁解除他的数据线并去往驾驶舱时，全息图闪烁的地消失了。 

“做好准备，”巴贝罗启动了安全带上的磁力锁，将头盔扣在头上。

“帝皇的力量与我们同在。”在他的右边，尼斯洛克将自己的头盔锁在了原位。

“帝皇之力。”迈恩加入了小队的其他人，重复着药剂师的话，戴上了头盔。随着嘶嘶声的压力密封将头盔锁在盔甲上，他觉得自己的脉搏加快了，准备好迎接战争。

“大功告成。”阿马鲁步伐加快，在巴贝罗旁边坐下。“机魂现在承载着我们了。”

战机开始下落。

当战机屈服于重力时，飞船内部的琥珀色警告灯亮起。迈恩被下降的力量驱赶到他的背带上，当战机向行星坠落时，就像金属刺入了他战甲的陶瓷。战机机引擎原本发出的令人安心的隆隆声被高频率的疯狂鸣响所取代，它们正在倒计时。“帝皇与我同在，让我不会在你的视线中失败，”迈恩口中祈祷，打消了自己即将被压死在装甲棺材里的想法。靠着皇帝的恩典，他会在战场上走向终结。

 “十秒钟，”阿玛鲁的声音从语音链接中划过。

 风暴鸦下落时猛烈地颠倒。即使借助他的莱曼之耳和无数其他可以减轻身体压力的植入物，迈恩依然只能勉强保持清醒。

“五秒。”

 迈恩加倍抓紧了安全带。

“着陆！”

风暴鸦的推进器火力全开，在狂暴的冰雹中向下爆炸，奋力阻止战机的下降。他们喧闹的咆哮盖过了警告符文的愤怒嗡嗡声和碰撞警报声。

在短暂的瞬间，世界仿佛寂静无声，迈恩感到自己不再坠落。短暂的心跳声过后，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喧嚣中。风暴鸦重重摔在地上，迈恩被拉上座椅后仰。船体发出尖叫声以示抗议，因为它的外装甲被刺伤。着陆支架破碎，金属支柱在撞击时断裂。装甲玻璃从驾驶舱中破裂，并在被移动的岩石撞击时涌入了隔间。战机着陆时向前推进，在地表撕裂了一条黑暗的战壕，直到它的动力耗尽。

 “打开出口！”在船体停止晃动之前，巴贝罗站了起来，脱掉了安全带，用拳头猛击门闩，示意其他人下船。突击坡道下降了一半并停了下来，它的液压系统喷出了油质液体。哈拉赫冲上前，狠狠踩在受损的坡道上。它发出一声沉闷的砰砰声，终于重重地坠入大地，将粉状的泥土抛向空中，巨大的星际战士翻滚着站了起来。

迈恩按下了他背带上的扣子。什么都没有发生。锁定机制显然是坏了。 

“坐好，兄弟。”米科斯轻弹了下他链斧上的启动开关，武器轰然响起。他随意地向下一击，释放了迈恩，他的武器的精金牙齿使安全带轻松工作。

“谢了，兄弟。”迈恩拔出刀刃，跟着米科斯走下坡道。

外面，在阿雷尔无星的天空下，漆黑一片，各种元素合力降低了能见度。呼啸的狂风将沙砾和泥土抛向风暴。暴雨倾盆而下。这两个事实对迈恩都不重要。他头盔上的视觉传感器过滤并照亮了黑暗，让他看得像白昼一样清晰。

大量的战术和态势数据在他的右眼上滚动，被他的强化记忆力吸收。此处空气可以呼吸。风暴鸦的引擎正在冷却，应该不会起火。他的左肩在着陆过程中受到轻微损坏，但伺服系统在正常范围内工作。小队已经在受损的风暴鸦号周围形成了一个防线。他们的身份标签和生命体征悬停在迈恩视网膜显示器的外围。

 “保持警惕！敌人可能就在附近。”巴贝罗的声音在语音链接上噼啪作响。

迈恩摇晃着他的爆矢手枪，扫视着目标。哨站的护墙从四面八方耸立在他们身上。他瞥了他们一眼，一组新的数据飘过他的头盔显示器。该基地被命名为阿雷尔一号。它的墙壁是由精金和陶瓷复合而成，能够承受全面的轰击。 

“保持紧密的阵型，风暴正在限制通讯，”巴贝罗的语气中明显带有恼怒。“阿玛鲁，风暴鸦还能搭载我们撤离吗？”

‘未定。我需要时间来评估，”技术军士的回答在迈恩耳边嘶哑。

“阿托克，在阿玛鲁工作的时候保护风暴鸦号。”

 “哈拉赫尔，”巴贝罗放弃了嘶嘶声的通讯器，“带我们进入作战室。”

 高耸的战士肯定地咕哝着，冲向一米厚的防爆门。其内大院是指挥和控制中心。

哈拉赫尔把手伸到检修面板上，擦去灰尘。 

++内部协议启动++ 

一个命令在快速沉降的灰尘表面闪烁。

 ++终端密封++ 

又一段词在哈拉赫尔眼前闪过。他怒吼一声，一拳砸在了屏幕上。“军士长，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这边的军械库里有热熔炸弹和切割设备，”迈恩回忆起他在简报中了解到的信息。

“药剂师，你和米科斯掩护我们的后方，”巴贝罗用拇指滑动等离子手枪上的动力滑块。“确保没有人从那些门里出来。迈恩，哈拉赫尔，跟我来。”

 

 

军械库的门随着高压气体的嘶嘶声打开。齿板滑开，消失在装甲框架的凹槽中。迈恩跟着巴贝罗进来，随着哈拉赫尔向右移动，他向左巡查。迈恩忍不住皱了眉头，因为他的头盔正在努力过滤腐烂的空气。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破碎的照明器在天花板上闪烁，在入口房间周围投射出锯齿状的光斑。墙上布满了拳头大小的洞。火花从成束悬挂的裸露电缆中倾泻而出。地板的金属被烧焦了。血液和内脏遍布一切。 

“没有尸体。”哈拉赫尔说出了迈恩的想法。

“死者不是我们关心的。睁大眼睛看活人。”巴贝罗把等离子手枪对准相邻的走廊，然后走到房间的后面。

迈恩点点头。根据示意图，通道延伸半公里，然后一组楼梯将他们引向军械库。“埋伏的理想场所，”迈恩盯着黑暗的通道说道。“光线照不透这里。” 

“哈拉赫尔，在此就位并承担守望任务。”

 “如你所愿。”哈拉赫尔艰难的掩饰自己的不满，尽管他知道中士是对的——他们将被迫肩并肩地沿着走廊前进；没有空间使用他的切肉锯。

迈恩进入了黑暗之中。

哈拉赫尔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扫视着房间。当迈恩沿着走廊往下走时，他能听到迈恩的脚步声。另一个撕肉者已经走到楼梯的一半了。他听到电缆在垂死挣扎时发出嘶嘶声，以及金属的移动——哈拉赫尔猛地转向左侧，一颗手榴弹击中地面。他的视觉感应器瞬间变暗了，保护他的眼睛免受充斥整个房间的刺眼闪光。砰的一声，半打天花板的格栅掉在了地上。一群身着湿透工作服的人影随之下落并开火。

“敌袭！” 哈拉赫尔对着通讯器大喊，即使一阵激光之火从他的盔甲上飞溅而出。

 “多少？” 巴贝罗转过头，零星的武器火光照亮了他身后的走廊。 

“前方也有，”迈恩举起他的爆矢手枪，随着激光从更远的走廊爆发而向前推进并开火。

“米科斯，”巴贝罗在开火的同时召唤了另一名撕肉者，跟随迈恩冲向前方的敌人，“去协助哈拉赫尔。” 中士没有等待确认，关闭了他的通讯链接。他不想分心。他需要集中注意力，享受眼下杀戮的滋味。

 

哈拉赫尔的袭击者在他们沾满污秽的胸膛上背着帝国之鹰。叛徒，他咆哮着，当激光弹击中他的头盔时咬牙切齿。哈拉赫尔双手紧握他的锯刀，扭动手柄以启动能量核心。武器的巨刃咆哮着，这是他血管中狂怒的表现。他冲向叛徒，不理会刺痛他盔甲的激光。

哈拉赫尔咧嘴一笑；叛徒们试着坚守阵地。他猛烈地向上挥动，将眼前的男人从腹股沟到肩部切成两半，将他们中的第一个撕开。随着男人躯干的两半着地，哈拉赫尔将另一个从髋骨到胸腔一分为二。第三个在他完成动作时死亡，将内脏器切入该男子的头部并从他的肋骨中拖出。

 

迈恩数了下,有十五次枪口闪光。叛徒们用这点人数来伏击他们。懦夫们躲在一些他们从地板上拖起来的翻倒的补给箱和金属板后面。迈恩用爆弹枪在路障上缝了一条线。当爆炸子弹撞击金属并炸开肉体时，他增强的听力记录了不断变化的声音。只剩十二个枪口闪烁了。在他的左边，巴贝罗的离子手枪发射时发出嘶嘶声，一道闪烁的等离子沿着走廊射出。当巴贝罗的射门击中时，路障在蓝色闪光中爆炸。当过热的弹片刺穿他们的身体时，一些人们尖叫起来。有些人则更幸运，当子弹液化他们时，他们立即死亡。迈恩知道在他的头盔下，巴贝罗在微笑。一个衣衫褴褛的叛徒跌倒在他战友的尸体上，倒在警戒线的错误一侧。他四肢着地挣扎，拼命寻找武器。迈恩朝他的头部开了一枪。

 

当面对一个盔甲上有他们战友的内脏和鲜血的敌人时，叛徒们撤退了。只有一个人还在坚守阵地，瞪大眼睛盯着哈拉赫尔，从背带里掏出一盒手榴弹。哈拉赫尔在向其他人推进时砍下了他的头。手榴弹从无头尸体的手指上落下。一团火焰和弹片在引爆时冲刷了哈拉赫尔的战甲。撕肉者的视网膜显示屏上亮起一连串警告。哈拉赫尔眨了眨眼关闭了警告；他的盔甲完好无损。

在他前面，叛徒们已经聚集在一根柱子后面。当他从滚滚火海中毫发无损地出现时，他可以看到他们憔悴的脸上的恐惧。哈拉赫尔听到了电源组锁定到位的独特咔嗒声。他们竟然认为柱子可以保护他们免受他的愤怒，这是一种侮辱。巨大的撕肉者咆哮着，头盔音频放大器的金属共振使声音具有了野兽般的品质。空气中弥漫着氨气的恶臭。他笑了，其中一个叛徒尿了裤子。

哈拉赫尔向他们冲了过去。他在最后几码起跳，落地时将锯刀穿过柱子。刀刃将叛徒的身体喷出火花和碎裂的器官，同时它咀嚼着柱子的金属，并刺入了离它最近的两个叛徒的尸体。他们惨叫着死去，骨头上的肉被撕裂，被精金锯齿搅动着扔到了空中。哈拉赫尔拔出武器，在防护自己的同时打残了另一名叛徒。

一个伤痕累累的叛徒冲着他尖叫，用刺刀向他扑来。哈拉赫尔避开了攻击，反手打在他的脸上，砸碎了他的头骨，用他的牙齿打飞刺入了另一个一个笨手笨脚的战士的脸上，这个战士正在摸索着电击锤的激活钉。他痛苦地叫出声，丢下武器，捂着破烂的脸。哈拉赫尔用手夹住男人的头，用力挤压，压碎了他的头骨。

“懦夫，”他咆哮着，一边把正在抽搐的身体扔进在逃跑的叛徒中。

还有五道枪口闪光从路障后面向迈恩眨眼。迷失方向的叛徒们的枪声四起。他看到了他们中最近的一个。

“省下你的弹药吧，”巴贝罗伸出手臂挡住了射击。“我们快要追上他们了，”他咆哮着，一发激光弹从他的额头上弹开。“圣吉列斯啊！”巴贝罗跑了起来，被那些可怜的试图杀死他的企图激怒了。

迈恩停止射击。巴贝罗一时迷失了，输给了他们共同的愤怒。链锯剑咆哮着，他跟着中士进入了叛徒中。

巴贝罗越过路障，砸落在一个浑身是血的叛徒身上。他的肋骨在冲击下断裂，嘎吱嘎吱地裂成内脏。当他起身时，巴贝罗用膝盖顶着他的脸，将叛徒的头骨压在甲板上。

迈恩径直穿过路障，将链锯剑砍进烧焦的补给箱，然后倒转动作，掏出躲在掩体后的叛徒的内脏。鲜血和内脏溅在他的头盔上。他的视觉感应器进行了调整，让他能够看穿这些肉泥。在他的右边，一个瘦小的叛徒转身就跑。迈恩扔出了他的战刀。刀芒刺穿了叛徒的后背，穿透了他的胸膛。当刀片撞击地板时，男人向前倾斜。迈翁狂野地咧嘴一笑。他转过身去寻找其他要杀的人，但巴贝罗已经先他一步。中士用拳头猛击一个尖叫着的男人的胸膛，然后用他的靴子踩在另一个人的头上，把它跺成了泥。当巴贝罗从他身边经过他走向军械库时，迈恩取回了他的刀，他的手套上挂着肠子和血。

 

 

尼斯洛克在开放的语音频道上听到了武器交火的声音。随着每一次的交火，他变得更加嫉妒他的兄弟们。成为一名撕肉者，本就该站在冲锋的前沿，深入敌人的血腥残骸，而不是像某些帝拳的战略家那样守在后方。当他的身体渴望与敌人交战时，他的肌肉因血液和肾上腺素而膨胀。当他的头盔将他的思想无意识的战斗需要转化为目标时，瞄准线在他的显示器上游动。“为我的思维提供庇护，缓和我灵魂的饥渴，”尼斯洛克平静地吸了一口气。他来此是要查明为什么帕斯查尔修士没有响应传唤离开阿雷尔的要求。并找到他的小队或取回他们的基因种子。与舰队会合。尼斯洛克仔细回顾着任务目标，集中了他的思绪。他不能失去控制，他们中已经有太多人被愤怒夺走了。他瞥了一眼贫瘠的天空；这片空间的某些东西让他感到不安，某种邪恶的东西悬挂在星辰应该在的黑暗中。尼斯洛克又一次按下体内的肾上腺素，他不会让自己屈服于饥渴。他是一名圣血牧师；职责要求他控制自己的愤怒。迷失在阵痛中就是无视未来。他活着是为了维持基因种子，并通过它维持战团。因为如果没有与他们先父的宝贵联系，撕肉者就没有未来。 “为了战团，”尼斯洛克呼出一口气，排空了他身上最后的紧张——战斗很快就会找到他。

 

巴贝罗进入了军械库。迈恩正要跟上，但随着武器的火力从军械库内部爆发而停了下来。

一道雷鸣般的轰鸣声响彻整个走廊，重武器轰鸣。中士猛地后退，高口径子弹猛烈撞击他的盔甲，在陶钢上留下了凹痕。，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手甲使他偏离了射击目标，等离子爆炸灼烧了天花板。巴贝罗垂下下巴，抬起肩膀，另一波炮弹向他袭来。就在他的肩胛骨裂开，战团的图标从他的肩膀上炸裂成一阵阵碎裂的陶瓷之时，中士还是向前迈出了一步。

当叛徒向巴贝罗开火时，迈恩认出了自动加农炮的刺耳声响——中士的盔甲撑不住了。迈恩冲上前，将一枚破片手榴弹扔进了房间，随即抓起巴贝罗，把他拉回了走廊。

“你怎敢！”中士对着迈恩咆哮，用拳头反击他的控制。

迈恩踉跄着，咒骂着。他克制着，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冷静点，兄弟。继续交火太愚蠢了。”迈恩保持着平缓的声音，但抬眼盯着巴贝罗的眼睛。他咬紧牙关，准备接受另一次打击。但是巴贝罗的姿势发生了变化，随着中士重新控制自己的情绪，迈恩放松了下来。叛徒们继续开火，他们的子弹射入走廊，撞击在对面的墙壁上。

“你在浪费时间，兄弟，”随着更多子弹进入走廊，巴贝罗向门口示意。 “他们躲在屏障后面根深蒂固。你的手榴弹只会破坏——” 

迈恩举起手示意安静，射击停止了。他强化的听力清楚的记录了每一发子弹从机炮的枪管上射出，。他清晰的记忆已经对每一个击中地面的弹壳进行了编目。武器的弹匣绝对还是半满的。叛徒并没有在重新装弹，而是在引诱他们。

巴贝罗也知道。中士被他们明显的诡计激怒，朝门口走了一步。迈恩抓住了他的前臂。

 “兄弟……”迈恩知道，在头盔红色镜片的背后，中士的眼睛更红了，他的瞳孔因愤怒而发光。“你会死的。”

 

 哈拉赫尔跪在尸体中间，鲜血从他的盔甲上滴落，他的武器闲置着嗡嗡作响，看着最后的叛徒们跑向门口。可这些懦夫是做不到的。另一个撕肉者从外面接近入口时，米科斯的身份标签在哈拉赫尔的头盔显示器上闪烁。哈拉赫尔看到了米科斯的火焰喷射器在黑暗中闪耀的指示灯。一些叛徒看到了另一个撕肉者并停止了逃跑；他们绝望地倒在地上。其他人继续奔跑，因为太恐慌而无法理性思考。当米科斯开火时，哈拉赫尔闻到了他们的恐惧，燃烧的钷覆盖了叛徒，这些钷素冲走了肉体并将骨头溶解成灰烬。他看着它们燃烧，就像脆弱的灯芯被贪婪的火焰吞噬。无关温顺或勇敢，他们都死了。

 “你受伤了吗？”米科斯在一个封闭的频道上问哈拉赫尔。他知道他的朋友不会希望让其他人知道他受伤了，也许除了药剂师。

 哈拉赫尔没有回应，目光一直盯着叛徒们奄奄一息的余烬。他的双心像巨大引擎的活塞一样在他的胸膛里敲打着，被溅出的血液的味道充满了他的感官。一股沸腾的黑暗笼罩着他的脑海，威胁着他的克制。他扯下头盔，咆哮着，将锯刀插进装甲地板上。双手紧握刀柄，将头枕在刀刃上，祈求道：‘帝皇请以您的仁慈庇佑我。用正义的的狱火烧掉我的嗜血。帝皇请让我远离我灵魂的黑暗。”

 

 

“外围已经清理干净，将前往你的位置，”米科斯的声音从迈恩头盔中的通讯器中传出。

“走廊也已清空。移动到我们的位置并协助，'迈恩对米科斯发出回复，然后转向巴贝罗。“米科斯在路上。”中士点点头，他的通讯链接仍然没有恢复。

叛徒们的武器也沉寂了下来，两个撕肉者等待着消失在视线之外，背靠着走廊的墙壁。但是，迈恩没有平静下来。他的脉搏的跳动声充满了他的脑海，就像他家乡会在山丘上上用来吸引漫游的卡卡龙(karcasaur,撕肉者母星的一种特有爬行动物)的部落鼓一样。他的手颤抖的如同那种巨大的爬行动物在丛林中狂奔时的地面。迈恩体内的每一个基因强化的细胞都想冲进房间，将叛徒的四肢撕开，沉浸在他们的死亡阵痛中，去喝下他们的鲜血。迈恩握紧拳头，敲击胸甲上的天鹰印记。“滋养你的东西也会摧毁你。要么征服你的馈礼，要么死，”牧师阿波勒斯在迈恩还是个新兵时就对他说过这些话。他像牧师教过他的那样专注于他的武器装备，他的爆矢手枪的重量，他的刀刃的平衡。迈恩需要像他们一样：在战斗中狂暴不屈，在喘息中冷酷无情。他看了一眼巴贝罗。中士也在与自己的饥渴和狂怒作斗争。在他几个世纪的服役生涯中，巴贝罗杀死的王座的敌人比迈恩和其他小队成员的总和还多。对于巴贝罗来说，对暴力的呼唤会更强烈，更难以抗拒。迈恩考虑过如果中士屈服于他的欲望他会怎么做，如果他——

“兄弟们，我已就位。”米科斯的声音引起了迈恩的注意。另一个撕肉者看了一眼巴贝罗被砸烂的护肩，但知道最好不要问他中士的安危。

巴贝罗朝门口点了点头。

迈恩用拇指拨动了他的枪上的选择器，将其切换到全自动。他将枪管插入房间并开火。当爆弹穿过房间时，一名男子大声喊叫。

米科斯低垂着身子，向房间内喷射出一股火焰。燃烧的钷蜂拥而至路障上方，路障后面的懦夫们大吃一惊。叛徒们惨叫起来。

巴贝罗随即潜入房间。迈恩听到他连连开了三枪，还有链锯剑切入骨头时发出饥饿的咆哮声。

 “军械库安全，”巴贝罗的声音在一瞬之后从通讯链接中传来。“药剂师，马上到我们这里来。”

 

尼斯洛克弯下腰看着倒下的撕肉者的尸体。倒下的星际战士烧焦的胸甲上有一个大洞。伤口周边的血肉与盔甲仿佛融为一体，黑色的污渍从伤口中滚滚而出，宛如一张网。“热熔武器或混合高能炸药，”尼斯洛克对着他头盔的数据记录器说话，记录下他的发现。 “高穿透力表明近距离爆炸。”尼斯洛克从他的纳茜菜(nathecium,药剂师专用医疗包)中伸出一根探针并将其刺入伤口。哈米亚兄弟，第二连。当探测器分析撕肉者的血液时，一行行生物识别和生物数据在尼斯洛克的头盔显示器上滚动。也有其他人肉的痕迹，与哈米亚的融合在一起；一个叛徒献出了生命来埋下罪名。

“迈恩，如果你愿意的话。”尼斯洛克站起来给另一个撕肉者空间。

“我的荣誉，兄弟，”迈恩点点头，跪在哈米亚的尸体旁边。迈恩是小队最接近牧师的成员。他曾在尊敬的阿波勒斯手下学习。大部分撕肉者都预计迈恩会追随高级牧师的脚步。但他不能，现在还不能。他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撕肉者无法被拯救的事实。迈恩低下头，“帝皇，一名忠仆的职责走到了最后。请赐他安宁。”他在胸甲上做了一个天鹰座的标志然后站了起来。“我在走廊等你。”

尼斯洛克停顿了一下。在他要完成的所有职责中，这是最重要，最沉重的负担。只有在死亡中，责任才会结束；这条公理可能适用于帝国卫队的士兵或修女，但不适用于圣吉列斯的儿子。在死亡中，星际战士还有一件事要付出。那就是植入他体内的基因种子必须返回战团，准备好被下一代有志者接收。只有通过收割腺体，撕肉者才能继续生存。没有珍贵的基因种子，他们将无法对抗帝皇的敌人。

药剂师伸出他的提取器，将带刃的管子刺入哈米亚的脖子。当末端在第一个生殖腺周围闭合时，一股能量沿着刀片的长度波动。伴随着潮湿的嘶嘶声，腺体通过刀片被吸进了纳茜菜。尼斯洛克头盔显示器的一角闪烁着一个绿色图标。表明腺体已被安全回收，并被冷冻以运送到撕肉者的家乡世界的基因库。尼斯洛克启动了他的骨钻；第二个腺体将更难触及。

 

 

切断作战室大门上的磁力密封花了三十多分钟，又花了十多分钟将热熔炸药固定在活塞铰链上。阿马鲁放弃了风暴鸦的维修工作来监督这项工作，他指挥哈拉赫尔挥舞着工业激光切割机，就像其他人使用爆矢枪一样轻松。

 “引爆工作已做好，中士兄弟。” 阿玛鲁背对着巨大的门，返回风暴鸦号。距离混沌势力到达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还有很多修理工作要做。

 “做好准备，”巴贝罗的命令在迈恩耳边嘶哑作响，风暴依然阻碍着语音通信。他检查了爆弹枪上的弹药计数器并启动了链锯剑，它的轰鸣声在风中几乎听不见。在他的左右，他的兄弟们正在准备他们自己的战争装备。米科斯的火焰喷射器挂在他的身边，它的引燃火焰会一直熄灭，直到他们进入。迈恩将重心转移到脚掌上，将重心向前移动。

 “启动！” 在巴贝罗的命令下，阿马鲁引爆了。铰链接连快速地爆裂，犹如巨兽心跳加速。门从它的外框上掉下来，撞在离巴贝罗和他的小队一英寸的地方。头盔下，阿玛鲁的嘴角抽搐着，似笑非笑。他的计算是完美的。

门还没落入泥土中，迈恩就开始行动了。当他进入战略室的入口室时，肾上腺素充满了他的系统。一个警告符文出现在了他的头盔显示器。“防御炮塔!”迈恩的警告来得太晚了。两把自动武器突然爆发，向撕肉者发射了一连串高爆弹。

“找掩护！” 巴贝罗在意识到没有人的情况下依然喊道。无论是谁在作战室内埋伏，显然都一直在等他们。

 迈恩后退了一下，当一颗子弹击中住他的大腿时，他不得不单膝跪下。巴贝罗在子弹袭来时立刻在地上翻滚躲开。尼斯洛克当场转过身来，转过身挡住了储存在他的纳茜菜中的基因种子。爆炸弹击中了他的背包，将他击倒在地。米科斯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一发撕裂了他的肩甲，弹射到了他的头盔上。阿托克倒下了，他的胸甲被一连串的爆炸炸得粉碎,无力地放下了放下了爆弹枪。

当阿托克的身份标签从他的头盔上的生命显示器上消失时，哈拉赫尔咬紧牙关。“请原谅我，兄弟。”他把锯刀甩到肩膀上，用磁力锁在他的背上，然后捡起阿托克的尸体。“为了战团！” 哈拉赫尔举起面前的尸体盾牌，径直朝枪口跑去。当无情的炮弹击中阿托克的尸体时，愤怒驱使他继续前进，这些武器无视其他撕肉者，专注于哈拉赫尔的直接威胁。阿托克的盔甲在无情的攻击下像玻璃一样碎裂，死去的撕肉者的头在他的身体上旋转，双腿和手臂被打成肉泥。

哈拉赫尔咆哮着靠近两个炮塔的感应范围。他丢下阿托克尸体的残肢，转动他的锯齿，将最近的枪管锯了下来。当枪膛中的子弹引爆时，枪爆炸了。哈拉赫尔无视了他盔甲上的弹片，无视了他左眼上闪烁的疼痛警告。诅咒着，他把刀刃放在另一把枪上，切断了它的弹药供给。武器继续开火，发出尖锐的磨擦声，像在呼喊着要弹药。哈拉赫尔把它踢了下来，踩在上面直到他把枪膛踩碎。“武器无效化。”

迈恩站了起来，与巴贝罗一起走向哈拉赫和通往内室的楼梯间。

尼斯洛克也把自己从甲板上推了起来。损坏警报在他的显示屏上滚动。对他背包的射击损坏了他盔甲的电源。他检查了输出。装甲还能再工作一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 “米斯科？”尼斯洛克的声音无人接听。他转向另一个撕肉者。

 “我很好，药剂师，”米科斯咆哮着，将他毁坏的头盔扔过房间。“皮外伤而已.”

药剂师将目光投向了米科斯。他的右眼本该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脸上布满了黑痂。“如你所说，兄弟。”尼斯洛克切换频道。“命令，军士长？”

 “我们向内殿前进。保护水平前进。”

当迈恩跨过门槛进入指挥室并向左移动时，一连串激光枪射击了他。他举起爆矢手枪，朝两个叛徒的胸口开了一枪。他们的身体向后弹去，血液和内脏溅满了控制台。第三个叛徒随即开火了，可他的爆弹枪在他手中颤抖着，无法适应后坐力的他只摧毁了一堆数据屏幕。“帝皇的工具只为他的仆人服务。” 迈恩朝这个人射了两发子弹，把他的内脏溅在墙上。

哈拉赫尔进入迈恩身后向右移动。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把他们撞到一边，一剑斩了两个人的头，用雷鸣般的头撞杀死了第三个。前方，一个惊慌失措的叛徒正试图操作榴弹发射器。哈拉赫尔从最近的尸体上撕下头骨，丢掷向那个人。可怕的弹丸射进了叛徒的胸膛，击碎了他的胸骨，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巴贝罗是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人。他径直向前，看到一个穿着厚大衣、手持等离子手枪的叛徒。那人开枪了。中士垂下肩膀以避免射击。等离子弹在空气中燃烧，融化了他刚刚所在位置后面的墙壁。

那人又开枪了。“我以-----”

 巴贝罗向左闪躲然后开了一枪，在叛徒说完话之前，他的子弹已经蒸发了男人的头和肩膀。“我们没兴趣听你的异端之神的名字，异端。”巴贝罗再次开火，他的等离子子弹在蓝色能量的噼啪声中消灭了叛变的政委尸体的剩余部分。“祈祷室已安全。尼斯洛克，你的状态？”

 “他们把伤员留在了这儿，”迈恩听到了尼斯洛克的报告，因为它从公共通讯源中传来。“阻力很小。地下室已经被清理了。”

 

尼斯洛克进入内部密室，发现阿马鲁正在查看主数据控制台。技术军士正将纳米线和连接纤维插入每个可用的数据插孔。 

“阿托克兄弟呢？”巴贝罗背对着门说话，头也不回，目光盯着一个挂在墙上的显示器。

 “他的职责已走到尽头了。”尼斯洛克将一只手指向他的纳茜菜。“他的基因种子存活了下来。他已死尽忠了。”

巴贝罗转身面对药剂师，在说话之前停顿了一下。“他的遗体呢？”

 “他的——”尼斯洛克突然停顿了。尸体，尸体在哪里来着？ 

“米科斯。” 听到中士的召唤，另一个撕肉者猛地收回肩膀。“记得把把阿托克的尸体带上风暴鸦，还有他的武器。”

“尸体呢?”尼斯洛克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疑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药剂师？”巴贝罗头盔上的格栅喉舌几乎没有过滤掉他语气中的烦恼。

尼斯洛克正将目光投向密室。哈拉赫尔的盔甲遍布焦痕。迈恩的手指骨折了。被肢解的叛徒尸体散落在地板上，像是疯子的涂鸦。“其他尸体在哪里？” 尼斯洛克重复了他脑中紧张的问题。

“什么？”

 “我们有十个兄弟驻扎在这里。我们只找到了一位，哈米亚弟兄。其他人在哪里？在下层或圣所这里，都没有他们的踪迹。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

 “我同意你的看法,兄弟，这很奇怪。但我们没有时间了。”巴贝罗转向监视器。‘敌人正从四面八方前进。他们的先锋队将在三十八分钟内与我们接触上。” 

“那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我们必须找到他们。我们必须取回他们的基因种子并悼念他们的死亡。”

 “如果他们的遗体不在这里呢？如果他们像灰烬一样，已经被狂暴的风暴从这里带走了呢？”

巴贝罗的语气不容商量，但尼斯洛克还在坚持。“那么我们将哀悼他们的损失和他们的基因的损失。但是我们首先要到处检查。我们必须确定。”

巴贝罗转身面对尼斯洛克，他的姿势带着威胁。“敌人的人数超过我们千倍。”

尼斯洛克走向巴贝罗。“只要基因种子还在，死亡就毫无意义。”

 “当我们都死在这个无星的天空下时，谁又来收集我们的基因种子？”

 “那我们也必须——”

 “不！”巴贝罗用额头撞向尼斯洛克。“阿玛鲁正在进行风暴鸦号的维修。一旦我们从基地的沉思者那里获得了数据，我们就离开。你只有这些时间。”

 “很好，”尼斯洛克后退一步，转身离开。“但要知道，我不会乐于向最高祭司报告我们的任务失败。”

巴贝罗咆哮道。他从来没有辜负过他的战团。他握紧链锯剑。他应该在尼斯洛克身上使用。用他自己的圣血染红药剂师的白色胸甲。从他的余光中，他看到迈恩和哈拉赫尔靠得更近了。其他撕肉者保持沉默，但巴贝罗怀疑他们是否会袖手旁观，看着他杀死药剂师。当他几乎要压碎链锯剑的手柄时，他的显示器上发出警告。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现在不是时候。“那就去吧。寻找其他人。我们会做我们必须做的。”

尼斯洛克低下头。“谢谢你，兄弟。”

巴贝罗咆哮道，“别自以为是,药剂师,这不是为你。”他的声音空洞而冰冷。 “哈拉赫尔……” 中士将目光从尼斯洛克身上移开，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和他一起去。”

当他们接近教堂附楼时，哈拉赫尔默默地走到尼斯洛克身边。这是撕肉者尚未探索的院落的唯一。如果哈米亚小队的任何证据仍然存在，那么它就只能在那里了。哈拉赫尔头盔上的计时显示下降到30分钟。他关掉了它，他不关心他们是否能在混沌进攻来袭之前离开阿雷尔。不管他是在这里战斗还是重新部署到另一个世界，都无所谓只要他还能战斗和杀戮。血液;这个想法像入侵的军队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滚滚而来。唾液开始在他的嘴里积聚，当他们寻找动脉汁时，他的鼻孔张开。血，哈拉赫尔渴望鲜血。

“我们到了，”尼斯洛克的声音在哈拉赫尔耳边噼啪作响，打破了他的恍惚。哈拉赫尔眨了眨眼，清除了他感官中的迷雾。

“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很好。”哈拉赫尔从背上解开锯刀。 

“等等，”尼斯洛克举起他的手。他走在哈拉赫尔的前面，走到教堂门的检修面板前，取下了他的一只手套。他擦掉控制台上的污垢，然后将手掌按在生物识别扫描仪上。这台古老的机器发出了绿色的声音，因为它识别出尼斯洛克的遗传密码是一名星际战士的遗传密码。伴随着压力锁的嘶鸣声，附楼的拱形门向内打开。

哈拉赫尔哼了一声，跟着药剂师走了进去。

 

“敌人会先在这里与我们交火，”巴贝罗指着他和迈恩之间在空中旋转的大院的全息图。

“我觉得这里是一个更有可能的目标，”迈恩指着形成中央庭院东侧的弯曲墙壁。

 ‘不，他们会认为那个地区被开采过；爆炸会使岩石崩落砸向他们。巴贝罗指着大院的主要入口。“他们将从这里进攻。”

 迈恩研究了全息图，中士说得对。如果基地内兵员充足，那么沿着主要走廊的宽阔大道进攻将是自杀。可在目前的情况下，宽阔的大道将允许他们有效压制住撕肉者。“这里是什么区域？”他指了指军械库后面显示器上的一个黑点。 “它不在简报示意图上。”

“那个区域……”当他的植入物在大院的记忆库中筛选答案时，阿马鲁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导弹发射井。地对轨军械。对地面目标毫无用处。”

“我们不能指望保卫整个建筑群，我们在这里站稳脚跟，”巴贝罗指着一组从主要走廊中伸出并跑向庭院的通道。 “我们四个人分成两队来保卫。” 

“四人对抗——”迈恩停顿了一下，转向阿马鲁。

 “四千七十八个目标。”

迈恩咧嘴一笑，“看来即使是哈拉赫尔这次也能拿到足够多的血了。”

“我想我能帮上大忙，”当阿玛鲁说话时，全息图变了，风暴鸦被展示。 “风暴鸦的飓风爆弹枪和导弹发射器可以被拿下使用。”战机的武器系统从它的船体显示可拆卸，说明了技术军士的观点。 “将它们重新配置为防御性炮塔并不需要太多功夫。”

 “风暴鸦怎么办？”迈恩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庭院没有防护火力，即使是攻城炮的扫射也会——” 

“我们不用担心火炮，”巴贝罗打断道。“我以前曾与这种敌人战斗过。他们的战斗风格和我们一样。” 

迈恩瞪着中士。 “你是把我们比作大敌吗？”

 “你曾和我们战团的死亡连队并肩作战？”

迈恩点点头，一提到战团死亡连的战士，他的不安就增加了。黑色狂怒是一种基因诅咒，威胁着圣吉列斯的所有儿子。一旦受到它的影响，撕肉者就会迷失在战斗欲望中，他的理智被对暴力的迫切需求所取代。那些屈服于疯狂的人被引入了黑甲死亡连队的行列，他们很快就会在死亡中找到救赎。 

“就像我们的黑甲兄弟一样，我们面临的敌人是嗜血的。他们被永不满足的愤怒所助长，永远渴望战斗。当他们杀死我们时，他们会想尝尝我们的血腥味。”巴贝罗掂量了下他链锯剑的重量。“所以他们不会从远程攻击。”

 

 随着风暴的嚎叫被锁定在外面，寂静笼罩了教堂。哈拉赫尔走到尼斯洛克的前面，他的眼睛适应着光线的变化，一串棱角分明的发光体沿着天花板闪烁着，整个走廊充满了为宗教建筑和红衣主教的住所保留的寂静的黄色光芒。

哈拉赫尔闻到了血腥味。他用拇指触摸了锯刀上的启动螺柱，“准备好。”

 尼斯洛克举起他的爆矢手枪，让瞄准镜将目标数据输入到头盔显示器上。他知道最好不要质疑哈拉赫尔的直觉。

从接待室，他们进入了安慰大厅，一条长长的走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单独的祈祷室。两个星际战士停了下来。干涸的血液和肉质覆盖在他们面前的金属地板上，就像是某个亚空间生成的恶魔亲王的地毯一样铺平了道路。

尼斯洛克跪下，从他的医疗箱中伸出一根探针，用它刮掉了一块血迹。当探针完成分析时，一行基因序列在他的显示器上闪过。“圣吉列斯啊。” 药剂师用拳头砸在地上，金属板随即裂开。 “这血属于战团成员。”

 哈拉赫尔紧握武器，脉搏开始加快。他用力咽了口唾沫，试图停止流下口水。 “以血还血，”哈拉赫在压抑想要撕开墙壁的冲动背诵着战斗祷词。 

“主教堂位于远端，”当计时显示器在他的显示器上闪烁警告时，尼斯洛克说道。 “剩余时间还有——”

 “在我身后前进，”哈拉赫尔启动了他的锯刀，寻找可以撕裂的东西时，武器的带刺刀片不耐烦地搅动着空气。“如果有人出现，就向他们开枪。”哈拉赫尔从一滩唾液中吐出这句话。他放轻重心，膝盖弯曲。

 尼斯洛克点点头，把一个新的弹夹猛击进他的爆弹枪。

 “为了战团！”哈拉赫尔跑了起来，他加快了步伐，盔甲里的伺服器嗡嗡作响。增强的大腿肌肉使他以惊人的速度向前迈进，宛如一个陶瓷和狂怒构成的引擎。 ‘一号房间，确认。二号房间，确认。”哈拉赫尔边跑边看左右，不断向尼斯洛克更新情况，他盔甲的光学和音频传感器检查并记录了每个祈祷室的心跳情况。 “三号——”

激光从两边向哈拉赫尔刺去。“敌袭，五点到九点方向。”哈拉赫尔继续奔跑，无视来自房间内的零星火光。大多数射击都打得很远，在攻击者瞄准之前，他有力的步伐将他带过房间的开口。几发子弹擦过他的盔甲，从他的战甲上撕下油漆哈拉赫尔咆哮起来，他头盔的声音放大器和大厅的音响效果相结合放大他的怒火，直到它像某种可怕野兽的咆哮一样充满整个走廊。

 “继续前进。”尼斯洛克开火。他的爆弹手枪在他手中作响，三个叛徒倒在地上，他们的脑袋从他们营养不良的肩膀上炸开。 “你的后方是安全的。”

 哈拉赫尔眨了眨眼向尼斯洛克表示确认，然后向前推进。他正在接近最后一组祈祷室。他的目标叠加层亮起数据，追踪着滚到他面前走廊上的三个拳头大小东西的轨迹。 “手榴弹！” 哈拉赫向药剂师吼了一声警告，随着装置的爆炸，哈拉赫尔一头扎进了最近的祈祷室，避开了从它们身上滚滚而来的火焰和弹片的冲刷。当房间内的人的骨头在他巨大的身躯下断裂时，他听到一声低沉的哭声和一声痛苦的咔嚓声。哈拉赫尔哼了一声，捏着死人的头骨把他捡了起来。 

“哈拉赫尔？”尼斯洛克的声音在哈拉赫尔耳边噼啪作响。 

“我没有受伤。” 哈拉赫尔从房中出来，他的脊椎上粘带着死去的叛徒的头颅，他的手套沾满了鲜血。 

“前路已清，兄弟。” 

“不，还剩一个，在那里，”哈拉赫尔将被肢解的头扔进对面的房。一个男人尖叫着，当人头掉落时反射性地开火。

尼斯洛克走进房间，让他的盔甲过滤掉粪便的气味。男人把激光枪口压在嘴里。当他抬头看着撕肉者时，他的眼睛都在颤抖。药剂师咆哮道。男人浑身一颤，反射性地扣动了扳机。一发激光子弹炸开了他的头骨，在他身后的墙上涂上了过热的脑物质。尼斯洛克从尸体旁转过身来，发现哈拉赫尔跪在膝盖上，他的头盔丢在身边。另一个撕肉者额头上的青筋几乎要刺穿他的皮肤。他的额头冒汗。尼斯洛克试探性地朝哈拉赫尔迈出一步，手指却搁在爆弹枪的扳机上。

“退后！”哈拉赫尔向药剂师伸出手。

尼斯洛克勉强克制住了开火的冲动。“控制你自己！现在不是时候。大敌夺走了我们兄弟的生命。”他指了指教堂拱形的门。 “我们必须知道那些门后面是什么。”

哈拉赫尔什么也没说；唾液从他嘴里滴下来，腐蚀着地板。 

“站起来，撕肉者！我们一回到维克托斯号上你就可以向阿波勒斯报到，我相信他会欢迎你加入死亡连的。但是现在，你需要站起来，否则，帝皇作证，我会用一颗子弹穿过你那厚厚的头骨。”

哈拉赫尔歪着头看着药剂师，他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

“站起来。”尼斯洛克向哈拉赫尔递出他的头盔。 “用你的愤怒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比如穿过那扇门。”

哈拉赫尔接过头盔并将其锁定到位。

“别再试图威胁我了，兄弟。”他看着教堂门上的融合标记。有人从外面把它们焊接起来。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向前撞去，用他的铠甲肩膀撞到焊接线上。金属弯曲了。然后哈拉赫尔抬起膝盖，踢了上去；门向内咔嚓一声。当他走进房间时，一排悬挂的照明灯突然亮了起来。

“帝皇啊,救救我们……”

八位撕肉者的残骸被装饰在教堂弯曲的墙壁上。它们被链锯剑的刀刃固定在适当的位置，就像噩梦版的装饰克雷塔西亚上的教堂内的的圣徒的面孔一样悬挂。他们的盔甲因多次撞击和撕裂而出现凹痕和凹陷；他们的头盔被从他们的锁定上撕下来，弄坏了他们的护目镜；他们脸上只剩下凹陷的外壳，沾满染血的头发。 

“圣吉列斯之血。”尼斯洛克单膝跪地，对他兄弟肉体的亵渎让他震惊不已。 

“以血还血。” 哈拉赫尔用力地低语一声，从最近的尸体上拔出了刀刃。死去的撕肉者的遗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哈拉赫尔盯着教堂墙壁上的深洞；刀片已经穿过外层岩石进入后面的金属支架中。“这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尼斯洛克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密室。墙壁的灰泥饰面和人造砖没有损坏。为通往高高的木制祭坛铺平道路的石板没有任何瑕疵，只有一个错误的血滴留下了一个黑点。“他们不是在这里被杀的，”尼斯洛克站起身来。 ‘没有战斗的迹象。有人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药剂师挣扎着说话，气得咬牙切齿。 “在杀了他们之后。”

哈拉赫尔咆哮道。“军士长，”他通过语音召唤巴贝罗。在他等待回应时，静电嘶鸣声充满了他的耳朵。 “帝皇啊,该死的这场风暴。” 撕肉者猛击墙壁，将它炸砸成一团灰烬。

 “报告，”巴贝罗的声音响起。 

“我们已经清理了教堂的附属建筑。”哈拉赫尔停顿了一下，同时又一次静电嘶鸣穿过了语音链接。“我们的八个兄弟躺在这里。” 

“状态？”

 “死了。全部都是。”哈拉赫将目光从尸体上移开，怒视着刻在地板上的天鹰座，他的拳头愤怒地攥紧。

“给我看看现场情况。”

哈拉赫尔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再看那场屠杀。激活头盔的视觉反馈，他在房间里转了转头，将他的光学系统记录的内容传输给其他人。

很长一段时间，语音链接都陷入了沉默。

 “尼斯洛克，去拿你要的。哈拉赫尔，我们在风暴鸦号见，”巴贝罗的声音在又一阵静电声中嘶哑。

还有六分钟。时间在迈恩外围显示器的边缘继续倒计时。大敌的军队几乎就在他们门口。“让他们来吧，”他咆哮着，将最后的热熔炸弹装在支撑天花板的横梁上。冲击是定向的，他小心翼翼地确保冲击波会沿着走廊传播，远离他和米科斯所在的位置。

“兄弟，”哈拉赫尔的声音在一个安全的通道中嘶嘶作响，“已经回到军械库，我们平安无事地摧毁了叛徒。这里的人简直不堪一击。” 

迈恩知道哈拉赫尔的去向。“是的，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那这样，这样的污秽，”哈拉赫尔吐出这个词，“怎么可能战胜我们的兄弟？那些弱者几乎连一把链锯剑都举不起来，更别提把它打进坚硬的岩石上了。”

迈恩把记录数据栈下载进度的百分位计数器带到了头盔显示器的最前面。它缓慢而刻意地滴答作响，就像垂死之人艰难的呼吸。“帝皇垂怜，愿我们会活得足够长能找到答案。” 迈恩叹了口气。 

“喷气包突击部队。正在进入庭院子，”阿玛鲁的声音在主频道上划过，打断了哈拉赫尔的回答。技术军士仍然在位于内部密室的大院的数据库中，并且通过与风暴鸦传感器的远程链接观察大敌部队的前进。大敌的喷气背包小队看起来像实心的红色光点，漂浮在大地上，随着它们靠近而变大。 “我数了有六个……”阿马鲁计算的时候声音变小了。 “哈拉赫尔，在他们下来之前，你的清理工作都还不算完。”

 

 哈拉赫尔从教堂附楼出来，在阿雷尔无星的黑暗天空中咆哮着，他增强的眼睛寻找着喷气背包的闪光信号。“我看不到有敌人。”

 “我向你兄弟保证，他们会来的。”

 “他们是先锋队，仅此而已，”巴贝罗对着语音频道咆哮，每个音节都显示出他的不耐烦。 ‘哈拉赫尔，无视他们，回到我的位置。不到五分钟，主力就会袭击我们。阿玛鲁，掩护他的前进。”

 技术军士向巴贝罗眨了眨眼发送确认图标，并专注于与风暴鸦的机魂交流。战机的心是静默的，几乎处于休眠状态。它拒绝了阿马鲁温和的审问，阻止了他试图唤醒它的企图。 

“与我同在。” 技术军士在深入战机机时将机魂邀请到他的盔甲中。当他接触到风暴鸦的武器系统时，这种连接使他的肌肉痉挛。阿马鲁在战机机安装在炮塔上的突击炮中感受到了力量。

“战斗，”机魂在技术军士的头脑中低声说道，它开始准备就绪。当敌人接近武器射程时，阿马鲁的显示屏上闪烁着红色的光点。他将双冲锋炮调到射击速度，当自动装弹机给它们装弹时，它们的多个炮管发出金属嘶吼声。

 “敌人。” 这个词从风暴鸦号的机魂中咆哮着，像推进器反冲的紧张隆隆声一样冲刷着阿玛鲁的脑海。它现在醒了，风暴渡鸦就像一套陶瓷战甲一样在他身上，挥舞着安装在炮塔上的武器，就像撕肉者举起刀片一样轻松和精确。

当风暴鸦的听觉传感器检测到敌方喷气背包的轰鸣声时，一个声波在阿玛鲁的显示器上快速移动。混沌星际战士正在发射推进器，减缓他们的下降速度。 

“肃清异端，”技术军士催促战机开火。

愤怒的机魂答应了。双冲锋炮的十二个炮管燃烧起来，在发射时像微型星爆一样照亮了天空。不知不觉中，混沌星际战士直接飞入了飞弹中。前三人在一瞬间死亡，他们的盔甲和血肉被无休止的穿甲弹撕裂。

当突击大炮开火时，哈拉赫尔已经过了院子的三分之二。他冒险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看到了大敌的红色动力装甲。他们的胸甲形状像残忍的石像鬼，从黑暗中向他咆哮。一阵炮弹击中了最近的叛徒星际战士，将他的推进器炸成一阵阵火焰。敌方战士被他先前的势头所带动，向下转向哈拉赫尔。撕肉者微笑着挥动他的链锯，穿过受伤的混沌星际战士的胸腔，将他撕成两半。哈拉赫尔继续移动，他的巨大武器撕裂了另一个敌人的身体，后者在片刻之后撞到了他面前的地面。撕肉者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边品尝着自己的血腥味，一边向着巴贝罗和即将到来的屠杀猛扑过去。

 阿玛鲁看着风暴鸦继续追踪和射击。他感到自己的脉搏随着突击炮枪管旋转时发出的嘶嘶声而加快。几个红色的光点从他的显示器上消失了，被战机准确无误的火力撕碎了。技术军士可以感受到机魂的冰冷愤怒、对暴力的渴望以及屠杀敌人时的狂喜。他喘着粗气，抓着将他连接到大院数据堆栈的电缆，克制着切断链接的冲动。他需要和暴鸦一起在外面，战斗，杀戮。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身体开始颤抖。下载序列已进入最后阶段，现在任何中断都会破坏数据。阿马鲁单膝跪地，愤怒地尖叫着，因为机魂的情绪威胁占据着他。

 “我的工作是钢铁，我的意志是钢铁。” 技术军士握紧拳头抵在左肩上的机械齿轮上，咆哮着完成了奉献。“我不会动摇，我不会盲从。”捍卫。他将命令强加到机魂身上，将自己的思绪抽离，切断了与战机和外面暴力的联系。

阿马鲁喘着粗气，专注于完成协议。“数据之外别无真相，它是未来的弹药。保卫它。” 下载完成后，阿玛鲁从数据栈中拔出电源并完成了纪念仪式，将数据储存器藏在了他的盔甲中。随着渡鸦和大院的残影消失，技术军士缓慢地吐了一口气，他的世界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