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 机械狂潮【05】
【05】夜巡者之舞•猎爪女士出战!
前情提要:反省,曾有一位东亚智者如是评价“反省”一词:就像是水车的木轮在流水间轮回,筛出细沙,留下清泉与珍珠。品格高尚的人,每日总要多次对自己进行反省—更何况,在我自身看来,我称不上是个高尚的人。
维多莉娅•格兰,你这是怎么了?或者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是名警员,是法律的维系者与执行者。不是什么身披黑袍的漫画英雄,夜巡者应当成为历史,不要因双臂与眼部的伤口,失去一个人应有的理智—
愤怒与仇恨,意气用事,它们是危险的盟友,它们的双刃早晚会刺向宿主。恩斯特龙医生在我的心理健康理疗中,是这样告诫我的。同时,也是他建议我像现在这样,写写日记或周记。
可是我意识到,书写记录早已发生的事,它们无法改变任何现实。唯一的方法就是去做:若是光明下的铁刃无法斩断灾根,暗中地枪口便要展开悲鸣。我对雷诺斯有过承诺—夜行者将会成为历史—可是现在—
“雷诺斯,很抱歉…我又要对你…说谎了…!”维多莉娅的双手,被她搭上两只蒙尘木柜的握把。吹去木柜表面的灰尘、蛛网与朽壳后,她为自己的脸蒙上阴影,她将自己的真容再度掩于黑暗:夜巡者,她将在今夜再度起舞。
“真不可思议,涉嫌多起入室盗窃、敲诈勒索、大小帮派活动和聚众斗殴的地龙帮首领—匕首蟒—他在三天前被缉拿归案,却在两天半后的同一时间被假释—”
“—那些受害者要怎样接受?在帮派活动中,因为地龙帮的火焰狂欢节…失去住处的人,被洗劫的零售商点…被窃走全部家当的人和…我根本不敢想象!”
伊丽莎白对今天晨报的新闻表示不满,她的工作地点和内容还算安全:庞顿中城生物大学的课讲导师,以及其附属小学的算数课管理人,格雷戈里的班主任。
可一想到匕首蟒这种毫不起眼、没有超能力却身怀诡刃的罪犯仍在这座城市游荡,不安与恐慌感便很难不萦绕心头。
“老鼠总要出来偷食的,他能逃的过一次,就不可能有下次。”克里斯将报纸上摆出小人得志之貌的匕首蟒黑白头像裁下,撕碎后丢入餐桌下的垃圾篓。月假结束,是时候回归工作时光。
总有人喜欢在法律边缘试探,总有人想要挑战法律的权威。
总有光明无法照耀的地方—绯红刑者—克里斯竟在第一时间想起这位故去已久的老对手对手的名字,是啊,动用私刑这种危险的想法,也只有绯红刑者会付诸实践。
坐上警车,与今天的搭档:蒙戈马利以及罗克姗问好。维多莉娅的月假时间到了,今天的事情只能交给克里斯来处理。直到一直藏在后驾驶位的摇滚弗莱迪探出头来,直到他拿出一张沾满英文字母的暗黄色便签。
“我从雨刷器的夹缝里发现的,好消息是,这不是罚单,坏消息是—呃—克里斯—阿夫顿警官?—你认识这个叫夜巡者的家伙吗?”
夜巡者?克里斯对这个名字,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私刑杀手,于绯红刑者不过是一丘之貉,通过手部的记忆汲取装置,令她所认为的一切罪人变为失去思考能力的空壳大脑—显微镜喝剃刀党暴徒们的例子,至今历历在目。
“今夜八点,到你们抓获匕首蟒的地方来,你会找到想要的答案。”这就是夜行者的便签留言。克里斯认为,首先,有必要通知维多莉娅和雷诺斯,其次,四台安保机器人也有全员出动的必要,最后—
如果夜行者真的想要给予帮助,且在不将罪犯们变为大脑空白的傻瓜的前提下,那过去对剃刀党的事,他可以暂不追究。可如果这是夜行者这位变色龙,对地龙帮摇尾献功的诡计,那他也会为她留上串牢号。
对某些人而言,匕首蟒的越狱绝对是警方公信力的一大损失。
可对帕罗狄亚而言,这不过是必须走出的一步黑棋。通过国际象棋上的车马,吃掉对方的白色卫兵后,迎来灭亡的,竟是他自己的国王与皇后。
“啊,是我输了,真是遗憾。”帕罗狄亚也明白,在自己身前的人,端坐于自己对面的女人,他的造物,他的学徒与仆从心中充满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去赎出匕首蟒这样的人渣?
他的小帮派不过二十余人,战斗力也只比业余动作电影演员好个两三成左右,手里还都是些烤肉刀、撬棍和曲棍球棒这些下流装备,连一把能称得上枪的热家伙都没有—帕罗狄亚的学生—猎爪小姐,她的心中充满疑惑。
“主人,我怀疑这次作战的—唔—我失言了—!”被称为猎爪的女人站起身来,低垂的墨绿色马尾束伴随身体前倾而落下,她在对自己的主人鞠躬。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让帕罗狄亚失望:骸拳与浪人带给他太多次失败,他不会再允许更多。
“是的,我的小虎爪,他本人并没有多少用,不过是只可有可无的小老鼠,”帕罗狄亚托起猎爪的下颌,用欣赏维纳斯半身像般的死火之光,注视起这件美丽的半机械造物—这朵美丽且危险的曼陀罗花,“可是猎爪,别忘了你和骸拳他们不同,你可是猛虎—那些警察在你面前,也不过是剃鱼的小猫。”
“主人,您的意思是?”猎爪的内心产生一种猜测,而帕罗狄亚地点头示意与答复,无疑是对这段猜想的印证:是啊,无论这只老鼠有多脏多瘦,能帮老虎引出猫来,把猫杀掉,那这就是只好老鼠不是吗?
猎爪的下颌被帕罗狄亚轻轻松开,帕罗狄亚只是对她轻咳几声,她便明白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她又对面前的战犯浅浅鞠躬:“是,主人,我这就去做。”在黑暗中迸发光芒的钢爪划过墙面,猎爪已经等不及要将这双钢爪,插入“小猫”们的肠腹了。
今天对匕首蟒来说,可真是个幸运日啊:被一位好心人假释,这位自称“巧手先生”的神秘家伙,先不论他的人品和长相如何,就从他愿意送佛送到西,愿意安排匕首蟒自己和他的打手见面、领取一笔赞助金来说,他就算是个慈善家了。
这位巧手先生,甚至要让他自己来指定见面地点。匕首蟒自然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就在他三天前被捕入狱时的珠宝店里,那里现在被警方封锁,二十四小时轮班执勤。
可是,只是四个眼睛和没长一样的警员,这怎么可能难到他匕首蟒?至于这位将他假释出来的慈善家“巧手先生”,他和他的助手要如何前来,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匕首蟒愿意给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不来就走人,反正他已经重获自由身了,失去赞助对他这样的浪荡之徒没有损失。帮派的人可以再招揽,资金可以通过更多聚众活动来找回。更别说面前这家小金库—他还在珠宝店里,藏过不少战利品。
“啊,真是个好地方,我不认为还会有人,赶来这里买订婚戒指。”这就是雷诺斯对匕首蟒的藏宝地点—他被捕时的珠宝店的评价—雷诺斯今天很不爽,非常不爽,维多莉娅生病了,夜巡者又回来了。
结合之前那些经历,雷诺斯就是傻了也能猜出维多莉娅要做出什么:她要以夜巡者的身份,对匕首蟒这只社会害虫进行审判。以…显微镜和剃刀党经历过的方式…去抽干他们的记忆?不,他不能让这一切发生,他必须制止夜巡者。
还要当着克里斯、摇滚弗莱迪这些好哥们的面?也许吧,没准他还得给他们鞠躬道歉烤个道歉蛋糕,蛋糕上的巧克力贺卡里就写着:对不起,我不该把维多莉娅其实当过私刑打手的事隐瞒出来。
现在你们可以用蛋糕打我,用蜡烛烧我,或者传统一点:掰掉我的舌头然后把我吊死在苹果树下,拿骨灰粉当肥料?算了吧,雷诺斯只希望,这次他这张沾了水的薄纸还能包住维多莉娅的怒火,谎言之火。
在他与维多莉娅上次的说辞中,夜巡者应该跟着那些罪犯一起被深埋地底,为她的私刑付出生命的代价。可克里斯也从便签纸上得出新的结论:夜巡者还没有死,她回来了,带着新的预告风格,和新的登台之舞。
“如果我没猜错,前面那家伙就是夜巡者?她还换了身造型。”
摇滚弗莱迪的话,同时打断了雷诺斯与克里斯的思绪。克里斯以最快的速度呼唤众人集合,这间黑暗的小展示走廊里,摇滚弗莱迪前方的一双黑钢抓钩,反而因折出月光变得额外显眼。
面前的女人简直像一条毒蛇,深绿色长发被扎束为婉约的马尾,如镰刀般下垂至曲线分明的腰部,一袭黑衣在她的身躯之上并不违和,反倒像森蟒鳞层中的淤泥般使恐惧发酵,向左侧斜梳定形的刘海,则刚好遮住女人灰瞳中的一颗。
女人不顾摇滚弗莱迪眼中的慌乱,双手平展后漫步走来,脚下的高跟长靴中,两把足匕自钢质鞋底内弹出,露出比蛇信要惊悚百倍的白色刃背。摇滚弗莱迪咽下几口空气—他擦掉几颗不存在的汗珠:“好吧,我认为她好像要杀了我们—”
咔擦,女人的钢爪划过摇滚弗莱迪地腹腔,向内侧凹陷的黑色划痕直入电路。
这只喜欢俏皮话的橘色电子熊捂住伤口趴倒在地:“—哦哦哦伙计们,现在我可以确信,她真的要杀了我们!没有半点怀疑哦哦哦—!”摇滚弗莱迪的声带,也因电路故障产生恼人的杂音。
“夜巡者?哼,你的新衣服品味不错,可惜,你就要因为袭警坐牢了!”克里斯对面前的灰发女士亮出双枪,一阵枪林弹雨过后,“夜巡者”女士的眼角浮出几缕轻蔑。将被切割后接入掌心的弹壳洒落地面后,她对克里斯摇了摇头。
“啊—!”又是迅速且有力的一击,“夜巡者”的第二目标,是不知所措的蒙戈马利。当灯光由黑暗中恢复时,蒙戈马利头顶的红色朋克被削减为小平头,同样被刺穿的,还有他的双肩。雷诺斯的脚下,则多出一种湿滑与冰冷。
“维…夜巡者…这就是你想要的么?”雷诺斯跪倒在地,捂住小腿后方的伤口。静脉血的喷涌令他无法保持平衡,失血后的酥麻转变为无神,又转变为疼痛,他在面对这位灰发女士的眼神中,失望里更多是不可思议。
“夜巡者?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位“夜巡者”在将对雷诺斯挥出第二爪时,对他报上自己的名字:“不过,若是日后死神问起你索命人的名字,你大可告诉他—其名为…猎爪女士!”之后,又是几乎贯穿小腿的钢爪袭击。
若非另一位暗夜之影的援助之手,雷诺斯认为,他很可能会因腿部失血过多光荣牺牲—不过,当他看清楚夜巡者与她的选择后,他就感到安心多了。夜巡者挡在他与克里斯的身前,为他们挡下这位“猎爪小姐”的攻势!
“无罪之人,岂是你能玷伤?”夜巡者又通过一击回旋踢打,令猎爪女士坠落墙边。后者也绝非甘于惨败之辈。克里斯本想留下帮忙,可夜巡者却为他与罗克姗、奇卡等人指出另一条道路:带雷诺斯离开,匕首蟒的人,她也已经制服了。
“我为我此前的偏见,对你道歉。”克里斯扶起雷诺斯,罗克姗与奇卡也分别扶起一位同伴,朝着夜巡者所指的方向前去。夜巡者的回答也很简单:感谢你,阿夫顿警官—您收到了我的提示,也愿意给予我信任。
在雷诺斯的身影也由珠宝店入口消失后,夜巡者踢翻入口两侧的空心灰石柱。是时候面对真正的战斗了:只有她,和面前这位新罪犯—猎爪女士。
“很好,敢于直面猛虎的小猫,”猎爪女士也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面前的目标,之后是有些惋惜地咂嘴声,“啧啧,可惜,你的九条命要用完了。”
愤怒是危险的盟友,这次维多莉娅不会再被它蒙蔽。她之所以要穿上这套服装,也有她自己的计划:私刑谋杀以外的计划。除去愤怒外,她也从猎爪身上看到第二位危险盟友的名字:其名为傲慢。
夜巡者躲过猎爪的划袭,她将珠宝店旁的储物柜踢翻,任凭木柜上的饮用水洒上对方的肩膀。紧接着,夜巡者抓起一边的绝缘木棒,恍若疾风扫过猎爪的腿部,令这位全身湿透的女杀手,彻底栽倒于破损的珠宝店电闸前方。
“啊—!”维多莉娅—夜巡者将头顶的消防栓旋钮踢落,水蒸气、电火花与半金属身躯构造出的噼啪声于她的耳边响起。猎爪经受电击后的命运为何,她可不关心这些。她只知道有时,对付这样的罪犯,也只能通过罪犯的方式。
“再见,猎爪小姐。”维多莉娅摘下她的面罩,她希望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都不会再戴上这只面具。接下来的计划,就要以维多莉娅的角色进行了。她申请月假的理由是什么来着?对,生病,该回家去生病了。
两小时后,躺在病床上的维多莉娅等来摇滚弗莱迪送给她的两个消息:第一,匕首蟒的案子要被重审了,他在那家珠宝店藏匿的赃款,足够法庭再审判上三到四局!第二—他们这次遇到个超级酷还超级厉害的盟友!
“我认为,现在维多莉娅她更想要静养一会儿,你们说呢?”雷诺斯通过这个不怎么站得住脚的借口,将克里斯、伊丽莎白,摇滚弗莱迪和蒙戈马利等人推出维多莉娅的房间。之后他一脸严肃,凝视起维多莉娅的脸庞。
预想中的责骂没有降临,只有雷诺斯的捏脸与对背部的一下轻拍:“下次再这样的话—我可一定要好好收拾你哦—夜—维多莉娅小姐!”
“可是,这样的结果也在预料内啊。”维多莉娅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报纸上的头条之下,夜巡者联手警方抓捕假释重犯、提供新线索的报道额外醒目。
“所以,那个猎爪女士,你认为她—”雷诺斯的意思,维多莉娅也明白:她知道对方不会就这样死去,就像她自己,就像夜巡者与其他的邪恶之人。可她也能在心中暗自发誓:下次猎爪与其他罪犯出现时,她会用尽一切方法,去惩治罪恶。
不知这次行动过后,帕罗狄亚对猎爪的看法,同他对骸拳、浪人相比,又会降下几分几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