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叶桃向 公司篇（8）新的例外

作者发现之前的内容有一点小错误，一般来讲将一个部门完全开放会解锁关于相关部门部长的剧情已经唤醒他们的记忆，但上一章控制部全开了Malkuth也对Ayin很友好有些不合理，以后可能会修改一下。 “这棵仙人掌是不是快死了啊，Angela……” 莹蓝的屏幕前，收集完全部能量的Ayin伏在桌子上盯着昨天被Angela浇了茶水的仙人掌， 此刻这盆被Angela浇了茶水的可怜的仙人掌看上去已经有些软塌塌的。 Angela皱了皱秀眉说： “你可以放心，主管，科学伦理上茶水是可以用来浇灌植物的，所以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Ayin坐起身转头看向双目紧闭的Angela： “可是茶水不是要放置一两天发酵后才可以浇花吗？” Angela闻言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走到Ayin身前将桌上的小仙人掌拿起来放到桌子的一角： “您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我认为您可以用剩下的时间去休息一下，而不是在一盆可有可无的仙人掌上浪费时间。” “……” 虽然心中还是有不少槽要吐，但Ayin权衡利弊一下后，还是决定听从Angela的话，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其他部门看看吧。”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门口，Angela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紧随其后。 走到门口时，Ayin又转过头，视线略过Angela蓝色的秀发落在桌子上的小仙人掌上，屏幕的荧光下那盆仙人掌显得更加凄凉，触动了Ayin的记忆深处…… 视线下移，映入眼帘的是Angela疑惑的神情。 Ayin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注意到Angela的头发因为刚刚掩饰尴尬的举动变得有些凌乱，便抬起手将Angela落在面前的秀发顺到脑后，眼神充满了落寞： “算了，只要浇的不是眼泪就好……” 说完，他便双手插兜走出主管室来到了走廊上，Angela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接着便以一种以往不属于她的急促的脚步跟了上去，抬手在脑袋被Ayin抚摸的地方摸了摸。 望着Ayin的背影，她心中很高兴，但更多的是疑惑。 过去的好几次轮回里，Angela已经和无数个X打过交道，但大部分X的行为都是大同小异的，但眼前的这个X可以说是与以往的所有X都截然不同。 虽然Angela从现在的X身上体会到了从A身上所渴求的柔情，但她毕竟是世上最优秀的AI，不会因一时的情绪而忘记自己的目的。 看着Ayin的背影，Angela心里下定决定要多注意一下主管的行为，最好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以免出现剧本之外的事情。 …… 这绝对不是想和他多待一会儿的借口…… 脑叶公司 培训部休息室 培训部门的部长Hod此刻显然已经完成了员工们的心理咨询，但她看上去并没有完成工作的喜悦，她双目失神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盯着手里的一个瓶子，瓶身上印着脑叶公司的logo。 “Hod？” Hod就像是突然惊醒一样，猛地抬头，看见了迎面走来的Ayin和Angela，边站起身挤出了一个微笑： “您好，主管，您好，Angela。你们是来提交报告的吗？” Ayin点了点头，但又猛地抬头，深色尴尬的回头对Angela说： “那个…Angela，我们好像忘记拿任务报告了……” Angela闻言也愣了一下，刚刚他们在主管室讨论那盆仙人掌，又因为Ayin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为，她竟然也罕见的忘记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便张嘴说道： “抱歉主管，这是我的失职，我现在回去取，请您和Hod等我一下。” 说完之后，她便走出了培训部的大门，高跟鞋 踩在地上的“哒哒”回荡在走廊中。 听着Angela的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他才转过头看向Hod： “Hod。” 他发现了Hod手中的瓶子，而身为主管兼脑叶公司创始人的他不可能认不出Hod手里的脑啡肽。 “你手里的是脑啡肽？” 他微微皱起眉头： “我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不要再给员工们分发脑啡肽了，你应该没有继续分给他们了吧？” Hod看见Ayin有些愠怒，心里感到有些很熟悉，但却说不出来的紧张，连忙摇摇头说： “不，主管，我已经停止给他们分发脑啡肽了……” “但……” Hod一边说着一边又低下了头，自从她停止向员工们分发脑啡肽之后，培训部的员工们似乎比平常更不重视心理咨询的企划了，甚至第二次心理咨询的时候，会议室几乎少了一半的人…… Hod握着脑啡肽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心里的委屈油然而生，她不是一个笨蛋，她很明白这种情况说明了什么…… 员工们来参加她的心理咨询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脑啡肽而来，而她的企划所谓的“作用”也很有可能仅仅只是脑啡肽的功劳…… 想到当她向员工们告知这件事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以及事后员工们肉眼可见的冷漠……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讨厌我…… 我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啊…… Hod似乎沉溺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Ayin看着失落的Hod，并没有感到意外。 就算没有上一次的记忆，他也很明白，Hod这种无谓的善良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这里可是脑叶公司，是都市…… 也许某些员工在加入脑叶公司之后也依然保持着善良，但各自善良从来不是一种对等的关系。 如果你仁慈了别人，那也许可以显得你很高尚…… 但那不代表别人就应该善良的对待你，他们没有那个义务…… Ayin回过头看了一眼Angela离开的方向。 忘拿报告了？ 以他的脑子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他只是找了个理由把Angela支开而已…… 他又看向Hod。 Ayin很清楚自己制作的AI有多聪明，自己这几天又做出了太多剧本之外的事情，不引起Angela的怀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认为以后要和部长们谈心最好不在Angela的视线内。 Ayin看着低垂着头的Hod，吸了口气说： “Hod，我希望你知道，虚情假意的帮助……唔！” 没等他说完，他就感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挺，再定睛一看，Hod那双白皙瘦小的双手正使劲拽着自己的衣领，将脸凑在他面前。 “我没有虚情假意！我是真情实意的在帮助他们！我不是虚情假意……我没有……” Hod情绪激烈的喊道，但她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小，很快就又低下了头，头顶在了Ayin的胸口上，手上的力度也减轻了，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Hod，你先放开我，好吗？” 让Hod靠在自己身上良久后，Ayin感到Hod的情绪没有那么激烈了，这才出声让Hod松开自己。 “啊，是……抱歉，主管，我太激动了……” Hod听后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正使劲拽着主管的衣领，两人的距离实在有些近，于是窘迫的松开了手快步向后退去，低下头，手垂在身前，手指不安分的搅动着，像是一个犯错误被抓包的小女孩。 Ayin看到Hod紧张兮兮的样子感觉很有趣，不禁让他联想到记忆深处那个红色瞳孔的少女，记得她犯错误时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伸出手像安慰以前那位女子一样摸了摸Hod的脑袋： “没关系，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糟糕……” 他苦笑了一下： “但你也得听我把话讲完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刚刚被Hod打断的发言：“Hod，我希望你知道，虚情假意的帮助……” Ayin看到Hod听到那个词后微微颤抖了一下，笑了笑，又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头： “虚情假意的帮助和真情实意的帮助，在都市里，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没有区别？” Hod听到这话瞳孔地震了一下，但听到下一句话却让她感到更加震惊和难过： “因为它们，都是一样的毫无意义……” “不是那样的！这两样东西怎么可能没有区别？对他人的帮助又怎么可能会毫无意义呢？” “……” Ayin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Hod，你回想一下，你从你睁眼的那一刻就一直希望能帮助他人，对吗？” Hod重重的点了点头，湛蓝色的眼睛满是坚决。 “那么你这么做之后，又有多少人会感谢你？你的帮助又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我……我…Tiffany！您看看她，我的企划对她有帮助啊！” “除了她呢？” “除了……除了Tiffany……” Hod陷入了沉思，但她发现，自己无法再找出一个因她的企划而感谢她的。 果然吗…… Ayin叹了口气。 在他还没有获得“A”的全部记忆时，身为“X”的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脑叶公司怎么说也成立了十年了，Hod的企划应该也启用了很久了，为什么她会因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员工的感谢而感到如此的高兴呢，当Angela停用Hod的企划时，Hod为了让Angela继续启用心理咨询的时候，为什么只能提出自己对Tiffany的帮助，难道就没有别的员工因这个企划而减缓心理压力吗？ 但现在看来……过去真的……就只有Tiffany对Hod的企划表达了“感谢”。 …… 虽然这很残忍，但Ayin还是平静的说：“Hod，那个叫Tiffany的员工已经脑啡肽成瘾，尸体明天就要被火化了……” “什……？！” 听到这话，Hod的眼睛又一次变得湿润，就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 是的，她真的很努力，非常的努力，Ayin非常认同这点，但是都市的事情可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解决的。 “所以说，你的企划其实并不能给员工们带来实质性的帮助，毕竟……我得承认，Netzach还是能说出点有用的话的，这里可能根本就没有人想呆在这里，这里每天都在死人，而下一个，就可能是他们， “这样一来，你的企划的作用就显得微乎其微了，毕竟，那些真正被你开导的人，可能明天就死了，而他们的死亡，又会让别人明白这些东西毫无作用…… Ayin走到沙发前坐在Hod旁边。 “这就像是用沙子堆沙堡，只有沙子的桶，是堆不出沙堡的，它们终究会变为一盘散沙，所以一切的努力都会白费。” “………………主管？” “嗯。” “您觉得我的企划是没有作用的吗……？” 听见这话Ayin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Hod，她的眼眶泛红，但已经没有要哭的样子了，现在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 “是啊，可能真的是很没有作用……” “……这样吗……那我一会儿就跟Angela申请停止这个企划吧……” “为什么呢？” “诶？” 听到Ayin这么问，Hod疑惑的抬头看向他。 “可是您刚刚不是说，这个企划很没用作用的吗？” Ayin嘴角微微上扬： “那么你认为，取消这个企划就可以起到对他们的帮助了吗？” 没等Hod回答，他就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这么认为，倒不如说，如果真的取消这个企划，我反而看不到员工们的生活能有多少改善，虽然你的善良对员工们的帮助微乎其微，但我想……” 他顿了一下，仰起头看向天花板，眼前浮现起了哪位红瞳少女的笑容： “我想，能在这令人作呕的都市里看到为数不多的善良，是很值得庆幸的。至于作用，其实并不是所有事物都有存在的意义，也不是所有事物都要有存在的意义。” 他又看向Hod： “我想，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善良，帮助员工们，理解员工们，我想，再小的希望都有可能创造奇迹的。过去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奇迹，我想再创造一个也没什么问题， “那么，我们的培训部部长，你是否能做到一直坚持下去呢？” Hod看着Ayin，心里踌躇了一下，但紧接着，她坚定的点了点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嗯，我会一直坚持下去，即使我的帮助微乎其微，员工们也不满我现在的努力，但只要我的努力有可能帮助到别人的话，我就能自豪的活下去！” 她脸上的阴郁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腼腆但自信的笑容。 Ayin笑着看着她，回想起了在研究所里和她的点点滴滴，现在回忆起来，Ayin认为，Michelle 是那个研究所里最可能创造奇迹的人了，得知都市病之后，她为了研究治愈都市病的方法不惜放弃曾经的亲朋好友，来到那个研究所，虽然她最后出卖了我们，但那也是因为我们犯下的罪孽，让她开始对我们的所作所为的对错产生了怀疑，而研究所的覆灭，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咎由自取……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善良在都市的力量可能微乎其微，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新的例外。” Ayin举起一只手掌，Hod也举起一只手和Ayin击了个掌，结果身为装有大脑的机器人的她将Ayin的手拍得生疼。 “主管，真的是很感谢您，如果不是您今天来开导我，我想我会一直消沉下去的，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Ayin甩了甩被拍疼的手掌笑着说： “那就请你把培训部的脑啡肽全部上交吧，虽说你答应我不再分发脑啡肽了，但我想这样更保险一些。” 他将Hod手中的瓶子接过来。 “再者，我可不希望公司里有两名磕脑啡肽磕嗨的部长。” “主管…我不会像Netzach那样啦……” Hod听到Ayin的怀疑有些不满，气鼓鼓的与Ayin对视着，她现在的样子和某人像极了，他伸出手熟练的在她的脸颊挤压了一下。 “唔姆……？！”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Angela已经回到了主管室，心里非常懊恼： 这次忘拿报告的失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我本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 她急匆匆的走到桌旁，拿起了报告转身离开，但紧接着，一阵碎裂的声音响起，她回头一看，是那盆被浇了茶水的仙人掌，此刻已经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 其实Angela本应该将它收拾干净的，但想到Ayin还等着她去送报告，于是没有管它。 …… 后来，当Ayin开玩笑的问起她是不是对它打击报复时，她很“不小心”的把茶水倒在了他的头上。 这次我这个屑作者真的是拖更了好久啊，真的成为了鸽子的一员了。 但还是要跟各位说一下，接下来还会很长时间不更新了，因为接下来作者要写两篇番外和一篇正文，所以请各位再耐心等待一下吧。 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