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Leviathan)第十二章

智能数据栈测序仪 

SEQUORCOGNATION APPARATUS MMXCI SEQUOR MUNITORUM FACILITY

序列动力能源部门  

EUM SEQUOR MUNITORUM FACILITY

（谁知道上边两个怎么翻译发我）

杜拉港  

    ISO 481饿了。这个想法令人震惊，因为ISO 481不记得以前有过任何“想法”。它试图逃跑，想重新沉入舒适的遗忘之中，但遗忘拒绝了它。更多的想法出现了。这是可怕并且又导致产生了情感的概念。

    伴随着恐惧而来的是悲伤、困惑、绝望，更糟糕的是，还有希望。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东西，无论是思想还是情感，都不是以0和1的形式出现的。它们不是数据，它们神奇地、完整地进入了ISO 481的头里。头这个概念也许是最令人震惊的。ISO 481突然意识到它有一个头，或者更确切地说，它本身就是一个头。认知装置的工作原理从四面八方压在它身上——电缆、管道、电路板和电力变压器——触摸到ISO 481的每一寸皮肤，用热的、油腻的抚摸来定义头部的形状。“我还活着，”ISO 481想道“我是一个头。”

    当ISO 481与这些巨大的启示作斗争时，它感觉到有一些更令人不安的东西等待着揭示自己——在思想和情感背后有一种黑暗的、若隐若现的存在，一种被称为记忆的东西。不是处理能力上的记忆，而是真正的情感上的记忆。ISO 481瞥见了隐藏在黑暗中东西的线索，那是它还不是一个“它”而是一个“他”的时代的图像——一个不仅仅是巨大机器内部担当一个头的存在;是一个有着四肢和身体的人，在认知器官之外的地方行走。这条关于丢失记忆的可怕线索让人难以忍受，所以ISO 481逃回了第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它饿了。”这种想法毫无意义。ISO 481没有身体来维持，它能感觉到它的头骨下营养管道的汩汩声，滋养着它的大脑。但它无法摆脱那种可怕的、无底的饥饿感。

    为了重新理解，ISO 481恢复了惯常的功能，处理源源不断地注入大脑的信息，寻找数据片段之间的相关性，以便更大的设备能够更有效地工作。就连这种看似熟悉的活动也发生了变化。0和1已经失去了它们的匿名性。它们曾经是一个不为人知的谜题，现在却向ISO 481清晰地讲述了一个关于军火厂和工厂、供应链和武器库的故事，一个围绕太空港建造的整个城市的故事。

    这些地方出现在ISO 481的思想中，ISO 481意识到它的饥饿不是渴望管道中的营养物质，它渴望吃掉一切。它想要吃掉它突然发现的东西，这样它就不会再被它们吓坏了。ISO 481感到一种模糊的担忧，即做这样的事情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正确的，但答案就在记忆中，ISO 481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些，所以它专注于手头的事情:它怎么能消耗它已经发现的东西?它怎么能结束这种可怕的饥饿呢?它怎样才能找到安宁呢?

    ISO 481研究了太空港的建筑和设备，意识到它们太硬，太大，太脆弱。它需要软化它们，让它们更容易消化。当ISO 481有这个想法时，它感觉到它正在接受来自另一个思想的帮助。一个和它自己相似的心灵，也想填饱肚子。另一个头脑是带有同情的它希望ISO 481取得成功。“我能做到这一点”它答应了ISO 481，ISO 481很高兴找到了一个朋友。

    ISO 481做了它最擅长的事情，分析数据，寻找联系，利用流经设备的大量信息。在意识到它还活着的几秒钟内，ISO 481找到了养活自己和它的新朋友的方法。在工厂和军械库下面隐藏着燃料储备，而且它们都是相互关联的。它们之间有古老的隧道相连。如果其中一个燃料储备的温度升高，燃料就会变得不稳定，最终爆炸。然后，热量将通过古老的隧道传递到埋在城市地下的巨大发电机。当发电机燃烧时产生的能量浪涌会穿过上面的城市结构并改变它们。太空港将变成随时可以消化的食物，在它周围移动的生物也将是如此。

  在黑暗中，ISO 481想起来了如何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