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第9章 被狙击的游桑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游桑已经来到了医院的顶层。而这里只有一个房间，那就是院长办公室。
当来到这一层的人走出电梯后，迎面就能看的一张办公桌。那里是秘书的位置。她的工作之一就是审核每一位来到这一层的人，判断他们是否有面见院长的资格，并替这些人安排与院长见面的时间。
不过，游桑向来是无视这位秘书，只要院长在这里，他就会径直走进办公室。一只替人看门的鹰犬，对游桑来说并不重要。然而，游桑这次却把注意力放在了秘书身上。
此时，秘书不知为何正在小声啜泣，甚至都没有发现坐电梯上来的游桑。
“喂，院长在不在？”
突然听到游桑的声音，秘书不由得浑身激灵了一下。“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院长在不在？”游桑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秘书揉了揉自己的鼻翼，将坐姿端正了一些。“不在，院长下班了。”
“那我明天再来。”说完，游桑转身便走。
“请等一下！”秘书忽然叫住了游桑，稍加犹豫便问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你，恨不恨那个混蛋院长？”
游桑迟疑片刻后，转过身并说道：“我在听。”
游桑没有回答是否，因为对方有可能在钓鱼。所以他说的是“自己在听”，暗示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你是受害者之一。只要你肯听我的命令，我就帮你把那个混蛋搞下台！”
“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和你无关。如果那个混蛋院长下台的话，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是吗？”
然而，令秘书没想到的是，游桑居然再次扭过了头。
“合作建立在信任之上，而信任源于分享彼此的动机。”
“等一下，我说！”随后，秘书脸色铁青、语气激昂地说道：“我受够了在那个混蛋的手底下工作，不想再忍受他没完没了的骚扰。那个混蛋不但将病人视为揽钱的筹码，还企图将我也变成他的所有物。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从秘书的表情来看，这件事确实对她造成了心理阴影。
然而，令秘书再次始料未及的是，游桑依然没有谈合作的意思。
“我会对你的计划保密，但我也不会与你合作。无论你是自由的，还是变成某人的所有物，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你这人！这件事难道与你没有关系吗？那个混蛋可是用你的家人的生命来威胁你为他做事啊！”秘书被游桑的话气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不会与你合作。”游桑转过身， 用冷静的语调解释道：“你误会了一件事。那个院长下台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我不理解！你难道不敢反抗那个混蛋吗？”
此时，游桑似乎因为无语而叹了口气。“我问你，如果那个院长下台了，接替他的位置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会组织全医院的员工，集体向董事会举荐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必然是一位正直、清廉、按规定行事的好院长。”
“按规定办事的好院长吗？那对于其他病人来说确实算一件好事。但是，对我和我的妹妹则完全不一样。”游桑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然后反问道：“你觉得新院长会同意我用卡片充当住院费用和治疗费用吗？”
“啊？”秘书楞了一下，似乎一时间没有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
“如果下一位院长是一位严格按规章制度管理医院的人，那么我的妹妹肯定会被请出这家医院。”
“慢着，我相信一位正直的医生不会放弃任何一位病人。他肯定会对你的妹妹的治疗费用宽限一段时间。而你可以趁着那段时间来筹钱，比如找份新的工作，别再做夺走卡片……”
游桑听了秘书的建议后，不禁冷笑道：“你说得真轻松啊。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私立医院的院长秘书职位的成年人。你觉得像我这种既没学位、又没人脉的未成年人，有可能找到足以支撑高昂治疗费用的工作吗？”
『哼哼，即使有满足这个条件的工作，那也是比现如今用赌卡规则夺走卡片的行为更加肮脏的工作。』游桑心中又想起了一段不堪的回忆。
“总之，对我和我的妹妹来说，还是让你口中的混蛋当院长更好。虽然他既贪婪又无耻，甚至还为了绑住我而让医生故意拖慢治疗过程，但是我们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正直不能当钱花，规定也不能治病。”
秘书听完游桑的处境后，感觉自己的嘴唇仿佛被钉子钉住，既无法张口，也无话反驳。
直到她看见游桑按下电梯的按钮时，才开口问道：“既然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保密？如果你把我的想法告诉院长，那么他很可能会答应抵消一部分你妹妹的治疗费用，不是吗？”
游桑沉默了片刻，终于在电梯门打开时回答道：“……如果没有被逼上绝路的话，我也不想做一只没有良知的禽兽。目前，我还不会为了自己的妹妹，而把其他人一起拉下地狱。”
说完，游桑走进了电梯。而秘书也终于看到了游桑的眼神。此时，游桑眼神里的坚冰消融了大半，并露出了他那颗痛苦、纠结、挣扎的复杂内心。
这一刻，秘书的心被游桑的眼神狠狠地揪了一下。在她看来，有的人既贪婪似鬼，又色历如狼；而有的人却外表坚硬似铁，同时内心柔软如棉。
于是，从这个瞬间开始，秘书重新认识了眼前的少年，并将他的样子和眼神记在了心里。
随后，秘书朝走进电梯里的游桑喊道：“我决定不告发院长了！不过我会辞掉现在的工作。”
秘书见游桑没有回应自己，便又说道：“我的名字是秋山枫。如果你今后遇到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我帮忙！”
听到这句话，游桑才重新抬起了视线，与秘书四目相对。这之后，电梯门在两人的目光之间缓缓地合上了。
……
……
与其同时，围绕游桑的所作所为而产生的一系列影响，正在一点点地波及这座城市。
海马公司内，身为决斗都市大会运营委员长的木马还在紧张地工作中。他向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手下嘱咐道：“你们绝对不能放松监视。虽然白天的决斗中没有出现过神之卡，但是神之卡的持有者也可能在晚上现身。”
随后，木马的哥哥——海马濑人也走进了这个房间。“木马，辛苦了。”
“哥哥！”木马一见到自己最尊敬的哥哥，顿时满脸笑容。“没关系。我还不累。哥哥今天的战果怎么样？”
“哼。”海马微微一笑，随后伸出3根手指。“只遇到了3个无聊的对手。”
“欸？凭哥哥的实力应该能在第一天就集齐6张拼图卡吧？”
听木马提到这件事后，海马的表情变得不太愉快。“这次的参赛选手中混入了不少纯度很低的决斗者。没想到他们听到我的名号后便落荒而逃。哼，我对露出后背的对手没有兴趣，否则肯定能集齐6张拼图卡。”
“原来是这样啊！”木马恍然大悟地说道。“对不起，哥哥。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都因为我这个运营委员长能力不足，让这么多计划之外的决斗者参加到决斗都市大会中。”
可海马却立刻否定道：“木马，你不必道歉！这正是我的计划的一部分。我故意将参赛条件设定成‘只需要决斗盘与卡组’，就是为了引出神之卡的持有者。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个既可以隐藏身份又可以收集神之卡的绝佳机会，不是吗？”
“不愧是哥哥，真是聪明的计策！”
“哼，不过目前来看，对方也不是一个傻子。大会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天，可我们依然没有检测到被召唤的神之卡。”
话虽如此，可海马的表情依然十分自信。他似乎相当有把握能够抓住神之卡持有者的踪迹。
『混战阶段的大逃杀只不过是幌子，而淘汰阶段的8强赛才是真正的战斗。神之卡的持有者与游戏一定会进入8强赛。』
“木马，游戏的成绩怎么样？”
“我查一下。”木马操作了一下电脑，随后回答道：“游戏的成绩和哥哥一样，都是赢下了3场决斗。”
“哼，看来他也被其他决斗者畏惧了。”海马的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既然游戏也没能集齐6张拼图卡的话，那么看来第一天不会出现8强的人选了。”
“哥哥，不是这样哦。”木马将屏幕转向了海马，并说道：“根据我们监测到的数据，目前至少有2名决斗者已经赢下了5场决斗。”
“什么？他们是谁？！”海马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中很可能就有神之卡的持有者。
“呃，这两个人都是海马公司的电脑未录入资料的决斗者。我也怀疑他们中存在神之卡的持有者，但是……”说着，木马按了一下键盘，随后将屏幕完全让给了海马。
海马定睛一看，屏幕上是这两个决斗者在5场决斗中使用过的怪兽卡。
其中一人使用的尽是一些等级1的弱小怪兽；而另一个人竟然从未使用过怪兽卡。
然而，海马却发出了阵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叫‘不打自招’。除了神之卡持有者以外，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隐藏自己的怪兽？”
“哥哥，你的意思是神之卡持有者真的在这两人之中吗？那我现在立刻追查决斗盘的信号，找出他们的位置。”
“慢着，木马，不要那么做。”海马挥手按住了木马的肩膀。“反正他们已经集齐了6张拼图卡，那何不把这份乐趣留到8强赛的舞台上？那样一来，我就可以在集齐3张神之卡的那一刻，同时登上决斗者之巅，成为全世界最强的决斗王！”
……
……
依然是同一时间，地点则是一间幽暗的密室中。
古鲁斯组织的首领，同时也是守墓一族继承人的马利克·伊修达尔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
突然，他睁开了双眼，并且怒目圆睁地骂道：“该死！没用的东西！”
这时，一旁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此人便是马利克的亲信——利希德·伊修达尔。
“马利克大人，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古鲁斯派出的刺客之一被干掉了。”
“原来是这样。”利希德马上躬身劝解道：“但请马利克大人息怒，无名法老王非等闲之辈能够对付的。”
“哼，那个废物连无名法老王的面都没见到。”马利克面露愠色地说道：“他没有按我的指示行动，擅自做了计划外的事情。结果，他还被其他人干掉了。啧，真是一个到死都没派上用场的废物。”
“被其他人干掉了？难道是警方打算清剿古鲁斯吗？”
“不是警察，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说着，马利克从怀中拿出了千年锡杖。
这个千年道具能使马利克操控他人的精神，并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放入他人的大脑中。所以，在潘多拉暴毙之后，其大脑内的马利克的一部分意识便回到了本体之中。
『固然废物的失利令人气愤，但旁人的妨碍同样不能原谅。』
“利希德，给古鲁斯的其他刺客发布新的指令。目标名单上再添一人，寻找佩戴了白色鬼面具的决斗者。”
“马利克大人，恕我多问一句，您想怎么处置这个目标？”
“夺他性命，倒也没必要。古鲁斯不是偷盗卡片的集团吗？那就把那个人的卡组带来献给我吧。”
……
……
然而，盯上游桑的还有第三伙人。
在一座高楼大厦的顶层内，一位西装革履的长发美男子正凝视着燃烧的壁炉。
这团火焰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它不需要用木柴作为燃料，也不会产生烟雾，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在这片火光的照耀下，整座大厅内都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长发美男子轻轻动了动手指，电话便被接通了。
于是，从电话里传出了一个沉稳的男性声音。“达姿大人，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参加了决斗都市大会。”
“神之卡的下落调查得怎么样了？”长发美男子问道。
“欧贝利斯克之巨神兵在海马濑人手中，推测是伊西丝·伊修达尔交给他的。至于手握奥西里斯之天空龙和拉之翼神龙的马利克·伊修达尔，此人目前还没有现身。不过，他的亲信——利希德·伊修达尔已经被我们的人目击确认到了。”
“做得好。”达姿首先夸奖了这个声音的工作成果，然后又问道：“拉菲鲁，你觉得马利克·伊修达尔会将其中一张神之卡交给利希德·伊修达尔保管吗？”
“我已经派人24小时监视利希德·伊修达尔的行踪。一旦发现他的手里有神之卡，我便会立刻报告给您。”拉菲鲁在电话里保证道。
“不急，不急。根据奥利哈刚之神的预言，神之卡迟早会落入同一个人的手中。我们已经等了三千年，又何必在乎这一点时间呢？”
说完，达姿微笑着坐到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翘起腿。“话说回来，关于我物色的天启四骑士的最后一人，目前你也观察了他一段时间，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电话那边，拉菲鲁沉默思考片刻后，方才回答道：“天启四骑士，分别代表着：战争、饥渴、死亡与征服。亚美鲁达，被战争夺走一切而选择复仇的人；巴龙，被无法满足的饥渴折磨而追求战斗的人；我，因亲人之死而领悟神之意志的人。”
“你说的很棒。这正是我选择你们三人的理由。”
随后，拉菲鲁再次说道：“可是，目前我在那个人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与‘征服’有关的因素。”
“哈哈哈。拉菲鲁，看来你的思维走入了误区。”达姿的笑声富有磁性，并且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
“第四位天启骑士并不是‘征服’，而是‘瘟疫’。换一种说法的话，你也可以理解为‘疾病’。哼哼哼，这不是与那个人最息息相关的词语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