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这样》番外篇3:扎让的救赎
1.
“谢谢你,扎让,帮我们救出愈悦,我真的还希望你会成为我们的一员。”洛星眨巴着眼睛。漆黑的夜下,她的幻象如一个被放大的星辰:“虽然这么说会伤到你。”
“。。。”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洛星无奈的点了点头。
“。。。”
“往南,一直往南,直到碰到那个可以拯救别人的人。再停下。”洛星幻化出了地图,在上面指了一个方向。
“。。。”
“虽然真真正正的能帮到你,但,请别后悔。”洛星的人脸在空气中慢慢消失:“我的扎让姐姐。”
“。。。”扎让看着空气,回过头,冲破了洛星惋惜的语气,朝南,前进。
她总是这样,只要是对的事情,无论代价,无论起点,无论他是什么,甚至一切位置,前进,前进。
洛星浮空在巨大地下世界的地图上,看着如一粒沙子般的的扎让。她看上去,什么都不是。堂堂正正,从来都不选择挣扎,也可以说用自己的方式挣扎。
找到她,一切就该了解了,就不用这么痛苦了。扎让。
2.
5年前:
“嗖嗖嗖!”利箭飞过围剿上来的半熊人,射入胸膛,鲜血飞溅。
旁边影依抬手,虚空的力量不断牵引从侧翼攻来的狐人,把他们弹开,摔在树上。
而扎让举起双臂,狠狠的握住老大半虎人的爪子,一用力把对方甩出好几米远。
“清鹃,左边。”扎让一拳打倒准备袭击紫发少女的熊人,而紫发少女一个侧身,躲过空隙,拉弓射出三只箭,声音青玄。
三只箭射在冲在最前面敌人头颅,回身在射出数只箭夭,进攻敌人犹如阻断潮水的上涨。
“扎让,人差不多齐了。”影依冷静的看着扎让。
“好嘞!”扎让咧嘴一笑,举起拳头,目视着所有敌人。
“虚空之主:佐克,我是信徒影依,我祈求无上元素祝福,请求您的回应!”影依大喊着,地下裂开了诡异的紫色法阵,法阵上的魔法如漩涡般旋转,螺旋着吸入影依的手心。
“哼!”影依低头,五颜六色的元素魔法映亮了他的脸,伸出手轻轻一拍扎让的肩膀,手心的亮光全部吸入扎让的体内。
扎让闭上眼,头顶浮现出一个七彩的符文,猛地睁眼,看着前方。
“还让你们埋伏我们?现在!玄冰,七崩拳:刚溟!”
符文变成蓝色,举起一拳猛砸地面,玄冰随着气旋喷发而出,冻结了全部敌人。
“还没完哪!”扎让自豪的抬起另一只拳头,符文变成白色,她猛砸地面:“强震,七崩拳:霞崩!”
大地震颤,全部冰封敌人的玄冰开始出现裂痕,开始震颤。
扎让抬起拳头,回头看着蓝发少女:
“我叫扎让,他叫影依,加入我们,成为神将吗?”
身后的玄冰全部炸裂开来,碎的七零八落,弹向四周。
蓝发少女用袖子保护住脸,尘土飞扬,冰块飞散,砸在身体上。
“不,我拒绝。”
3.
扎让背着行李朝着埃克尔酒馆的方向缓缓接近,前几天去魔都大闹救出愈悦后,她没有休息,正在徒步朝南前进,不依不饶。
飒飒的秋风吹拂着她的脸颊,棕色的身影在漆黑的森林里乘风破浪,身板挺立刚正不阿,脸上覆盖着一层压力的雾气,皱纹。用左臂拨开树丛,灵活的滑下斜坡,她已经适应了没有右手的日子了。
“嗖嗖嗖!!”划破空气的声音很微弱,但就在附近,去看看。
想着,扎让一跃而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4.
是寒冰领域、光之国和暗之国边界的凌霜蛮族,质感分明的爆经肌肉,高举锋利的笨重巨斧狂奔的如一头头巨大的公牛。二十多名壮汉他们扯着巨大的嗓门,血腥从全身遍布口腔,如大山般笼罩,撞来。
而他们对手是一位身穿蓝色衣服的女人,孤军奋战的她,大多数同伴倒在地上.而她高举弓箭从容不破。
“嗖嗖嗖!!”弓箭一只只频率有节制的射出,刺入蛮族的肩部,胸口,头部。身重数箭的蛮族前进了数段距离,跪在地上倒下了。
就在蛮族抓住破绽朝女人抛出巨网的时候,扎让上前握住巨网看着那群蛮族。
来自西面寒冰界域的冰冷的寒风轻抚着她的脸颊,战斗姿势的她摆出不动摇的姿态,眼中含蓄的杀意透露着些许,坚毅。左臂重锤地面,瞬间天崩地裂。被这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力量吓得急忙后退。
扎让扔掉巨网,举起左拳,勾起食指,做好了全部撂倒他们的准备。
射箭的女人看着这个身影愣了愣,是她?
3.
蛮族们互相看了看,一起一股脑的杀了上去。奔驰着,飞沙走石。
扎让看着他们奔来,如一群迁徙的牛群,她闭上了眼睛,左拳紧握,周围的一切逃不过她耳朵。
“七崩拳:赤鼎!”
扎让高举拳头,用肘猛砸地面,蛮族都不稳的跌在地上,还没完,扎让身边的大地震起无数巨石,扎让抬起左拳朝着眼前的巨石砸去,巨石如子弹般朝着蛮族飞去,再坚硬的身躯也在高速的巨石前撞个粉碎。
“别跑!”身后的弓箭女人抽起羽箭朝着漏网的蛮族射去。蛮族看着这股气势急忙撤退,他们不敢想象自己被这个独臂怪力女砸到一拳会有多么可怕的结果。
人都走光了,除了一地的蛮族人和女人族人的尸体,这。。。太安静了,应该说太:死寂了。
扎让看着尸体感到惋惜,低下头闭着眼沉默。
“扎让妹妹?”突然扎让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自己,手朝着自己的胸部摸去,扎让的神经和呼吸瞬间到炸裂了,慌乱,惊讶,厌恶,愤怒全部化为抵触的杀意朝身后的人袭去。
手刀停在了女人的脖子前,扎让清醒了过来:这是“清鹃”,没跑了。
4.
“清鹃!松开!”扎让严厉的命令道。
“怎么可能?虽然五年过去了,你在我眼里你还不是个小妹妹!”清鹃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她打趣的笑着,如同回到了5年前。
“松开!!”扎让想要推开她,但是清鹃一个侧步躲开躲开。
“这么多年没见,你变得更死板了!真是受不了你,看来我说对了,这就是和影依一起久了的症状。”清鹃咯咯笑了,扎让却沉默了。
沉默的扎让不在抵抗,她低着头,沉默,很久很久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该说点什么,但又不想说,感觉站在清凉空灵的雨中,没有恐惧的彷徨。沉默,彻底的沉默了。
“说到影依啊!我有点想他了,这么帅,你也得留给我点时间和他相处啊!不是吗?等等?你的右臂哪?怎么。。。”清鹃不依不饶的说道。
扎让感觉一滴泪留了下来,自己第一次想哭,不忍着,不坚强,放开了哭。
5.
紫色的长发锤在腰间,蓝色的发巾在战斗后重新扎着头发两旁,紧闭着双眼,耳朵和脖子上挂着金色的简约首饰,御寒的皮袄上布满洁白的绒毛,深蓝色的皮甲全部卸掉,跪在地上祈祷着。
清鹃的族人们抬着伤员从她身边走过,法娘们摇着铃铛哀悼着,清鹃留下了眼泪。
扎让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祷告哭泣,忍不住的找到一棵树倚在上面,头别向别处。
刚才清鹃让她一起祷告,为了逝去的影依。但扎让拒绝了,她从不信这个,不需要任何神明的眷顾,自己的命运窝在手里才会更加坦荡。
“起初,我也不愿意祷告。”清鹃微微起身,在裤腿上的尘土紧贴在上面,她不打算抖落。
“觉得无用?”扎让干脆的补充道,她视眼前的一切为儿戏一般,虽然她每次都是这样。
“对。”清鹃点了点头,天真含蓄的笑了:“可是妈上说:生命,值得为之欣慰,值得起舞。”
“哼。”说着扎让起身看着清鹃,酷酷的笑笑:“我们人各有志。但我并不讨厌你这样。”
清风吹拂,一滴滴雨点打在两人的脸上,冷飕飕的,但碰巧两人都不是怕冷的人。
“和我走吧,清鹃,我需要你。”扎让斩钉截铁,眼神好久没有那么柔和过了。
“需要我什么啊?”清鹃撇了撇发梢,低下头。眼神闪过忧虑。
“不知道,但洛星告诉我,你能帮到我,让我绑也要绑你走。”扎让稍微提高了音量,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自然而然。
“可是你告诉我了,你没机会了。”清鹃抬起头,眼神中闪着光亮,打趣看着扎让。
“所以你拒绝了?”扎让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但不一会,她才发现没必要,对方是清鹃,为人要好的清鹃,没事的。
“进帐篷说吧。算上当初,我拒绝你们也是有原因的。”清鹃灵巧的身子,朝统领帐篷里走去。
扎让跟了进去。雨慢慢下大了,可是扎让觉得心中十分的宁静,轻快,清爽爽的。
6.
故事是这样,两个在命运中本该成为神将的人时隔5年再次相遇了,可是一个变了模样,而另一个年复一年做着他们种族该继承的使命。
寒冰领域,和地上世界的火神殿一样神圣的地方,也是没人想踏足这里。火神殿是因为不敢,而寒冰领域,是太冷了。
清鹃的族群:涓流。被派往光之国、寒冰领域、凌霜蛮族的交界,涓流族驻扎在三国分叉的必经之路上死守,抵御蛮族。
他们的死守长达400多年,从未让蛮族攻破过一次。虽没有凌霜蛮族强壮,但是他们灵活,敏锐,善用远程武器,对抗谁都是让人头痛的对手,只是体格强壮的蛮族败的慢些罢了。
“而我,胜任了族长,带领我们的族人继续守在边疆,5年前我没和你们一同成为神将,是我明白,我抛不下这份责任,我要带领我的族人,完成使命。”清鹃穿着一身便衣,裙子下面的右脚搭在了左膝盖上。虽然之比23岁的扎让大一岁,但不变的两旁蓝色头巾,让整个人看上去清嫩了很多。
“原来。。。是这样。”扎让低下头,看着帐篷里的篝火,火焰在她上神的眼睛里燃烧。
帐篷里安静极了,直到清鹃打破了这片宁静。
“来来来,吃点水果,这种果子我最爱吃了!”说着清娟递给扎让一个发白的果子,自己拿在手里一个,咬了一口。
扎让看着果子,迟迟没有说话,提到曾经,让她无端的联想很多回不去的画面,影依,师傅,还有16岁时稚嫩的自己。
突然帐篷的帐链被掀开,走进一个手拿长戟的男人。
“清鹃啊!今天雨可真大,平时可都是下大雪啊!”男人有着一个粗眉毛,恶狠狠的眼睛充满着杀意,微微下垂的嘴角,如一个镇守院子的石狮子。他穿着脏兮兮的盔甲,摘下头盔,走进了屋中。
“哥哥??”清鹃的脸上闪过慌乱,仿佛有人发现了自己日记一样,做都坐不住了。
“你哥哥?”扎让回头看着清鹃的哥哥,两人透过眼神就感受到双方都是一类人,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我叫清鸴(xue),清鹃的哥哥,也是副族长,握手就不必了,满身是泥,等我进去打理一下。”对方霸道的把戟靠在武器架上。一旁慌张的清鹃摆出滑稽夸张的肢体动作示意他速速离开。
“嗯。”扎让点了点头:“我们再谈清鹃放弃当神将的事。”
清鹃一听,让他离开的动作开始更加猛烈。
“神将啊?哈哈哈!”清鸴豪爽的大笑着,站在两人中央,这笑声让清鹃彻底绝望了。
“当年有人邀请清鹃去当神将的时候,清鹃拒绝了,她说:神将有什么好当的?她没有愈悦漂亮,没有扎让能打,善解人意也不如湛弹,侦察也搞不过洛星,指挥能力和圣矛查出好远。总之没有突出优点的她,放弃了神将,并把族长的位置从我手里要了过去,现在看看,还真是孩子啊!哈哈哈!”清鸴自顾自大笑,从清鹃手里抢过没吃完的果子,大啃起来。
“哥哥!你不是还要去巡逻吗?”清鹃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秘密全部一条不漏的说出去了。
“晚班不是你去吗?”
“滚!快去巡逻!”说着清鹃抬起哥哥的头盔就朝他扔去。
清鸴接住了头盔,被打了出去一样,流出帐外。
“好好好!懒死你了。”
帐篷里又安静了许多,清鹃看着落下的帐帘,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扎让,可是她面前,一个愤怒的眼睛朝着自己袭来。
7.
雨还在下,扎让和清鹃都沉默着。只是扎让压抑着自己的愤怒,理智的思考这一切。
“扎让姐姐。。。”清鹃伸出手准备按住扎让的手,却被扎让一把撇开,留下清鹃一脸惭愧。
“当时为什么没有加入我们?你说啊!!”扎让低着头,愤怒和悲伤让她的声音开始撕裂了:“你哥哥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吗?对吗??”
“不,姐姐,他说的是真的,但是。。。你听我说。”清鹃叹了口气。
“成为神将的小队将有3个人组成,他们互相弥补,互相激励,最后填满12位神将的位置。”说着扎让抬起头,狠狠地盯着清鹃。
“。。。”
“可是光明寓言石告诉给予我小队成员的建议是:你们都值得最好的。”扎让留下一滴泪水,拳头紧握,砸在地面。
“我。。。”
“要是当时你加入我们,影依和我就不会脑子一热去挑战魔将,就不会被他们抓走,影依就不会死,我的手,我的一切,我们的一切,影依的一切!”扎让呐喊着,账外围着一大群人,要是打起来一定会去保护族长。
“。。。”清鹃低下头了。
“你懒惰的个性,你不愿自找麻烦的个性,又那么理智,一定能改变曾经的悲剧,可是你仅仅就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仅仅就是为了幼稚的自恋!!!”扎让怒吼着,声音震颤着桌子前的茶杯,在地上的拳头,一用力,崩起一个大坑,飞沙走石。
清鹃的族人急忙上前把扎让团团包围,拿着武器指着她,不让她乱来。
“别。”清鹃做个手势,示意他们退下:“扎让,请你说下去。”
“一切都可以改变,现在的生活可以不用这样,而我。。。”扎让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而我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也不会变的那么。。。嶙峋,完全没了曾经,完全没了以前所要坚守的东西,只有信仰着、欺骗着自己、用着是我的使命激励的着自己,撑着自己走下去,保护一个男孩,这就是我活着全部的意义!!”扎让在伸出一拳,地上的坑里又砸出一个大坑。
“。。。”清鹃委婉的看着她,点了点头,用理智的让人颤抖的声音道:“你说完了吗?”
“滚!!”
“我不欠你的,我帮你们,你们得谢谢我,我不帮你们,你们也没有任何权利来指责我。”清鹃坚毅的站着,勇敢的看着扎让,姣好的身材格外挺拔,话语中没有任何语气,让人很难把事情乱埋怨到她的身上。
“还有,我的世界和你们不一样,你的过去、现在坚守着的使命,而我,活着的意义是生活,让自己享受美好,我们终归走向不同的道路,就算殊途同归,请你也不要用自己思想、价值观来思考全部的问题。”清鹃缓缓的走向扎让。
“我怜悯你,怜悯影依的死,怜悯你的现在,可是,那都是我的仁慈,并不是你应得的。”清鹃换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扎让,我和你的生活不一样,你们七崩拳,每日操练,把成为神将,让拳法扬名下去为所以的希望。可是我不一样,我们,从来都是寒冰领域的战士,因为我们常年在边疆作战,我们吃好的,喝好的,穿最暖的,只要活下去,战斗着,就是最美好的生活,就是生活的意义。所以我成为神将,对我而言,可有可无,因为我成为族长本就享受着和神将一样的待遇,而我有选择的权利。”
说着清鹃提起自己的长弓,看着扎让。
“滚!”扎让冷静了很多,但是巨大的痛苦在她的心间蔓延,她望着清鹃,自己该恨谁?那个能拯救曾经自己的人就在眼前,过去她选择放弃,让自己一生都毁了,她原本可以和影依成为最强的神将,可是,可是。。。我能怪谁?
“扎让姐姐,我愿意和你一战。”清鹃淡淡看着扎让。
扎让的瞳孔略微放大,她不敢相信。。。清鹃她会做出这种决定。
“来吧!扎让,为了你的影依报仇,恩怨今天就了解吧!”清鹃提起弓箭,对她鞠了一躬。
听到影依的扎让瞬间觉得身体僵硬了很多,左拳死死的握紧,鞠了一躬,杀气腾腾的看着清鹃。
8.
“七崩,扎让。”扎让鞠了一躬,一个后蹬如一道光芒飞了出去。
清鹃一个闪身,扎让坚硬的身形掠过,反手一个甩臂擦过清鹃的头部,
“族长!!”涓流的族人们大喊,准备上前战斗。
“闪开!这不是你们的战斗。”说着清鹃一个侧身朝天上射出一只箭夭,随后掏出短刀,不停的躲闪。
扎让的拳法比疾驰的野兔都要快,仅仅一只手臂就让清鹃感到压迫,七崩拳的攻击,清鹃不敢防御,只能不断躲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扎让的拳头一步步朝她的要害逼去,充满恨意的拳头不停的挥舞着。
完全没有章法,但是每一拳,扎让都想了很多很多。
曾经和影依的画面出现在她的面前,当时天真的她认为,只要有她和影依,天下就没人能战胜自己。可是最后,落得了这番下场。
影依。。。
“下一站的路费,我们得去找锈水闸门要了,最近他们刚偷了一班车队。”
影依。。。
“傻扎让。”
影依。。。
“佐克的力量可是不用来作恶的,这才是我们家族信念。化复杂为简单才是我们家族的理念。”
影依。。。
“hi,不管你从哪练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准不准备和我一起,还可能会成为神将。”
影依!
“有你一口吃的就有我的?哈!这样真好。”
影依!!
“扎让。。。我们败了,我们都要死了!哈哈!我竟然笑了。。。
我们也造了不少孽啊!”
影依!!!
扎让伸出手,握住了面前的溪水,可是水的涟漪冲毁了画面,再次平静时,冲乱的水面重组,画出一张脸,她自己的脸。
“这就是现实,如果你非要责怪,只能是你自己和影依了。”清鹃的声音传来。
一晃,扎让发现自己的拳头里清鹃的鼻子不到半米,拳风吹乱了清鹃的头发,但扎让忍不住一用力,拳头打在了清鹃的胸前,被打出数米,清鹃吃力的摔在地上。
“清鹃?你?你对我用幻术?”扎让觉得不可思议。刚刚那些画面。。。勾起自己回忆的画面。。。
“哼。”清鹃起身,点了点头:“你内心的怒火,要是不发泄出来,会成为心结,会记恨一辈子,记恨我一辈子。”
清鹃微微起身,对她微微一笑:
“发泄完,请你明白:任何事,都怪不得别人,都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造成的。”
听到这里,扎让地下了头,走到了清鹃面前。
“不,你错了。”
扎让伸出了手,准备拉她起来。
“哪里错了?”清鹃打趣的握住,站起。
突然一个报信兵打断了他们:
“族长大人!你哥哥他,出事了!”
10.
小雨凌然,抵达在清鸴身上,满身是伤的他,活动着断裂的骨骼,试图握住丢在一旁的长戟。
“塔塔塔。”沉重的脚步声震颤大地,清鸴感觉每一次对方的移动旁边的小石块都在惊起。
清鸴咬紧牙关,想要逃离或者做点别的什么,可是他无法动弹,让那家伙打中一拳后,栽在这里,等待救援。
巨大的身子三米多高,站在清鸴面前挡死了全部光芒。
恶鬼的丑陋姿态,橙色的烂肉,东拼西凑的材料被铁锈缝合,高耸的个头上,巨大嘴喘着红色的雾气,绿色的眼睛盯着他,麻木无神,这简直就是一个人造的嶙峋怪物。
清鸴抽起匕首,准备反抗,可是被对方一把提起,巨大的手握住他整个头,准备一扭让他尸首分家。
“骇兽,住手。”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它,回头木呆呆的看着那个人。
后面的阴影覆盖着男人,迈着缓慢而优雅的步伐,看着被提到空中的清鸴。
“是你?”清鸴大惊,恨意涌来,要紧了牙关。
“嘘!”男人微微一笑,把食指顶在嘴边,阴影斜着照在他的下半脸。
“小点声,我,准备给你的族人一个惊喜。”缓慢淡淡的语气,满是不羁和嚣张。
“为什么是你?蛮族幕后的首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清鸴愤怒的大喊着,他无法接受这一切。
“哼哼,这么久的战斗,我还是摸清了涓流族的弱点,特地造出了这个孩子。”男人用手轻轻拍了拍骇兽,他往前一步,才看清他的脸。
蓝色的皮肤,白色的短发,长在他忧郁优雅的脸上,他穿着简单的红白色盔甲,雨滴滴答在上面,闪闪发光,一尘不染。他的头微微依靠在丑陋骇兽的腿旁,笑的很优雅,很欠揍。
“你这个贱人!!”清鸴怒吼着,恐惧让他透支了身体,但还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喊出这句话。
“请叫我:你这个恶魔。”说着男人拍了拍骇兽的大腿,双手一拧,一具软下来的尸体从它的手中落下,瘫在了地上,断了气。
“嗯。”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掏出一把手枪抵在死去清鸴的脖子上,连开了5枪,这才让他尽兴。
男人抹去盔甲上的血迹,满足的指着涓流族的要塞,紧接着成群结队的冰原蛮族从他身边擦过。在人群中,他打开手枪的弹夹,边慢步走着,边往里面装填子弹。
小雨滴答,滴答。
11.
涓流族要塞。
“族长!我还是建议您让人探清情报然后在下手。”清鹃的副官望着她沉默寡言的样子,只有清鹃认真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来不及了,我必须快点把我哥救回来。”清鹃背上长弓,回头对视了副官一眼,一秒过去,自己坚决的意图传达后,穿戴上铠甲,摘下头两旁的发巾,紫色的长发扎成辫子,飘荡,准备战斗。
“。。。”副官不再说话,掏出行李递了上去。
“命令第二分队跟我来。”清鹃拽过行李,装好箭夭,大步迈出军帐。
扎让站在帐内看着清鹃,那一脸对谁都友善眷恋的样子,化作深沉的从容,细雨的凉风吹拂着她唯一裸露的脖颈,清凉潮湿的让人烦躁厌恶。
“我跟你一起去。”扎让沉了口气,跟上清鹃。
清鹃突然想起还有扎让,她看着扎让,现在没时间让她有任何疑虑,她走出账外。
“可以,上马,我掩护你,你把我哥哥和族人们抗回来。”
说着清鹃骑上了马,整理着装,丢下一句话,然后抽下缰绳,奔驰而去:
“跟上。”
扎让也翻身上马,跟上清鹃,紧接着后面涓流族的战士脱缰而出。
12.
战斗过的深林中,清鹃的部队骑着马赶到,发现一地族人的尸体,在弄弄的血腥味中,一个穿着清鸴铠甲的人倒在哪里。
“哥哥!”清鹃跳下马,上前查看。
扎让抬头环顾着这片诡异的深林,她的经验告诉她,肯定有诈。
清鹃抬起那个人,看着他的脸,可是他不是哥哥,而是她们族一个不起眼的战士,穿着她哥哥的铠甲。
“哎!真是,这是这些败寇里,唯一一个脸还完整的。”突然,丛林的高处,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出来,他轻蔑忧郁的望着清鹃。
“我哥哥哪?”清鹃质问道。
男人忍不住的低声笑了:
“你找不到你哥哥了,我把他切成了小块,然后。。。”
“嗖!”一只箭夭朝他飞去,男人侧身一躲,躲开了。
清鹃高举长弓,指着男人,对方想要激怒自己,所说的一切不一定属实。
“打断我说话?哼!你死定了。”男人淡然的一挥手,蛮族从四面八方涌来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清鹃急忙吩咐族人迎战。弓弩,长刀,剑枪不停碰撞。
扎让披着避雨的长袍,长袍盖住她的脸,摆出战斗的姿势,但却一直观察着那个男人。
男人的高台下面打成了一片,而男人把手背在身后,左右徘徊,振振有词道:
“涓流族,哼,意志真是顽强啊!可惜再强也强不过,漠沙族。”
男人举起手指,看着指缝里的泥土,用另一只手把挑出。
“你是谁?”清鹃射出箭夭射穿杀上来的蛮族斗士。
“我?”男人微微一笑,从腰带上拽下一串令牌:
“你可以叫我,漠沙族族长,佐可斯族统领,沙雅森族至尊皇室和很多,很多,不过今天你可以叫我涓流族副族长,因为明天我就会成为真正的涓流族族长了。”男人悠闲的数着那串自己收藏的令牌,其中一张,是清鹃哥哥的牌子。
扎让回想起那个男人口中说所的那些种族,他们都因为各种不同的势力给灭绝了,5年前,她曾和影依在旅行时看到过一个个种族留下的焦土,和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尸体,一条路下来那些小种族,大种族都被灭绝,残骸中找不出到底谁是幕后黑手。
“族群屠戮者。格优尔。”清鹃念出了那个名字。
“是的。”格优尔突然大笑,自豪的大笑:“是的。你们今天,谁都别想逃!都悄无声息的埋葬在这片土地上吧!”
突然,格优尔身后传来巨大的脚步声,一个三米多高可憎怪物身躯从后面升起。
“这是?”清鹃看着橙色的骇兽,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们敏捷柔韧的族人们,根本搞不定这个怪物。
“好孩子。”格优尔拍了拍骇兽,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一个都别留,大快朵颐吧!”
骇兽冲了出去,朝着战斗中的人们,毫无关心敌友的攻击着。
骇兽的拳头狂轰乱炸,一次挥扫3个人就被扫飞,他们重伤在地,疼痛不起。
涓流族的箭夭和利刃打在它的身上仿佛造不成任何伤害,靠近的一眨眼间丢了性命。
“嗖嗖嗖!”清鹃射出箭夭,打在骇兽身上,骇兽猛地回头,视线瞄准了清鹃。
骇兽如火车般的冲向清鹃,期间撞飞了很多人。而在高台上的优格尔闭上眼睛,握住了看不见的舞伴,在叫杀和悲鸣声中,跳起了一段优雅的舞蹈。
清鹃急忙翻滚躲开,可是对方冲撞时也十分灵活,直接调转车头,撞向清鹃,清鹃已经躲不开了。
“碰!”突然一声巨响,众人恍惚的回头,一只拳头,死死的锤在骇兽的头上,骇兽想要冲撞,却无法向前半步。
扎让正站在清鹃面前,她一仰头掀开雨衣的斗篷,那张战意盎然的脸,用一只手臂死死的压制着骇兽。
清鹃看着扎让,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交给你了。”
扎让点了点头,清鹃朝着格优尔奔去。
“七崩拳:霞崩!”说着独臂的扎让握紧左拳,朝三米高的骇兽打去,骇兽也握紧了拳头,两个拳头撞到了一起,骇兽手臂上烂肉像是衣衫从下面被强风吹拂一样,翻云破浪。
“吼!”骇兽吃力的怒吼起来,拳头的力量和速度在疯狂的增加。
“撞凰。”
第二次对拳,骇兽和扎让的拳头周围爆发出恐怖的风暴。
“赤鼎。”
第三次,骇兽不自觉的后退了数步。
“刚溟!”
扎让趁着间隙杀入,虚弱的骇兽再次举起拳头,两人再次碰撞。
“墨汇!!!”说着扎让抬起在挥出一拳,这时双方的力量在之前的较量迅速消耗,两人又打了个平手,可是这次扎让收拳的瞬间,猛地一脚朝骇兽的腰部踢去,骇兽根本没法反应,全身痛的抽搐。
扎让找到了全身抽搐的终点,使用了撞凰,骇兽全身的烂肉瞬间被打乱,串联在一起的铁锈全部崩裂,整个骇兽的身体分崩离析。
扎让站在如废墟的骇兽尸体旁,看着自己的拳头,自信一笑,狠狠握紧。该去帮助清鹃了。
13.
细雨绵绵,打在伤口上依旧痛辣,两个身影在林间穿梭。
“嗖!”清鹃射出数只箭夭,格优尔轻松躲过,拿出手枪发射数发。但回头才发现,那几只箭夭竟是带着频魂的侦察箭。
格优尔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是依旧举着手枪喷吐着火焰,压制着清鹃不敢露头。
子弹打空,清鹃露头,一只在空中拐弯的箭夭朝对方飞去,对方没有躲在掩体后面,装填着子弹,从容的笔直朝清鹃的方向大步走去。
“涓流族族长?你的弓再强,能有湛弹的‘侦破蔷薇’快吗?”格优尔重新装填好了手枪,再次朝着清鹃的掩体射去。
“哪你最好别小看我!”说着清鹃从天而将,而格优尔还以为她还躲在掩体后面。短刀刺入了格优尔的胸膛,格优尔看着踩在自己身上清鹃,冷冷一笑,化成一道紫沙。
清鹃发现后大惊,急忙找掩体躲了起来,果然4个格优尔举着手枪朝清鹃射来,但清鹃一动耳朵,只有一个人在真正射击。
清鹃探出头来,射出箭夭,箭夭穿过假身,刺入后面的树干上。
“你没机会了!”格优尔的真身举起手枪朝清鹃射去。
可是子弹穿过水雾打在了后面的土地上,是清鹃的幻术。
“你也没机会了!”说着从左面,清鹃射出箭夭,直接朝着格优尔的头射去,箭夭刺入了“侦破蔷薇”的枪管,枪直接在空中炸开,在格优尔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格优尔急忙汇聚频魂,10多个自己朝着四面八方逃跑。
“该死!该死!该死!!”清鹃看着无数个幻想,对方要跑,自己根本抓不到他。
清鹃尽力对着每个幻象射出箭夭,可是还是跑了一大半。巨大的悲伤冲击着清鹃,她被这些轨迹无规则的幻象耍的团团转,而自己就要放炮他了。
“碰!”突然一个身影一跃而起,抓住了一个格优尔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是扎让!扎让确信自己的直觉,死死的按住那个格优尔。
“今天的帐,必须今天结。”扎让怒愤的举起拳头朝着他的脸砸去。
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那个是真身。
“清鹃!!”扎让喊着,一把举起格优尔,一只箭夭飞出,穿过他的胸膛,顶着他的身体直接钉在高高的树干上。
“你们。。。”格优尔被疼痛扭曲了面孔:
“你们为什么能抓到我!!为什么??”格优尔怒吼着,两行泪从脸上划了下来。
“这一箭是为了。。。”清鹃举起长弓,拉弓瞄准。
“为了湛弹。”扎让喊道。
“搜!”一箭射向了格优尔的左眼。
“这一箭。。。”
“是为了漠沙族的沙齿!”
“你们!!”第三只箭射在靶子格优尔的腿上:“你们都会被幽魂和死魂干掉,他们会折磨你们,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一箭。。。”
“为了佐克斯的影依。”
“这一箭。。。”
“为了观晨者的洛星!”
。。。
14。
格优尔的身后树干连带着他被扛到了涓流族的广场上,人们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到一个插满箭夭的大马蜂窝。
涓流族的墓地。
清鹃跪在哥哥的墓前祈祷着。
扎让站在旁边看着她,扎让沉默着,旁边一个个墓碑,总归让她不怎么舒服。
清鹃祈祷完了,回头看着扎让,在她的脸上,一就能看到水灵轻快的笑容。
“我之前说:‘你错了。’还记得吗?”扎让对她也露出了微笑。
“记得,我现在也明白了,有些事要是真的要怪,也不要责怪攻击善良的自己,而是‘责怪’邪恶,直到自己能面对,跨过了,那才是这个问题的本质,不是吗?”清鹃轻快温柔的笑笑。
扎让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太阳,太阳把这一切烤的暖暖的,在地上的水渍也慢慢蒸发。
“我有个徒弟,是光明大帝拜托给我的,他是炎龙干邪的儿子。他还是个孩子,洛星说你能成为他最棒的老师,你来吗?”扎让淡淡的,对她微笑。
清鹃含蓄的低下头,阳光照在她的小脸上,笑了:“现在蛮族没了怂恿他们的首领,只能退回自己的老家,而且族长这个位置还有很多有志的人想要胜任。。。”
“所以。”
“这个烂活,我接了。”清鹃抬起头,眼中闪着无数金色的光点,阳光照着洁白的脸庞,风儿吹拂着她紫色的长发,蓝色的头巾扎在两旁,举起带有伤疤的手,和扎让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15.
故事是这样。
就是这样,这是第一季的结局了,一切告一段落。
这个世界,会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