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俄军第一次进攻车臣损失惨重,第二次却相当顺利?
作者:朱可夫
车臣战争是俄军“不堪回首的一页”,1994年12月,俄军打响第一次车臣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俄军付出了阵亡3800多人,受伤17000多人的巨大代价,在占领车臣一年后却无功而返。1999年8月打响的第二次战争,俄军以伤亡1万人的代价歼灭2万多车臣叛军,并于2000年6月成立老卡德罗夫领导下的车臣临时当局。俄军基本稳住了车臣的局势。
那么,俄军为何在两次战争当中的表现相差巨大呢?
第一,第一次战争刚打响的时候,俄军的改制和转型没能彻底完成。俄方国力处在风雨飘摇当中,军队战斗力低下不堪。
二战到冷战时期的苏军是极其可怕的战争机器,西方八一演习至今为止都是北约军方心中的噩梦。但是,1991年苏联解体,俄罗斯的国力一落千丈。这在军队方面也体现的非常明显。苏联时期,苏联一年可以生产数百辆到1000辆 T72坦克,但到了俄罗斯时代,俄方每年只能生产几十辆T72坦克。武器装备的更新、部队的训练都停滞了。
第一次战争期间,俄方的一个名叫舍伊尼斯的国会议员表示:“俄军被俘士兵告诉我,他们被突然送上车运到了莫斯多克,从莫斯多克被送到了格罗兹尼。没有人告诉他们要干什么。他们根本不像是有作战经验的部队,而是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士兵。”舍伊尼斯气愤地表示,这是俄方指挥部搞出来的屠宰场。
俄方国会议员能如此气愤地批评军方,这就说明当时的俄军战斗力已经到了低下的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让那些没有经过射击训练和正规战术训练的士兵突然拿起枪上战场,进攻易守难攻,原先为要塞的格罗兹尼,俄军伤亡大能怪别人吗?
看看俄军第58军第131旅的惨剧,就知道俄军当时的作战经验几乎为空白了。1994年12月31日,第131旅在友军的配合下强攻格罗兹尼市中心。城内的敌军采取了通过监听设备获取了俄军的军事部署,诱敌深入的战术,将其引诱到市中心歼灭。
131旅的150多辆坦克和装甲车占领了格罗兹尼的火车站,旅长萨文上校判断,车臣部队可能已经逃走了。于是,131旅继续前进到市中心。但131旅刚到市中心,敌军就把131旅包围了,敌军用火箭筒炸毁了131旅最前端和最后端的两辆步兵战车,俄军阵型一字长蛇阵,在大街上开进,前后被打就难以前进了。车臣叛军在楼房和街道上集中火箭筒和机枪、冲锋枪火力对131旅猛烈扫射,很多俄军士兵冲出装甲车就被机枪子弹击毙,数十辆装甲车被叛军当场炸毁。车臣叛军还拉响了的地雷,又给俄军一波惨重伤亡。俄军131旅120辆步兵战车被炸毁102辆,26辆坦克损失20辆,差点全军覆没。旅长萨文上校希望支援,但电台通讯被敌人切断。萨文率领部队占据几个建筑物为据点拼死抵抗和突围。战斗到1月2日22点,131旅终于突围,但全旅800多名官兵壮烈牺牲,萨文上校也牺牲。
131旅犯下了很多低级的错误。不说别的,131旅连最基本的通讯保密都做不到,其部队前进时候的通讯屡次被敌军干扰,131旅的悲剧就是当时俄军战斗力低下的直接体现。
第二,俄军高层极其轻敌。国防部长格拉乔夫认为,车臣叛军根本不经打,只要2个空降团就能平定车臣。但俄军高层不知道,车臣叛军也是正规军,就是原先苏军当中的车臣部队,这些原苏军官兵都参加过阿富汗战争,车臣总统杜达耶夫还是空军少将,驾驶过轰炸机作战。
当时的车臣叛军有兵力10万人,装备130多辆坦克和150多架飞机,600多门火炮。车臣叛军还从国外得到了很多支援。这支脱胎于原苏军的,有作战经验的部队,俄军压根没当回事,俄军的失败也就可想而知了。
第一次强攻车臣失败后,俄军改变了战术。俄空军炸毁了车臣叛军指挥部和格罗兹尼附近的一个大桥,切断了敌人的退路。俄军各部队密切配合,提高作战效率,最终占领了车臣。
第三,俄军第二次车臣战争的进攻相对顺利,原因包括战术上的改变和车臣反对派的参战。
为了避免第一次进攻格罗兹尼出现伤亡惨重的情况,俄军在1999年的第二次战争中出动了车臣前高官,反对派领导人甘塔米罗夫率领的600多名车臣民兵作为先头部队。这些民兵熟悉地形地貌和城市环境,冲进格罗兹尼市区后可以给俄军带路。车臣民兵和城内敌军展开反游击战,这是因为车臣民兵原先就属于车臣叛军,熟悉叛军的战术特点,能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一波车臣民兵冲入市区后,后面跟上来的部队都是有巷战经验的海军陆战队、陆军特种兵和内卫部队作为第二梯队负责攻坚战。将摩托化野战部队作为第三梯队,配合第二梯队作战。这种各个梯队跟进的战术在第一次战争中是没有出现的,俄军战术改进的进步是相当巨大的。
俄军各个梯队密切配合,到了1999年12月底,俄军北部作战集群距离格罗兹尼市中心阵地仅有1000米处,西部作战集群控制了西部的工业设施,东部作战集群控制了格罗兹尼东部的几个重要城镇。
2000年1月初,俄军不急于打仗,而是在城区的北部、西部和东部三个方向缩紧包围圈,给车臣叛军造成俄军停止进攻的假象,让敌人放松警惕。到了1月17日,俄军展开总攻,俄军出动轰炸机炸毁了叛军的重要目标,以海军陆战队、野战部队、特种兵和内为部队组成的强击群兵分多路开进。1月18日,俄军2个强击群和若干强击分队在车臣民兵和内卫部队,海军陆战队的支援下冲入格罗兹尼市中心,经过血战,车臣叛军的体系被全面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