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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燐的日常(五)摸鱼快乐

2021-05-03 20:38 作者:江子燐  | 我要投稿

在夜雀烧烤摊工作了一段时间,便认识了不少顾客,像铃仙,她总是抱怨被因幡帝欺负,但凡她机灵一点,大约就不会被捉弄了;像堀兹姆利巴乐团,她们若高兴,会即兴演出一场,这可是烧烤摊的盛会啊,往往掌声雷动,喝彩不绝,顺带一提,那位鼓手可真帅气;再如茨木华扇,她是个喜欢说教的大姐姐,当然,不要对我说教就一切都好。

不过其中最有特色的一位,还是小野塚小町,她是在三途河上摆渡亡灵的死神,却经常在幻想乡游荡,尤其是烧烤摊的常客。“常”到什么程度呢?三天见不到她,我就怀疑她是不是出意外了,考虑需不需要叫上米斯琪去救她。

若见到一位带着大镰刀、红发红瞳、梳着双马尾的女子,那就是她了,走近她,就能听见她如连珠炮一般的话语,她常常谈论张家长、李家短,大概是从无良记者的无良报纸上看的吧,又或者谈论外界人的悲催生活,应该是利用职务之便听的故事。她的话比茨木华扇还多,但话语的营养,那就有天壤之别了。

我很喜欢听她讲故事,平平无奇的故事,经过她绘声绘色的讲述,就变得活了起来。比如无良记者报道过的,紫和蕾米莉亚弹幕对决炸掉红魔馆那件事,无良记者只写了“蕾米莉亚虽然尽了全力,依然没有打过紫,现在她只能被迫接受紫的颐指气使”,说书人小町的改编就极有灵性了:

她先挺起胸脯,用鼻子对着别人,模仿紫道:“哼,你败了,就来当我的奴隶,先捶捶我的腿。”然后她缩起身子,双手抱头,用颤抖的声音模仿蕾米莉亚说:“呜呜呜,蕾米是大小姐,大小姐应该有大小姐的威严,呜哇啊……”听众已经笑倒一片了。

她继续模仿紫说:“蠢货,连捶腿都不会,太娇生惯养了!”然后又模仿蕾米莉亚说:“呜呜呜,我不会捶腿,但是我能逗您开心,我能当您女儿。”她一拍桌子,道:“各位,有没有觉得紫和蕾米莉亚很配啊?”神情就像是媒婆在说媒。听众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说:“太配了”“原地结婚吧”“cp加一”……

于是乎,报纸上干巴的条条,就变成了紫和蕾米莉亚原地结婚,我忽然想在八云邸看见蕾米莉亚,当紫的女儿。

命莲寺修行之后的那天,小町注意到了我。在我上完菜后,她拉住我的手,怜悯地说:“哎呀,你日日在工作,天天在工作,却不知道工作的真谛,真是太可惜了。不懂得工作真谛的人,一辈子都只能干苦力哪,太可怜了。我就觉得,打工的人,怎么着也得了解一下工作的真谛。”

我便问:“工作的真谛是什么呀?”

她一见我上道了,就神采飞扬地说:“工作的真谛,在于摸鱼。你看呀,工作来,工作去,不就是为了吃那点死工资,你认认真真地干,能多挣几块钱?你摸鱼,又能少挣几块钱?人生,难道就得被那几块钱拖累吗?看姐多潇洒,摆渡的活计,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摸鱼,也没吃不上饭啊,还比所有同事都快活。人活着,就得快活一点。”

我道:“但是我不能摸鱼。”

她又把我拽得靠近她一些,说:“不能摸鱼是什么话,万事皆可摸鱼。你趁夜雀不注意,直接溜走不就完了嘛,就是扣点工资的事,那叫事吗?今天你有福了,‘摸鱼大王’小野塚小町亲自指导你,该怎么科学地摸鱼,合理地摸鱼,快乐地摸鱼。怎样,走不走?”

神经病吧?我挣脱她,回到米斯琪那里,把这事当作笑话讲给米斯琪听。谁知米斯琪激动得满脸红晕,叫道:“‘摸鱼大王’亲自指导摸鱼?还有这等好事!摸了!”

她让妖梦开一会“妖梦烧烤”,和我一起去与小町摸鱼。

好刺激啊,论和老板一起摸鱼是什么体验。只是苦了妖梦。

小町把没吃完的烤串当成旗帜举起,叫道:“叮叮,‘小町摸鱼团’出发!目的地,妖怪之山。”

她将镰刀向前挥舞,斩出一道白光,就像开了一条路,我们顺着白光的方向走,不一会就直接到了妖怪之山脚下。这就是操纵距离程度的能力吧。

夜幕之中,妖怪之山就如一只偃伏着的巨大妖怪,警惕地注视着我们。

我们沿着小径上山,我问小町具体要去哪里,我可以直接传送过去。小町却说:“摸鱼讲究的就是个悠闲,悠闲地散步是最好的体验,在散步之中可以观察周围的景色,体会周围的人情,获得内心的愉悦。如果摸鱼时也一味追求效率,那和工作有什么区别呢?那还不如去工作呢。所以和小町一起慢慢走吧。”

可惜今晚没有明月,山里的景物显得晦暗不明,只能看得出摇动的树影和堆叠的草色,怪石都一团团的,看不清明。还好有清幽的花香和潺潺流淌的溪水陪伴着我们。

山脚有正在喝酒下棋的河童,我们驻足看了一会棋局,没看懂;山腰有正在飞行的鸦天狗,我们和他随便聊了一点家常,说话声都随着风声消散无踪;在幽静的林中见到了一个山姥,我们看她笨拙地砍柴,听着柴刀叮叮咚咚。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啊呀呀呀!”

多么令人讨厌的声音啊——是无良记者。

无良记者问道:“三位美女,在干嘛呀?”她的眼睛不停地来回打量,一定是在寻找我们身上的大新闻。

小町答道:“在摸鱼呀,记者大人要和我们一起摸鱼吗?我给你讲,摸鱼可快乐了。”

文说:“我不能摸鱼,我还要赶稿呢。”说着就要飞走。

小町赶忙拉住她,道:“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但‘摸鱼大王’带人一起快乐摸鱼可是千载难逢的盛事哦。”她挺起胸膛,自豪地说:“‘摸鱼大王’小野塚小町带你科学地摸鱼,合理地摸鱼,快乐地摸鱼,真的不参加吗?”

让文参加指不定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肯定要把文打发走。

我上前道:“文真的很忙啊,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

米斯琪却激动地说:“文文,文文,和我们一起玩吧,顺便能收集新闻素材,写报导啊。”说着就和小町一起把她往这边拉。

文感觉盛情难却,就和我们一起摸鱼了。

天哪!我不想在明天的《文文新闻》上看见我的名字……

我们四个沿着山道进发,一路上文和小町都在张家长,李家短,把谣言与绯闻编派得越来越离谱。

小町说:“之前紫和蕾米莉亚不是弹幕对决了嘛,然后怎么样了呢?蕾米莉亚现在还是得听紫的吗,还是翻身做主人了呢?”

文道:“唔,她们关系更差了,蕾米莉亚为了反抗紫,还差点把燐吸干呢。”她看向我,向我求证。

我气恼地说:“没有这回事,蕾米莉亚差点把我吸干是因为那天是满月,她克制不住嗜血的冲动!”

文说:“啊呀呀,哪是这样啊?你了解的没我多,就是蕾米莉亚吃醋啦。”

我道:“我是当事人,我了解得还没你多?”

米斯琪对我说:“可能是你记错了吧,毕竟当时情况危急,出现记忆偏差也是有可能的。”

小町眉飞色舞地说:“是吗?为什么我听说的是蕾米莉亚去八云邸给紫当女儿了呢?她一边喊着‘大小姐的威严’,一边抱头蹲防,喊‘妈妈好’。”

文饶有兴致地盯着小町,道:“然后呢,然后呢,继续说。”

小町就继续添油加醋地说:“蕾米莉亚啊,就像只小狗狗一样,天天缠着紫,要紫妈妈和她做游戏。时而又要去游乐园玩,时而又要去和萃香阿姨开宴会。紫啊,那可真是幸福极了,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蕾米莉亚小可爱喊‘妈妈’‘妈妈’,撒泼打滚。真的是安享天伦之乐,令人羡慕。”

我真的是三观尽碎,任她们编吧,我管不了了。

文道:“那蓝呢?橙呢?她们没吃醋吗?”

小町道:“橙,肯定是吃醋了嘛。可是吃醋无效啊,她已经不得宠了。就像是以前的皇帝,换了新的宠妃,那谁还管旧的妃子呢?直接往冷宫一扔,了事。橙就是在迷途之家昼夜哭泣,也唤不回紫的心意了。”

“嚯,可真是好新闻啊。听说蕾米莉亚不仅自己进了八云邸,还把红魔馆全员都搬进了八云邸。”

“哦,还有这回事。咲夜直接抢了蓝的饭碗,你看啊,得咲夜一人,胜过几百个仆人。蓝,就跟换了新妃扔旧妃一样,拜拜啦,八云邸不用再养她啦。”

“可不是嘛,听说蓝都生活无以为继了。”

“蓝真的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都跑去要饭啦。真是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她和橙一起要饭。她们立块牌子,上书“母病女弱”五个大字,蓝趴着装病,橙蹦蹦跳跳地卖萌,不少路人都驻足围观呢。我还给她们投了好几块钱。”

“你可真是个好人。”

“唉,那咋办呢,小町见多了世态炎凉,在三途河摆渡,经常能见到无人赡养孤独死去的老人、八九岁就夭折的小孩、苦了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的母亲,我都想去篡改一下他们的人生,可惜没这能力,也就只有接济一下蓝和橙这两个可怜人,才能让我良心暂安了。”

小町在一个路口停下,沿着左边的路挥舞镰刀,顺着白光,我们直接穿越了迷宫,到达一处宅邸的门口。

小町道:“叮叮,‘小町摸鱼团’的各位,最终目标茨华仙邸已到达。让我们看看茨华仙在不在。”

小町敲了敲门。茨木华扇来开门,见到我们四个,惊讶地说:“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小町笑道:“今天小町带着‘小町摸鱼团’来了哦。有文、米斯蒂娅、燐,都是一起来摸鱼的。”

茨木华扇让我们进去,小町带领我们直奔后院。

后院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动物园,里面养着很多猫子、狗子、松鼠、浣熊、飞鸟、游鱼……可以看见各种动物在草甸与林木间嬉戏打闹,猫甚至可以抚摸蛇的鳞甲,鸟甚至可以和狗相和相鸣。

小町和米斯琪开始上蹿下跳,一会摸摸猫,一会逗逗狗,一会拿起食物投喂,一会趴到地上与动物对视。文则疯狂拍照,闪光灯跟打摩斯电码一样一闪一闪。我对动物不怎么感兴趣,就只是坐在凳子上休憩。

华扇坐到我的旁边,左手习惯性地握着包着绷带的右臂,说:“知道小町为什么能毫无顾忌地摸鱼吗?”又自问自答道:“因为她靠三途河摆渡的工作挣了数都数不清的钱,以至于能把钱当弹幕用。”

我惊讶道:“天哪,她这么有钱的吗!”

华扇道:“所以没她这么有财力的话,最好不要总跟着她摸鱼。我看你是她带来的新面孔,就提醒一下。”

小町突然从背后抱住华扇,叫道:“捉到华扇一只。”然后将手伸到华扇的嘴边,发出唤鸡吃食的声音,华扇很听话地低头,嘬了一口她的手心,假装吃了一口,道:“嗯,真香。”小町又笑着跑开了。

我正看着那边,也忽然被人从背后偷袭了,米斯琪抱住我,叫道:“捉住燐一只。”然后真的伸来了饲料。

玩累了,我们便一起坐在凳子上谈天。此时天空已经泛亮,若不是云朵覆盖,可能晨光已经斜射进庭院了。

小町道:“看这满园动物相亲相爱,我就总能想到时常战火纷飞的底比斯,我在摆渡时见到底比斯人,三个里有两个都是饱经战火摧残的,小孩面黄肌瘦,大人神情抑郁。若外界人都有这些动物一样的觉悟,那就好了。”

文道:“那不可能,外界大部分人都是自私且躁动不安的。”

小町继续说:“西方发达的瓦奥莱特里,有的人看不起东方的佐渡,更看不起赤道上欠发达的底比斯;而佐渡和底比斯呢,有的人就无端仇视瓦奥莱特。大家都是人,他们怎么就不能相亲相爱呢?”

文道:“不是所有地方都是幻想乡,是幻想中的,绝对快乐的乐土。”

米斯琪道:“其实如果外界人能够体会到这种毫无顾忌的,只求内心愉悦的摸鱼,可能他们也就能相亲相爱了。”

我道:“我发现幻想乡大部分人都更看重精神,而外界大部分人都更看重物质,可能这就是幻想乡与外界的区别吧。”

小町道:“幻想乡就是不限制精神的飞扬的。我和文在路上聊的那些,我们知道都是编的,也没人会相信那是真的,但是只要愉悦,就自然可以去说。”

文道:“哈哈,比如我的《文文新闻》,它是一个提供谈资的、令人愉悦的报纸,而不是客观报道物质世界的报纸,只有幻想乡会有这种报纸,因为幻想乡自由愉悦。”

我不是很赞同她们的观点,但是“小町摸鱼团”倒真的让我体会到了自由愉悦的感觉。就是回家之后得给妖梦多付点工钱,可能会令人肉疼。

我们在茨华仙邸门口与文告别,接着我和米斯琪又随小町去三途河瞧瞧。然而刚到三途河边,就看见四季映姬黑着脸,站在小町的船边。小町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半打瞌睡地聆听她上司的长篇大论。

看来这次摸鱼只是一次快乐的摸鱼,而不是科学的摸鱼与合理的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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