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净汉 First Love
“请你永远爱熟悉的自己”
“因为无论如何，你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
暖心学长×自卑学妹
写完一天的作业，晚自习还剩一个小时的时间。
黄艺珍拿出了速写本，铅笔在白纸上发出一阵“沙沙”的摩挲声；她认真地画着，不一会儿纸上出现了一个少年的模样，他笑着，笑容好似阳光一般灿烂，俊郎的面孔上是温柔和一丝成熟。
旁边的窗被轻敲了下，她一愣，转头撞上了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
“画得很好。”那人用口型冲她说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点了下头。
“我知道你画的是我。”
他说完便笑着离开了，留下她望着他的背影发着呆，少女的心思像刚熟的果子，带着甜意，也有着想拼命藏起来的小小羞涩。
这是她心里那个永远发着光的少年。
……
信息化的时代让当今世界有了越来越多的色彩，催生出了不少新颖文化，增加了不少讨论的话题。
班里的女生讨论着当季的彩妆，流行的衣服，笑声在课室里回荡着，混着男生的打闹声和嘻笑声，但黄艺珍只是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看看自己不断摆弄的手发着呆。
她不敢加入他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这倒不是因为和大家有矛盾，其实她觉得周围的同学性格都很好， 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焦虑和自卑。
我们现在常说拒绝“容貌焦虑”“拒绝身材焦虑”，尽管有着大量的宣传和不少的事例，可真正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不是说拒绝就不会再焦虑的。
有时候可能是因为无意中听到周围人的一句关于胖不好看的话，抑或是有的人无心拿自己的外貌开了句玩笑，他们一笑而过，只当这是句玩笑，而自己却可以记很久，并一直在意还有没有类似的问题发生，久而久之心底莫名积累了一股自卑。
觉得自己没有好看的外貌，总担心自己不够完美，害怕有人发现自己的缺点，没有面对的勇气。
这是黄艺珍现在的真实写照。
永远比别人要胖一点的身材，也没有好看的外貌，她时常羡慕班上一些女生，羡慕她们漂亮自信的样子，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她会了解关于彩妆方面的知识，甚至了解得还不少，一是她自己还蛮感兴趣,还是一个就是她怕掉队。
她想的是，如果有一天真的被问到这方面的问题的话，可以从容不迫地答上来，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们自己并不是不合群，只是自己心中的焦虑需要释放。
手机的购物车有不少漂亮的衣服，但是那个购买键似乎永远没有按下的机会，衣服好看是真的，但不是适合自己的，也是真的。
金彩琳看着那些可以自信地穿着好看衣服的人，说不羡慕是假的，她是真的希望自己也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穿上喜欢的衣服，不用总是为了身上多出来的肉而烦燥，想尽办法去隐藏，她厌烦那样的时候，可自己又是说不出的无奈。
因为现在的审美趋势，似乎并没有很多认为胖是特别好看的，甚至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瘦这方面的美确实更合她胃口.
所以她有时真的觉得，活着很累，要想的东西，要做的东西，要去寻找的东西，真的大多了。
遇到尹净汉之后，要做的事又多了一件。
暗恋。
这是一个注定累而敏感的过程，但它又是开心而甜蜜的，甚至说给她一成不变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光明和一个方向。
是朝着他的方向。
……
数学课刚下课，所有人都扔下了书，趴在桌上倒头就睡，一天中最要命的一节课，名不虚传。
眼镜刚摘下扔到一边，黄艺珍刚想要趴下，广播响起了通知声。
“同学们早上好，下面是来自鼓乐队初赛的通知。”温柔而熟悉的低沉噪音将她所有的困意驱除，是尹净汉的声音。
“请以下听到名字的同学,下午第八节来502音乐室参加鼓乐队新一轮的选拔。”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从广播里传出，黄艺珍撑着头仔细听着；这就是神奇之处吧？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心里都觉得开心。
她的嘴角染上了笑意。
“一班，黄艺珍。”
什么？是她的名字吗？还是她耳背听错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广播发愣，但是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惊讶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她没有听错。
“恭喜啊！”不知是谁带头起哄鼓起了掌，紧接着班上的人包括睡着觉的无一例外都起来为她庆祝着，只剩她一个人沉浸在诧异中久久没反应过来。
直到她终于意识到了是什么情况，再看着周围为自己庆祝的同学们，她没忍住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她是被注意着，被关心着的。
……
扎实的音乐功底让黄艺珍顺利通过了竞选，她将在两周后的运动会作为开场和其他鼓乐队成员一起入场。
说实话她很紧张，毕竟从小到大参加过那么多次运动会还真没试过第一个入场的。
训练时间很短，加起来一个星期还不到，四十多人挤在一个音乐课室里锣鼓喧嚣，震耳欲聋。
每次排完练黄艺珍都觉得两个耳朵嗡嗡的，回声能在体内绕一天，还有些许的疼痛。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硬是排好了。
原以为会顺利等到入场式那天，结果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大的关卡在衣服这块。
不光是要穿短裙，而且上衣是一件很华丽的制服。
但她看来看去，都还是觉得穿在自己身上不合适。
还是因为身材原因吧，心里的那份自卑又开始作祟了；她看着周围的人穿上合身的样子，对比了一下自己，那一份差距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变的，迈过那道坎对她来说，太难了。
即使是再华丽的衣服，此刻都是黯然无光的。
她默不作声地脱下了身上的服装走向旁边的教室。
有人拦住了她，“怎么了？”
尹净汉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增生不少委屈，想哭的冲动愈来愈烈。
“我想跟老师申清退出。”她低着头咬紧牙关说道，说完她便想离开，没走两步又被拦住。
“为什么？”尹净汉的声音突然带了冷意，还有他拼命压抑的怒火。
他何尝没听出她强忍的哭腔？他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的心情跌落谷底，甚至到了要退出的地步，与其说他生气，其实他更多的是心疼她，连带着他自己都难受起来 。
“有人欺负你吗？告诉我是谁。”
黄艺珍拉住了他的手腕，慌忙拦住要往回走的他，“没有！真的没有！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仍是没有抬起头啊。
尹净汉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他感觉心好像被刀割了一般，“告诉我什么原因，好不好？”他拍了拍她的手，“在我面前你可以卸下一些负担的，没关系。”
黄艺珍紧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缓过来，“学长……”
“抬起头来看着我。”
黄艺珍一愣，“学长我……”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我永远不会成为那个去伤害你的人，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以勇敢一些，没问题的。”
看着眼前的女孩沉默了一下又缓缓抬起头，那一刻他的心才是真的痛到了极点。
”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
“学长……我觉得我还是没法过我自己那关。“黄艺珍顿了顿，“那不是一件适合我的衣服，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你明白吗？”
焦虑促使了她的逃避心理越来越强，她早已将其看成了自己的保护壳。
尹净汉沉默了，连带着他的沉默一起，空气也染上凝重；旁边更式室传来的喧闹声此刻听起来也是扎耳刺痛的。
一阵静默，黄艺珍无奈笑笑，松开了还握住的尹净汉的手腕，再度转身要离开。
尹净汉又把她拉了回去。
“换上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嗯？我想我作为第二视角，看到的会全面些。”他顿了一下，“艺珍，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也对我有信心，好不好？”
他的话像是有魔力抚平了她乱麻一般的心，尽管心情仍旧低落，她还是回去换上了那套制服走了出来。
“学长，你……看看吧。”
尹净汉很认真地望着她，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他是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甚至觉得很可爱。
“很好看。”他冲脸有些红的女孩说道。
他明显看到，黄艺珍听到他的话后，眼睛突然就亮了，“真的？”她用着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
“我从来不骗你。”
眼前的女孩望了他一会，重重地点了下头，“谢谢。”
“多给自己一点自信吧，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失去很多看到美好的机会。”
“我希望你有更多那样的机会。”
“你知道吗？鼓乐队的竞选其实并不容易的，机会难得 ，更何况训练了那么久，我不希望你的努力白费，更不想你错过这么难得机会。”
“我想你很多年之后再回忆你的高中生活，可以记得这一次特别的经历，至少它在你的青春里留下了一抹色彩，是可以让你幸福的回忆。”
“所以大敢去做吧，好不好？”
“好。”黄艺珍应道，这一刻，她的心终于坚定。
……
运动会来的很快，开场式开始前半个时，鼓乐队已经站在跑道上等待入场了。
人逐渐开始多了起来，操场上的人集中得很快，不一会儿已经将操场挤满了。
黄艺珍站在队列里，双手扶着鼓，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越来越激动，也越来越紧张。
“艺珍！加油啊！超酷的！”旁边突然传来了鼓励的声音，黄艺珍转头一看，是班上的女同学，特地跑过来给她加油的。
“谢谢，我会的。”她冲她们感激笑笑，“快去集合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一会儿见！”
如她所说，不一会儿广播就响起了入场式开式开始的声音。
领队的大鼓发出四声巨响，所有的乐器都开始了演奏；多神奇啊，明明从外表看这个乐器没什么，但所有人加在一起，发出来的声音是隆重而气派的，回荡在诺大的操场上。
一开始的紧张感已经没有了，结束的那一刻，黄艺珍的心是无比坦然，无比痛快的。
尹净汉说得没错，这真的是一个特别的经历，甚至说，这是一个疯狂的经历。
刚走下跑道，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尹净汉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提着刚放下的小鼓跑到他身边.
“权顺荣，好了没？”
“OK！”
一个男生抱着相机跑了过来，“来！看镜头！”
“嗯？什么？”黄艺珍还没反应过来，尹净汉已经一把揽过她的肩，“来，笑一个。”
她下意识看向镜头笑了笑。
相机”咔嚓”一声，“完美！”
“学长不带你这样的！我都没准备好哎！”
“那再来一张吧。”
“你这么光荣的时刻，错过了我可要后悔一辈子了。”
黄艺珍扑哧一声笑了。
“好吧。”
“我可不能让你留下遗憾。”
尹净汉冲她挑眉一笑，“嗯，没白疼你。”
那一天的天好看得不像话，风打散了落叶，伴随着落花飘散着，所有的一切都是青春美好的代名词。
……
鼓乐队之后，黄艺珍明显感觉到一些东西的变化。
一个是她自己，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自信了一些，难免焦虑仍在，但没有以前严重了。
还有一个就是，同学们明显跟她亲近了。
“你那天真的超酷的！”
“我帮你拍了几张照片，回去传给你！”
男生女生都围在她身边，奇怪的是面对这么多人她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压力，而是被心中的喜悦而取代 ，她终于明白 ，原来放下担子，用最平常的心去和大家交流，其实是一件很放松很开心的事。
至少，她是真的开心。
“哎艺珍，后天学校的美术征稿要开始了，你参加吧？选上的话是可以去市里比赛的，我觉得你可以。”
“啊？我吗？”黄艺形犹豫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可以吗？”她平时只是单纯自己特别喜欢画，完全没想过自己要去参加比赛什么的。
“试试看啊？”
“对啊，试试嘛，说不好就真的拿奖了呢。”
“黄艺珍！”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在人群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让黄艺珍一愣，“谁？”
人群让开一条路，尹净汉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面前，手上拿着一张表格。
“学长……怎么了？”
“美术征稿，去不去？”尹净汉还没缓过来，讲话的声音都是急促的。
“我有百分百的自信你肯定能选上。”
这是一句话她很多年之后都没有忘记的话。
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那个少年用坚定的声音对她说了这句让她震憾又幸福的话 ，看着他眼里闪烁的光，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后来她签完报名表，尹净汉喘了一口大气， 颇为感动地看着她，“不枉我这一趟跑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才知道尹净汉刚从美术办公室经过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冲进去找老师问有没有报名表，还把里面正在喝茶的老师吓了一大跳。
这个男孩为了她狂奔了一路，两幢楼的距离加上上下楼，平日走都要七八分钟，尹净汉只用了三分钟就跑了上来。
她问他是不是傻，他却笑着反驳了。
“我就想啊，要是你不答应参加，我还有时间跟你聊几句不是？我不会白白放过这么一个人才。”
“艺珍，这是个让你发光的机会，我怎么会甘心放走？”他带着仍未缓好的气息说道。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可以绽放光芒，也比任何人都害怕她活在没有光的世界。
“说实话，我很怕你会放弃，我也没想过后果。”
“可我就是觉得， 觉得这一趟我必须要跑。”
“我相信你会有抓住这个机会的勇气。”
黄艺珍感觉眼睛涩涩的，那一刻，她好想伸手抱抱这个笑得无比温暖的男孩。
好想告诉你，你给我本溢满黑暗和迷茫的世界带来了我渴望己久的光。
真的谢谢你。
……
像尹净汉说的那样，黄艺珍的作品很顺利地选上了，全校连同她的一共五幅画被送去市里参加市赛。
市赛的评选尤为残酷，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没有所谓的一二三等奖，都没评上还有参与奖什么的，统统没有，只有特等奖和优秀奖加起来共十个名额。
二千份作品挑十份，就是两百分之一的概率。
黄艺珍自己是挺紧张的，但尹净汉似乎并不这么想,眉间仍是一开始的那股自信。
“自信点，”他边说边给她塞了颗刚剥开的糖。甜甜的滋味在舌尖漫延开来，像眼前的人那个笑一样，空气似乎也跟着染上甜意。
“我对你的那份自信啊,可不是说说玩的。”
尹净汉有些懒散地靠在了椅背上，冲她挑了下眉 ；他身上的气质从未变过， 温柔儒雅又带着几分狂气，绝不是幼雅，而是看透之后的把握。
她曾经听别的老师评价过尹净汉。
“这孩子啊，可能是我教书这么多年以来遇到过活得最通透的孩子了。”
“你别看他那么纯真的样子，其实他什么都懂。”
“都说为人处世要学度，他啊，他已经将自己刻进度里了，难得一块好玉啊。
那位老师是一位出了名的严格的老人家，教书三十多年，几乎从未听过他夸过什么人。
所以黄艺珍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遇到了这样子的人，又能被他鼓励自己成为更好的人。
“学长，我……有个问题挺好奇的。”
“说来听听。”
“你以后……想去哪个大学啊？”
“最好的那间，我以后想学医。”
她愣了愣，但其实她不是没猜到，因为她早便知道他成绩很好，想去那所大学也有把握。
那，他们可能到此就分开了。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她抿了抿唇，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的模样，“那你加油，反正你一定行的。”
尹净汉笑着低了低头，再度撞上她的视线，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略沉默了一下。
“这所大学美术系挺好的。”
黄艺珍呆呆地看着他，美术系？待她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后，尹净汉已经先她一步回答了。
“你也来吧。”
“咱们再同校四年，好不好？”
她的眼泪在那刻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啪”地一下砸在她的手背上，很突然地将她拉进一个混沌的意识。
待她从这样的意识中清醒过来，一只手已经帮她抹去了泪水。
“哭什么 ？我可舍不得你的啊。”
也许你想不到，你这句舍不得，成为了我后面那几百个奋斗日夜的动力。
因为，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
说来也巧，结果出来的那天，是尹净汉高考放榜的日子，那天也是他的生日。
那天本来还为尹净汉紧张的黄艺珍，手机突然响起了一串长久的振动,，无数条信息轰炸了她。
她疑惑着看完，又颤抖着放下手机，好不容易才从那个信息中缓过来。
她拿奖了，还是特等奖。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尹净汉，下一秒他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出来见一面吧，学校对面的咖啡厅，我等你。”
他的声音难掩笑意。
她放下手机跑到衣柜前，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穿新买的那条连衣裙。
她第一次主动买了裙子。
拎上提前为他准备好的礼物，她飞着出了门。
为什么要穿这条裙子呢?
因为是第一次鼓起勇气买的衣服，也想把第一次勇敢的自己先让他看到。
所以她是怀着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来到咖啡厅的。
尹净汉早便知道她不爱喝咖啡，因此她的位置上摆的是他特意点的热可可。
也是她最喜欢的饮品，他都记着。
“学长。 ”她轻轻喊了正低头沉思的尹净汉。
穿着休闲衬衫的男孩闻声抬头，看见她的时候愣了愣。
“怎么了？”她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有，” 尹净汉笑了，“我想说，很好看，你穿裙子很漂亮。”
黄艺珍感觉到一阵蓄藏已久的喜悦在慢慢染上心头，她笑了笑，“新买的，我第一次穿。”
“为了我吗？”
其实尹净汉这句话带了点开玩笑的意思，但他却也是好奇的。
好奇你把我放在心中哪里的位置，我于这么好的你而言是个怎么的存在。
当他看到对面的女孩略红着脸点头时，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呆愣，片刻后又被惊喜覆盖，满得要溢出心口了。
但他总归还点要面子的，只流露出一半，剩下的都被他藏了起来，等他回去之后再慢慢享受。
“谢谢。”他挠了挠眉心，“听说比赛拿特等奖了啊。”
“嗯，说来还要谢谢学长你。”
“谢我什么， 这是你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啊，我只不过给你通风报信机会来了罢了。“尹净汉笑了笑，“你看，我就说你行的嘛，现在知道你多厉害了吧？继续加油啊。”
“我会的。”
“嗯……既然说到好消息，来，我也跟你说个我的好消息。”他拿出手机，“成绩出来了，我估摸着，应该能行。”
黄艺珍拿过手机，看清分数后惊喜地望向他，“我……我没看错吧？”
“放心，号码名字都对得上。”尹净汉挺身揉了把她的头，“瞧你傻笑那样，怎么比我还开心，嗯？”
“当然开心了！我紧张了好久你知不知道！”她真的开心得要疯了，“学长，今天还是你生日哎。”
“噢，记得呢。”
“生日快乐。”黄艺珍拿起边的袋子递给他，“呐，给你的礼物。”
尹净汉呆了一下才接过。
他没怎么收过生日礼物，生日也是只有亲近的朋友才会知道，算起来，他跟黄艺珍认识的时间不过两年，但这个女孩子身上就是有种魔力，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她会把自己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的关心，而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好；而他自己也被这样的她触动，才会希望她能勇敢地绽放她身上的那串光，才会心甘情愿地让她占了心里一个重要的位置， 让他关心，让他在意。
牛皮纸质的袋子里是一本画册，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平时用的那本。
外皮泛起了些许岁月的痕迹，打开里面是一张张记录了时间的画作，其中不乏有记录景色和生活的。
但，更多的是关于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他。
“我这两年画的所有有关你的画都在里面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希望你可以像我笔下的你一样，永远温暖热烈。”
“学长，祝福你。”
尹净汉合上了画册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在很努力地忍着泪水--他的眼眶早已是湿润的。
“就这么给我了？”他抬起头,“给了就不能反悔了啊，我再给你时间考虑一下。”
“不用了，我不会反悔。 “黄艺珍笑了笑，“画了两年了，这一本也够你看了吧？”
“不够。”
“嗯？”
“黄艺珍，认识我这两年，你应该知道有的时候我很自私，比如说对你。”
“我能不能自私地请你，再继续帮我画下去？”
“可我以后不一定能见到你了。”
“那就来跟我上同一所大学吧。”
“我等你。”
“万一你等不到我呢？”
“不会的， 我一定会等到你。”
“尹净汉，你凭什么这么自信？”黄艺珍站了起来，她甚少直呼他的全名，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脑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喊了出来。
是的，她感觉到了离别的将至，可她又是无奈的。
“我就是有这个自信，因为是你，只有你才能让我可以不顾一切地相信你。”
每一个字都重重打在黄艺珍心上，她捂着眼睛 ，任凭泪水打湿了手心；但她没有看见，尹净汉也飞快地掩去了落下的泪水。
“学长，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等我，明明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在等你。”
“你从来都是我的第一选择，黄艺珍，谁说你不特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看低你的价值，你的存在于这个世界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总会有人想要去把这份独一无二留在心里，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自私了吗？”
“艺珍，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你很优秀这件事， 永远都多爱一点自己，谁都不能说你不好，你自己也不行。”
回应他的是几下重重的点头。
他走到黄艺珍旁边，犹豫了一下又一下，还是抬手轻轻抱了抱她，“好了，不哭了，今天好日子哭什么？”
“都怪你，双喜临门的日子跟我说这些。”
“哎，纠正一下，是三喜临门。”
“什么三喜？哪里还有喜事？”
“因为你的喜事对我来说也是喜事啊。”
“拉倒吧你……”
尹净汉笑了，“我可跟你说啊，我说的话可都是真的，没开玩笑。”
“我知道。”
“所以我会努力的。”
“我总不能，让你白等我一趟。”
……
尹净汉不在的日子里，生活平静了很多。
不再会有人会在自己画画时敲敲窗表示赞许，也没有人每周五都特地跑来和自己谈心，黄艺珍只能在高考榜上看见他的名字，听着老师们对他的称赞和惋惜，跟她一样，他们也舍不得尹净汉毕业。
她将思念化为动力，将自己投入了高三的紧张复习中。
高三总有种名为“高考”的压力压在身心上，说到这个，黄艺珍特别感谢班上的同学，他们陪她走过了那一年艰苦的日子，帮了自己很多，也成为了她的动力。
尹净汉的电话每周总会打来一次， 他从不只限于文字交流。
“文字没法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听到你的声音我才能知道你是不是难过，有没有开心，或者你有没有在烦恼什么。”
“就好像现在，我知道你想我了。”
这就是尹净汉这个人的魔力所在，总是能在某些时候很突然击中心里面最柔软的一块。
虽然有一年的时间他不在身边，可她始终记得他的话。
“多爱自己一些。”
我特别想让你亲眼看到，我真的有在好好爱自己。
……
又是一年开学季，大学的门口站满了新生和家长，也不乏有出来门口接人的学长学姐们。
尹净汉站在门观望着，他并不知道自己吸引了多花痴的目光，只顾着寻找那个身影。
“同学, 能不能要个联系方式啊？”还是有人按耐不住了，他笑着摆了摆手。
“抱歉，有人了。”
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行李箱还有画具，扎着一个高马尾，很干净利落的打扮。
他笑着走了上去。
黄艺珍看见他时候也跟着笑了。
“学长，没让你白等一趟啊。”
“我继续来给你画画了。”
尹净汉笑着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不错，没白等。”
“又漂亮了，学妹。”
“既然又同校了，那现在，我可以追你了吗？我不想等了。”
“不用追啊，你直接问我我就答应了。”
“那跟我交往吧，嗯？”
“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