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不精 中 【巍生素】
狐狸精不精 【巍生素】
中
过去逍遥快活无法无天的小狐阿福的世界，就这样瞬间天翻地覆，风云变色。连场鬼哭狼嚎人神不忍的闹剧和误会后，世上多了一个可怜的私生子沈浮生。
本来，投胎沈家的目的是报复姓沈的小子，到头来却成为四个恶女人和一个毒男人蹂躏的对象，天下狐狸精中还有谁比他更倒霉？
“有谁比我更倒霉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二十个月后，沈浮生开口吼出的第一句话。
被压迫的苦难蓄在短短几字中，可谓字字血泪，若干年后仍有邻居心有余悸地记得这忽然越墙而来的痛苦吼叫。
“我比你更倒霉！”沈貌在他后脑无情地打了一掌：“为什么我要帮你洗尿片？”
“尿片算什么？他昨天居然一口气吃了三两肉，三两肉啊！这样下去伙食费可怎么好？”沈容快速地打着算盘，狠瞥沈浮生一眼：“再敢大吃大喝，我就在后院挖个洞把你埋掉。”
沈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呀，大家没发现吗？刚刚是沈浮生第一次开口说话哦。”
“这有什么高兴的？”沈貌瘪嘴：“等他会自己洗尿片的时候我可能会高兴点。”
“可是这样……”沈月嘻嘻瞅着无端打个寒战的沈浮生：“他就可以开口说他的感觉了呀。”
“嗯。”年纪小的沈貌还不理解三姐的意思，老成狡猾的沈容已经明白过来：“这样就可以开始试药了。”
两个女人阴险地笑起来，无辜的沈浮生直打寒战。
残忍人道的人生继续向前推进，如果可以选择，沈浮生宁愿在地狱里度过他的儿童时代。
我乃堂堂狐仙！
可……现在孤苦无依，唯一的保护者，居然是沈巍那害他陷入如此惨境的小子。
满二十个月时，沈浮生第一句说的话是“有谁比我更倒霉！”，第二句就是“沈巍救救我！”
打那以后，两句都成了沈浮生的口头禅，使用频率不相上下。
“沈浮生啊，你已经会说话了对吧？知道什么是痒吗？知道什么是疼吗？知道胳膊和大腿的位置吗？乖哦，三小姐送你一个小糖丸。你吃掉它，哪里不舒服就告诉三小姐哦。”
拼命晃动小头，不让沈月假笑着塞过来的药进嘴，沈浮生嘴上嚷的肯定是：“沈巍救救我！”
“沈浮生死小子，今天又打烂一个碗。你知道瓷碗多少钱一个吗？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剥了你的皮不可！”
看见沈容怒气冲冲拿着藤条走过来，沈浮生脖子一缩，闭起眼睛也喊：“沈巍救救我！”
“唉，要是有个妹妹多好？沈浮生啊，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不是个女孩呢？”四小姐沈貌心情好时，会对沈浮生喃喃自语，有一次眼睛忽亮：“不如我们把你当女孩养吧。今天开始你穿女装擦胭脂，还有……蹲着小便！”
被迫穿著女装，还被沈貌按着头蹲下小便的沈浮生一脸泪水，哭哭啼啼，还是喊那么一句：“沈巍救救我！”
连温柔的大姐看着他，只不过叹息一声，被害次数太多的沈浮生也会勃然色变，惊恐地呼救：“沈巍救救我！” 怎么夺去他九千年功力的大仇人，到头来变成了他的保护伞？
唉唉，人间的遭遇当真坎坷不可预料，怪不得可以换来一千年的修行。
惨绝人寰的事情不断发生，日转星移，虽然度日如年，沈浮生竟也渐渐熬过十五年。
当年嫩白的小娃娃身子拉高拉长，显出少年稚气的腰身腿骨，只余一幅细腻白皙的肌肤，犹似婴儿般触感动人。
那四只雌性动物，花、容、月、貌，心底虽然歹毒，竟也越长越美，楚楚动人就是嫁不出去。
可……为什么十五年了，受人蹂躏虐待的处境还没有丝毫改变？
“沈巍救救我！”每日必然听见的惨叫再度再度响起。整整十五个年头，从哇哇小儿到俊美少年，沈浮生叫救命的嗓音越发婉转动听，令人遐想万分。
沈巍象往常一样及时出现。
他已到二十岁，小时候的秀气早荡然无存，岁月不知不觉中赋予他眉目中常人不敢直视的魄力和英气，五官的轮廓仿佛雕刻上去似的完美。
高大的身影站在树下，抬头一看，已经找到正可怜兮兮趴在树干上的沈浮生，浓黑的眉皱起来：“怎么爬到树上去了？”
“四小姐叫我帮她抓蝴蝶……”沈浮生苦着脸，紧紧抱着身下的树干。
“蝴蝶呢？”
“飞了……”
“飞了就算了，下来吧。”
“下不来……”小小的身子伏在树干上发抖。
呸，你见过会爬树的狐狸吗？
沈巍微笑起来，在树下伸出双手：“跳下来，我接着。”
十五年的熏陶，沈浮生虽然仍然讨厌沈巍，不过对沈巍保护自己的能力却信任得无以复加，乖乖放手，身子下坠，掉进一个厚实的怀抱中。
沈巍低头打量着他：“不会下树，就不该爬树。”
沈浮生磨牙：“我当然知道。”可那死丫头拿着棍子在树下面呀！
“四姐逼你？”
“她……”上次告状的结果，是沈月趁沈浮生出门一口气往他嘴里塞了八颗药丸。
“姐姐们都是口硬心软，其实很疼你。”
“疼我？”沈浮生趁沈巍不注意翻个白眼。看见沈巍不满意的脸色，想起保护伞得罪不得，否则过两天铁定死无葬身之地，只好乖乖点头：“懂，各位小姐对我都很好。”
等我轮回完毕，回来挖你们沈家祖坟，将那四只老恶棍毁容。如果她们那时候已经死了，就杀光他们的后人，强奸她们的孙媳妇！不过这四只老恶棍不一定会有后人……
发泄一番后，果然心神舒畅许多。
沈巍看着沈浮生露出心满意足的傻笑，唇边逸出一丝笑意：“瞧你这样子，笑得象狐狸似的。天快黑了，我们回屋去吧。”将沈浮生放下地，转身向寝间走去。
又是睡觉啊？
……苦闷，最近的日子，睡觉这个最容易的差使越来越难办了……
“五少爷，我能不能不和你一起睡？”跟在沈巍身后，沈浮生冒出一句。
“哦？那你想和哪个姐姐睡？”
和她们睡还有命见明天的太阳？
“不是不是！”沈浮生大惊失色，拼命摇头：“我能不能自己单独睡？”没有单独时间，就没有办法练功，这样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复法力？而且少爷你……
“你想单独睡？”
“是呀。”努力点头。
“单独睡会比较高兴？”沈巍垂眼，脸色一丝表情都没有。
“是哦。”重重点头。
想到将来回复功力吐气扬眉，能不高兴吗？
“和我睡就很不高兴？”
“这个……”
“你长大了，不愿再跟着我了，对吧？你说实话也没什么，我心胸宽广，绝对不会记恨，你就实说对我说吧。”沈巍亲切地对他微笑。
“这个……有点是的……”沈浮生小心地回答。
沈巍见他犹犹豫豫，耐心地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不想再跟着我睡觉？”
“这个……”
“嗯？”
“是。”
“很好。”沈巍得到确定的答复，脸色如常，迈开大步：“我去告诉二姐，谁把她的账本撕了几页。”
“不要啊！”沈浮生惨叫一声，连忙小跑步跟上去，发挥狐狸本色，谄笑：“跟着五少爷最好了，和五少爷睡觉真是令人心神愉快啊……”
沈巍停下脚步，瞅他一眼，冷笑着摇头：“不必，你还是自己单独睡吧。我这就叫人腾个房间给你。四姐应该还不知道，她好不容易央大姐做的新花裙被你用炮仗炸了一个洞吧？”
“不要啊！”沈浮生拼命作揖：“五少爷，我今晚帮你捶腿好不好？”
“家里池塘里那些鱼，本来打算拿去卖，却被人全部捞起来放在岸边晒太阳，二姐一直在查是谁干的。”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五少爷我今晚帮你擦背。”
沈巍冷冷地拖长声调，“喂鸡吃巴豆的，也……是……”
有人气急败坏跳起三丈高：“我我我……我脱光衣服陪你睡还不行吗？”
沈巍冷淡地瞥他一眼，忽然提高音调：“五天前，有人向大姐提亲，你趁我们不注意向提亲的人说……”
沈浮生吓得伸手捂住沈巍的嘴，鬼鬼祟祟看看四周，小声哀求：“少爷，你饶了我吧。大不了，今晚你想摸哪就摸哪。”他可是纯洁的狐狸精，脸红得红灯笼似的。
“真的？”沈巍低笑。
“真的。”可恶啊，如果我回复功力，我一定要把你先奸后杀，杀后再奸，再杀再奸……
沈巍精明地瞅着他，“你在想什么坏事？眼珠子转个不停。”
“没有。”装无辜。
“肚子里在骂我吧？”
“没有……”这个死小子，真厉害啊，居然猜到。
“真的没有？”沈巍危险地眯起眼睛，“那好，笑一个来看看。”
下巴被指头轻佻的抬起，沈浮生抽搐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走吧，回屋去。你答应过的，捶腿，擦背，脱光衣服陪我睡，我爱摸哪就摸哪。”
哼，姓沈的一家子都不是东西，连保护伞也是破伞！
呜呜呜，等我回复了功力……
当晚沈巍少爷得意洋洋享尽温柔，堂堂狐仙卑躬屈膝为他捶腿擦背，累得连狗都不如，到了最后欲哭无泪地脱光光上床，任魔爪在身上到处乱摸。
真是少了一条狐狸尾，多了无数辛酸泪。
********************************
起床后，沈巍将他轻薄个够本，心满意足地出了门。沈浮生才满脸倦容地爬起来，下盘虚浮地去后院。
可恶！等我回复功力，我要慢慢，慢慢，慢慢地……一口一口咬死你。
每一天都过得惨绝人寰。
多想睡一会懒觉，但不一会老四那死丫头就会找上门来抓他打扫庭院，老三要制出什么新药，一定也会来屋里抓人。这会保护伞出门，不躲到后院，难道在屋里等死？
我要回复功力，我一定要回复功力！
度日如年，一年难熬过一年，这个凡间之行什么时候到头？
八十岁？不行，八十岁太长寿。
六十岁？这么苦闷的日子还要熬四十五年，那就是三个十五年，三个活生生的比悲惨童年更悲惨的青年、壮年、老年，不行，不行！
四十？二十？十八？
耶？一个微弱的想法象火花一样在脑里亮了一下。
本大仙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重要问题？一个人世轮回，只要投胎，然后死掉就可以了吧？多少年有什么问题？
“哎呀！我笨啊！”沈浮生霍然跳起，狠拍大腿：“只要死掉不就好了吗？干什么熬上这十五年？变成凡人后脑子都迟钝了，生过死过，就是轮回呀。只要魂魄离身，立即就回老爸的山洞入我原身。哎呀呀，竟然到今天才想到这法子。”眼睛发亮地盯着池塘上水光粼粼。
投塘？不错，跳下去一了百了。
站在池边，不由雄心壮志顿起。我要回复功力了，我要重回狐身了，我要报仇，我要扬眉吐气，我要天天吃红烧肉和芝麻糕！
幸福的未来啊，一千年的道行啊，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向我招手。
我来了！
闭眼，蹬脚，双脚立即地面半天，却一直没听见期待中的水声。
沈浮生睁眼，顿时不敢置信地怪叫：“老爸！你怎么会在这？”
在半空中接住儿子的老狐狸恨恨哼了一声，把儿子摔回地上：“幸亏我感觉你生了死志，立即赶来。你这是干什么？区区一个人世轮回，居然受不了要自尽？”
“老爸，你不知道啊，真是惨绝人寰，惨绝人寰啊，呜呜呜……”沈浮生拼命揉眼睛哭诉小半时辰，想起还是快点回归幸福，止住哭声：“老爸你来得正好，我现在就结束这个轮回，继续当我的狐仙，你快点接我魂魄回去。”
“蠢材！修行者的人世轮回可以自杀了事吗？”罗睛气得浑身发抖：“要是这样，岂不是个个修行者一出生就寻死，那还算什么历练？你要自杀了，只能堕入猪狗辈，再度轮回当一只猪或一只狗，更加凄惨。”
沈浮生失声叫道：“什么？”前途再度一片黑暗。“那如果我中途被强盗打劫谋害了性命，难道也要这样倒霉？”
“那不同，不是自尽便不是你的错，就算历练成功。”
“这……这……”
老狐狸忽然脸色猛变：“不好，有人过来了。乖儿子，你好好历练，不许捣乱。我走了。”
簌一声，不见了踪影。
“老爸？老爸别走！”
沈浮生伸长脖子呼喊，身后却忽然传来沈巍的声音：“沈浮生，你在喊谁？”
沈浮生背影一震，稍呆了呆，忽然转过身来，笑容满面：“五少爷，有件事，能不能请你帮忙？”
“什么事？”
“嘿嘿……”沈浮生搓着手：“能不能请你抬抬脚，把我踢下池塘？”
沈巍愕然看他一眼，温和笑了起来：“傻沈浮生，你脑里又打什么坏主意，眼睛溜溜直转。夜深了，我们回屋吧。”拖起沈浮生就往屋里走。
“少爷，你就帮个忙，踢我下池塘吧。”沈浮生被拖着身不由己往前走，口里还在唠叨。
沈巍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他：“你太悠闲，忽然想找点苦头吃是不是？我倒不介意用别的方法让你受点教训。”
被沈巍的危险眼神笼罩，沈浮生硬生生打个哆嗦。
长夜漫漫……
“今晚……”
“今晚还是陪我睡。”
“那还是……”
“还是脱光衣服陪我睡。”
“那……”
“你还想说什么？”沈巍不耐烦地打断。
“那……如果我乖乖任你摸，明天你肯踢我下池塘吗？”
“沈浮生！”
好吧好吧，我闭嘴就是，免得受皮肉之苦。
嘿嘿，反正我又想到好方法了。
过了痛苦又脸红的一夜，沈浮生怀着兴奋的期待看着沈巍出门，大笑三声，一溜烟跑到沈貌房里，将沈貌恭恭敬敬请到池塘边。
************************************
老三，老四都是没人性不肯杀死他的家伙，如今唯有把希望寄托在老大，老二身上。
被求死的欲望支撑着，沈浮生膝盖打颤地一步步挪到沈容的闺房中。说是闺房，其实和帐房没什么两样。沈容恨不得抱着账本睡觉，上次沈浮生就是溜进这里撕了她两本账本。
“二小姐……”
“沈浮生？”
“啊，浮生来了。”
房间中两道娉婷人影，原来老大也在。好，省了来回跑的功夫。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都在，那就太好了。”沈浮生坐下，露出坚毅的表情，无比认真诚恳地说：“我今天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和你们说。”
“沈浮生啊，有什么事你说。”二小姐关切地看着他：“只要不是问我要钱。”
大小姐轻轻抿唇：“是不是上次说的提亲的事，你终于有点意思了？别害羞，说出来，大小姐替你做主就是。”
“我不是人，”沈浮生看了她们半天，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一字一顿地吐出惊天秘密：“我，是，一，只，狐，狸，精！”故意嘿嘿嘿嘿，作出狐狸特有的诡笑表情。
烧死我吧！杀了我吧！我可是狐狸精哦。
沈花和沈容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沈浮生。
“我是狐狸精哦，知道什么是狐狸精吗？家里有只狐狸精，要穷足十代人。二小姐你整天赚不到钱，就是因为我。嘿嘿，而且我喜欢害人，上次大小姐……咦，你们干什么？”被两人一起抓住反压双臂，沈浮生喜上眉梢：“你们要杀死我对吗？别客气，狐狸精就该杀，要看准脖子哦，一刀下去不要留情……咦？大小姐你干嘛把我放在桌上？咦……啊啊啊啊啊！你们干嘛剥我裤子！非礼勿视！不要乱摸！”
“没有尾巴。”沈容在他嫩嫩的屁股上面认真地摸一把，下了结论：“唉，没尾巴就不能当狐狸精卖，听说从前京城里有个道士抓过一只狐狸精，尾巴是白色的，卖给皇宫赚了两千两黄金。”
“沈浮生怎么可能是狐狸精，可怜，一定是病得厉害了，可见我求的签是准的。”沈花倒也真的心疼沈浮生，仔细研究他嫩嫩的小屁股：“二妹你瞧，这里都变了颜色，青的青紫的紫，一定是里面的病发出来了。不行，我看还是帮他定一门亲事，快点化解大劫才好。”
“大姐啊，亲事是要花钱的啊。”
“沈浮生到底也是一条命啊。最多当上门女婿，叫他们多给点嫁妆钱。化解大劫才是正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浑然不知堂堂大仙差点吐血身亡，达到他梦寐以求的结束人生的理想。
“两位小姐……”沈浮生气若游丝，欲哭无泪：“能不能先让我穿上裤子……”
“好。”两人倒不为难他，把他放开，继续深入讨论。
“虽然胡言乱语，但还知道要穿裤子，看来头晕得还不算严重，只要早点用喜气冲灾就行。”
“既然还不算严重，能拖一阵就拖一阵，免得浪费礼金。”
为什么狐狸心屡次摔碎一地，他竟然还活着？
垂头丧气穿上裤子，想起被沈巍蹂躏得没剩一块好肉的地方，居然被两只应该拿去晒干炖汤的母老虎看了，纯洁的大仙恨不得连吐十八两鲜血，做历史上第一只被气死的狐狸精。
闷闷看着继续低头算帐的二小姐和一直嘀咕着找哪家提亲的大小姐，沈浮生一瘸一拐，垂头丧气地回到沈巍的屋子。
有道是千古艰难唯一死，果然艰难！
上天何其不公，竟让一只年轻有位的大好狐狸精受这等非人折磨。
沈浮生越想越伤心，思及自己老爸也甚没良心，扔下儿子在这没有光明的黑暗地狱，那死老狐狸精，终有一天等他轮回完毕功力大长，一定要……
“乖儿子。”
把他尾巴上的毛一条一条扯下来，还要……
“我的好宝贝儿子罗阿福。”
嗯？沈浮生抬头，立即大眼一瞪，收敛咬牙切齿状，张大嘴巴一脸惊喜：“老……老爸？爸啊，呜呜呜，你来救我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来救我的。我好可怜啊，真是惨绝人寰啊，惨绝人寰……”
“过的惨绝人寰对不对？”老狐狸无聊地打个哈欠，不愧道行高深，对儿子的惨状可以熟视无睹。
连打七八个哈欠，才对又开始咬牙切齿的小狐狸精说道：“好儿子啊，今天我来，有两件事。第一，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打算自己动手杀了我？”沈浮生兴奋地睁大眼睛。
“非也非也。”罗睛慈祥地看着他：“儿子啊，其实灵狐投胎人世，并不是永远都无法拥有法力的。只要你到了十五岁，法力就会重新回到你身上，那个时候，你就会重新长回尾巴。”
我没有听错吧？
十五岁？我的法力？我的尾巴！
沈浮生脸上出现梦幻般的甜蜜，眼睛闪亮地看着老狐狸精。啊啊！老爸你是前所未有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
“可是……”沈浮生合上快掉下来的下巴，很理智地想到一个问题：“我上个月过了十五岁了哦，为什么法力没有回来？尾巴也没有？”想起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屁股，浑身怒火腾起来。如果早点取回功力，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这个……”罗睛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嘿嘿贼笑：“因为重开法力需要念一道特殊咒语，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呢……嘻嘻，忘记跟你说了。”
这种重要的事也能忘？有没有搞错！沈浮生对这整天自称“为父”而一点责任感也没有的家伙怒目相视，大步跨前，气势汹汹撩起衣袖。
“儿啊，你要是对为父不满，尽管提出。这次是我的错，打骂都由你啦。只是……咒语可是只有为父才知道。”
罗浮生已经怒火满天走到罗睛面前，猛听见这话，双膝一软，扑通，跪在老狐狸精面前。
“父亲啊！”罗浮生字字诚恳，拳拳感激之心只要看他的双眼就能感觉个十足：“您生我养我，无论对我作什么都可以啊，何况只是忘记告诉我区区一个咒语。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对你打骂吗？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看待你的儿子我？”
其实，我只想扯掉你尾巴上的毛而已。
“好儿子……”罗睛也被感动了，伸手摸摸儿子的头：“记得啦，咒语是――不够不够还不够，念了一次咒语后，尾巴就会出来，再念一次后，法力就会恢复。”
不够不够还不够，这么简单的咒语，我的未来就在这里啊。哈哈哈，只要回复法力，沈家这四只母老虎和那把无耻下流的保护伞就等着瞧吧。
苦啊，这漫长的十五年……还有可恶的老爸……
“糟！”老狐狸精忽然惊叫。
“老爸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记错了咒语。”沈浮生紧张地看着罗睛从窗台上直起身子。
“为父办事认真，怎么会记错咒语？”罗睛不满地瞪他一眼，伸长脖子：“我是看见有人来了，我该回去了。儿子，我刚刚和你说两件事，还有一件……”
“沈浮生？怎么你又不吃午饭？”身后传来沈巍的声音。
沈浮生转头，看见今天早上神清气爽的人依然神清气爽得气煞旁人：“少爷你回来了……咦？哼！”想起自己已得了变身咒语，转眼就重新变成伟大高贵的狐狸大仙，顿时抹去十五年来养成的乖乖模样，哼着鼻子转头对沈巍不予理睬：“老爸啊，那你继续说……耶？”
窗台上空空如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