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日记 3 退伍

/短篇，情节可能比较仓促 /奈布个人向，尽量符合推演 /第一次写文，文笔不佳，见谅哈 月黑风高，是个开战的好时候。获取的情报派上了用场，军队分成几路将敌军包围，一波波人走向前线，我和伯利在后方给士兵补给资源。我紧张地盯着战场，起初，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后来，不知谁开了第一枪，从此之后，枪声就没断过。枪管不断喷出火舌，在黑夜中格外刺眼。子弹像个幽灵，穿梭在人群中，寻找一个又一个倒霉蛋。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上前，踩着同伴的尸体，怒吼着，厮杀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这真是一场硬仗，我仿佛看到了死神从地狱里爬出，收割着死者的灵魂。我闭上眼，祈祷着，不仅仅是为我方，还为敌方，为战场上所有人祈祷着，祈祷着能少些伤亡。 不知过了多久，这仗终于打完了。我们胜利了，但损失惨重，平均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人死亡。将受伤的人安顿好后，军官并没有让我们返回的意思，在这混了这么久，有些事不用说明白，我们也知道他想让我们干嘛。 我可以为钱卖命，但去欺压妇女儿童，老弱病残，即便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去干。我和伯利对视了一下，伯利向我微微点头，表示和我达成一致。我和他推开房门，便看见一个20岁左右的女人站在客厅，她面色憔悴，身体看起来有些瘦弱，尽管如此，仍能看出她是位漂亮的女士。她护住身后的孩子，眼睛中噙满泪水，像在无声地乞求。伯利负责看守，我负责搜刮。我来到一个房间，发现了一堆可疑的杂物，翻开一看，下面藏着一些米和干粮，这可能是她们最后的存粮了。我默默将杂物归位，装出一副气急败坏啥也没找到的样子，一脸不爽的和伯利走了。 “我装得咋样？” “很好，奈布真棒！” 我一路哼着小曲和伯利回到军营，刚准备回房间，便听见女人们的哭喊声。我和伯利停下脚步，在军营里，我看到了那个女人，这感觉就像在狼群里看见一只羊。她似乎看见我了，又似乎没看见我，她被军官拖进了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那一晚，我失眠了。我一闭上眼，耳边便传来女人们的哭喊声。 “奈布，你睡着了吗？” “没。” “奈布，我…我想退伍了。” 对于一个廓尔喀军团的士兵，退伍是一件大事。廓尔喀人尚武，将撤退和退伍视为耻辱，不管战争多么残酷，都要忍着向前冲。学会忍耐，这在廓尔喀军团中十分重要。一旦有人在军队里要退伍，那么他不仅会被同伴嘲笑和辱骂，回到家乡还会被邻里人瞧不起，甚至受到亲人的白眼。 “你疯了吗？别犯傻，我可不想看到你饿死在街头。” “这件事我想很久了，不用担心我，奈布。” “你个蠢货，我们既然选择这条路，就意味着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只是一群为钱卖命的混蛋罢了。” “我受够了战争，战争让一切都支离破碎，我白天杀的人在晚上便会化作梦魇，让我夜不能寐。奈布，总有一天，诸神会让我们付出代价。” “滚蛋吧！我TM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缩在被子里，我不想再和这个无可救药的傻子多说一句话。 “奈布，保重。” 乌云遮住了月亮，房间里一片漆黑，像沉入了水底。这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在一片黑暗中，我的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 第二天，许多人围着骂伯利是懦夫，伯利在众人谩骂声中，抛下弯刀，转身离去。有人将他的弯刀扔进垃圾桶，我默默地捡了回来，将它与那瓶萤火虫放在一起。伯利并不是懦夫，每次上战场他都冲在最前面。他退伍，是因为他个善良的屠夫，并非懦夫。我的搭档已经离去，而我仍在枪林弹雨中潜行，如果这就是生活，那么出口在哪？ 啊，该死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