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大圣杯战争(中篇1)
写在前面:本文纯属个人娱乐,无任何商业价值与商业用途,亦无任何推广渠道。人物设定来源于个人生活,也缝合了许多动漫、游戏中的已有设定,fate系列只是其中之一,希望原著党不要过于较真,抱着图一乐的心态阅读本文即可。
工大圣杯战争 中篇
目录
第一章·帷幔
第二章·暮天鹅
第三章·杀戮之城
第四章·日暮途远
第五章·银翼的骑士
第六章·真理
第七章·新约
第一章·帷幔
所有事物开始瓦解,我的过去再也不能保护我,我找不到答案。以前有,现在没有了。是未来在摧毁我,而不是过去。
——阿列克谢耶维奇《切尔诺贝利的祭祷》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什么?我想找到那个杀手,弄清楚他杀死我的原因。”
你难道不想永久拥有第二次生命吗?
“想。”
答案和生命,是不可共存的东西,你必须得舍弃其中一件。你想选择迷茫地活下去继续寻找答案,还是想选择心满意足地死去?
“我不知道。”
来自深巷的清风轻拂过面颊,随风飘舞的飞雪融化在鼻尖。不远处公交车的进站播报声与汽车喇叭声交相奏鸣,透过灰色砖头堆砌成的矮墙直达耳畔。眼前的景象开始像磁带一样滚动,遥远的天际线上只剩下绚烂的霓虹灯影在乱舞交错。
寥寥晚风迷绪,渺渺彼方愁予。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什么?我不想被遗忘,我想让这个世界重新记住我。”
但你的身体终究只是一副空洞的躯壳,即使世人记住了你,也改变不了你必死的命运。你想选择带着笑容归于尘土,还是想选择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我不知道。”
夜雨在音乐的演奏中变得愈加猛烈。北广场上,水花溅起阵阵波纹,荧光棒与舞台灯的光芒在波纹之中仿佛支离破碎的梦境,迷离而虚幻。泠泠的雨声、激扬的歌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交互在一起,宛如扰乱思绪的咒语。身着淡蓝透明雨衣的人群之中,白色的倩影悄然掠过,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怀抱一声叹息,溯洄一蓑烟雨。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什么?我的愿望是什么?是什么呢······”
思绪回到这座城市某个冰冷的角落,身后是嘈杂的闹市街道,面前是淅淅沥沥的冬雨,他站在透着光的玻璃雨棚下,呆呆地望着纷扬的雨丝如飞蛾一般在街灯下起舞。这座城市很大,十九站地铁只轻抚过它的冰山一角;这座城市很小,小得让他难以寻得一个容身之处。
“我不知道。”
H市,望潮台。
头发凌乱的中年男子倚在观景平台的栏杆上,冰冷的晚风略微消散了他的醉意。迁阳江对岸的高楼上仍在上演着绚丽的灯光秀,依稀有乐声跨过宽阔的江面传入中年男子的耳中。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身后传来的浑厚的声音,中年男子一回头,只见一位身形魁梧的男人朝他走过来。
“来支烟吗,申龙教授?”男人将装着烟的铁盒挪到中年男子的眼前。
“谢谢,我不抽烟。”申龙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从申龙的身上,男人能闻到明显的酒味。
“申教授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独自小酌一杯啊。”男人将香烟点燃,轻轻地吸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自从在H市落地生根以来,您不都是喜欢在空闲时候一个人来这望潮台观景吗?”男人笑了笑,江潮在他们脚底的江面上微微涌动。
“你还真了解我,”申龙说道,他打开手机,清理邮箱里的最新消息,顺便浏览今日的晚间新闻,“说吧,有什么事值得你亲自来找我?”
“当然是圣杯战争的事了,”男人呼出一个烟圈,“您和您的傀儡似乎都有点不合群呢。”
“Assassin吗,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申龙依然处于被醉意影响思绪的状态,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慢节奏的谈话有点厌烦,“快说吧,assassin到底怎么了?”
“我还以为是您重新把assassin派去工大执行任务了,看来是她自作主张了。”
“她又去了工大?”申龙感到不可思议,他已经以一枚令咒为代价将assassin从贺栓的枪口下解救出来,结果她又擅自回到了工大,申龙自己也难以理解她的行为。
“Assassin杀死了敌方的从者masker,但她自己也差一点被敌方其它从者干掉,还好niker出面才把她的命保下来。”
“那不是挺好的吗?”
“教授,你好像还不明白这次行动的风险,”男人强忍着愠怒的情绪,“也许有很大概率,assassin会和前去帮助她的niker一起死在工大。你不能唯结果论,而不考虑博弈的风险。”
申龙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趴在栏杆上看着潮水漫涌。
“申教授,您可不能一直把自己当成局外人,连程海涛那个老古板都在密切关注这场战争的风吹草动。刚才程海涛还找过我,和我说如果再进行这种不必要的危险行动就终止协议。”
“你很需要程海涛和他的从者吗?我记得某人在战争一开始就信誓旦旦地说,程海涛和他的从者不过是弃子而已。”申龙平静地说道,他的脸依然向着迁阳江。
“如果下次就不是程海涛来找我了呢?我们的七位英灵和御主是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申教授不会不懂吧?”
“别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申龙回复道。男人一惊,他很难从申龙平静的语气中读出反抗的情绪,但他的话语又很有力量,表达着毫不妥协的立场。
“你们都只想把圣杯当做获取权势的工具,我和你们不是一类人。”
“但您还是答应了与我们的合作协议。”
“这只是一个尝试,我的想法能实现当然是最好不过,我的从者同样也会贯彻我的想法。不过,就算我得不到圣杯也无所谓,既然无奈于世道,那便与世推移吧,哺糟啜醨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结果。”
“申教授,您到底想得到什么?”男人感到疑惑,他原本以为申龙的愿望就是回到传媒学院院长的位置,毕竟传媒学院可是和工商管理学院、经济学院、法学院并称为H市工业大学经管人文四大顶梁柱,荣誉满身、桃李满天下的申龙教授怎会囿于相对弱势的人文学院呢?这个从高高在上的传媒学院院长跌落为人文学院中文系副主任的男人,难道不是想借助圣杯重新回到那个受人景仰的位置吗?
“我想把传媒界近四十年的发展史全部毁掉。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而且对于你们来说肯定荒谬至极,”申龙轻轻笑了一声,“但这世界,本来不就是建立在娱乐至死的荒谬舞台之上吗?”
“您的内心,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男人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最后提醒您一次,别自作主张,这样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一枚银白色的匕首从空气中划过,男人和申龙所站的地面之间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叶沁雯的身影从黑暗中突然浮现,她坐在栏杆上,一脸茫然地望着江面。
“也好,你们可以好好谈谈这件事情。”男人冷笑一声,向着望潮台的楼梯走去。
“你不去金融中心吗?”申龙问道,他并不打算向叶沁雯责问今天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当时要让我杀他?”叶沁雯没有回答,而是向申龙抛出了一个问题,她的声音略有些颤动。
“谁?”
“那个普通人类。”
“哦,我知道你指的是谁了。”申龙说道。叶沁雯是他们阵营之中倒数第二位被召唤出的英灵,仅在archer之前。叶沁雯刚被召唤出来时,付妍便请求申龙派遣叶沁雯执行一个刺杀任务——前往玉屏山刺杀一个人类。申龙当时也和付妍探讨过被刺杀对象的身份信息以及刺杀的目的,但现在申龙却想不起来当时交谈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了,也许是醉意还没完全消解,导致他的记忆出现混乱。不过叶沁雯在执行刺杀任务时陷入了犹豫,是他使用了一道令咒才确保刺杀的顺利进行,这一点申龙倒是记得很清楚。
“这是我和其它御主商量的结果,杀他的原因我已经忘了,要不我帮你再问问?”
“不必了,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叶沁雯说道,她的语气略有些惆怅。
“你好像很在意那个被杀死的人,当时你好像也很犹豫,是我用令咒命令你下手的,”申龙说道,他瞥了一眼叶沁雯呆滞的面庞,举起自己只刻有最后一道令咒的手臂,“当时忘了跟你道歉了,毕竟我强迫你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
“我见到他了,他是敌方阵营的saber。”
“敌方阵营的从者?也就是说,你把他杀死之后,他又重新被公管的御主召唤出来了?”申龙感到不可思议,居然还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发生。
“那个人,我以前应该是认识的,”叶沁雯感到脑袋疼痛,她努力从脑海中找寻一些即将消散的记忆碎片,“我觉得我认识他,但我想不起来,我看到他我就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难怪啊,难怪你当时怎么也不肯下手,那个叫付妍的年轻女孩还说你太优柔寡断,不像个assassin。”申龙苦笑一声,他还依稀记得付妍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不过付妍的从者倒是很信任叶沁雯,他还是坚持让叶沁雯独自执行刺杀writer的任务,叶沁雯也用自己的行动交付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你确定他就是你当时杀死的那个人?”申龙问道。
“应该······是吧······”叶沁雯喃喃道,她其实也不太敢确定,毕竟“遗忘”的诅咒也会影响到她自己身上,但看到乔野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她当时执行刺杀任务时也有过这种感觉。
“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我得分享给其它御主。你有意见吗?”
“随便吧,”叶沁雯捂着昏涨的头脑,漫不经心地说,“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御主。”
申龙转过头端详着叶沁雯的侧脸,他从叶沁雯的脸上看到了疲惫与迷茫。英灵是不需要休息的,即使因为频繁的战斗陷入疲惫,也能用魔力进行弥补。叶沁雯现在这个状态显然是对自身存在的意义产生了怀疑,这是很多英灵都会遇到的问题,毕竟他们原本的身躯也不过是普通的人类而已。
“那就休息吧,把这些烦心的事情都忘掉,”申龙说道,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聊天方式,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迷茫的学生来找他谈心,“你就算想退出这场战争我都是没意见的,我以后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谢谢您的理解。”叶沁雯说道,她的声音轻得犹如吐息。
H市,禾山体育场。
欧锐噶独自一人站在偌大的足球场上,他熟练地运球、盘带、一脚爆射,皮球精准地射进了球门左上角。欧锐噶被自己精湛的球技给逗笑了,他没想到被圣杯召唤之后身体各项能力都拥有了如此大的提升,也获得了一些特殊能力,即使在没有任何灯光的球场上,也能精确瞄准球门的位置。如果国足选手们都有欧锐噶这种水平,世界杯冠军简直如同探囊取物。欧锐噶甚至有些遗憾自己没能入选国足,如果国足拥有现在这种状态的欧锐噶作为主力,也不至于早早地备战2030年世界杯。
欧锐噶有些怀念在绿茵场上的感觉,大学时他偶尔会和室友一起踢半场足球,自从踏入职场之后,忙碌的工作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足球对于他来说就变成了奢侈的运动,此刻一人在夜晚踢球的感觉让欧锐噶觉得自己回到了轻松的大学生涯前期。
欧锐噶就是单纯想来放松放松的,他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选择放松的方式就是剧烈运动,运动的劳累能让他暂时抛弃所有的烦杂情绪,经过运动后他也能很快进入学习或者工作的状态。但是英灵姿态下的欧锐噶身体素质获得了强化,以至于他在球场上来回跑了几十趟也不觉得累,不过这种集中精力的运动也能使他暂时忘掉这该死的圣杯战争。
欧锐噶停止了脚下动作,他已经在球场上耍了三个小时,天色即将迎来破晓,一丝若隐若现的晨光漂浮在遥远的天际。欧锐噶叹了口气,他很快地重新进入了战争的状态,虽然他已经对战争产生了抗拒心理,他此刻也能理解马子蒂口中的“放弃”了。欧锐噶原本以为战争的过程很简单,打个群架或者单挑,把对面全部击破就行了,但现在他理解到自己的幼稚,这场战争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至少niker这名英灵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当时他明明想果断朝叶沁雯射击的,但niker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看到niker苦苦哀求的姿态,心软了。其实心软也不是致命的错误,他相信自己是识大体的人,马上就能调整过来,但niker的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打消了射杀叶沁雯的念头。
“你的身体已经被‘不详’占据了,请冷静下来!”
一个人拥有负面情绪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欧锐噶却在那一刻体会到了罪恶感,他意识到仇恨与愤怒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情感,他需要从这种状态中摆脱出来。Niker当时肯定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欧锐噶心想,但他又感觉自己并没有被洗脑,只是有一种圣洁的力量灌输到了他的全身,把他的所有负面情绪净化了。欧锐噶想到了一个能解释通的答案,他举起枪射杀叶沁雯的意图也许仅仅是为死去的马子蒂报仇而已,是负面情绪主导他作出这个决定,他并非真的想杀死叶沁雯。Niker将他的负面情绪净化之后,他自然也打消了杀死叶沁雯的念头。欧锐噶再次感受到了几分失落,就和他第一次遇到niker时一样。作为一名战士,没有足够的杀意绝对是不合格的。当那个皎洁如月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时,他内心的本能促使他放下手中的利器。
也许和niker结盟是一个双赢的选择,欧锐噶心想。他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挣扎,杀伐不够果断是他的软肋,这和贺栓的行为风格大相径庭。但是在niker面前,自己不必掩饰任何情绪,她的眼睛就像打开他心锁的一把钥匙。欧锐噶还不知晓niker的真名到底是什么,这让他感到了一丝遗憾,这种神秘感也让欧锐噶对她保留了几分兴趣。欧锐噶仍然记得当时在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询问过niker的真名,但niker却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复。
“对不起,我不能说,这是我受到的诅咒。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能够知道我的名字的。在那之前,你可以先叫我niky,这样听起来稍微亲切一点······”
Niker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泛起了几分红晕,欧锐噶回想起这个画面时情不自禁地偷笑了几声,他感觉这个职阶为niker的英灵还是挺单纯可爱的,这种性格很契合她如白玉一般美丽无瑕的脸蛋。
欧锐噶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抽打自己的脸,把脑袋往球门框上狠狠撞了两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原谅我吧莹莹······”
H市,教会。
贺栓坐在教会大厅的长椅上,这个名为教会,实为尚通河文化博物馆的地方,只剩下贺栓一个人的身影。博物馆今日闭馆,自然不会有外人进出,安静无人的环境适合私下的交谈。
一名身穿深灰色西装、身材壮实的年轻男子从大厅内连接二楼的楼梯上出现,朝着贺栓打了个招呼。
“哟,贺老师,早上好!”年轻人走下楼梯,来到贺栓面前。年轻人戴着一副眼镜,他的鼻翼宽阔,嘴唇较厚,光从外表看略有些木讷,但他脸上开朗的笑容和极具感染力的声音为他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息。年轻人是教会目前的第一负责人兼圣杯战争的神父:皓宇。
皓宇所负责的教会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教会,至少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无神论者,也不会有人天天来这儿求耶稣拜上帝。这里实际上只是一个魔术中心,挂着“教会”的名头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机构。
“贺老师,战争进行得如何了?”
“总体而言不太理想。”贺栓答道,他把手插进口袋,摸到了口袋里的香烟盒,但他看到了墙上的“禁止吸烟”标语,决定还是不把香烟盒拿出来。
“怎么说?”
“Masker死了。”贺栓说道,皓宇瞪大了眼睛,露出惊讶的眼神。
“距离上次和敌方交手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里,敌方阵营的avenger、dancer、archer、niker以及一位未知职阶的从者都在我们的监控之内,他们就像一群冬眠的熊,窝在金融中心足不出户,让我很难找到下手的时机。我们陷入了被动。”
“他们的御主这几天没有联系教会,但我大致了解过一些他们的动向。”
“说来听听。”
“付妍和王亮军自从战争开始以后就没有离开过金融中心,王亮军本来就是金融中心的工作人员,他一直待在金融中心也不奇怪;至于付妍,她应该是不想和你们正面交锋;程海涛行动轨迹都很正常,法院那边说他这几天一直正常上班。”
“程海涛应该已经处于半退出战争的状态了,我暂时不打算对他下手。”贺栓说道,据他的了解,程海涛早已把令咒权限转交给了别的御主,那么贺栓把程海涛列入猎杀名单的意义就显得没那么大了。
“薛兴林这几天都在他的公司和德荟校区实验室之间来回跑,他的行动很谨慎,潜入公司暗杀他太难了。除非你在路上将他干掉,否则一旦他踏入德荟校区,就相当于进入了教会保护的场所。”皓宇说着,贺栓便开始思考薛兴林的行为目的。薛兴林是化工学院的参战御主,是个严谨、古板的学术狂人,他总能带着团队里的学生在实验室里泡上一整天。但是战争已经开始好几天了,学生也已经寒假返乡,而薛兴林还待在实验室。贺栓很好奇,薛兴林到底在实验室里研究些什么东西。
“余椿樟和申龙的行踪我无法确定,已经有几天没听说过他们俩的消息了。”
“他们没去金融中心吗?”
“应该没有,金融中心那边没有这俩人的进出记录。”皓宇回答道,贺栓点了点头。贺栓几天前已经与余椿樟见过一次,可惜没能当场将其击杀,也没能搞清楚余椿樟到底在和那群外国人交易什么东西,这个人身上还有一些秘密可以挖掘。申龙的行踪很诡秘,贺栓基本没听说过关于申龙的消息。申龙已经连续两周没去人文学院了,他负责的报社已经停刊了一段时间,贺栓手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能获知申龙行踪的渠道,这个人就和他召唤出的从者一样神秘。
“还有一个人,你知道他的身份吗?”贺栓问道,皓宇却无奈地摆了摆手,作出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皓宇知道贺栓指的是外院阵营的新任御主,也就是archer的新御主,用于接替被杀死的方玉坤的位置。这位新任御主从未来教会报备过,但圣杯战争确实也没有“必须报备”这条规则,新任御主的身份是外院阵营的秘密。
“贺老师,很抱歉,就算我知道他的身份,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本身就属于不可公开的情报之一。”
贺栓能理解皓宇这番话的意思。教会是中立机构,按理来说不应偏袒、帮助任意一方。皓宇是H市工业大学公管学院毕业的学生,也是贺栓带过的学生。贺栓利用这层关系让皓宇寻找圣杯战争规则的漏洞,从而帮了他不少忙,这本身就属于违规行为。参加本次圣杯战争的初代御主们都来教会报备过,这些信息是共享的,御主们的行踪轨迹按照规则也不属于不可公开的信息,于是贺栓就能通过皓宇来了解这些信息。新任御主如果来教会报备,此时他的身份信息只有他们阵营内部以及教会知道,因此属于不可公开的信息。
“如果之后还有可公开的消息,手机联系我就行,从今天开始我就不会亲自来教会找你了。”贺栓说道,他清楚皓宇帮助他意味着什么,如果教会与自己私下的密谋被敌方发现,敌方必然会失去对教会的全部信任,教会也会陷入危机。圣杯战争的帷幔才刚刚拉开,贺栓不能这么快就失去教会这个强力援手。
“Ok的,预祝贺老师早日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皓宇满脸微笑。
H市,万安区,天鹅塘。
刘芷君坐在精致的真皮沙发上,等待着一旁满面愁容的余椿樟作出下一步指令。天鹅塘是位于市区的高档别墅群,也是余椿樟在圣杯战争过程中的暂时居所。但余椿樟平时待在天鹅塘的时间并不久,他对待战争的态度还算比较谨慎,所以他事先安排了很多住所,分散在H市各个角落,刘芷君先前和叶沁雯一起居住的新月名苑也是余椿樟安排的住所之一。几分钟之前,刘芷君还待在金融中心,她的御主余椿樟突然通知她赶回天鹅塘的别墅之中,大概是有特殊的任务需要执行。
刘芷君的手机上还留有叶沁雯在凌晨时分给她发的几条信息。叶沁雯在发了这几条信息之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联系不上。
0:34
芷君,对不起,我还是太软弱了
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情绪
别为我担心
0:42
最好待在金融中心,别出去
你们一直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下
海豪和ldb人都挺好的,应该不会欺负你吧
如果他们真的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哦[发怒]
0:45
千万不要和你的御主待在一起!!!
叶沁雯的最后一条信息就像一条醒目的戒律,但刘芷君还是违逆了她的劝告,因为她明白自己作为英灵的使命,她需要帮助御主完成他交付的任务。只有帮助御主得到圣杯,她才能顺利实现自己的愿望。
“混账东西!”余椿樟怒拍桌子,玻璃杯从桌上震落下来,在红木地板上迸裂成若干块碎片。
刻痕魔术,是曼彻斯特古老的魔术世家伊莱家族所研发出的最新魔术,可以直接将一个人的魔术回路移植到其他人身上。余椿樟通过在曼彻斯特的人脉网络得知了伊莱家族的刻痕魔术,恰好参加了圣杯战争的他产生了将英灵的魔术回路部分植入到人类体内的念头。如果这个尝试获得成功,那么他就不需要和金融中心那群人为伍,自己就能创造出一支强大的魔术军队。余椿樟联系了伊莱家族的年轻魔术师艾恩·萨尔曼·伊莱,表达了自己对刻痕魔术强烈的好奇心,慷慨的贵族答应了余椿樟的交易请求。但是在剧院一战后,伊莱认为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反而觉得余椿樟居心叵测,因此终止了交易。
就在刚才,余椿樟收到了来自曼彻斯特那边的邮件,对方仍然拒绝了余椿樟提出的补交易请求。余椿樟自认为他已拿出了最高的诚意,但高傲的伊莱家族完全不吃他这套。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刘芷君试探性地问道,她不知道该如何平息御主的怒火。
“你还有脸问我?”余椿樟对着刘芷君吼道,“我安排了整个舞厅的人全部献祭给你,你却没法保证我的交易顺利进行,居然能让敌方的人破坏我的交易,你有什么用啊?”
刘芷君受到御主突如其来的责骂后愣了一会儿,她感到了委屈。虽然她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完成御主交付的任务,但她也是尽力而为了,面对两名英灵的围攻,保护御主全身而退本来就是一件难事。
“对不起,我当时也没想到会出现两位对方的从者。”
“净知道给自己找借口!在工大的时候,你们不是上了四个人吗?我怎么也没听说你们打赢了对面啊?”余椿樟愤懑地说道,他用食指指着刘芷君的脸,“他们和你一样,都是一群废物。”
“御主,请你对我保持一点最起码的尊重。”刘芷君咬着牙,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悦的情绪。刘芷君一直认为,御主与从者之间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主仆关系,二者是互相帮助以达成取胜目标的共生关系。刘芷君一直在容忍着余椿樟对她三番五次的责骂,她很想纠正余椿樟,自己并不是他的仆人。
“你还想要尊重?”余椿樟愤怒的面庞突然挤出了一个别扭的笑脸,丑陋得令人作呕,“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刘芷君?你以前不就是靠着容貌上位的吗,现在换了个身份,就开始人模狗样地装清高了?”
“请收回这句话!”刘芷君愤怒地喊道,她站起身来,涌动的魔力化作火焰与雷电萦绕在她的身旁。一直以来,她都以求道者的姿态在舞蹈的长路上修行,渴望以艺术家的身份在世人面前展示她的舞姿。大学期间,她因为舞艺出众,受到了课程导师的赏识,将她引荐给了H市的知名艺术团。可艺术团的负责人觊觎刘芷君的美貌,以首席舞者的条件诱惑她,初入社会的刘芷君没能看清艺术团负责人险恶用心,而与他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事后,艺术团负责人遭到审查,他将刘芷君看作污点,把她从艺术团除名,无论刘芷君怎样辩解,都无法改变旁人对她的看法。清白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余椿樟的话语触痛了刘芷君的逆鳞,悲愤从她的心中肆意涌出。她这几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练舞、参加各种小规模的演出,她的努力都是在为当时不谙世事的自己赎罪。刘芷君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就是想借助圣杯的力量洗净年轻时染下的污点,她想以一种圣洁的舞者姿态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用自己的舞蹈征服他们。
“你还敢和我反抗?!”余椿樟看到刘芷君的抗议后显得更加愤怒,他一直把刘芷君当作供他差遣的奴隶,但刘芷君的表现在他看来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奴隶,是一个徒有美丽皮囊的花瓶。交易的失败、工大一战的败退以及战后独自留在金融中心等行为已经让余椿樟失去了对刘芷君的大部分耐心。
“以令咒命令吾之傀儡,停止反抗!”余椿樟伸出右手,红色的光芒从他的手背上浮现。令咒的魔力立即生效,刘芷君身旁的火焰与雷电尽数散去,她刚才差点释放的宝具Srjan Ka Nrty(重塑森罗的足尖)被强行终止。
“以第二道令咒命之,区区傀儡,应任吾差遣!”余椿樟再度使用令咒,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刘芷君感受到全身被一股强大的魔力所束缚,让她动弹不得。
“你应该感谢我!这是你仅有的用途!”余椿樟瞪大了血红的双眼,一把将失去力气的刘芷君扑倒在沙发上,粗糙的双手用力地揉捏着她柔软的身体,然后野蛮地撕碎她的上衣与丝袜。
刘芷君麻木地躺在沙发上,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任由疯狂的余椿樟骑在她的身上,攻占着她的身体。几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流下,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下来,陷入了一片虚无,只剩眼泪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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