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帷幕
“所以说，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吗？”
敖珏并没有回答那位暗线通讯员的话，而是抬头，看着第二件的拍品，已经以极高的价格卖出去了。
那是一份稀奇古怪的形状的武器，像是枪又不完全像是。但是这已经不是他们的讨论范围了，而最后，那把刀，那把差点斩下加斯科涅的，那把漆黑色的利刃。
朴实无华地摆放在那陈列台上，似乎看不到一点锋芒，更像是一把未被打磨的刀胚一样，然而，每一个都知道，锋芒，从来都不是展现在表面上的。
而是显露在实战之上。
就像是消息一样，不管是从捕风捉影的消息，还是各路奇怪的桃色新闻，只有推算出抓住“小姐”的信息，就是这场无声的战场上，最为致命的武器。
推开门的那一刻，敖珏的眼前，只剩下相当安静的各位，一致地转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由于分工明确，敖珏此时只是只身前来，而且做好了各种屏蔽准备的他，在众多棋手的注视下，缓缓地入座，然后上下打量着整个环境。
或许没有人认得他是谁，但是他至少有着他独特的办法，辨别出了目前的人物分配。
东南方向的本，比茨，西北方向的哈尔西。还有着那个方向的，似乎只是远远地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还有那个在皇家和他做交易的商人，虽然不知道名字是什么，但是他的气息，对他来说还是很熟悉的。
当然了，还有些许气息是他觉得比较熟悉的，但是没有详细去记忆的人。
但是这些气息都让他知道了一个关键点。
在场的很多人，大多数都是坐在当时会场上的人。
是啊，大多数，都是坐在会场上的人呢。表面上说着和塞壬势不两立，实际上私底下，似乎已经算是塞壬的帮凶和走狗。
不不不，到了这个份上的人，哪里是什么简简单单地帮凶啊，不过只是两头都吃的人们罢了，都想要在互相上得到一些利益，哪怕主动也好，被动也罢。
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而现在，似乎，第三件拍品，也随之拉开了最后的帷幕。
最后一位来宾入座后，在广播的宣读下，想要凭借着手中的情报翻身的中下层的竞争者，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来去争夺这最后的东西了。
而现在，在台上主持人的宣读过后，场下的气氛被瞬间点燃，而此时，从里门推门进来的，是一位蓝黑色长发的女子，假如窝在房间的凉殇看到，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观察者面对人类时的状态。
没有人现在会去注视她如火的身材，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观察者手中的资料，与其说，她们是为了那个拍卖品而来，不如来说，他们是来带着消息来交付委托的暗线，想要揭开“小姐”的面纱。
“所以说，各位对于这次信息交易，有其他的什么疑问的吗？”
“我这边想问一个问题。”一位男子举起了手，敖珏对他稍稍有些小映象似乎这位是来自猎豹阵营的指挥官，至于是什么名字，他没有多少记忆。
“这次的实验产品，对人体有着多大的影响，你们的活体和生物实验是否已经有着切实可靠的数据？”
似乎他有着一些小情报，也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复仇”系列武器的情况。
“自然，我们现在放出来的，就是进行了稳定测试后得出的产品，各位放心即可，当然各位也都知道，最后的这把刀，确实是所有武器中，最为昂贵和技术最为复杂的产品。”
观察者一板一眼地回答着，然后转身看着其他的用户。
“我要提出疑问。”
本比茨提出他的疑问，观察者点头示意后，他继续陈述道。
“还有后续的产品吗？原材料是否切实可靠地完全使用于meta过后的材料？”
本比茨的这个问题很尖锐，表面上好像是在提问产品的来源问题，与他们这些买家无关，但是实际上，他这一问别有用意。
我们是不是在为你打工，接你的手，去除掉这些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观察者微微地愣了下，组织了下措辞，然后说道，
“确实需要meta的材料，只不过，占比可能并没有预期中那么庞大罢了。只是作为一种不确定的定时炸弹，你们也不想，你们辛辛苦苦制造出来的支援舰，就被那些不要命的东西两败俱伤吧。”
很绝妙的回答，敖珏这样想到，在这个时候，沉默是金的优势遍发挥出来，他现在正在整理着这些错综复杂的消息。
而接下来，还有一位举起了手，这位是哈尔西。
敖珏只是微微地抬了抬眼，想知道他到底是要怎么个说法。
“这些meta，我们换句话来说，是流浪的存在对吧，那么是否有着某些存在，是我们没法动的？”
这句话问的有些突兀，此时间的哈尔西旁边还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似乎再和他对着眼神和脸色。而观察者笑了笑，并没有打算否认这个问题，只是点了点头。
“只能说，你们各位的战斗力不能处理的，我们肯定是不会将这些消息透露出去的，毕竟，我们是长期合作伙伴，我们也需要各位的长期的帮助，而不是中途夭折。不是么？”
场上几乎没有在进行提问的人，这个时候，观察者摊开了书，然后继续陈述到。
“那么，疑惑解决了，我们就开始今天的正题吧。”
所有人聚集在这里的重点，自然就是为了这个人而来，而似乎，这已经是最为核心的消息集散中心。
第一个消息源，就开始进行了相当全貌的分析。
“小姐的那么多桃色新闻和绯闻，存在着炒作。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小姐’部下的人进行过交易，交易结束后，‘小姐’疑似进行杀人灭口一般地，解决和我们交易的人，但是事后证明，死在车里面的人，只是个人偶罢了，和几块早已经碎掉的心智魔方。”
敖珏对这个人记忆相当深刻，没想到，这家伙果然是塞壬的情报线路，不过他更想知道这个家伙嘴中还能够说出什么推论。
“那场皇家的爆破的事件？”
雷德尔发出了疑问，再一次询问道。
“我们即使是追去去逮捕的，也是一个普通的皇家公民，搜查箱子也不过只是徒劳。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她们有着相当大的规模进行着合作。”
“其次是，我们和十字阵营的警方进行证据收集，发现了一个问题，在那场爆炸，也就是所谓的‘起源之石’拍卖的时候，有几个舰娘似乎在附近行动，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位家伙似乎有着充足的准备，相较于来争抢拍卖，他更像是来完成任务的，完成塞壬派给他的调查任务。
“而且当时和我们进行交易的人，身边也有两个舰娘，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个小姐，可能知道一些‘指挥官’的事情，我们现在无法去确定这个人是否是指挥官，但是我们根据这些最初拍到的照片，这里照片上似乎有个疑点。”
男子微微地提出一个疑问。
“如果按照现有的消息，小姐的队伍理论上应该是有一个男人的，但是这个男人只出现了两次，一次是我们交易，第二次是在准备拍卖会上。而似乎至此之后，我们在去搜找这波人，他们好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男子的回答很迟疑，然后继续说道。
“而且，似乎有人在刻意掩盖行径。想要掩盖一些事实，似乎不想要我们去查，我们似乎也查不到到底还有多少的权限。”
这句话让所有人沉默了，似乎这个小姐，来头不小，来势汹汹，似乎想要搅乱这个架势。
那么，“小姐”的意思是，她的背后还有什么大的势力吗？
“梅，原来，你做了这些么——”
敖珏微微地喃喃自语道，整理着这些消息，然后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微微地抬了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桌子上的哈尔西。
哈尔西似乎和winters发生了一点争执，但是动作幅度并不是很大，但是在敖珏的眼中依然相当的明显。
“看起来，果然是这个人，还算是重情义的人啊。”
从嘴型上看，似乎winters在和哈尔西在争吵他的事情，似乎在这位新生代的蛮牛内心中，似乎情谊，更高一些。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蛮牛”在敖珏的内心却是有了一个极高的评价，但是就像是那位已经被处决的指挥官的话一样。
他只适合打仗，不适合官场，但是这些东西，迟疑是最可怕的事情。
“那边的两位同志，有什么情报就说吧。还对你们的消息存疑吗？”
敖珏的一番话，让winters愣了几秒钟，想要说话，但是被“蛮牛”给堵住了嘴。
“我们曾经收到过一些匿名的信笺，说是让我们委托做些情报工作，涵盖各个方面，但是似乎并没有看到人，我们就为了这件事的真假吵了起来，毕竟对方并没有相应的报酬和推荐人，让我感觉到很荒唐罢了。”
哈尔西一番话，让winters欣慰的笑了笑。这算是也能够让他传达的意思，但是同时，也算没有出卖了那个人了。
但是这条，似乎也在了权衡范围内，似乎观察者也是接受了，然后继续提问到，询问了几个问题。
“还有多少人有消息提供？”
敖珏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抬出来一个小小的器件。
“这是，在那天宣读‘小姐’的宣言下，拿到的投影录音器。里面目前有一段小小的枪声。”
然后，枪声的音频被放了出来，哈尔西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现场没有发现开枪的人，而是早就有人行动了。
但是，倒在地上的女人是怎么活动着的？还能够读出信笺内容的？还是说？
“还有一段信笺的录音，正好夹在这个枪声的音频前。我没法解释为什么说要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办法来处理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我们面前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但是不知道死于什么情况，毕竟我们没有看见第一枪的人，但是后面的乱枪已经将她击杀。”
敖珏继续陈述到，一一地陈述着，知道，最后还有一段小小的文件。那是一段小小的投影，画面展开，似乎是一位优雅的女士，看不见面容，然后微微地朝着每一个人笑着。
“我不知道，这份小惊喜最终被谁捡到了，不过呢，我的旅途可不止于此，我相信，各位在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中，知道了我的一些小小的蛛丝马迹，但是呢，我相信，还是没有任何人有多少的头绪，那么，作为那最大奖励的魔方，那我就作为我的奖励，收入我的麾下了。对吧？不过呢，既然说，那位同志既然自己的生命无伤大雅的话。”
那个优雅的女士戴上了那个和主持人一模一样的面具，然后冷冷地笑了笑。
“各位是否能够在混乱中，找到我的位置呢？”
录像器最终自毁，缓缓地升起一缕淡淡的烟。
“这位先生，我们再想，这份拍卖会已经可以接近尾声了。”观察者扶了一下眼镜，她仔仔细细地敖珏身上打量，即使是在这些情况下，她穿越这个层层封闭的伪装下，也只是看到一张白鹰人的脸，她一直想要在这个人身上看出什么。但是始终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真有趣呢，这位长官对于这把刀这么上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