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第二篇——众人之愿，上）（明日方舟同人）

“先生，请问您是克丽斯腾·莱特的家属吗？” 医护的声音打断了德拉克的沉思，手下意识的握住剑柄。 “请您签署一下手术责任书。” 德拉克接过薄薄的纸张，茫然无措。名字？是指称呼吗？ 他写下了自己的实验编号：03 “先生？” 德拉克愣了愣，划掉“03”，他瞥见自己的白发，随手写了一个字——白。 医护接过手术责任单，看到签署名，大感奇怪。不过作为医护的职业操守，她保持职业微笑。 “手术在9：00开始，埃医生正在准备手术的一应事项。” “好。” …… 德拉克坐在手术室外，剑横放在腿上。他的呼吸均匀的像是精密运行的齿轮。棱角分明的脸颊蒙上淡淡的沧桑与疲惫。 9：57a.m 载具的声音从医院楼下传来。 德拉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这个时候他应该迅速撤离医院。幽灵只有在暗处才能给予猎人致命一击。 白发青年站起身，他看了看紧闭的手术室。 又坐了下来。 9：59a.m 一楼略显骚乱的声音渐渐降下，取之而代的是23道均匀的呼吸。节奏均匀，非训练有素的高级佣兵不可。 “烦人的苍蝇。”阴影在德拉克的脚下蔓延，粘稠的潮湿弥漫走廊。 10：07a.m 医院大楼1至3楼无关人等已被清空，骚乱被最大程度抑制在摇篮之中，佣兵们在瞬间控制住局面。向着6楼手术室推进。 德拉克缓缓拔剑出鞘，身影沉入黑暗之中。 10：11a.m 载具的爆炸声点燃了医院内部的恐慌，极力压抑的骚动彻底爆发，动静不可避免。佣兵们扯下伪装，打开步枪保险，子弹上膛。远处的高楼上，19位哥伦比亚现役狙击手全部就位，360度无死角火力覆盖整座医院大楼。 手术室中，主刀的医生眉头紧蹙，“手术室外的一切在手术完成之前都与我们无关。”她不满的瞥了一眼稍显慌乱的同事。 “手术继续。”柳叶刀在她的手中像一只灵动的飞蝶。 10：13a.m 漆黑色的箭矢吞噬光明与热量，飞跃的流星走上命运的脉络。箭出即是命中，生命的影子被钉死在枯朽的十字架上。命运的齿轮随着早已设置好的轨迹滚动，亦如眼中放大的箭矢，恐惧自然的升起。 半空，细长的箭矢凭空出现。一化三，三化九… 正好十九支箭矢。 十九道血肉撕裂的声音同时响起，正中心脏。枪械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掉落于地，瞪圆的双目僵硬而狰狞。 爆炸，碎片，尖叫，火光… 玄铁剑反射冷冽的光泽，德拉克隐入粘稠的黑影。温度在降低，血花洒落在地上，凝固，似灿烂而妖异的猩红色晶体。 数只漆黑的魅影自佣兵们的影子中涌出，锋利的爪刃刺穿坚硬的碳素纤维。血肉撕裂，跳动的脉搏泵出鲜活的血液，白骨被利器碾为粉末。 10：17a.m 所有的军用载具全部爆炸，成为一堆堆无用的废铁。 6楼手术室门口，德拉克苍白的脸上尽是戏谑。 他不得不回到这里。 成片的脚步声在耳边清晰无比，青年随手扯下一角洁净的衣角，拭去剑身的湿润。 “调查的这么迅速。” 金属撞击的声音刺耳密集。 10：27a.m 德拉克收剑入鞘。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他又看到了自己从“流星”中带出的金色身影。 “先生，手术很成功，所有的碎片都被取出。病人的脑部曾受到过撞击，详细的症状还需进一步观察。” 年轻的医生瞧见沾血的剑鞘，清澈眼神有些复杂，“先生，以目前病人的身体情况，需要静养。” 德拉克眼中尽是冷漠，“我需要你的保证。” 医生直视白发青年的眼睛，无言。 他转身向楼下走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不是鲁珀，却胜似鲁珀。阴影在孤独的倾诉沧桑的沉重，玄铁剑染上缭乱的星火。 “埃拉托雅，你可以来西辅路79号。”医生开口。 德拉克整理着自己稍显凌乱的衣衫，“你想重新长出角吗？” 埃拉托雅愣在原地，她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你，或许是个好人，萨卡兹。” 10：30a.m 德拉克又一次站在了那个萨科塔面前。手中滴血的金属条是他最后的依仗。 “03，玩够了，该回家了。” 眼前的萨科塔模样可谓怪异。全黑的燕尾服搭配一顶魔术师的深紫色礼帽，腰间一侧挂着牛皮的老旧子弹袋，一侧是一只空的枪袋。大概没有维多利亚贵族会在礼服外披上一件拉特兰教宗的袍子。 萨科塔面露虔诚的戴上洁白的手套，默念不知名的经文。他打开子弹袋，取出5发子弹，一一填入左轮手枪的子弹槽。 “03，最后一次机会，在我的源石技艺范围之内，你引以为傲的能力将没有任何的作用。”萨科塔打开左轮的保险，上膛。 “来俊臣，你觉得我能挡下你几颗子弹。” 萨科塔耸耸肩，“我喜欢大炎的文化，所以给自己换了个名字，但是不代表，我换了一个种族。你应该听说过萨科塔的第6颗子弹。” “有所耳闻，也仅此而已。我知道你激发过第6颗子弹，你还活着，我也许也能活着呢？我不是国际香蕉公司的工具。” …… “不可救药！” 枪声响起，闪电劈开天空，所有人的耳畔炸响与心脏共振的诵经回音。听力被短暂的剥夺，雕刻有古老纹路的青铜子弹缓缓飞出，速度之慢甚至不如普通的弩箭。 然而，避无可避。 子弹在德拉克的眼中快过了光。 萨科塔没有瞄准，可德拉克知道他处于靶心正中。来俊臣瞄准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灵魂。 德拉克只来得及抬起玄铁剑，子弹已狠狠地砸中剑锋。 砰！砰！砰！ 无形的巨力带着他撞碎三面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墙壁。 “第一颗。” 德拉克从废墟中爬起，他听见了玄铁剑的哀鸣，青铜子弹生生嵌入剑身之中。 “第二颗。” 他抓住刹那的间隙，阴影包裹剑刃，黑色斜斩而出。 咚！！！ 是重物撞击的声音。 两片残破子弹擦着青年的身体而过，潜入地底。 “不错不错，不愧是公司的首席杀手，你有幸得到我的认可。”萨科塔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对手。 “我很好奇你…” 漆黑的剑气切开空气。 枪响。 德拉克握剑的双手隐隐颤抖。 “第三颗。”萨科塔拍了拍衣肩上的灰尘，“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我讨厌别人打断我说话。”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与楼上那位美丽的莱特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你猜。”德拉克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好吧好吧。”萨科塔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可以做主，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接下剩下的两颗子弹，公司对你的击杀令就此接触。” …… 空气凝滞，时间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辉宏的耀阳占据视野，是审判的光辉。 两道枪声同时响起。 …… “呼…”萨科塔呼出一口浊气，“倒是忘了，你的心脏已经完全结晶化，你是个无心之人。” 烟尘，断为两截的玄铁剑，洞穿的心脏。 德拉克嘴角咧起解脱的笑意。上一刻，他是03号实验体，是国际香蕉公司首席杀手。现在，他叫“…白…” “埃拉托雅小姐，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