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换血医院实习生(第57记)
《少年包青天》主题曲《无愧于心》中有句歌词: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疑惑解开。
而霍不甘与厨师小伙子的对话,恰恰引发我对长发女多次现身的串连。
“你小子也是有福气,每次人家姑娘一来,准是你当班。”
“这就是缘分啊,只要人家来,指定是我当班。”
细细想来,四楼正中的那扇窗前,长发女的每一次出现,黑先生都是参与者,无一例外。
第一次,我被霍不甘凶了,黑先生来安慰我。
他走后,我与长发女初见,她直直地盯住我,不友善的那种。
第二次,付先生走后,因为目睹了一场同性之爱的残酷结局,我去了楼后的花园。
黑先生来和我说话,我不经意地一抬头,长发女出现了。
第三次,亲历付先生的跳楼自杀,我心情很沉重。
在与黑先生交谈的过程中,我发现他朝楼上望去,那种眼神,必定是捕捉到了什么。
当我转身看过去时,四楼的那扇窗前,挡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窗帘动了。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长发女再次出现了,黑先生一定看到了她,即便他怎么都不肯承认。
第四次,我坏了规矩、犯了错,黑先生要开除我。
我去停车场找他,长发女又出现了。
我甚至用手机拍下了她,但黑先生强行删除了那张照片,并带我去见了误以为是鬼的邱太太。
但其后,我的种种求验证明,那根本不是邱太太。
再后来,我与哑巴护士陈墨巧遇,有了一番文字对话。
可当我在病案资料室看到她和黑先生在一起之后,陈墨突然从新和睦离职了。
我再也联系不上她,更没能解开她留下的有关598号病历的谜团。

梳理至此,有关长发女,我有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如果我和长发女,一个是牛郎,一个是织女,黑先生就是我与她相见的那座鹊桥。
再联想我那个可怕梦境,越发趋于理性推断的直觉告诉我,黑先生与长发女一定有关联。
她不是传言中怨念极深的女鬼吗?
人鬼殊途,黑先生如何与她相近相交呢?
难不成,黑先生是在养鬼?
为了新和睦的生意不断,为了自己的财源滚滚?
如果真是这样,霍不甘,还有元老徐护士长,他们可能一无所知吗?

快下班时,霍不甘来找我。
“黑先生怎么样,伤口有没有疼得厉害?”
“他没说疼,备好的止痛药也没用。”
“有你在,他可能就不觉得疼了。”(霍不甘轻轻一笑)
“我要真有这本事,我就开个除痛门诊,当坐诊神医去了。”
霍不甘又是一笑,抬手推了推金框眼镜。
“霍教授,四楼的那场手术……”
“哦,已经做完了,一切顺利。”
“人已经送进VIP病房了?”
“是,今天晚上,人就能醒过来。”
“有人陪着她吗?”
“有啊,那位姓程的先生在。”
“哦,是这样。”
“手术很成功,程先生很高兴。”

我上了黑先生的车。
但这一次,我坐在了驾驶室的位置。
还是那只方方正正的香氛瓶,淡红色的香水似乎更少了。
“你开车不方便,我送你回家。”
“其实,我打个车就可以了。”(黑先生应到)
“你不是送过我嘛,我送你一回也是理所应当啊。”
“你是单纯想送我回家吗?”(黑先生问到)
“我能有什么不单纯,我又不是渣男。”(我回了一句)
“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吧,这不远不近的一路,正好是个机会。”
不得不承认,我已然被黑先生拿捏得死死的。
在他面前,我的任何心思都会被看透、被识破。
他太能掌握我了,正如他了解我的过去、我的喜恶。

我把车缓缓开出员工停车场。
其间,我特别留意了四楼正中的那扇窗。
窗帘挡得严严实实,长发女没有出现。

“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你不会是想问蒙清清吧。”(黑先生说到)
“你怎么忽然提到她了?”
“上车之前,我在办公室接了个电话,得到了一个关于蒙清清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心里一紧)
“夏先生正在和一家药企打官司,因为蒙清清吃了那家公司的减肥药品。”
“蒙清清怎么了?”
“很不幸,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