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bed Maguro Lifecycle 管中鲔鱼的生命周期 #3

2022-08-01 20:16 作者:丑时三刻放送站 0人读过 | 我要投稿

下祗园。微暗郊区的将棋酒吧。挂在柜台的「舞妓和将棋」「所谓胜利」「几乎是违法行为」等不正经桃色霓虹灯，因部分漏电造成的噼里啪啦蓝白的火花4溅。爬在墙壁的无数LAN缆线的深处，可以看见非常大的王将旗子。

排列在墙边的小将棋席之一边，有2名穿着风衣的男人。一人是私家侦探高木·龛灯。另一人是一郎·森田。白色的桌面上刻着棋盘，也有放威士忌杯和坚果的凹坑。二人一边下将棋，一边在此进行罪罚和养老师散制药阴谋的有关情报交换。

「伪装成感冒药工厂吗……」一郎·森田凝视着小型终端。那里有以前提取出的机密情报的副本。「正确来说，感冒药工厂是母体，在其中有违法的兵器实验设施」私家侦探补充。破坏工作很难。损害波及到感冒药工厂的话，涨价会吃亏的是下祗园的市民。

对于龛灯来说灾难连连。因为偶然得到了生化鹿兵器计划的机密软盘，侦探事务所遭到袭击，不得不在下层潜伏。现在罪罚·影业=组合的刺客，正瞄准着这名私家侦探和委托人一郎·森田的性命。委托人的目的是破坏罪罚。为此必须先知道敌人的根据地和全貌。

「设施纵向长度让人吃惊。从第8阶层向正上，一直……延续到上祗园」龛灯确认着视网膜display的wireframe影像说道，「地表部分是山林。有机·松茸和枫树的群生地。公文上是其他有机食品社所有，但实际是养老师散制药所有」

一郎·森田也调查着情报终端上的设施地图。「有很多不明区域…」「没办法，因为在完全解读前软盘就被夺走了。情报不完美。就是这样。在你睡得像死掉鲔鱼一样的期间，我去侦查了第8阶层养老师散设施的入口。鹿和肉体劳动者被接连不断送入……但谁都没有出来」

「……那里肯定有忍者。潜入，讯问，杀死」一郎·森田带着平静的愤怒说。「龛灯＝桑，我向你道谢。接下来就是忍者的世界了」他把token放在棋盘上，快步走向出口。他一点酒也没喝。像是被一秒也不能浪费的焦躁感缠住了。

「……咳，咳！佛陀！等等！是不是太过无谋了……！」把仙贝送进嘴里的龛灯惊讶得呛住，用ZBR威士忌将其咽下后开始追赶一郎·森田。但穿过门帘来到大街上时，委托人的身影已经不知消失到哪里了……简直像是忍者。

「尼尼尼尼尼」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野鹿靠近过来。龛灯不慌不忙地把仙贝给它。鹿本能性地喜欢仙贝。据说是因为佛陀曾经将这种神圣的食品给与鹿。「因为暗黑巨型企业，你们也无端受累了……」私家侦探轻轻抚摸鹿头，混进人山人海之中。

◆◆◆

研究设施微暗的走廊上，正宗和良蛛尼正在蹑手蹑脚地行走。「祗园下层部分的暴动发生率很低的理由……有想过吗？」正宗说。「没」「看那个吧」手指前方，隔着玻璃的，饮料制造工厂在无人运作。「里面有给下层用的无力物质」

「诶。没听说过」「在猎鹿车中也说过吧？怀疑一切。佛陀死了。这个世界……被暗黑巨型企业经济支配……」正宗用厌世的语气吐出话语。「怎么会……」良蛛尼无意识地把手伸向放在口袋里的第三瓶好开心，猛然注意到了之后自制住了。

（（（等等啊，这个人神智正常吗？会不会果然只是妄想psychopath？）））良蛛尼有点胆怯了。他为了消除那漠然的不安感而与正宗共同行动，但这个行动的结果只是得到了，更加具体的不可名状的恐怖。心境变得像是从卡车水槽被突然卸货的鲔鱼。

但在他担忧的期间，正宗的带领也没有停下。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设施内的构造一样，巧妙躲避监视之眼向前前进。每次正宗用LAN直连打开安全门，良蛛尼无法后退的不安感都变得严重。「正宗＝桑，你到底是什么人？骇客？或者 anarchist？」

「我是什么人……还是完全想不起来」正宗用蓝色的眼睛凝视走廊前方的黑暗，这是美容遗传因子手术的产物。「缺失了什么碎片。现在确定的是……知道不久之前，我确实在这个……生化鹿兵器研究设施。然后爆炸……对，发生了爆炸事故，我趁着混乱……逃走了」

「生化鹿兵器研究所？这到底是……AIE…！」良蛛尼刚要说话的瞬间，正宗用手按住他的嘴强行把他拉到近旁！南无阿弥陀佛！然后催促他藏到cyber储物柜后面！紧接着，从前方的十字路口传来嘎啦嘎啦的声音。是黑道复制人推平板车的声音！

平板车上堆积着装进芥末色大袋子的生化事故废弃物。当然，里面不是芥末也不是番茄酱。忽然袋子失去平衡，有一个掉落下来。袋子开了个洞，从里面伸出的是……沾满血的鹿角和人手！南、南无阿弥陀佛！

「「啊混账—！耍我啊混账—！」」黑道复制人们同时大骂、吐痰。2名黑道复制人一起把掉下的袋子放到平板车上后，在运输走廊前进。「那，那到底是」良蛛尼没能忍住失禁。「我们本该到达的……末路…」正宗用压低的声音耳语。

「赶快向前。我想让你逃走」正宗说道。2人从cyber储物柜后面出来。「为什么要救我……AIE！」良蛛尼刚要提问的瞬间，正宗用手按住他的嘴把他强行拉走！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这次从反方向有另一辆黑道平板车接近！

平板车上堆积着冷冻鲔鱼和乌贼。车身上是鲔鱼&龙社的刻印和条形码。忽然堆积物失去平衡，一只乌贼掉落下来。「「你谁啊混账—！」」黑道复制人同时大骂、吐痰。2人一起把掉下的乌贼放到平板车上，向走廊前方前进。

「那，那到底是」良蛛尼声音颤抖。「海产品……会做成寿司…是我们吃的东西」正宗用压抑的声音低语。没有再来平板车。废弃物向左边，乌贼和鲔鱼向右边。「走吧……现在！」二人打算迅速横穿过运输走廊，但良蛛尼失去平衡摔倒！「AIEEEE！」

大意了！正宗咂了咂嘴，回头扶起良蛛尼。看，走廊中央有个凹坑。这就是黑道复制人们的平板车失去平衡的原因！何等的不小心！「啊混账—！」「耍我啊混账—！」从远方传来黑道复制人的声音！二人越过运输走廊，冲刺！

眼前是写着『研究者专用』的门。「这个电梯是……」正宗对LAN伸出缆线，尝试突破。良蛛尼回头一看。黑道复制人正摆成整齐的队列接近！门打开！ 2人进入！门关闭！黑道的手臂伸入！正宗一脚将其踢了出去！

叽唝！研究者用高速升降机开始上升。正宗和良蛛尼坐倒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对不起……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真的乌贼……心慌意乱了……对不起……」「别介意……」正宗用藏着悲壮决意的蓝色眼睛凝视天花板。「……以前，有个和你很像的家伙」

「又有记忆……回来了？」良蛛尼说。从这末法实验设施逃脱的关键是正宗失去的记忆，肯定没错。「还差一点……」正宗皱起眉头，好像很痛苦地按压太阳穴。「那个人，是怎么样的？」「那家伙也在这个实验设施……那家伙很像你，会露出爽朗的笑容……积极地成为了被实验体」

「和那个人是朋友吗？」良蛛尼问。「不记得了……应该是在这个实验设施偶然遇到的。是个好人……那家伙相信实验结束后就能拿到大钱……带着笑容走进生化合成手术室……进入密封舱……呜呜……！」正宗的脑海内闪回爆炸事故发生之前的光景。

这时！粗暴的声音响起，升降机停止，门打开。「……不是这层，太早了」正宗拍打上层按钮，但操作面板没有反应。尝试LAN直连也立刻遭到自动IRC反击，正宗的脖子火花4溅！虽然快速拔掉了缆线，但防火墙被烧毁了！

正宗咳嗽着，催促良蛛尼继续。「……也许是我们的行动被察觉了。走其他路线……」二人离开升降机，逃离黑道复制人怒声和靴子声的回响，跑过白色无机质走廊。然后沿着墙边唐突出现的铁制扶梯爬上，按着上面的天花板上的trap door……打开！

窨井状的舱门打开，二人爬出到夜晚的废墟。立在交叉口的，像是巨大水母一样的军事用灯笼放出静静的光，照出了舱门开关吹起的灰色粉尘。「咳，咳！这里是，地表……？」「……不是。这里是模仿废墟，广大的战斗实验室」正宗的表情更加严峻了。

「就差一点了……只要逃出这里……！」正宗爬上瓦砾之山，伸出手。碎玻璃片从被实验者用凉鞋的间隙刺入，无情切开了2人的脚。但是良蛛尼相信正宗，忍耐痛苦继续奔跑。
但这时，警报蜂鸣器在实验室内鸣响，汉字探照灯的光抓住了2人！

「本以为是忍者结果只是普通人！」崩毁的大楼屋顶，出现了背对着探照灯光站立的忍者身影！是关税长！像是嘲笑无力的2人般，抱着手断言！「既然知道了研究所的秘密，就作为像土拨鼠一样的实验动物工作然后去死吧！放半人鹿！」

「好的非常乐意—！」几十米上方的监视室中，吉田医师按下开关按钮。厚卷闸慢慢打开！「尼尼尼尼尼尼—！」从内侧漏出凶暴怪物的咆哮声！好可怕！等不及杀戮的怪物打击沉重的锁链发出响声，用蹄子粗暴地踢了卷闸好几次！

「AIEEEE！忍者为啥！ AIEEEE！接下来是什么!?」良蛛尼恐惧地战栗。「是那家伙的……末路……！」正宗一只手挡住探照灯的光，凝视卷闸的方向，右手伸进口袋。卷闸打开，半人鹿亵渎的身姿……出现！

「尼尼尼尼尼尼！尼尼尼尼尼尼！」电子锁的拘束脱落瞬间，半人鹿带着愤怒跳出到战斗实验室。敌人是探照灯照出的人影。冲向瓦砾之山！但此时，正宗从口袋取出秘密带入的圆形物体！这到底是!?

「……糟糕了！是仙贝！」吉田医师带着惊愕地看向显示屏，一拳砸向控制面板，表情扭曲起来。「为什么会知道仙贝的秘密!? 那家伙是什么人!?」正宗举起仙贝，以声嘶力竭的拼命样子大喊！「与太郎＝桑，是我！想起来！请想起来！」

然后怎么样了。哦哦……GOURANGA！半人鹿的蹄音渐渐变得平稳，简直就像凑近饲主身边的天真无邪小狗，来到了正宗的身边。然后坐下行礼，缠着要仙贝。良蛛尼只是一边颤抖，一边看着戴忍者蒙面的鹿角人类的眼睛。

「吉田医师，这是怎么回事！是要切腹的事态！」关税长用IRC耳麦斥责！「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吉田医师说。「半人鹿还残留着鹿的本能，无法抵抗仙贝！对不起！那家伙是失败品！不是人也不是鹿也不是忍者，最差最坏的失败品！」

应该不止如此吧……吉田医师惊慌失措地对正宗的脸部图像运行UNIX分析程序。把他当做普通的莫西干小看是做错了。室内的显示屏上，不断刷新着被实验者的脸部图像，「不一致」的文字亮起。「……那家伙……那家伙难道…」

「咿呀—！」关税长向正宗投掷4枚手里剑！「尼尼尼尼尼尼—！」半人鹿用角弹开！但是没能弹开的一枚，命中了正宗的后背！「咕哇—！」惨痛的悲鸣！听到这个的半人鹿，清澈的眼睛充满愤怒，毫不犹豫地向关税长突击！

「……AIEEEE？怪物……在为了我们战斗……!?」良蛛尼看着这难以置信的景象，抱住正宗的膝盖颤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但2个忍者正在废墟中战斗。「没错……我是为了救他而来的。那时，只有我逃走了」

「咿呀—！」「尼尼尼尼尼尼尼—！」「咿呀—！」「尼尼尼尼尼尼尼—！」空手道段位明显是关税长更高！半人鹿好几次被踢飞倒在地上，每次侧腹和后背都被玻璃片割裂。但是他的忍者听力听见正宗的声音，感到自己体内充满空手道，继续着战斗。

「必须援护……有什么武器……」正宗忍着后背的疼痛，扫视周围。良蛛尼也站起。自己也得战斗……自己有比他人优秀的观察力。「正宗＝桑，那个！」发现看藏在瓦砾之下的完好的自动手枪！正宗捡起自动手枪，上膛。

正宗冒着汗，把手枪对着在瓦砾山下较量空手道的2名忍者。但忍者的战斗是常人眼睛无法追踪的速度，和难以预想的技巧性动作。能只对关税长瞄准，不牵连半人鹿吗？正宗向死去的佛陀祈祷。

但这时！吉田医师的紧急广播在战斗实验室响起！「你不是正宗＝桑吗！ Domo，吉田desu！还以为你死在爆炸事故里了！你到底在做什么!?」「吉田……桑？你是谁!?」正宗的手颤抖起来……带着对亵渎的记忆慢慢苏醒的恐惧！「我……是谁!?」

「正宗＝桑，你难道丧失记忆了？」吉田医师说。「所以才那副模样！想起来！想起来吧！生老、病死、养老师散！你是直到基因深处都充满了爱社精神的，养老师散制药的生化研究者！就是你，造出了那个怪物，半人鹿！别做蠢事了！」

「……半人鹿＝桑！你这傻瓜！停下！那名忍者是同伴！来这边！」正宗移开枪口，叫喊空手道停止命令。冷酷而无慈悲的声音就像是另外一人。半人鹿发出不服似的吼叫，遵从了命令。接着正宗把枪口对向良蛛尼。「诶？」

「良蛛尼＝桑，我认为你有适应性」正宗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无机质声音说道，「你愚钝而无垢的精神，有成为第二个半人鹿的可能性」「诶……AI……AIE—EEEEEEEE！」南无三！连相信的正宗都变成了敌人！已经无处可逃了！

良蛛尼要就这样被切断下半身、接合到鹿的肩头，变成肯塔洛斯（kentauros，希腊神话中的半人马）

一样的样子，并且在头盖骨植入鹿角吗……!? 所有希望将要破灭的这时！突然窨井盖被一脚踢到天上！

从那里高速旋转跳跃出现是，一个穿着如动脉血般赤黑忍者装束的神秘人影！「Wasshoi!」忍者切裂探照灯的光跳起，脚踢着墙壁上升、在房顶落地，以直立不动的姿势做出问候！「DOMO，忍者杀手 DESU……！」